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30、海原祭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原祭正式开始，从一年B班的鬼屋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而且还来了一记开门红，第一组顾客好不容易走完迷宫后摸中了彩蛋，一个掉了脑袋的厉鬼以冲刺的速度向他们扑来，吓得他们匆忙掏出教室，但厉鬼还是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紧随其后，直到他们消失在第二楼层。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岛承受着的这烦人的笑声，来自于他们班正式的班导师之口。好不容易撑到了休息时间，南山一夫前来替换下午即将要在剧场登场表演的切原。穿好一身吸血鬼行头化好了妆，黑暗中在跟松岛闲聊，知道了前一天的松岛在剧场出了糗后，连忙没心没肺地笑个不停。仰头扬天大笑着，妖冶的下巴来回震动个不停，在鬼火的映衬下更加悚然。
　　幸好是中场休息时间，否则屋外走过的人会误会里面有人被吓疯了。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南山一夫因为笑过了渐渐失去了惊悚的效果，这显得一点也不敬业，除了周围有几点鬼火外，丝毫没有凄惨的气氛。那鬼火是不善鬼道的财前贡献的，省掉了咏唱——将赤火炮变成了小小的鬼火，只是色泽上不太像，就是这一点也被南山讥笑了一番。
　　松岛原本只扮演孤魂，但柴田去忙社团活动时，她也得带上假发临时上演贞子。她的出场得跟骼兄绑定在一起，所以尽管她演得不大像，但只要骼兄卖力点，就不担心捧场的尖叫声不够。
　　松岛问：“老师，你笑够了吗？”
　　南山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控制住了差点失心疯的自己，回答：“OK ! 抱歉抱歉！”
　　“财前那小子不错啊。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南山追加道。
　　南山将自己躺课桌上，演练着如何慢慢爬起身来，课室里有干冰，也开了空凋降了降温，诡异的气氛十足。松岛调试着手指上的控灵丝，操控着单一物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操控多和轻的物体真的很费神，例如偶尔飘落的树叶、染血的手帕、飞过的鬼火，最后一个财前贡献出的鬼火也需要她操控着。
　　“但是，你们怎么这么有趣，骨骼标本还有名字？这是遇见的第二个人会给标本起名字的。”作为B班的班导，南山非常滞后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松岛再次嘟囔着这名字不是她起的，但是她却是很喜欢这么称呼标本骼兄的，感觉像是可以跟人说说话，不至于这么无聊。但换做从前的自己，也是如同昨日被吓到的女生们一般神色，怕事、胆小。调试完细小的物体后，她又开始给骼兄找隐蔽的角落藏掖着，待需要之时让骼兄自己走出来吓人。
　　外面的人进来了，因为要再次营业了问松岛和南山准备得如何，闯进来的人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自带鬼火的吸血鬼与孤魂野鬼在暗处里交流着，还给那人一个肯定的眼神，但“古井”外应该杂草遍地，凄凉阴森，面对着试验着从井里爬出来自带鬼火的孤魂野鬼，闯入者着实受到了不小惊吓，吓得后退了几步，差点闪了腰，嚷嚷着：早上看还没觉得那么恐怖，怎么现在感觉都不一样了？但两个人不是最吓人的，是角落里走出来的骼兄才是罪魁祸首！
　　闯入者终于受不了了，也跟顾客一样尖叫着跑了出去。
　　“看来效果不错呀，今天的营业挺可观的。”
　　南山一夫又躺回课桌上，松岛整理着准备给贞子的“古井”还有骼兄的排位。屋内只剩鬼火照明，松岛准备好后就趁光线昏暗时盯着南山下巴那颗黑痣直看着。
　　确实如同南山所说的，来鬼屋寻找刺激的人挺多的，而且来了很多女生，大概是知道了里面有帅气的吸血鬼慕名而来。大原交待下来的任务，松岛都一一完成了，最棒的地方当然是这点点鬼火了，偏偏功劳却不在松岛。骼兄的行动是点睛之笔，穿着忍者服的骼兄算是古代穿越过来的亡人，空洞的眼壳加上无表情的怨念悠哉地靠近闯进鬼屋里的人，时而晃动脑袋时而伸手前去触摸客人，令人瘆得慌。
　　再到第二次休息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
　　立海大是远近闻名的高校，中学大学都紧接着，所以慕名而来参加学园祭活动的游客都特别多，小吃摊上人头攒动很是热闹。松岛脱掉假发，还没来得及卸掉脸上苍白的妆容就去校园的小吃摊上光顾了财前班里开的炒面档，但是财前跟切原一样，为了下午的剧场开眼正做着最后的排练，都没在摊位上帮忙。负责炒面这种分量大的重力活原以为是男生干的，找到摊位后却发现主厨竟然是一个女生，背面看着柔弱，动作却行云流水。松岛跟招待的男同学说：“我要两份炒面。”
