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39、好朋友的表现

　　在男子和女子冲刺比赛结束后，松岛到自动售货机那自掏腰包买了两瓶红豆汤饮料。她觉得售货机上出售的红豆汤都好甜，她不喜欢喝，但是财前却喝得津津有味。早在来立海大之前，平子真子曾揪着她的衣角像做贼似的悄悄告诉她，财前很喜欢喝红豆汤，而且一定要偏甜口味。
　　当时的松岛的心理，真是看不出来。财前总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漠淡然的表情，似乎没有感情一样，在队里相处的时候，她不曾猜测过财前的口味，只觉得他应该连口味都是清新寡淡的。有人说，随着表情从脸上消失，人的感情仿佛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但是，清冷淡定或许就是财前的固定搭配吧，丰富多彩才是他不正常的表现。所以，他的感情没有消失，是个爱喝红豆汤的少年。
　　立海大总是那么幸运，横滨是个多晴又多雨的城市，但每次重大的节日，太阳总是高高挂起晴空万里。只是，要扫走多云赠与天晴，则少不了清凉舒爽的风的登场。出了汗，吹着风，容易感冒，松岛特地将暖暖的红豆汤递给财前，以慰藉他刚刚在决赛中拿了第一名，两百米的冲刺赛男女冠军都被红方阵营夺了去。
　　另一瓶红豆汤，即便自己不喜欢喝，但为了庆祝胜利，她不介意以胜利者的姿态喝下这瓶祝贺的甜汤。
　　只是一伸手，一递去，手中重量消失了，暖暖的温度消失了，却被更清凉的体温附上了。
　　是财前的手，他拿走松岛手中的红豆汤，收下了，却也再次看见对方伤痕累累的痕迹。方才看见手腕的乌青时，松岛还握着拳头没看清，这次手心大敞开怀，五指俱露，一览无遗。手指尖尽是片片划痕，密密麻麻、林林总总，那是海原祭前练习控灵丝所受的伤。
　　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哪怕出了一身热汗都不见身体热起来，加之吹上了风，更凉了。
　　财前抓起她的手在观察，丝毫不介意他人的眼光。在大本营里，来来去去的都是一到三年级A班B班的学生，这两人就在光天化日下肌肤相亲。换做其他人是常见的，但换在财前身上，A班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尤其是平时跟财前前身搭后背的藤井雄一，也觉得对方十分反常。
　　财前观察着松岛的手，表情竟然拧巴起来，拧着眉、盯着眼、嘴角紧闭，这都不是财前平日里的模样。那感觉，就像愤懑、就像悲伤、也像自责。
　　财前就这样盯着看，也不说话。
　　还是松岛察觉到了周边各异的目光，她干咳了一声，唤回了财前的思绪，把手抽回。
　　她指着自己手中的红豆汤，说：“快喝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财前回过神，右手握紧她送的红豆汤，揣进了外套口袋里。缓缓举起左手，朝松岛前来。
　　哒。一个轻微的声响在额头上冒起，有感觉，但是不痛，力道十分地轻。
　　“松岛，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弹过额头的财前似微笑似苦笑，又转瞬恢复成过往的清冷，留下一句话，往藤井的方向走去，留下松岛一人在原地云里雾里。
　　松岛终于察觉到了，来到立海大之后，财前这片沼泽地渐渐有了别的风景，面上的风平浪静也无法掩盖底下的风云涌动。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财前的表情也开始逐渐丰富起来了？赛场上的亢奋、吃拉面时的难受、担忧时的呆滞、恶作剧时的轻盈。
　　平子真子一直希望松岛和财前相处得更和睦一些，实际上，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硝烟，他的意图在于两人能够更加深度交流，要更加亲密一些。如今想来，也多亏了那次拉面事件，打破了两人一直以来的障壁，能开玩笑了、相互串门学习了、会甚至会倾吐私事、自然而然被担心了、主动给对方买红豆汤了。
　　这就是好朋友的表现了吧？
　　松岛将温热的红豆汤放到自己的腰间上，在腰间两侧滚动着。其实她不止手腕还隐隐作疼，比赛时还真的影响到自己，间而发觉腰部也开始使不上力了。虽然得了第一名，却惹来了腰部的不舒适。
　　还好没有跟财前说这事，否则好朋友又得担忧了。
　　只是回想起来刚刚过于亲密的手指观察还是太过了吧？绯山原本就觉得财前与她相对亲近，而A班上的人都已经知道自己的班长喜欢着财前，而财前也被众人拱出争取表现机会，这样的在室外众人相望的情形要是被绯山知道该如何误解？话说回来，绯山皋月表现得如此明显，财前就算冷淡也不可能迟钝到完全不知吧？
