《[综] 见习死神》劳琳

59、幸运食物

　　瀞灵廷的死神们不过现世的情人节，只有在经常在现世活动的十三番队员才会相互传阅着玩笑话，调侃着女队员怎么忘记了要给他们送巧克力。
　　黑崎夏梨作为人类死神，又是一名十三番队员在队舍里被人围着转，可是她是个男孩子十足的女生，送巧克力这种人设不适合她，敷衍地说，“现世的食物又带不来，我也没有那个手艺，真遗憾。”
　　原本其他队伍应该如常度过这一天，但是松岛所在的五番队队长曾经在现世逃亡了100年，归队并不比松岛入队早几年，对于现世近年来兴起的节日可是熟悉地很。一大早就使唤她到厨房去倒弄些能上得了台面的伙食，即使找不到巧克力也要拼命倒弄些名堂出来。
　　这可难倒她了，她本不擅长手艺，开伙吃饭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掰得出来，就算是送出去的人情巧克力也是在朋友的帮助下完成的。于是求助起了副队长雏森，但她虽然长得一副温柔可爱的面孔，但家中殷实，发觉有灵力后就开始学习成为死神，并不会做吃食。最后推荐了十番队的副队长松本乱菊，她年幼时曾经历饥荒，对食物的制作或许能懂一星半点。
　　从雏森的话便可得知，只要在尸魂界出生长大的，并没有几个真正会做吃的。有灵力之前没有这个需求，觉醒后就仅需要果腹即可，后来便进入灵术学院学院学习。应该找个同样从现世中过来的人选才对！
　　“这个嘛，这种人少之又少……不过四番队的善法寺是其中一个，不如去请教一下？”
　　雏森再次提起善法寺，令她忆起荻堂的警告。她队里的副队长，战争前曾受过重伤，把之前的记忆或许有那么点零星或对她而言不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她不得不防，这时她再次提到的善法寺是否又是个能让人知道的事实。
　　也罢，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瀞灵廷进入战事摧毁后的重建期第四年，队长想方设法让一个小小的见习死神给大家伙准备一些惊喜，活跃休养生息的气氛也没有错。
　　瀞灵廷太大，修缮进行了第四个年头，以各自队舍为中心，以五番队为例，只是办公区和队舍完整了，离开了那范围虽不及形容残垣断壁，不过路面泥泞还是很客气的形容。难以想象昔日辉宏的瀞灵廷如何端庄严肃大气，刚开始入队时，松岛还误以为走错了地方，这破烂又破烂的旧时房梁建筑怎么能是统治者阶级居住的地方。
　　但是四番队的情况要好许多，她每次过来都能保持心情舒畅。不过四番队的队员都非常忙碌，对待病患除了体外伤，其他都无暇顾及，只能任由他们自行调整心情。松岛每次过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队舍内帮忙。
　　松岛先找到荻堂，确认过善法寺善于料理这件事不属于机密后才放心地寻找善法寺的身影。以往两次都是在瀞灵廷外碰的面，她很好奇在队内的善法寺到底是站着还是躺着，毕竟他是个很倒霉的人。
　　好不容易在医疗室找到善法寺，远看他并无异样，松岛想多了，并前去说明来意。他呵呵直笑，还是那个温柔以待的少年老成模样，不过眼下黑得惊人。原来是十番队队舍内的残垣巨石移动，因为砸伤了不少工人，忙活了一晚上，正打算去休息。
　　“情人节吗？有那么点怀念呢。”
　　热心肠的善法寺拖着疲惫的身躯跟松岛一起回去，路上碎石多，他已经摔了几次了，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有一句没一句说着。
　　松岛把他扶起，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明明已经说了如果太累就不用理会她，仍敌不过对方的善意，“前辈不是几百年前的人吗，怎么会知道情人节？”
　　“哈哈哈，我也曾经去过现世啦，我也在其他番队里待过哦。”
　　原来如此，“那前辈有收过现世女孩子的巧克力吗？”虽然觉得不可能吧，一般驻守队员都不会参与人类生活的，除了南山一夫，她顺口问问。
　　“嗯……巧克力，我吃过，不过味道有好多种，我还是喜欢偏苦的。”
　　“哦，那是黑巧克力吧，糖分比较低，前辈挺会选吃的嘛。”