　　“好的。”男同学转身一喊，“绯山同学，这里要两份炒面哦！”
　　“好的！”负责下厨的绯山皋月回应道，也迅速地下了食材三两下弄着松岛的点餐。
　　在那期间，松岛便跟招待他的男同学聊了几句。那男同学是松岛除了财前外最眼熟的A班男生藤井雄一，说眼熟也不过是跟财前走得比较近，在路上或者在走廊边碰上财前时总能看见，但也仅此而已，两人从无对话，这是第一次问好，自然而然也从财前的话题说起。
　　“松岛同学，我听财前说你也在班级里角色扮演了，这是贞子的装扮吗？”
　　“是的，不过我也只是顶替，原本是美美扮演的，但她跟切原都去社团展位了。”
　　“oh~财前和切原同学一样的社团，是舞台剧哦！”藤井雄一捂着嘴直笑，“他们要反串女生，财前一直忍着不说，晚点我们都要去看看热闹！”
　　“嗯，我也会问问南山老师能不能让我过去看一看。”
　　摊位不大，都被正在下厨的绯山皋月听见了。
　　松岛记得曾经听柴田说过，绯山皋月对财前抱有好感，但这些都是柴田的第六感推测。松岛对自身事物之外的事情看得很清，却唯独对感情对流感应欠缺，对柴田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就在两人在对谈时，她瞧见了背对着自己的绯山皋月动作迟疑了一下，手上的工作也有了细微的停顿，松岛似乎开始察觉到了绯山皋月的细小动作。
　　因为过了午饭时间，客人较少，绯山搞定了松岛的餐点还打包特地转身给递了过来。
　　“松岛同学，给。”绯山皋月将餐点递给松岛，松岛迟疑了一会儿赶紧伸手去接，完后松岛正准备走，绯山却来搭话，紧着她和藤井雄一刚结束的特效化妆话题，“松岛同学班上的鬼屋，听说反映很好，你们的妆容也好逼真的样子，听说是戏剧部的人帮忙化的？”
　　“是的，戏剧部的星野同学帮忙的，但……”并不是很精致，办成女鬼不需要那么精致的妆容。现在松岛的脸都要痒死了，要不是因为肚子太饿，她肯定先去把妆给卸了。
　　“听说昨天，你在剧场被前辈们为难了，财前君替你解围了？”
　　松岛拿到午饭正想走，她被南山打发来买午饭，那边正催着手机直响，完全没有一副教师的模样，瞬间转换成她的上司，但绯山皋月似乎有在意的事情。
　　“是的呢，昨天我不小心吓到前辈们了，刚好财前同学在场，就替我解围了，当初切原在后台知道我来了但分身乏术就让财前同学过来看看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避免这个话题，松岛勉强扯出个切原抵挡一下。
　　绯山皋月的确是在意着财前的动静，或者说……
　　“财前那小子还满有风度的嘛，平时连班上的女生都很少接触。”
　　藤井的一句打趣的话，让松岛明白了绯山皋月在意的真正面目。
　　南山又来催了，直接打来了电话，松岛不得不匆忙离开这个炒面摊位告别二位，也脱离了绯山皋月沉静却浮躁的视线。
　　在天台吃着午饭的时候，松岛还未开口，南山倒是提起来，“下午他们的舞台剧目是童话大乱炖哦。”
　　“我只知道切原他们要反串女生。”
　　“下午也没什么人过来鬼屋了，我们就去欣赏一下吧。”
　　“没想到南山老师也会对学生们的舞台剧感兴趣，心态很年轻嘛。”松岛随意吐槽道。
　　“活了那么久了，这批学生也会长大成大叔大婶，而我永远都是大叔的模样，当然不能跟现在的大叔一个模样了，得永远跟学生们保持年轻的心态才可。”
　　“我觉得您就该找点大叔们会做的事才符合您现在的形象，下了班去居酒屋喝喝酒，粉一粉少女偶像这之类像大叔的活动才适合您。”
　　“比起触不可及的少女偶像，还是身边活生生的少女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啊。”说着，南山试着用大叔般油腻的余光斜眼瞄着松岛。
　　松岛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所以您是去剧场看美少年呢还是去看美少女呢？刚刚您也看见不少美少女了，都被您吓得花容失色了。”鬼屋里的少女许多都为了南山慕名而来，虽然后者也只是临时顶替上场的，但是一传十十传百，也来了不少仰慕着南山美貌的少女们。虽然是见识到冷峻萧瑟的吸血鬼，但也被骼兄吓得够呛，松岛也是出了十足的力气吓人。
　　南山挑明真相，“吓人的是你。”
　　“怎么样，要一起去吗？”
　　“不了……”松岛迟疑，回想到刚刚买炒面的时候，绯山皋月的神色，以及藤井雄一的打趣。往深点想，她确实没见过财前跟其他女孩子有过正常的接触，之前没放在心上是因为在校园里，跟财前碰面的几率并不多，不了解他身边的情况。但不论是藤井雄一说的，还是从柴田那听来的，让她不得不了解到一个事实——说不定自己真的是那个能够正常接触到财前的女生。
　　这样一来，绯山皋月不就注意到自己身上了吗？如果绯山对财前有意，应该不喜欢看到这种场面。下午的舞台剧，绯山皋月很大概率会去捧场，自己或多或少哪怕碰到面的几率再低，也应该避避嫌的，她这么认为。
　　松岛思考了两分钟，说：
　　“明天还有一场，明天我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