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38、这是意外还是事故？

　　“加油啊！”
　　此时此刻，正进行着高一组的女子两百米预赛。两百米的预赛有两组女选手，松岛在第一组，冲刺拿到第一名，是毫无悬念的，但她还是感谢班上为她卖命鼓励的女同学们。
　　松岛的异性缘，并不好，班上跟她交流最多的是切原，曾经给她补习过的吉田次郎也会聊几句不外乎关于学习或者班务上的话题，以及说说他在学生会与柳生共事时，很兴奋的心情。他虽然有点内向，但对每个人都很亲切，是个很好的班长。待她跑完，终点线后的身影给她递了毛巾，就是他。当然，她别着红方阵营的红花，阵营内看热闹的人多少也会为她呐喊。
　　高二年级的修行旅行结束后，迎来十月下旬，不多久立海大的运动会开始了。
　　凡是有活动，除了大家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班级凝聚力提升外，不外乎是少男少女们促进感情的好时候。不管有意无意，总会那么些意外，保健室的老师以及后勤人员时刻待命就是为此。
　　若说像平时不运动的柴田，或者一天到晚泡着书堆里的直木，亦或者跟财前一样总是嫌麻烦的星野，如果是她们其中的谁意外受伤了，都是理所当然的事，那是因为平时运动量不足的原因，明知有比赛也不知道要提前锻炼，比赛前也不懂得要热身的道理。
　　不过，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是指出其不意，谁都没有料到。受伤的人，是绯山皋月。她跟松岛参加的同样是两百米冲刺，不过她是第二组选手。绯山皋月的不幸跌倒，让原本的第一名让给了蓝方阵营同年级C班的藤原利佳，前者直接在比赛过程中被落下，无缘决赛。
　　绯山皋月本身是应该跟松岛争夺第一名的人，虽然是同个阵营也没可比性，松岛也有信心赢她，只是还是感到略为可惜。这还只是大早上，男子的两百米赛事结束后就是女子赛事，一开始就马上受伤了，红方阵营的人直呼不幸。绯山皋月在快要到达终点时崴了一脚，紧接着后面的左膝盖先着地，与塑胶跑道又不是碰撞又是摩擦的，差点掉了块皮。结束后，财前把她抱走了。
　　松岛的心情一开始只是单纯替她可惜，但自看见财前孤身从阵营中小跑出来将她抱起直奔保健室，一切如此自然、却又如此别扭。绯山皋月作为A班的班长，受伤了竟然只有财前出来，她作风端正又耿直善良声望很高，追求者也不少，却在这里丢人的情况下无人出手相救。很明显，是故意的，是阵营内的人故意让财前独自救场，来一场英雄救美。
　　原来，绯山皋月喜欢财前，在A班是这么心照不宣的事情。而且这默契度还这么空前统一，这边受伤，这边推举人出去。松岛虽心生怀疑，却无法想象这是一场表演，优秀的女生不至于为了淡漠的男孩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崴着又是擦伤，一点好处也无，能激发财前的可怜也无法保证能够涌现更多的爱心；最后，如果大家如此默契，这也太浪费自己的声望了。
　　这不是个优秀的女生该有的做法，这不是很蠢吗？
　　虽然是这么怀疑的，但很快又打消了。要真真是故意的，那时机也不对。在决赛的时候摔一跤，不是更好么？那时候的对手是自己，她还依稀想起海原祭时绯山的表现就是在意松岛跟财前两人之间关系的，如若在假想敌面前摔一跤，不是更能激发财前的怜意吗？顿时，松岛觉得自己把绯山想得太邪恶，脑海里的脑洞把绯山的形象勾画地像个小家子气的女生。
　　但那假设即便是真的，松岛挠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绯山那么做的原因。因为财前那过于自然又伴随着阵阵违和的出场，使得这件事若隐若现地散发着一股未知的味道，不知道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闻到这种味道的不仅仅是松岛一人，还有八卦第一人柴田。松岛和柴田虽然这阵子处得些许尴尬，那个“交换秘密”的建议还没有真正实行，但这种盛大又需要配合的场合，两个好友还是有进行必要的交流的。
　　尤其是柴田在意松岛这件事上，财前也是个关键人物，这个时候，竟然“跑”到绯山阵营里去了。
　　柴田凑到松岛身边一语中的：“柴田同学这是被逼着去接受告白吗？”
　　学校的重大节日都是男生之间相互表明心意的好时机，就像文化祭、就像修学旅行，就像这运动会……连柴田也跟她一样，从那流畅又尴尬的出场中感受到了那一股异样，她闻到了财前身上散发的苦味，她认为那是一个被逼无奈的表现。