　　善法寺嘻嘻地笑，那张疲劳的脸似乎想到了开心的事，既温柔又倒霉还爱笑，几个要素集合在一起，就是很怪异的模样。
　　好不容易回到厨房，善法寺就取下了背上的包袋，里面装着他从四番队带来的药材，动作熟练，不带一丝一毫迟钝。不过，切菜的时候还是割伤了手指。仔细一看，他的手指都是磕磕碰碰的，虽然白皙，但布满伤痕，跟他少年模样俊秀的脸庞形成反比。
　　“还是我来切吧。”
　　松岛接过菜刀，按他的指示切菜。松岛不会厨艺，但切菜只要放慢速度还是能行的，那个人即使再手巧，也敌不过不运，实在可怜。
　　“你的手怎么也好像跟我一样磕磕绊绊的？”
　　“啊？这个啊，训练多了，手就不太好看了，但灵体已经比我身体好太多啦，这个手痕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死神是个苦力活，身体并行自然也不会有好看的双手。但比起满布伤痕而不化的血肉之躯，这具灵体已经不算糟糕了。尸魂界里的灵子浓度高，着简单的工伤在灵子的覆盖下，再加上好好治疗都能很好地恢复。她也很想把自己的肉身拿来这里晒一晒……
　　过不久，四道菜就完成了。闻起来是不错的香气，散发着草药的味道，但菜相看起来却让人无法恭维，绿的、黑的、灰的、紫的，让人一下子没了食欲。
　　五番队里的各位在食堂等着开饭，虽然是平子让松岛准备准备给大伙开餐，其实只是加多几名队员而已，她不是食堂大婶，做不出那么多的分量。而且，好在人数不多，她这时真的害怕没人敢吃这黑暗料理。
　　果不其然，平子、雏森，外加三名席官看着各自的菜色，每人头上都在冒着三根黑线。松岛心里暗自觉得不妙，但善法寺却开始侃侃而谈。
　　“都是用剩下的药材做的，你们尝尝！”
　　第五席是个强壮的大汉，虽然有些迟疑，但难得队长邀他过来享用午餐，也不好批评这菜色品相，定了定神拿起那紫色的丸子往嘴里一送，嚼了嚼。
　　黑线消失了，脸上冒出了红粉！
　　“好吃！”
　　“因为剩下些放久了的黑枸杞，我拿来兑到丸子面团里了，那叫无里道乐丸子串。”
　　有了队员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平子也放心地享用起了其他料理。有一碗绿糊糊又长毛的，他鼓足勇气咬了一口，竟然还挺嫩滑！
　　“那是毛毛虫茶碗蒸啦，其实就两种豆腐。色泽变化是因为都加了草药调和的关系！另外两道呢，吃了会呛到的定食，是炭烧年糕哦，小心呛到。不容易烤熟的便当，是乌鸡，我拿来炖的，名字只是取巧罢了。”
　　别乱取名字啊！众人在心里呐喊。
　　“这是幸运食物哦，利用普通食材和草药相结合的药膳料理，偶尔吃吃可强身健体！”
　　但这依然没有改善你的不运体质啊！众人再呐喊。
　　呼~松岛松了口气，她还没有开始，就差不多被呛饱了。不过，善法寺情况不容乐观，熬夜了一整晚，又在厨房待了一上午，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平子让他去他房里先休息着，他推辞了好意准备回自己房去。不过，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地，松岛担心他又要在路上甩了，坚持带他去平子房里。几次推脱后，善法寺过于疲劳，也就盛情难却了。
　　“但是我今天跟人有约，我担心睡得太死，麻烦你酉时来敲敲房门，帮我跟平子队长说声抱歉，占用了他的房。”
　　松岛心里念着酉时是指什么时候，反应过来后，“五点后我也正准备回去了，回去之前我会看看你的情况的。至于队长，他对你充满感激，你也无需感到抱歉，反而他的房间摆设很突兀，怕你睡不着，他心里难安。”
　　平子的房间品味完全没有一个队长的风范，全是凭兴趣收集而来的品味差别很多的工艺品和装饰品，从古典的收音机，到现代的学生制服都有，还有好几顶假发挂着，看着渗人。
　　“那你安心睡吧，我走了。”
　　松岛替他拉上了房门，回到了食堂。跟平子交待了叫醒服务，他满脸不悦，“我已经让出了房间了，你还想要我这个队长帮你叫他起床？再说了，我是让你准备午饭，你却找来善法寺，怎么说都归你来善后吧——”
　　吧啦吧啦吧啦……
　　她立马离开，耳根顿时清净了。
