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32、不忿

　　上一次松岛解救了直木凉子，事后她有特地来感谢松岛。松岛对直木还是怜惜的，趁那时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直木也说过海原祭班上要举行正儿八经的夏威夷风情的咖啡厅，邀请松岛过去尝尝她的手艺。头一天松岛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都是匆匆忙忙跟南山在屋顶凑合着吃，这一天她就打算来看看直木说的咖啡厅。
　　松岛和芥川牵着手在过道上走着，惹来了大家好奇的目光。立海大是体育强校，网球队打比赛都是十拿九稳登顶的，校内的人大多数都亲眼去见过他们比赛，久而久之对其他强校的队友也都认得，尤其芥川还是冰帝的明星学生，就算叫不出他的名字，也能记得这个谦恭无害的人在网球上的英姿。
　　“那是冰帝的网球正选吧，我记得叫芥川？那是女朋友？”
　　“从没听说他在我们学校还有女朋友呢，那个红发女生我有印象，是一年级的松岛……”
　　“我也听说是叫松岛……但实在是不像是正选女朋友应该有的样子啊，长得实在是不起眼……”
　　“嘘，别那么说，别看她那样，跟切原君的关系挺不错的呢！因此，也跟财前君也有来往的样子。”
　　“近水楼台吧，真羡慕啊……”
　　“我还听说……她跟高三的本多堂前辈……”
　　海原祭上下热闹，也人多口杂，松岛原本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学生，因为跟芥川走在一块，也成了旁人窃窃私语的对象，而且还将切原和财前也扯了进来，甚至还有本多堂抚子。本多堂抚子的事也仅有当初在场的几个前辈知晓，按理说这不算光荣的事她们自己应该不会对外宣扬才对，怕也是本多堂的跟班中，混了一些对她并不忠心的后辈才传出了些不清不楚的事迹。
　　芥川的心情很好，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们在嚼松岛的耳根，直拉着松岛走快两步。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参加海原祭了，对立海大的校舍还算熟悉，知道了哪个班级后就加快了步伐走向那儿。
　　所谓的夏威夷风格，其实就是奔放的意思。教室里的男女同学穿上了花衬衫和草裙，弹着吉他、跳着草裙舞，甚至还做了个十分逼真的太阳在天花板上。但是十月的天，总是天气晴朗，也夹杂的凉风，为了应景，还特意开了暖气，一进门口，一股暖流让人不得不躁动起来。
　　穿着草裙舞摇摆的学姐领着他们到空位子坐下，迎面走来了穿着服务员装束的直木来给他们点单。见着大家都穿得这么热情奔放，就直木规规矩矩的，松岛不禁问道，“前辈你的草裙哪去啦？”
　　直木木楞得摇摇头，用身体表示抗议。直木并不是这么不配合的人，只是松岛陷入刚才的失落还没有反应过来，见直木这么急忙撇清也想起了她身上被拳打脚踢的痕迹，也赶快转移话题接过她带来的菜单和芥川一起看了看。
　　“这里竟然有披萨？我们点这个吧？”松岛随意指了指上面的推荐，向芥川问道，后者虽然喜欢吃也不挑食，很快就高兴地应和着。
　　端上来的夏威夷风情披萨虽然看着比较简朴，是借用了家政教室做出来的，但速度还算快，而且味道不错，饼底烤得香脆，芝士也铺得厚实浓郁，虽然过了夏季没找到合适的水果，但也用上了当季的食材。虽称不上完美，但也是个诚意之作。
　　两兄妹还应景点了鲜榨果汁，等餐食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确实就像一对男女朋友。虽被误会了，但松岛却乐此不疲，没有明着否认，只是笑着。
　　与直木同班的网球部正选，幸村精市和柳莲二是部门的领导者，虽然跟芥川同级同岁，但性情却差得远，私下关系说好也并无深交，除二人外就剩下一个绅士之称的柳生比吕士。先前在暑期的合宿时，松岛和柳生共走过一段夜路，也做到并非点头之交。而且，芥川也曾说过，这个人表面正经，私底下却也有另一面。那另一面松岛也算见识到了，胆子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
　　这么想着，柳生就从门帘隔开的厨房里走了出来，给他们递来两杯鲜榨果汁，松岛的是橙汁、芥川的则是水蜜桃。
　　柳生先跟芥川打招呼，“芥川君、松岛君，好久不见了。”
　　芥川吸了口水蜜桃汁，“Hello柳生同学，我这……也算久吧，但是小光，你们不常见吗？”他的眼神在柳生和松岛之间来回走动，松岛也是一头雾水。
　　柳生扶了扶眼睛，“上次见面……是一个月前？”
　　虽然他这么说，但松岛可不记得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有隔这么长时间，明明不久前就在鬼屋里碰面了，“怕是柳生前辈刚才被吓坏了，所以没看见我？”
　　松岛知道柳生怕鬼，原本也不想这么打趣他的，但想起对方竟然连将刚碰到面的人都不记得，就联想起那路人说的话——她就是个不起眼的人，心里竟才泛起一丝小小的不忿。
