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27、第三梦

　　骼兄的消失，并没有给大伙带来大的麻烦，小的麻烦只针对松岛一人。每天申请生物教室的钥匙去跟骼兄接触，也只有她和星野才知道这接触的真正目的，对于其他人而言，长时间自个儿待在生物教室这点就值得可疑。
　　放学后，松岛一行人来到了生物教室，打开门，室内的摆设都没有什么变化，要说异样的话，也就只有那副白骨骼兄了。事后听了吉田完整的说明，早上被发现时，骼兄的身体都散落在地上，还是生物老师一个一个拼好放回原位的。现在唯独找不到那头颅，成了一副无主白骨。
　　松岛也不是侦探，就算来到案发现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要洗脱罪名，总得勉强试试。我来到没有头的骼兄面前，问：“吉田同学，你说发现的时候骼兄都散开了，在哪散了？散成什么程度？”
　　“就在那位置后面的墙角，老师还说，骼兄附近的标本也压到地上了，不过没有遗失。”
　　这些标本都是靠墙边放置的，如果还能掉到墙角，也只能说明是被推倒或者被人撞倒了。但为什么要拿走头颅呢？松岛搞不懂，这个人人、尤其是女生都不敢靠近的生物教室，之所以都避之不及就是因为骼兄的存在，可竟然会有人想偷它？
　　她放弃思考了，碰了碰骼兄胸前的骨骼，看看还能不能感应出自己覆在之上的灵压。凡走过，必留痕迹。死神经手的地方，总会留下残留灵压反应。可是，灵压就像气味一样，自己对自己的气味是最不敏感的，她这是在做无用功。
　　“星野同学。”松岛十分不愿意地唤了声背后的星野，在这个学校里，能辨出她灵压的死神只有南山和财前，而认得灵压的普通人也就只有切原和星野了。她将星野叫来身边，在耳侧嘀咕着问，“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察觉到我的气息，像这样。”
　　松岛做了个手轻轻覆上骼兄的动作。
　　星野照做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松岛不得不低头投降，这一点也不意外，星野虽然有敏锐的感知力，但败在松岛的灵压损耗过高，覆在骼兄表面的灵压太少，加上这已经过了一天了，早就涣散开了。骼兄身体上的附着的灵压都已经消失了，更别说头颅上的了。
　　“小光，你们在干嘛呢？”柴田看着面前两人的动作怪异，忍不住上前来问。
　　“没，之前听星野同学说她会通灵，想让她试试。”松岛出口就胡诌，惹来星野冷漠的白眼，她没想到这座冰山也会有脾气。
　　“小绫只是家在寺庙靠近墓园所以胆子大，通灵什么的并没有啦。”大原小奈也忍不住为星野说几句，她对松岛死马当活马医这做法觉得搞笑。
　　事后，松岛将这事告诉了南山和财前。
　　失去了可训练的对象，还让本人惹来盗窃的嫌疑，南山作为班导师，需要理解情况。至于财前，她希望他那冷静的头脑能帮她想一想怎么回事。
　　她原本以为南山知道自己的学生被带上了盗窃的帽子怎么都会替她担心一下的，没料到他一如既往的冷静，还给了她一个冷笑。
　　在“亲和”的南山那里碰了壁，在清冷的财前面前也没抱着被冷观的心态，但出乎意料的，财前表情有一丝松动—眼睛睁大了些。
　　“除非是上课，否则都很少人会去生物教室的，那天最晚离开的是我，我的确锁好了门窗，然后钥匙也拿回办公室的。”松岛将那天的大概说了一遍，“开门的生物老师说发现的时候，骼兄的身体向后倒了一地，附近的动物标本也是，只是没有骼兄损伤这么严重。”
　　说是损伤，其实也只是跌落一地罢了。
　　“既然门窗都锁好了还能整得一通乱，不是人为的话就是魂魄。但是魂魄喜欢骚扰人，没有本事在现世里破坏，那就只剩人为因素。”
　　“我离开的时候都将近五点半，那个时候没有社团活动的学生都离开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地方……确实没什么人会靠近……不过，再往前倒退一天，确实听见声音，是几个女生的声音，声音很小，说话都静悄悄的。”松岛想到起了哪天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门窗门关上了，她只能听见路过的声音。
　　可惜，那只是有人路过，而且跟盗窃事件不对等。那一天，她还在直木凉子身上放了控灵丝，到现在还没有收回……
　　“那校舍本来就偏僻，经过的人少，加上大家都不敢靠近骨骼标本，没什么事更不会去那里。在那里经过都要悄悄说话，保不准真的干了什么亏心事……”
　　财前分析得如同真的一样，但这也是目前最有效的信息了，松岛还清醒他还能说出点值得可疑的地方。
　　这事在松岛眼中，不是件很重要的事。清者自清，如果她没有做过，也不需要心怀愧疚。但财前的态度让她很意外，她以为他也是跟她一样是一副淡然的态度对待这件事，却不料他的想法跟柴田一致。
　　只是，经历过两天噩梦缠身的松岛，比起对明天开始好好观察有谁会去生物教室做亏心事，她更在乎今晚会不会又是个耐人寻味的梦。
　　也许一整天都在被骼兄的事情困扰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她终于不再陷于情感梦境了，她看见了一个死物—消失了的骼兄的头颅。
