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41、爱情错位

　　“松岛同学，你是不舒服吗？刚才吃撑了？”
　　大原看着一脸深沉的松岛不禁慰问了起来。
　　吃撑什么啊？松岛无神的双眼抬了一抬，刚刚正在吃着饭团就被警报喊走了，剩下的都是摩可拿享用午饭，这会儿松岛的肚子里并没有感到有饱腹感，但却有另一股肿胀的不安。
　　她硬生生憋出了一句违心的话，“我很好。”
　　浑浑噩噩地迎来最后一场借物赛跑，那是全校规模的趣味竞赛，每个班级都派出一人参加。恍了神的松岛起跑还比别人慢了五秒钟，等跑到提示领取区的时候，台面上已经空空地只剩最下一束手卷了。她漫不经心地打开，里面那几个大字却刺痛了她的双眼。
　　“眼镜绅士的方巾”
　　——这是什么破题目！
　　松岛禁不住哭了出来，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静静地流出眼泪。一旁参与工作的学生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着了，站也不是、劝也不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哭了，连她也不清楚。
　　“题目……很难吗？”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在松岛耳边响起，松岛猛得擦掉眼泪，招手否认。
　　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便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再把手卷打开认真看一遍。
　　还是“眼镜绅士的方巾”，那手卷前后左右都看了遍，已经没有别的更多的文字描述了。
　　这年头是怎么了，玩个借物游戏还得猜谜？
　　“其实……你不用想太多的，单纯按照文字要求就可以了……”那个怯懦懦的声音再次出现，惹得松岛不得不瞅他一眼，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生，估计是她同年级的同学，但她不认识。
　　“那……你有方巾吗？”按照文字的意思，只要找到戴眼镜的男生，向他们借方巾就好了吧？松岛心存侥幸想着。
　　“我没有……这么讲究的东西我是没有的……”
　　松岛回过脸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径直跑出去找目标人物了。学校里戴眼镜的人还是很多的，她回去阵营中喊了句，“谁有方巾啊？”
　　不少女生把自己手帕拿给她，但基本是女生，有男生也是不戴眼镜的男生。
　　“那些都不对哦，答案是唯一的。”
　　松岛心里清楚的很！又戴眼镜又是绅士，不就是柳生比吕士吗？但松岛刚刚已经仔细找过了，阵营里并没有柳生的身影。
　　有一个地方她一开始就刻意避开，她不敢前去那里寻找，那就是救护站。运动场上承载了立海大绝大部分学生，仅有个别置身事外的才藏在校舍里，其他人，不是在阵营里就是负责着运动会的事宜东奔西走，还有一部分就在救护站。柳生身为运动要员，又是学生会里的风纪委员，怎么也不可能在校舍里两袖清风不问世事。既然不在东奔西走的工作人员中没有他这个人，阵营里也不存在他的身影，也只能在救护站那里了。
　　远处终点已经有人拿到手卷上的目标物品抵达了，松岛心里在排斥那个地方，也得前去，在代表班级荣誉的比赛中她还不能这么感性行事。
　　趁着凉风，慢跑到救护站，果真看到了柳生，还有直木。后者是她此时此刻不愿意接近这里的原因，但当她来到时，还是直木第一个注意到。
　　“松岛，你受伤了？”虽然之前拿着受伤的梗在开玩笑，但真的受伤了，担忧的神色还是浮在脸上，直木问道。
　　松岛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紧绷着脸，晃了晃脑袋，说，“我找柳生前辈，我想跟他借方巾。”
　　“借物比赛啊？你等等。”直木配合着松岛的步调，替她把柳生喊了过来，柳生听见直木的话向松岛走来。
　　柳生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说：“走吧。”
　　“去哪？”松岛不明所以，她只是来向他借东西。
　　“一起到终点，才能证明方巾是我的。”说这话时，柳生的平光镜还反着光，松岛没注意到镜片里的眼神。
　　松岛直答好，懵懵懂懂走在柳生前头，时不时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她一起。看柳生真的一起前来，便加速小跑回到终点，柳生从口袋里也拿出方巾，她还见方巾里还包着一支钢笔。
