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31、芥川&粉红

　　海原祭的第一天结束，忙完了鬼屋，也和财前汇合执了勤，第一天就这么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睡觉前，松岛好不容易躺在狭小的浴缸里，闭目养神，泡了很久，全身没了力气，就差没昏死过去。
　　憋着最后一口气，松岛双手攀住浴缸的璧沿，很滑，但也强行把自己折腾了起来。只不过，这口气真的太费劲了，手臂用尽力气后软绵绵地摊着。两只手臂上的黑块跟了她一段时日了，还没有消去，平日里的酸楚也是若隐若现的，白天精神充沛还能撑过去，到了夜晚精神也被消磨殆尽了，只能这么苟延残喘。
　　虽然以灵体面貌现身时也会夹带着肉身所受的伤，但也很快就会恢复。奇怪的是，这仅仅只是个瘀伤，在身体上却久淤不化，看起来一点好起来的现象也没有。
　　白天学校活动、夜晚死神巡查，但是人总归要休息的，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松岛才能得到最扎实的休息，身心得到真正的恢复。好不容易滚回被窝时，松岛查看手机，发现有条接收已久的信息，来自自己的表兄——芥川慈郎。
　　——明天见哦！
　　松岛回复：明天见，晚安。
　　泡澡之前就收到了芥川的信息，他会过来神奈川参加立海大的海原祭。海原祭举办两天，卯足了劲的第一天已经过去了，第二天的热度冷却后还会带动一点高潮，友校的社团会组队在这个时间过来玩一玩，或许除了芥川外还会看到一些别的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方才文字对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隐隐约约感觉到芥川的兴奋，但在泡澡前也来不及跟芥川通话聊一聊，明明是立海大的文化祭，芥川却表现得就像自己要上台表演似的，一定要松岛跟他一起去看网球部的舞台剧。逃得过绯山皋月的视线疑虑，逃不过自家兄长的撒娇，松岛就应了下来。
　　看客表示对这场表演充满好奇，但表演者却心力交瘁，即使在巡岗时，松岛一说起白天的情况，财前便紧皱眉头，神色清冷，更不说话了，他事后的态度都在无声地反抗着那个角色。松岛这么样看下来，难得认为财前终于有了跟同龄人相同的任性。
　　因为第一天已经公演过，舞台感觉也找到了，第二天的切原更加轻松地在班级大本营帮忙。原以为该来的都在第一天来了，没想到因为切原常驻，女生来得更多了，有的男生还被抓过来陪玩，但毕竟是个冒险游戏，还没有见到几个真的被勉强着过来的。
　　人来多了，松岛就更加卖力了，虽然费心神，但跟骼兄一起出现时更加娴熟，操控起来也更加驾轻就熟。期间，她还看到了不少熟人面孔，网球部的正选们也挑在这个时候来体验心跳，也来检验切原的工作，闹得切原更加卖力还带着一丝紧张。
　　跟暑期集训时试胆大会一样，两两组队体验鬼屋，哆哆嗦嗦的是丸井和少了切原这个负担而眉开眼笑的杰克，“沉稳安静”的是柳生和冷冷淡淡的财前，最后是装成鬼屋工作人员反倒吓回工作人员的仁王，但少了三个领导和最年长的毛利。杰克虽然没了切原这个负担，却迎来了同样害怕的丸井，后者仅能抓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匍匐，在暗处的松岛总能听见杰克在安慰丸井的话语。而柳生和财前这个组合，松岛在角落都不禁要偷笑，财前自然无所谓这些，但对于柳生，松岛知道他是害怕的，但面上却装作冷静，替他捏了把汗，但还是让骼兄在他面前多溜达了两圈。轮到仁王来到时，却十分认真地在观察骼兄的神态，松岛猜测着他是不是打算试着模仿这个非人种。
　　有一对男女朋友抽中的彩蛋，切原负责任的换上白袍，戴上假发顶着煞白的吸血鬼妆容追着他们出去。吸血鬼在光线下根本不吓人，牵强变装的切原也只是想感受那个气氛，亏得那对男女朋友还很配合，硬是假装被追着跑了整层楼。最后切原回来时，带了个熟悉的身影。
　　松岛即刻操纵着骼兄前去相应，却不料对方并未被吓着，反而开怀大笑，反而跟骼兄玩闹了起来。玩够了才对着四周到处喊：“小光！小光！”
　　是芥川的声音。
　　进来的人不止芥川一个人，松岛无法抛下工作去相迎，只能操纵骼兄引起他注意，让芥川尽量早点出鬼屋。见芥川并不害怕会动的骨头，松岛索性让骼兄飘了起来，牵起芥川的手直往规定路线走，好不容易才送走了呱噪的“麻烦”。
　　待到换班休息时，芥川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松岛抓到准备去吃饭的切原，当芥川还在鬼屋里时，不是跟骼兄玩闹就是在跟切原聊天，根本没把工作放眼里。