　　打杂的事情都干完了，工伤处理那边荻堂正忙着，而昨天已经跟财前、夏梨、以及在在中央灵学院认识的木下璘在十一番队的道场汇合练习了半天。
　　要开溜出去流魂街上，也只有趁这个时候。但是她也很苦恼，流魂街太大了，光凭她每周抽半天时间，也只能去附近的街区寻找而已。就算用上瞬步，能到达的地方也是九牛一毛，再努力，心理安慰的作用大于实际的收获。
　　不管了，起码在附近的地方也要好好找找。
　　结果，这半天，也是白找了。
　　待松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队舍时，已经接近戌时了。财前在队舍的后院里坐着等了许久才见她风尘仆仆归来。
　　“到哪了？”
　　“润林安。”
　　“结果呢？”
　　“一个区域要走几遍就能全部找完，那里居住的人们连姓绯山的人都没有听过。”
　　财前身边泡着杯热茶，松岛挨着那坐了下来，少年起身进屋给她递来了另一杯。小饮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天色已暗，他们该起程了，但少年仍不动身。
　　“队长说你跟四番队的善法寺前辈很熟。”
　　“啊，”说好了酉时叫他起床，但是队长没答应，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一脸慌张，“他在五点钟起来了吗？”
　　“别急，队长去喊他起来了，不过……”
　　“什么？”
　　“队长的表情……一言难尽。”
　　皱了皱眉，她不懂这算什么形容。
　　并不能怪财前不会表达，平子当时的表情的确是无法单独用一个词来形容，先是平淡、二来是怀疑、三是沉思、再而醒悟，最终回归淡然。这是从他靠近自己房门后的一系列情绪变动，在叫醒善法寺后还简单跟他谈了几句，才让他离开。那时，还来了个不速之客登上门来，来接善法寺。而平子看见那人，眼神也是意味深长。
　　“没事，他被人接走了。”
　　“他说跟人有约，应该是那人吧，会不会是女朋友？他说他曾经在现世经历过情人节节日。”
　　“是阿近副队长……”
　　咳咳，松岛故意咳了两声缓解尴尬，快速喝完热茶，起身招呼财前一起回去了。她的巧克力再不拿给他，估计就不能吃了。
　　安排好了地狱蝶，两人顺利地回到了松岛的公寓内。那两个摩可拿正边看着电视边逗猫，嘴里还吃着零食发出ビャビャ的声音。财前看着摩可拿，再看看松岛，稍作了沉思。
　　被财前观察着，顺着他的目光松岛也知道他在看哪里。两人迅速回到自己的□□内，小春已经见怪不怪了，在一边默默观赏着换身。财前打算离开时，被松岛叫住，从冰箱顶上拿下装着曲奇饼干的袋子，递给了他。
　　“节日快乐。 ”
　　“谢谢。只送给我？”
　　她点头，“今天确实只送你，其他人的我昨天就送出去了。”
　　“我可以问问你还送给谁了吗？”
　　松岛想也没想就点出了名字，“南山老师、切原、我们班班长吉田同学，还有柳生前辈。”
　　前面几个都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会有柳生前辈？他再问，“都是一样的？”
　　材料当然是一样的，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包装不同，因为得今天拿给你。”两天前做得饼干，要不是做点特殊处理，到了今天口感就大打折扣了。
　　“知道了，谢谢。”
　　财前离开了纠缠在他脚边的小春，背对着松岛勾起嘴角以相当满意且微妙表情离开公寓。
　　“对了，”弥留之际，“下次你要去找前辈，我陪你去，记得跟我说。我会陪你找到的，只要找到他，你就能正真放下心了吧？”
　　松岛怔怔在原地，眼见着他推门而出，头也不回消失了。
　　良久，她扭动着脖子打算去洗澡。她忽而想起刚刚财前观察她的目光，停留在左手腕上。她解开绷带，发现伤痕依旧明显。在尸魂界训练时所受的伤在她回来前都已经复原了，前一晚洗浴时也从镜子中看到了已经结痂的伤口，但身体所承受的大半个月前的伤害，愈合速度却异常缓慢，且越来越慢。
　　明明浦原交待的药片都有在吃，还有滋养强壮剂也被南山监督着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