　　事后，松岛向柳生道谢，只是仍然心不在焉，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加上在风中奔走，发丝凌乱，很是狼狈。
　　柳生发觉到松岛的异样，善心发作，问道，“你看着心不在焉？”
　　松岛以为他调侃她道谢没诚意，赶紧道歉，“不是的，对不起，真的很感谢您。”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说你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木同学很担心你，特地拜托我跟着你一起过来。”直木见松岛迟钝的模样，心情根本不像在开心比赛，便让共事两天的柳生陪着她。
　　“让前辈们担心了，我只是……遇到了点烦恼……对不起……”
　　知晓直木的关心，松岛眼泪又止不住开始流了，这次再也止不住了。这一次，她明白为什么哭了。
　　松岛虽然憧憬着绯山晴，但以她那半吊子的心情并不会为绯山晴与其他人在一起而感到伤怀，别不提这移情别恋的事。她的眼泪，是基于直木的心情之上的，她曾经被直木的心绪影响，那几天都如异物般堵塞在心里，堵着却无法打破消除，她流泪时的心情，正是代入了直木知晓绯山晴移情别恋的心境。以及……那第二个梦。
　　在这一下午，许多思绪都用上心头，她看见绯山晴的不可诉说的秘密，因此想起了直木，也因此记起了那三个梦。第一个梦是关于绯山晴、第三个梦关于本多堂抚子，而第二个梦，脑袋被覆上的温暖大手，一直没得出答案。如今，松岛看见答案了。她的眼泪，是为直木流下的，残忍的现状就是，直木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擦一擦吧。”
　　柳生递出刚刚的方巾，松岛没接，柳生只好轻轻地帮她拭去泪痕。
　　神奈川十月底的傍晚不止清凉，还有萧瑟冷风放肆穿过。在终点处，曲终人散时，柳生陪着松岛在寒风中伫立，温柔又伤感。站久了，柳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松岛身上，也唤回了松岛的暗自神伤的意识。
　　她准备将刚披上的外套拿下，却被柳生制止，“你刚到处跑，出了汗更容易着凉，等你回大本营穿回自己的衣服后再还给我吧。”
　　绅士不愧为绅士，遇见有困难的人总是热心提供帮助。但被唤回意识的松岛格外尴尬，在不熟悉的前辈面前自顾自地哭起来，实在是太糗。发觉脸上都是干的，这位前竟然辈还替她擦眼泪？
　　求生欲迫她清醒，松岛伸出哆嗦的手，说：“柳生前辈，那个方巾可以给我吗？我帮您洗干净了再还您。”
　　柳生没有推脱，很爽快地将方巾轻轻送到松岛的手心上，中途也出现一会儿的停顿。松岛这时才得以仔细查看这条方巾，很高级的格子手帕。
　　就这样，立海大的运动会落下了帷幕。
　　第一天的竞赛的成绩是红方阵营领先，但到了第二天，蓝方阵营后来居上，拿到了这次运动会的胜利。松岛碰巧因为腰部不适制止了她破学校的女子冲刺记录，也算因祸得福没招惹更多的是非。只是财前的情况却不是那样，男子200米冲刺决赛时，过于认真的他把记录给破了，但他面上似乎没有任何夺冠后的喜悦感。好在他已经参加了网球部，短跑社也没有来找他麻烦。
　　松岛的借物趣味赛拿的是最后一名，但没有在意，大原身体彻底好了，活蹦乱跳地跑到终点处接她，眼睛里还闪烁着星光。大概是因为摩可拿在体内时，跟她说起了很多鬼怪的话题，完后，大原也并没有对柳生发表更多的意见，只是一直不停地说着哪个墓地里发生的趣事。
　　在表彰大会时，松岛还瞄到了隔壁班的两位，绯山皋月和藤原利佳，前者伤神后者气愤，丝毫没有任何班级阵营受表彰后的开怀与轻松。
　　人群解散时，她找上了柴田，这个时候，她只想找人倾诉一下。但两人碰上切原时，松岛不自觉地往他手腕处看去，毫不客气地拎起他那绑着红绳的左手，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了句切原极度恐慌的话。
　　“这根红绳真的会给你带来同□□情。”
　　切原听了脸色发白，柴田也被松岛这一出吓到了，说话时表情极其认真严肃，就像真的一样。
　　松岛也不清楚，这或许是来自于她的无助撒泼，也或许是真的。
　　谁让毛利寿三郎和和自家哥哥芥川慈郎这对应该成了，而始作俑者绯山晴也有个同性爱人呢？
　　“喂，松岛，你说什么呢！”
　　“把话说清楚！”
　　“你说你纯粹想吓我对不对！”
　　背后切原在追着她疯狂叫嚣，害怕极了，听见这猖狂的叫声，惹来了星野的注意，听了之后一脸无奈，劝了切原但他不听。
　　最后，天黑了。
　　作为秘密交换，松岛将直木的事情告诉了柴田，如何认识了柚木、如何替直木挨了本多堂一脚受了伤、知晓北条和绯山后心情多复杂、如何佩服起柚木。
　　柴田静静地听，没问别的，为了履行承诺，她也告诉松岛：暗恋对象曾经是真田弦一郎、如今她接受了门胁将太的交往请求。
　　嘈杂的一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