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45、深夜对谈

　　松岛稳定好情绪，尽可能喜笑颜开，跟白天柴田见到的一样，穿过房门进入自己的屋子。财前已经回来了，但并没有听她的建议去医院安慰绯山皋月。松岛心想，也对，屋里的主人突然走了，怎么都不合适。她慢慢回到自己的肉身，手接了纸巾捂着嘴巴将义魂丸吐出来再放回口袋中，一切顺理成章。只是，切原没见过灵体出窍和灵体归位的流程，今天着实被吓了不少。
　　“松岛同学，你的蛋糕，快吃吧。”
　　松岛这才注意起星野是穿着学校制服的，她今天的心情颇愉悦，都以笑示人，给松岛切了块蛋糕递过去。。
　　“谢谢。”
　　“虽然不是很甜，但柴田说你喜欢奶油，所以奶油特别多。”
　　松岛尝了一口，忙活了一晚终于吃上了自己的生日蛋糕，确实不是很甜，奶油丰富，很符合她的口味，她笑了笑，说：“很好吃。”
　　这一切在柴田看来都是生硬的转折，明明刚刚松岛就吃了很多，怎么突然间星野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跟松岛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咳咳，”柴田清了清嗓子，“小光，刚刚说到了，你记得去穿个耳洞啊，这样才能将我和财前同学的礼物戴上。”
　　松岛看向财前，“礼物？”
　　“在这里，”切原知道柴田看不见，不知道什么情况，刚刚也是被众人哄着财前一回来就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提前拿出来，他将暖桌上那块小小的方盒子递给松岛，“是耳钉，财前这家伙最喜欢耳钉了。”
　　她将方盒子打开，是星星的耳钉，钻型的星星，灯光下还会摇曳的亮光。
　　“谢谢你，财前。我会尽快去打个耳洞戴上的。”
　　财前的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扯，头转过一边去，他对一脸正经且直视着他的松岛感到有些难为情。但他也读懂了松岛此时，也正努力想隐瞒自己的情绪，即便是从绯山晴的生死中摆脱了出来，但也不可能真的成为一个无知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真正毫不知情的绯山晴的后辈们。
　　他也认为，这个消息，起码得熬过今晚。
　　此时，柴田又说话了，“说起来，今天下午我还跟小光说呢，财前同学和小光的名字都是汉字吧，就只是读音不同而已，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小丸子和马克呢。”
　　“你们竟然去看小丸子的电影啊？看不出还挺有童心的嘛~”切原笑话着这两人。
　　“你话真多！”柴田骂了一声，继续说，“这电影我是上周看的，今天讲给小光听。”松岛继续说着财前和松岛，“而且你们还是邻居呢，又同时入读立海大，入学后渐渐发觉你们的关系也挺好的，我就想着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呢，但偏偏你们又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
　　话一落音，松岛和财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说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刚开学之初，松岛已经尽量避免跟财前有过多的来往了，只是后来也因为切原交流渐渐多了起来，但是被发现是邻居实在不可避免。
　　剩下的切原和星野，已经见识到那两个不是普通人的灵媒体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种超过常理的现象也找不到形容词可以说明，但唯一确定的是，那两人在入学前无疑肯定绝对已经认识了。
　　切原灵光一闪，拍打着拳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将脑海里想到的事情不经任何思考说了出来，“春天的时候，我明明看见财前背着一身血的松岛跑进保健室来着，这不是我的梦吧！”
　　财前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趁柴田还没反应过来，他及时“纠正”了切原的错误，“笨蛋吗？你当时就问过我了，我已经回答你了，是你的梦！”
　　切原看了看那两人，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正又想开口，但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把要说的话先吞了进去，思考后才缓缓地说，“是梦是梦……”而后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刚刚毛利前辈给我发圣诞祝福了，财前你有吗？”
　　“嗯？”
　　出现疑问的不只是财前，还有松岛。后者并不是好奇这转折是不是那么生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件事，那条祝福又说了些什么内容……只是，松岛突然意识到他说出了个对于目前情况来说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的名字——毛利寿三郎！
　　在这段时候内要是身为朋友的毛利寿三郎如果得知绯山晴已经去世了的话……
