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57、冷酷的痴恋

　　松岛睁开眼，医院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引入眼帘的不再是“家长”和财前，而是两位“老师”。
　　南山一夫陪同松岛前来无可厚非，不过还出现了个许久不见的人——北条英。
　　在救护车上，南山一夫在最好的环境里处理完了他能做的事，让随行的医生护士睡下，对松岛进行回道治疗。到了医院后，原本应该去急救室的松岛，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休息去了。不算碰巧，这就是离学校不远不近的海立医院，是北条英工作所在的地方。
　　如今松岛已经醒来，南山一夫也不久留于此，跟北条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回了校。关于校内师生的记忆、楼顶天台的处置、事后报告等等，都需要他去打点，与此同时，他还有下午的课要上。
　　将近30的北条外表冷静沉重，实则真实地任性了一把，对学校的工作不管不顾，面对上面的惩罚也毫不理会。松岛因为交待遗物的事情跟上他家闹过一把，还私自拿走了他的东西，却不知现在的处境，醒来后南山径直离去，剩下曾经师生尴尬地凝视着。
　　“北条老师……”
　　“已经帮你检查过了，已经止血了。你要是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儿吧。”
　　北条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一直盯着松岛看，丝毫没有像离开病房的意思。她想起前段时间探望直木凉子时，她曾经提到眼前这个人想跟她联系。来自背部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说：“感觉睡了挺久的，我还是起来吧。”
　　北条帮她抬高了床头，让她能够靠着，一副十足地对待病人的模样，但面部却毫无任何波动。随后，他来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从白大褂的兜里找出了一件两人都无比熟悉的物件，呈现到她眼前。
　　“果然，是你拿走的吧。”
　　红绳上的铃铛还发出轻微细微的声音，那原本应该在松岛外套兜里的物件，如今被原来的主人手里揣着。
　　松岛死盯着那颗金色的铃铛，视线不敢往其他方向移动，生怕一不留声就跟来自上方的视线对上。她虽不认为她是个病人，但面对偷盗的审判，她宁愿现在就是一个虚弱的病人，但她做不到，她只是心里心虚，但身体没毛病。
　　“还有你脖子上……”
　　松岛遵照浦原喜助所说，将两件物件佩戴在身上，她只当这是为了随时出入尸魂界所做的安排，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意外。她拿走那项链时，纯属冲动，只是希望能够完成绯山晴的遗愿，把属于他的东西带到他身边而已。
　　“那个……绳子和项链是……”松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怎么得来的，完全找不到合理的对象合理的地点合理的场景来解释。
　　“手拿来。”
　　还不等松岛生磨硬泡出来的解释，北条就发了话，她战战兢兢地伸出左手。虽然很轻，但她确实收到了东西，那颗系着铃铛的红绳又回到了她手里。
　　“那天你们来找我，我很混乱，后来清醒后才发现一件事，虽然难以置信，但却真实发生了。”
　　松岛这时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手里的，又看了看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天见到你后，我的双手被你用什么捆着，挣脱不开。我记得你口中念着什么，像咒语一样的东西。”
　　如今是二月份，临近情人节，距离上次敲他家的门事件已经过了一个月有余。当日一副人魔狗样全程浑浑噩噩的、在这时不愿接近学校那个伤心地的——北条英，竟然清晰地记得那天完全不重要的两个人物，还记得其中一个对他施了鬼道，还记得那个对他施术的人是松岛。
　　这算是已走出伤痛，还是仍沉浸当中？当时看北条的状态并不好，只有灵魂出窍时的记忆被封存了，其他出格的也仅仅只有那一道刚碰面时使用的鬼道。如果连碰面这个记忆都要被篡改，那么他们也失去了那一趟前行的意义。
　　“那是……”
　　“本来我也不能确定，但今天有来自学校的紧急呼救，曾经也是你们的老师也就来表示一下。但急诊室里的医生说，你的后背虽然有伤，但不至于被送来急救。学校有这样的安排肯定是在情理之中，但会有这个结果却是意料之外。而这个患者还是你，那事情原因肯定就在你，或者你和南山老师身上。”
　　松岛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正当她想否认时，北条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如果这事纯属巧合，如果松岛不是死神，在她眼里，北条的这一番言语无疑就是个得去看精神科的人。不过，松岛就是个北条口中有着不寻常能力的人，他的言论字字在理，最重要的是，他只是发现了，但是他不在乎。
　　松岛回归平静，既然不是来问罪，自然再好不过了。尽管红绳还沾着血腥，但她还是给自己系上，晃了晃那铃铛，这顺其自然的动作在北条眼里更顺应了他的说法。
　　北条的不在乎，准确来说是不在乎松岛的身份，但有一点让他感到不自在，就是察觉了什么不对劲之后的各种违和感。
　　其实松岛也察觉到了，并不是识破她本身，而是对于擅自拿走他的东西，他丝毫不想要追究，仿佛被拿走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是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她回头望了他一眼，心中存疑：难道真的已经放下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还有一件事，现在的你确实是一个病人。”
