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53、绯山晴的他们

　　松岛和财前在瀞灵廷待到开学前三天，在队内过起了群居生活，打杂训练寻人不断循环，睡眠时间比在现世少了很多。由于瀞灵廷还在重建过程中，工伤事故繁多，松岛一边忙着五番队的打杂一边赶着跟着荻堂春信一起下工地看伤患，偶尔训练时还会去到流魂街郊区打坐，完后还得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目标。上次与善法寺碰面后，他说，说不定反过来，由绯山晴来找她，目标更加明确，重逢的几率更高。被那么建议后，松岛也只能让自己放宽心，闲暇时在外逛逛，碰碰运气。
　　到离开时，对于绯山晴的踪迹，理所当然地，依旧一无所获。
　　“回到学校，你还要戴着这两样的东西吗？”
　　训练时手脚胳膊都会不经意显露，财前很快发现了松岛身上多余的东西。
　　“师父说了，最好是随身戴着。南山老师给我控灵丝时，也说了要佩戴在身上。”
　　松岛抚起左肩上的一小撮发辫，平日里是银白透明的丝线，输入灵压时则会现出血红透亮的光芒，控灵丝很好地隐身在酒红的发色里。
　　说起南山一夫，他俩在瀞灵庭久待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碰见这位席官。他们也曾经特地去了十三番队拜访，却依然没有见着。好在黑崎夏梨跟南山同队，替那失之交臂的师生传了口信，但南山从没找回他们。
　　直到他们开了学，松岛问起，他才懒洋洋地说：
　　“工作时要见到你们，如果归队了还得见到你们，就好像时刻都在提醒我随时准备工作。所以，年假，我想远离你们。”
　　财前和松岛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从他话语里也真切认识到南山一夫的确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归队的时间都在休息，而他们两个归队的时间里，身心俱疲。
　　松岛从空座町匆忙回来的，连校舍打扫活动都赶不及，她找星野帮忙将小春寄养在她那里，也没时间去领回。不过，假期里，她们都抱持着联络，知道星野对它挺好，就是好几次差点跑丢，但都被星野的神直觉给找回了。但是，她脸盲，不做标记的话，认不得形形色色长得差不多的猫，所以松岛在离开前特地给小春佩戴个颈环。
　　松岛跟星野的关系因为绯山晴那一出，也因为小春那一出，变得紧密了些。
　　大年夜那晚柴田取回修理好的手机后就一直与松岛联系，包括在尸魂界的时间里，虽然松岛也好奇着在尸魂界里手机的信号到底是从哪里发射出去的。但这都是十二番队的事情了，她也不去深究。她们一向是无话不聊的，只是松岛单方面地对柴田有所隐瞒。考虑到柴田的好奇心，她事先在联系中告诉她自己戴着绯山晴的红绳这件事，毕竟周遭的红绳佩带者都是情侣，倘若自己不主动说，柴田也会问起她那个并不存在的情人，即便松岛愿意说谎，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个人介绍给她认识。并且一旦说了谎，后续就得不停为此谎言周转，时间成本太昂贵了，干脆说出一半的事实。
　　——绯山家整理绯山晴遗物时想要处理的掉的东西，无意间被她看到并且收了起来。
　　松岛之前对绯山晴有好感这件事并无隐瞒，所以拿走他的遗物并不是件怪异的行为。只是，是如何在无意间取得的，并且为何戴在自己身上这点，她尽可能地含糊过去。
　　或许柴田会认为她对一个已然去世的人这么死心，或者会觉得她佩戴一个死人的遗物而感到晦气，这些松岛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还好，柴田说她能理解，也没有丝毫觉得晦气，只是表示，她没想到松岛竟然对绯山有这么深的感情，她又看到了松岛的新的一方面。
　　而事实上，柴田自己本身就认为自己对松岛不够了解，对方也有意隐瞒，只是大概看开了，了解到对方也在尽力地对自己敞开心怀，也不敢在继续为难。她说出的缘由，她能相信一半，另一半也只能对此宽慰罢了。
　　假期里的切原也的确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在毛利身边周旋，每日的电话问候都少不了，尽心尽责到毛利都快要受不了他，反倒求他让自己静一静专心备考。绯山晴的手机最终并没有落到切原手中，而在绯山皋月手上。绯山皋月也没让大家失望，她破解了自己哥哥的秘密，装作自家兄长与所有联系他的人保持着正常的来往。