　　最受影响的，并不是他们这些后辈，而是跟死者有三年情分的同辈们才对……
　　此时此刻，松岛迫切地想要跟财前、切原以及星野商量着，但却也迫于柴田的存在无法开口，心里有事越着急越是藏不住，她本是能藏事的人，但只要涉及到重要的人她就开始管控不住自己的表情。
　　“松岛——”星野在她表现最焦虑的时候以十分冷静的口吻喊了她一声，将她心神唤回，“Pizza我刚拿去热了，还剩两块，你和财前一人一块吃了吧。”
　　哦哦，松岛怔了会生硬地回复，走之前不禁没吃蛋糕，连带回来的Pizza也没吃，老实说肚子确实很饿，也很空虚，她呆若木鸡般啃下那块芝士Pizza，让自己的肚子垫一些现成的温暖。
　　直到这一场心不在焉的派对结束，两女生留宿在松岛的公寓，财前带着切原回到了自己屋里。柴田一天都很兴奋，所以早早就睡了，就剩下特意保持着清醒的星野和对着天花板发呆无法入眠的松岛。
　　星野侧听在旁的柴田的确进入了梦乡后，黑暗中又轻喊了松岛的名字。
　　“刚刚，切原给我发消息了，财前告诉他了。”
　　“嗯……其实我想跟你们商量着怎么隐瞒着毛利前辈他们，他们都是高三的准考生，现在就是最重要的备考冲刺阶段，他们不能受这件事的影响。”在床上放空的松岛反而冷静下来，声音都是清醒的。
　　“绯山前辈车祸，真是想都不敢想……”星野的语气也衰弱起来，她和绯山晴同时戏剧部的成员，私下交情还不错，这个时候得到了他意外的消息，说伤心也伤心，但说大悲也不是，加上她本人内心少有波澜，这个时候最大感触就是惋惜。“你看见他的时候应该也是不敢相信吧？”
　　“我从来就没遇到过认识的人死在我面前，也从没考虑过，我认识的人也都是些普通人，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我始终都会碰到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会是这种形式出现……”
　　“财前呢？他怎么样？”
　　“他果然，是个比我厉害许多的死神。那个时候，我只顾着自己震惊、不可置信，他却已经把现场的游魂给魂葬了。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要替我做一些我份内的事，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松岛用着及其清醒的口吻说出了这段自怨自艾的话，“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们追去了医院，看到了绯山同学和她的母亲抱头痛哭的模样，回来后，他又要假装很轻松的心情给我送生日礼物。你说，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耳钉送给了我？”
　　“松岛，你别想太多了。财前只是单纯地祝贺你、关心你、担心你。”星野停顿了会儿，黑暗中继续传来她的声响，“虽然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是很妥当，但我还是有些好奇。切原说财前知道你喜欢绯山前辈，所以你心情难以平复。但是，我却没感觉你对绯山前辈有什么特殊的情愫。”
　　“春天开学的时候，偶然间认识绯山前辈，觉得他笑起来很温暖，各方面都很优秀，就像个没烦恼的人一样，原以为那个是喜欢。直到，一些意外，才明白那不过是憧憬。但是他的离开，最让我难受的，也许是直木前辈以及……”她想到了一个名字，却不愿意说，“毛利前辈，一个是他的女友，一个是他的挚友。一个是真心待我的前辈，另一个是对我慈郎哥哥重要的……朋友……”
　　松岛如鲠在喉，却不知道该如何婉转。
　　星野听出了端倪，“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星野，我和财前的身份被你识穿，同时也把切原也扯进来了。其实这本不是个值得让人高兴的秘密，对你们而言，能多看见什么就意味着多一丝危险。但，我们四人的关系对美美而言，却也是一种伤害。我在想，关于尸魂界的事情她可以无需理会，但是跟现世有关的事情，我却不想隐瞒她。你觉得如何？”
　　“那是你自己的决定。”
　　“嗯，那就好。”松岛在寂静中松了口气，“明天，我会告诉她绯山前辈去世的情况。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向毛利前辈他们隐瞒这个消息，直到考试结束。”
　　“隐瞒毛利前辈的理由我能理解，但你得告诉我这么坚持的原因。你刚刚不是说他是你哥哥重要的朋友？”
　　“是啊。”松岛坦诚道，“他们是恋人。”
　　芥川无法前来神奈川替她庆祝生日也是因为毛利会在今晚过去东京陪他过圣诞节，松岛虽然心里堵得慌，但看在表兄那样的道歉和掩藏不住的兴奋中也无法责怪他。一个准考生被恋爱冲昏了头，一个准考生难道不会被挚友逝世的消息打击吗？她当然得为这两个感性的人做一些别的补救。
　　“同时，绯山前辈，”松岛咬了咬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和南山老师，有不可明说的关系。”
　　比起松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件一件得来这种重磅消息，她不知道平时心如止水的星野面对这两大炸弹会不会在内心平静的湖面泛起那么点涟漪。但当她说出来后，沉默的黑暗里并没有穿来多余的感想，松岛想，或许星野也是个能人，连她这种突破世界观的身份都能接受，更也别说只是同性恋的事情了。
　　松岛闭上了眼，等待圣诞节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