　　它躲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看不见光线，她自己也被困于这个狭窄的地方。伸出手去，却不是硬邦邦冰冷的墙壁，而是相对柔软的触感，而且很闷热，不透气。
　　梦中松岛的身体被缩小了，因为她看到的骼兄头颅正大大地坐在她面前，空洞无神而恐怖凄凉，明明毫无光线，她却能看得见；明明很闷热，且感受到一丝凉意。
　　突然从上方冒进了一束光线，不强烈但刺眼，头顶上的天空就像拉链一样将黑暗布景拉开了，光线越来越强烈明显。
　　令松岛真正感觉到恐慌的是光线来源那一头慢慢出现了一张巨大无比并且五官扭曲恐慌异常的脸……
　　松岛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直冒冷汗，但还是不住地看着上方的人的模样。
　　是一个女生，中分黑发，虽然恐慌扭曲但还能看出五官立体且带着浓妆。
　　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她也听不到。
　　很面熟的一个人。
　　带着这样的结论，松岛还是醒来了，眼睛不敢多眨一下盯着天花板，急促地呼吸了几分钟才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骼兄、密闭空间、柔软、拉链般、光线、巨脸、恐慌扭曲…
　　虽然还没弄懂这几天她都梦了些什么，但这一次的梦境似乎告诉她这些都是现实……或者即将发生的事实。
　　她记得梦中那个人的脸，虽然在梦中被她和骼兄的头颅恐吓到花容失色五官扭曲，完全失去了平时嚣张狂妄的气焰，但她还是认得那个顶着浓妆的主人。那是高三年级的前辈—本多堂抚子！
　　因为自己也在梦中，或许本多堂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吓着，但归根结底拥有恐吓人的能力的还是骼兄那冰冷彻骨空洞无情的头颅。既然会被骼兄的头颅吓着，那就说明骼兄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场所，在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看见了恐怖的东西，那也说明，小偷并不是本多堂抚子。小偷或多或少目的是为了本多堂抚子，那么骼兄所在的地方大概率是出现在只有本多堂抚子才会知道或者用到的地方。
　　又是一个大早，松岛洗漱完毕后就跑到学校去寻找骼兄，却找不到一个地方能够满足只有本多堂抚子打开并且能够放置骼头颅的密闭空间。先是直奔鞋柜，但是鞋柜容量有限，放不下赃物。还有高三年级教室里的储物柜？但储物柜并不是本多堂专属的，那也不对，发现骼兄的人不一定是本多堂。就算明白是这样的，松岛还是决定去他们的班级看一眼。
　　松岛认得本多堂抚子是因为除了她是出了名的校园大姐大外还跟绯山晴同班，偶尔还会看见他们结伴行走，柴田也跟她说过本多堂家里有□□背景，她本人性格也比较恶劣，没什么事都不要惹怒她。
　　性格暴躁的本多堂却被骼兄吓坏了，按照她的脾气，如果那梦是真的，那应该弄的满城风雨传弄开来才对，为什么要这么安静呢？松岛心中生疑。
　　带着疑问，她找到了本多堂抚子和绯山晴所在的班级。这个大早的点数，除了一些体育社团需要晨练，校舍里都空荡荡的。不过正在备考的高三年级教室还是有不少人，稀稀拉拉的，她来到A班，教室门没有关，探着脑袋进去，没找到本多堂抚子，竟看见了绯山晴对角处给花浇水。
　　想到两天前自己还梦见了这个楼阁中的前辈醒来后还哭哭啼啼的，松岛瞬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正想缩回脑袋，但那酒红的脑袋还是引起班级里的前辈们的注意。
　　高三年级的教室摆设跟其他年级无异，储物柜多是公用，如果本多堂抚子想要偷取骼兄自然不会存放在这，想要栽赃给本多堂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公共区域。松岛急匆匆地离开，但那惹眼的脑袋还是引来了一个学姐的跟随。
　　学姐叫住松岛，“同学，你刚刚有什么事吗？”
　　“不，我……”做事都是想到就行动，完全没想到遇到意外要以什么借口逃脱，松岛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话。
　　“知道了，你来找绯山吧？我帮你叫他。”这学姐很是热情，不如说跟绯山同一个班级似乎对这种迷妹的行为见多了，很是轻车熟路。
　　松岛急忙阻止，“等一下，前辈！”就算找出绯山她也只有羞愧的份，话还没说出来就红了脸，她虽然是喜欢，却还是知道得保持距离，“前辈，我不是为了绯山前辈来的……”
　　“哦？看你一说起他就脸红，真的不是吗？”
　　脸红只是本能，她控制不了啊，松岛内心吐槽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体质。她说：“其实，我想知道本多堂前辈来学校了吗？”
　　“本多堂同学？”对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再跟松岛确认一次。
　　松岛肯定地点头。
　　“本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