　　好在大家并没有执着于那短暂亲密的画面，或许是大家往深处想也知道财前不可能对平平无奇的松岛有那点心思。松岛和绯山的差距，那就像……她一时间想不起一个好的对比，但吃饭时目光扫到医疗站里的直木，她想起了当初也没想到她能跟绯山晴在一块儿。松岛现在，觉得自己就像直木，而绯山皋月就像……柚木秋弥。
　　拿这刚知道的人来打比方，是因为松岛见过她。
　　在下午的比赛里，有跳高项目。午饭时松岛本想找柴田一起，柴田扭扭捏捏答应，但在闲聊时不经意说出下午的比赛有那个追求他的对象——门胁将太参与其中。松岛本想回避，但柴田邀她一起前去观看，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便一块跟了过去，在那里遇到光彩夺目的柚木秋弥。
　　男子跳高的选手里，松岛看见了几个老面孔，均是合宿时见到的网球部部员。上午不知道跑哪去的切原、曾经一起闯过“试胆大会”的柳生，以及已经高三隐退的毛利。松岛自家哥哥芥川与毛利的事件虽然没有得到石锤，但她也默认了，这事容不得改变，她看着毛利的神情，很矛盾。聚集了明星学生的比赛，自然引来不少了女生观看，她还看见了早上决赛中遇见的C班藤原利佳，以及她前往高三班级寻找本多堂时帮助过她的女生。
　　“那个金黄头发又高高瘦瘦的前辈叫什么名字？”当时没得及问她的姓名，此时此刻，她向柴田问起。
　　柚木长得很出挑，身高就差不多180cm，丝毫不比男生逊色，反而在女孩群中足足突出了一截，金发黑瞳，十分灵动。
　　“是柚木前辈哦，在我们高中入学之前，她可是高等部的校花呢。”
　　“她这是来参加比赛的吗？”除了围观者外，女生里也包括了接下来出场的选手，柚木很高，要参加比赛的话有绝对的身高优势，松岛问道。
　　“不吧？柚木前辈长得高，但是不善于运动。她是来看毛利前辈的吧，她是毛利前辈粉丝会会长呢！”最后那句是柴田悄悄在松岛耳边说的，这里人多，谈论别人的事情得暗地里来，“对了，其实，不止如此啦，她也是毛利前辈的好友，他们和绯山前辈三人似乎是上高中后一直在一个班，感情很好。”
　　松岛忽略掉绯山晴的信息，直问：“粉丝会会长？”
　　“是啊。另外，你看那边，”柴田往左使了个眼色，顺着余光过去，松岛看到了藤原利佳，“藤原同学是财前粉丝会的前会长，她身边的青木纱织是切原粉丝会的会长。还有还有，”眼色再使向右侧，那有个正宗富家女形象头戴蝴蝶结发带的女生，气质像极了合宿是见到的冰帝的小林优，“那是尾濑绫音前辈，是柳生前辈粉丝会会长，顺便一提，我们班长也是粉丝会会员。”
　　其中有个词引起松岛的注意，她重复了一遍，“藤原同学是前会长？会什么是前会长？”他们的高一生活不过才到第二学期，财前粉丝会会长竟然就换届了？
　　“这个嘛……可能是打算表白吧。”柴田解释道，立海大粉丝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可以拥护但不能独享，如果谁对自己支持的对象动了心思也只能深埋在心里，要是有任何行动，一定得退出粉丝会或者被粉丝会开除。柴田只是不经意说出了自己猜测的话，或许藤原真的打算表白，所以才退出了粉丝会吧，否则也找不到特别的原因了。
　　“但是财前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向他告白啊。”松岛喃喃自语，柴田应和她，“那不是因为心里有别人了嘛，小光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上午的一幕柴田看在眼里，身为松岛的朋友，也不多加猜测了，她心里确信切原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她不像其他人，觉得松岛一无是处，柚木在国一时就对毛利表白了，因为是大人物，学校里十个有八个是知晓的，柚木自己也从不掩饰，如此落落大方还是被毛利拒绝了。爱情这回事，可不是谁优秀就是谁能胜利的。但柚木和毛利本身也是好友，之后两人也是相处得好，还成为了对方粉丝会会长，一直予以支持。
　　“他心里有人了？我也没看出来啊。”难道是绯山？虽然感觉不太对，但就形象而言，两人确实登对。
　　柴田不自觉给松岛送去一记白眼，也暗自“晓得”了为何四人磨蹭了那么久，还是没有个确定的结果，但比赛正在进行中，门胁将太准备起跳了，她得聚精会神多看看才行。
　　往后再来开解她吧，柴田心里也有着落了，可以给松岛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