　　“慈郎哥哥呢？”
　　“他似乎说去找毛利前辈了，应该在毛利前辈班上吧，他们班开着合气道体验班呢。”
　　毛利前辈？怎么特地去找他？松岛心中疑问，身体已经奔往毛利所在的班级方向。到了高三楼层，发现他们的教室并没有布置个活动教室。才想起，本多堂抚子就是合气道社的重要成员，说不定班级已经联合合气道部一起使用训练场地了。好不容易赶到训练场地时，看见那里满满当当都是人头。果不其然，本多堂抚子就是他们班级上的中心人物，正组织合气道社的部员教导前来体验的客人，而松岛的目标——芥川慈郎正跟穿着道服的毛利在一旁有说有笑，完全不顾旁人，松岛在人头攒头的群众里连打了几个招呼都没有被注意到。
　　松岛放弃了招手，就看看自己顶着这一头红发在人群中在什么时候才会被自己的表兄发现。她静静地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芥川看，好几分钟过去了，芥川却完全没有发觉的迹象，并且目光也不曾从聊天的人身上离开，眉开眼笑、以及那淡淡地差点让人一目而过不留痕迹的少许的红晕……
　　只是哪怕是蜻蜓点水不留痕迹也会泛起点点波澜，松岛在那五分钟的观察中，捕捉到了那涟漪的瞬间。
　　她是不是来得太不及时了？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个局面，松岛只能灰头土脸地走了。她走得很慢，边走边细想，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她漏掉了。芥川和毛利只是单纯要好了些吧？但是，为什么芥川眼睛在泛光？笑得那么灿烂？还有，那点点粉红是什么？难道自己的兄长对毛利……？那毛利是怎么想的？
　　意识到自己只是注意芥川的神情却忽略了另一个人，松岛急忙回去再看看毛利。
　　她很不安，怕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惜，松岛还没从毛利那里拿到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芥川就从训练场走了出来，温柔温暖的笑容和眉眼，跟平时一样，只是跟刚刚见到的不同，一切都很自然。
　　芥川迎面就说，“你怎么不叫我呀，毛利前辈说看见你了我才急忙跑出来呢。
　　松岛乱扯了个慌，“美美突然找我，就想想过去看看。”
　　此时此刻，不自然的只有松岛一人。
　　“还想找你陪我逛逛你们学校呢，我之前也来过，但是我想知道你在这里到底过得如何。”
　　“好啊，午饭时间到了，我带哥哥去参观参观吧。”
　　“在毛利前辈的舞台剧开始之前都可以，不过我们也得早点去找个好位置坐下！”
　　开始出现了毛利的名字，松岛心中一紧，缓缓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跟毛利前辈的感情这么好啊？”
　　“嗯……”芥川闭眼思考了会儿，一本正经地回答，“以前冬训的时候只是认识，好起来，好像是，暑假？”
　　暑假集训时的试胆大会，芥川的确是和毛利一起的，那是个愉快的开始，对松岛来说，如今却是个诡异的结果。难道那红绳真有那样牵线的效果？
　　松岛问得小心翼翼，“平时……都聊些什么？”
　　芥川回得心直口快，“什么都聊。”
　　问了等于没问，松岛如泄了气一般，明明没问出什么东西，却像是印证了什么石锤一样。因为芥川双颊又浮现了刚才的粉红，连带眉眼都展露着笑意，若隐若现，但又板上钉钉。
　　“走吧。”
　　松岛毫不犹豫地牵起芥川的手，长那么大了，表兄妹间虽然会有自然的身体接触，但这么简单粗博地直接上手还是少有。
　　松岛手上的冰冷传递给了芥川，他举起来握紧再捏了捏。
　　“这么凉？”
　　“空调房待久了，不像你，一直在训练场热火朝天。”在讲到“热火朝天”时，松岛特地加重了语气。
　　“带我去哪个好吃的美食教室啊？”恢复成正常牵手的姿势，虽然是兄妹，但外人看来就像一对恋爱的情侣，互相紧牵随着步子摇来摆去，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两人结伴上街一样。
　　发现了这不能说的秘密，松岛的心情自然是低落的。但芥川之所以跟她要好，是因为他不仅仅是松岛的表兄，更是心灵支柱。两人小时候曾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也是松岛最难忘的美好时光，两小无猜，其中一方的情绪有稍微的变化另一方总能马上察觉到。
　　芥川察觉到了松岛的失落，牵着手，自然抓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