　　虽然知道她心里难受，但松岛还是在心里感谢她，没在这个应该沉重的日子里自由抒发自己的委屈，回校后竟然正常地同学有说有笑，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整件事的另一个主角——北条英，松岛开学后就去了保健室看看他，本还想着地方会不会还保有她和财前无理取闹串门的记忆，但打开门后发现，空无一人，从南山那里听到，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手腕上的红绳虽然是北条和绯山的信物，但此刻开始也暂时成为了松岛的所有物，低下眉眼看见那信物，就像看了两个主人公，不禁想，北条现在如何了？
　　怎么说也曾经是她的班导师，怎么说他也曾经关心过她，怎么说他也是这意外的痛苦承担者……虽然在情感纠纷中，松岛无法心疼他，但在感情流向中，她也觉得他也是无辜的。
　　最后，就是那一群不知真相的其他人。由于绯山晴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知情的老师们干脆说他先去东京熟悉环境了。同辈们中更多的羡慕，也没有多加怀疑，反而鼓足了他们学习的志气。
　　只是那其中还有一个人闷闷不乐，也是松岛除了毛利外，最头疼的一个。
　　直木凉子。
　　关于绯山晴的坏消息，不论如何都不应该通过松岛告诉她，不管现在还是高考结束后。直木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神色，可见她与绯山皋月扮演的绯山晴还是有良好的沟通的。但仍然很奇怪，每次在图书室见到她时，她总在一旁发呆。直木本不爱多说话，却不会不理会松岛，这次却是一直默不吭声，叫什么都不答应，思绪的确在神游，一直不在线。而后，还请了一周的假期，回来也是懵懵董董的。
　　在松岛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她才开口说，“北条老师，也去东京了吗……”
　　得到答案的松岛不知该如何回答，直木一直都是知道的，关于北条和绯山。令她不解的是，为什么明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还要让自己深陷其中。或许感情的事从来身不由己，但绯山晴也放任直木胡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还好，直木现在也只是在苦恼而已，苦恼着那并不存在的事情。当她知道她苦恼的事情并不存在时，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刻了。
　　立海大的气氛看似活跃却也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灵动，对毛利、对直木而言，冲击性的那一刻，随着高考结束、入学考试全部结束后的欢呼雀跃中更加强烈地乘风而来！
　　面对毛利热情邀约会面，绯山皋月冷静地发出了最后一则简讯，“毛利前辈，恭喜您即将毕业，我替在天边的哥哥祝贺你。”
　　绯山皋月知道绯山晴明面上的女友是直木凉子，在最后，也小心翼翼地告诉她，“直木前辈，哥哥在平安夜里已去世，日后请好好照顾自己，我替哥哥跟您说声抱歉。”
　　松岛不知道当两人收到消息后的当下所是什么样的剧烈反应，她的任务已经结束，得知毛利的入学考试结束，她还特地给芥川发了恭贺短信。虽然预料到毛利所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打击，但她还对自己的表兄有说有笑的，就像这事也不存在似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她想，总不该因为自己是个知情人而需要感到自责吧？她不过是在事件已然发生无法挽回的情况下，选择了一条对大家伤害最低的做法，并且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觉得，学校的老师们，包括逝者家属，也是认为这样是对的。
　　松岛不该自责，她认为自己无需再去介意，她只需跟芥川好好聊聊他的未来规划。
　　至于直木凉子，人总得走出感情阴影。绯山晴并不是她的爱情归宿，更不是她的梦幻乐园，夹在北条和绯山晴中间，只会徒增她的噩梦。曾经与之共情的松岛明白那一点，人都走了，直木也该学会自己走出来了。
　　就像面对自己的死去的外婆一样，直木凉子也只是在心中缅怀，哪怕也多少感觉到自己死去的亲人就在身边，但也没有被即将堕落的灵影响心智。松岛相信，直木凉子比她想象中要坚强。
　　只是没想到……
　　“啊！！！！”
　　一女声尖叫打破了校园安静，操场上的女生惊慌失措地指着校舍天台围栏外的人影，语无伦次地说，“有人……要跳楼……”
　　松岛万万没想到，直木凉子竟然会因为绯山晴的离去而做出这种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