　　“你不去看看吗？”柴田建议道，在她看来，尽管近期的松岛没有表现出对财前的执著，但无可奈何下她只能猜想他们俩有那么点暧昧，她这一问，也是一种试探。
　　松岛本来深思的脸被柴田的无厘头疑问击垮了，耷拉横向伸展的五官就像在反问柴田，Why？
　　但是，她的八卦之魂也已经燃起了，松岛回答：“北条老师让我今天早点去换药，我顺便叫财前回来吧，十五分钟后男子决赛也要开始了。”
　　松岛说完就走，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话里行间都透露着与财前之间称谓的自然和交情的熟稔。
　　运动会中，保健室里的第一个伤员就是财前抱过来的绯山，这个被大家认定很有可能在决赛中拿到第一名的有力候补，如今却在室内可怜兮兮地上着碘酒。北条说绯山摔得重，但过程中还是有尽力避开危险，所以虽然擦破了皮，但脚踝没有肿胀起来，很快就能好起来。
　　松岛到达保健室的时候，北条正在里面坐着，财前和绯山两人在幕帘后的病床上，从那传来两人若有似无的说话声，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扫视了这个环境，她发觉这并非是个合格的独处空间，北条会一直在这儿，并不是个告白的好地方。
　　“你也摔伤了？”北条看松岛站在门口观望着一动不动，问道。
　　松岛摇摇头，拿出右手腕示意，“昨天您让我早点来，我刚比完赛就过来了。”
　　北条拉了一把椅子在跟前，说：“坐着吧。”
　　幕帘后的财前听见了松岛的声音，不动声色走来，淡然的脸上多了一分严肃，“你昨天不是说手腕好了吗？怎么还来换药？”
　　松岛苦笑，她也想好啊，但奈何情况并不如她所料。她也是怕财前担心，所以一直说没有大碍，说多了也只能含糊其辞说好了。
　　“差不多了，只是不能随便转动，平时干活还是不要紧的。”确实不影响日常，否则她就要连笔都拿不起了，这段时间的功课也幸亏有财前一起完成，基本每晚他们都结伴做功课。她手不方便，所以写得很慢，财前也相当有耐心等她写完了才回去隔壁休息。
　　“尽管如此，你也不能太用力了，或许就是你平时不安分，所以恢复速度才那么慢。”北条冷不丁地加入对话，他对松岛的复原效率也拿不定主意，真的太奇怪了，但确实是在慢慢好转。上着药时，他还说，“财前要是担心，就多管管。”
　　“我会的。”财前肯定地回答，北条也不禁多看了一眼，一瞬间后又投入到松岛的手腕上。
　　换完药后，松岛跟切原说起他们下一轮赛事准备开始，后者点了点头，走到幕帘后跟绯山说了句话就出来与松岛一起走出了保健室，期间那里面还传出几句小小的争论，但财前还是若无其事离开了。松岛在财前的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孔中，得不出任何的有关于他们的结论。难道，绯山是真的不小心受伤了？
　　离开保健室后，松岛正要开口问她好奇的事，不料刚张开口，对方比她还迫不及待想说话。
　　“松岛，你的手真的没问题吗？”财前的表情从保健室开始就一直维持着少见的执著，松岛庆幸自己没有跟他说自己的手臂也还挂着伤，否则就不仅仅现在财前这般视线集中了。
　　“很好啊……”但她也后悔自己挑选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来换药，没找到他们两个的暧昧粉红，反而惹来了财前的担心，“不好的话我刚刚也不会跑到第一名去了。”
　　松岛得意洋洋，五官配合着眉飞色舞，尽量让财前轻松一点。
　　“你拿第一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财前一点也不上当，但见松岛极尽全力表示没问题，也只好由着她去，“算了，你要是真的不便，这第一也该得来不易，但你那么有信心，说明还是没问题的。”
　　财前说得云淡风轻，松岛却措手不及，她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高，虽然只是在说比赛，但她却从财前的语气中感受到了自己是被信任的。
　　来自队友的担心，她一直认为是失礼的，自己没能照顾好自己总惹来对方担忧。而信任，却又是另一种情感，她不禁又乐起来了，不禁乐于财前的肯定，也乐于自己被肯定的实力。
　　只是，这对话一来二去，她又插不上自己想问的话题了。——这是意外还是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