　　松岛感觉自己像是认识了另一个北条，这个曾经慵懒散漫不近“人情”的保健老师破天荒地跟她说了那么多话，而她自己却附和不到三句，这样的场景就像那天在他家的倒像。
　　“你背后的伤是旧患，虽然止了血但也要小心为上。还有你的手腕，那像割伤了吧，看得出有一段时日了，但仍没有愈合的迹象。想起当初，你也总是手部受伤，手臂淤青手腕淤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恢复。这伤，你用绷带包裹了多久了？”
　　“10……”那是月底时受的伤，算下来也差不多有十来天了。
　　“你受伤，家里人知道吗？”
　　“啊？”这无由来地提起家人，令她摸不着头脑。
　　“还没有学会依靠大人吗？”
　　松岛恍惚，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住院又出院回家时，北条跟她说的话，让她学会依靠大人。彼时的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师生，此时却相互发现了对方的秘密，原以为关系不再纯粹了。但是北条仍然作为一个长辈给予她最纯粹的关心，而没有将她视为偷盗者。不纯粹的人，只是她而已。
　　尽管北条建议她留院观察，但拗不过松岛执意要出院。不知道这一次学校里的人又会被植入什么样的记忆，在他们印象里她是因为什么理由被送去了医院。但是北条作为无关者，不会被抹掉这段记忆。
　　这一次，还是北条送她回家。由于制服外套又破了，中间的毛衣也被勾丝还染了血，松岛一身狼狈不堪。北条将自己宽大的羽绒外套借她，她想拒绝来着，对方却强硬地直接套上了。神奈川的冬天虽然没有北部那么寒冷，但海滨城市水汽旺盛体感温度并不低，北条身穿着西装在傍晚湿润安静的马路上与她并肩同行。
　　这是她第三次感受到来自北条传过来的温暖，也许是因为厚厚的外套在身上，这种温暖尤为明显。
　　路上，一直沉默的松岛开口问了北条，“您不回学校了吗？”
　　北条只是苦笑，作为老师的关心已经结束了，此刻他只是作为一个认识的人来回答松岛的问题。学校里充满了他跟绯山晴的回忆，他不想回去也是自然。
　　“既然您这么在意，为什么对于我私自拿走您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说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上面没有他的气息？”
　　松岛皱了皱眉，应该是她来问问题，反倒被问起来了。
　　“我第一次看见绯山的时候，觉得他有种熟悉感，总感觉在之前就认识他或者认识和他气质相似的人。他很亲近我，被那种熟悉感缠绕着，我来不及拒绝。”
　　在北条眼里，已经认定松岛就是个有特殊能力的人，更像是个术士，而对方的态度也默认了他的遐想。他不自觉地对着术士说起自己的事，这本来是不可能会告诉他人的事情，能对松岛说出来，或许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能开口的对象。
　　“什么样的熟悉感？”这事在松岛多了一丝浪漫和神秘感。
　　“栗发、眉眼、差不多的体形……好像差一个马尾……”
　　刚升起的浪漫和神秘感被这几个具体又缥缈的形容词给彻底粉碎，她意识到身边这个成年男子终究只是个轻浮的男人。
　　“且不说具体的发色和五官，体形是什么，您认识的绯山前辈，他都没有长过个子吗？”而且扎马尾的大部分是女生啊，最后一句话松岛没有说出口，吐槽点到即止。
　　“要说身高的话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了，刚见面时的熟悉感随着他的成长也渐渐弱化了，呵，绯山长太高了。”
　　这番话松岛一句也没听懂，但说这话的当事人自己也是云里雾里，他所说的熟悉感就是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曾遇见、不曾触碰、不曾言语，就是莫名而来的感觉。
　　分别后，松岛突然间有股莫名的哀伤，她那直觉又上来了，对别人事情的直觉判断，她一向能够看得清楚。这哀伤不为自己，而是为已经驻足在尸魂界某个角落的绯山晴。或许，北条因为那股言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而接受了绯山晴，但随着他的离去，熟悉感并不能驻足永存……
　　松岛不敢往下想。
　　如果是真的，这种近乎冷酷的感情对于流落在尸魂界某个角落的绯山晴来说，对于等待着唯一与北条有关系的信物的他来说，并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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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见习死神》更新在算是把之前章节的细节都更改完了，大致的故事进程都没变，但是中间的小细节修改了，错别字部分还是在努力更正中。
目前为止已经没有锁文了，在下不才，没有好的文笔，但是故事的大概走向还是有框架的，可以保证不断更。
死神和网王里的人物尽可能的不ooc，但还是围绕着原创人物走，接下来也会有别的人物出场。
再次感谢观看《见习死神》的读者们，写作是兴趣爱好，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可能我hold不住这么多的角色，但已经出场这么多人物了，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谢谢大家的宽容！
最后，我的主角不是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