　　丢人的时刻这么被提起，绅士脸上浮现出常人难以发觉的阴沉。但话一说出，松岛也就后悔了，对于别人的嗤笑，自己的情绪却借此撒泼到无关的人身上，也是种罪恶。但她也只是心里向柳生道歉，嘴巴吐不出更多的话。
　　“哎呀，不打紧啦，我在那屋子里也没找着小光，他们的化妆技术都很高超呢，我都认不出来，她刚刚才跟我说那个控制骨头的鬼是她办的！”
　　“那标本兄一直在我面前晃，但我还是认得松岛君的，谢谢你在鬼屋里让我不至于太丢脸。”
　　柳生没由来的答谢，让对话中的芥川以及刚端主菜上来的直木充满好奇。
　　这其实也是鬼屋里的插曲，柳生在鬼屋里被吓得够呛，财前也没注意被他滞留在身后的他，自顾自地闯关，松岛还有意让骼兄去逗他。寸步难行的柳生一个没留神腿软，被骼兄碰倒，还是松岛反应迅速亲自迎过去搀扶了他一把，心里不忍，对他说了句：小心。
　　这也是松岛对柳生表示小小不忿的另一个原因，即便没见到人，他们也对过话的，柳生竟然没存印象。
　　最终表明，柳生是忘记了，但事后记起来了，也值得被原谅了。再说，松岛也并没往心里去，一切都是嘴快不经大脑的错。
　　被数落了之后还要表示感谢就是柳生的表示，松岛羞得耳朵都红了，还是芥川打圆场才把她的尴尬遮掩过去。饭后，直木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来问，芥川和松岛之间的关系。
　　八卦是人的天性，无关性格阳光阴沉，直木来问的时候，松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即便是不八卦的人，也会对关系好的伙伴的事情持有更多的好奇。松岛认为，直木属于后者。
　　“是哥哥，但不太像吧？”从训练场到教室一路走来，正是因为气场大不相同才会产生这么多的质疑和不屑。
　　直木却难得的坚定，“那又如何，亲人间的关系可不是一句不像就能否定掉的。”
　　“也准备去剧场了，我看我们吃饭的时候，柳生同学已经去准备了。”
　　芥川再次谈起网球部的舞台剧，松岛昨天因为避嫌，并没有前去观看。原打算今天去一睹他们的风采，却发现了芥川和毛利这档事，对于跟毛利有关的事情，热情都消退了。
　　“你的手怎么又发凉了？明明才刚过午饭。”
　　松岛心不在焉回答说，“或许是因为冷气吧。”
　　“他们开的是暖气啊，我都出了一身汗！”
　　或许是因为心情低落，但松岛从早上开始就觉得晕沉，在鬼屋里因为开足了冷气她也只是觉得外在原因并且正卖力工作无暇顾及，去找芥川时才发现不太对劲，直到发现了端倪后就感到了明显的不自在，也以为是心情不佳的错觉。
　　但此时此刻，在夏威夷教室待了许久后出来，还是感到不适。
　　说时迟那时快，松岛还想说些什么，微微开口却感到强烈晕眩，眼前朦胧一片转而漆黑，接着便当场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当松岛醒来时，已经不见了芥川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笑眯眯看着她的班导师南山一夫。被自己的老师盯着看让她很不自在，松岛慌忙地坐起来，不解地问：“怎么是您？”
　　“因为已经四点了呀。”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但松岛想到更重要的，“慈郎哥哥呢？”
　　南山再重复道，“已经四点了呀。”
　　“什么啊？”松岛刚醒，昏昏沉沉的，实在不解南山如此强调的意思。
　　“毛利的舞台剧快结束了，你哥哥当然也就不在这里了。”
　　松岛心一凉，却没做多余的痛苦挣扎表情，像是覆水难收、无力回天的感叹，只是需要时间沉静。待缓和后，另一件事才浮上心头。
　　“鬼屋……”
　　“打从一开始星野就跟大原说过，骼兄只有你能操控，所以，你不在，我不在，财前也去忙他自己的了，王牌自然也得提前下线了。大原对你的不适感到理解，以为你是操劳过度，没说什么。”
　　“那就好……”
　　松岛想着，要是给班上造成麻烦，那可怎么办才好。
　　“对了……这个先吞——”
　　南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硕大的药丸，正要给松岛服下，但也没料到她还没等他把话说话，先从自己的口袋中找到义魂丸当即吞了下去，从肉身中分离出来的灵体也在刹那间从保健室消失了。
　　“南山五席大人……”
　　“……”
　　南山举着滋补强壮剂的手在半空中停留，对着摩可拿无言地抱怨，摩可拿睁着松岛不大的双眼一脸疑问。
　　唰地一声，帘子被掀开了，帘子的那边站着个修长的身影。
　　北条听见了那师生的对话，充满了疑问，又听见南山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松岛对他的称呼很是奇怪，“五席大人？那是什么？”
　　北条看见了仍停留在半空中的刻印着骷髅头的滋补强壮剂，眉头横皱、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