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16、雨点少女

　　暑假到来，财前和切原热血的全国网球比赛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趁着返乡的假期空隙，松岛也前去观看了关东大赛的前两场。在赛场上挥洒汗水是切原暑假的任务，在瀞灵庭队舍内帮忙打杂则是松岛的假期作业。剩余的时间，她将被护廷十三队支配着。
　　松岛也好奇，为什么将她从现世中召回。说来，她和财前两人协同来到神奈川，就是顶替空缺的死神驻守的任务的，没想到到了暑假，这儿竟然不需要她了。这让她有些许恐慌，她为了这任务离开了空座町，如果神奈川的空缺已被填补，那么她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虽然没法跟财前相比，但松岛自认为这三个月里，她还是发挥了自己该有的作用，即便带来的麻烦比功劳多，也感觉差点没了小命。最重要的是，来到神奈川，她还碰到几个意外处得不错的朋友，柴田是，切原也是。
　　“你跟小光的进度，我还在跟进着，不用想太多别的哦。”
　　平子的一句话打消了松岛的疑虑，她没向自家队长提起她的担忧，但活成了神精的平子却看穿了她。
　　虽然明白了那话的深层含义，但表层意思她还云里雾里，“我跟财前的进度？虚的话，偶尔会碰到，财前的斩术越来越厉害了，我替他治疗的时候有感觉到。至于我……”
　　“跟虚有什么关系，我是指你们俩。”
　　“我们的关系，挺好的啊，我的鬼道也在进步，配合上我们默契度也高了。”
　　平子鄙夷的眼神，叹了口气，“小光真是可怜……”他指的是财前，松岛和财前的名字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读法却不同，“跟着一起去旅行的事确定好了吗？”
　　松岛冷冷回答，“是合宿。”
　　“时间呢？”
　　“关东大赛结束后，月底吧。”
　　平子瞪圆了眼，大叫：“那岂不是错过了！”
　　松岛原本正背对着他收拾着，被冷不防地叫声惊吓着，猛然回头看，才发现平子不停转着眼珠思索着什么计划。
　　平子摸着太阳穴，压了压，问：“算了，什么时候比完呢。”
　　“您跟财前关系这么好，他没告诉队长吗？”
　　平子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只手手指直敲另一只手手臂，“最近跟他联系，他都不回复我了。”
　　松岛继续手头上的杂活，“大概是您的话题跟工作无关吧，我看他也挺忙的，每天都训练得好晚，晚上巡逻也不放心让我一个人，真怕他身体吃不消。”意识到这问题，她又想起了有队员填补神奈川空缺，她也放了个心。
　　“所以说，什么时候结束呢。”
　　“上周末已经开始了，这周末应该就能结束了。”
　　“现世的时间是，是几号来着？”
　　松岛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查了查日历，说：“周六是18号，周日是19号。”
　　平子的脸色很微妙，看着挺高兴，又皱着眉头在烦恼，一时扬起嘴角，又很快恢复原样，如此重复着。
　　离开前，平子又提起了关于合宿的问题。这是松岛从考试前就困扰的事情，硬要把自己塞进整顿待发的队伍里，生怕自己根本帮不上忙，还会帮倒忙。但自家的队长却不那么认为，他叮嘱松岛一定要准备就绪——盛装出行。
　　“当天一定要穿漂亮点，还要多照看照看财前，别让他累坏了。”
　　敢情自己是去打杂的，却偏偏还有服装要求，松岛真心搞不懂平子在盘算着什么。原本还说要再给她两天假期，跟同学们去观赛，但被她拒绝了。她想，网球赛对财前固然重要，但对于自己而言并非如此，有那个时间不如在队里抽空提升自己。
　　除了在五番队打杂外，松岛还会去到四番队学习，这学习的过程也包括了与四番队的队员一块儿继续打杂。松岛擅长鬼道，在现世与财前搭档的期间担当起了后补与疗伤的作用，她必须学会应用鬼道来治愈伤势。而且，她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兴趣，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学习起来自然简单很多，在四番队的时间虽然劳累但也相对快乐许多。
　　听闻在战争后，四番队是所有队伍里实力保存最完整的，战后瀞灵庭的建设很大程度上都要依靠平时看似软弱的四番队，因此四番医疗队在护廷十三队里的地位上升了不少。这都是松岛在中央灵术院听课时，在书本中看到的。但是实际上到了四番队，在康复中心里见到的别队的患者，依然对院内的工作人员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书上说的纯属无稽之谈，还是说这已经是地位提升后的表现。
　　松岛在四番队里，有一个老师，那老师亲自教授松岛治疗伤势的专用鬼道——回道。作为一个仅仅上课不到两年的松岛来说，即便有机会进了护廷十三队，也得继续学习。作为挑选她入队的人，平子真子，替她找到了老师——四番队第五席荻堂春信。
　　喜欢看八卦杂志的平子真子从《瀞灵廷通信》上看到女性死神协会投票得出的最受欢迎男死神排名结果后，就带着松岛风尘仆仆赶到四番队上门登访了。
　　——春信虽然是个帅哥，但缺点太明显了，嘴巴真的不饶人。
　　这是平子正式跟荻堂打交道后，对他的评价。
　　明面上，平子是五番队的队长，而荻堂只是在四番队刚升上五席的席官，对于平子真子的无理请求只能乖乖接受。但熟稔之后，荻堂很大胆地开起了平子的玩笑，例如：
　　“通信上的排名都是女死神的评价，平子队长排在第十也无需过于在意，如果给男死神来投票的话，说不定连候补都没有呢。”
　　“您问我为什么只升到五席吗？灭却师挑起战争时，四番队保存的实力最完整，我也夜以继日地救治了非常多病患，还拯救过被炮轰晕倒的平子队长呢。可惜您还没见识到战争的过程就结束了，而我们撑起了整场战争却因为实力保存得太好，晋升空间也压缩了好多。”
　　“每次看见平子队长您过来，我就紧张得跟倒着的兔子一样，耳朵好痛。”
　　两人相互数落着，松岛就当是闲暇时的笑话。
　　这两人虽然身居高位，却也没什么架子，松岛跟他们相处时都感觉很轻松，所以上课时也会闲话一下家常。她汇报了自己在现世中实际运用到的回道，途中遇见了个回道也相当厉害的南山，把他帮她和财前治疗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荻堂听见南山的名字，只是微微点头表示附和，对他的能力表示肯定，但因为不太熟没有继续深究。但他却跟平子一样，也对她和财前的旅行后续表示关心。虽然荻堂也会开开玩笑，但并没有像平子那么多好奇心，这一问不禁让她有些怀疑两人是不是串通了什么。
　　“您是打算跟平子队长一起去现世走一遭吗？”
　　“为何这么问？”
　　“您和队长一样，对财前的合宿都很关心，明明您和财前之前也仅仅是碰过面而已。”
　　“这没什么，这不是上次九番队有人来问我有没有吸引人的稿子，瀞灵庭里的人虽然会掉性命，但平时大多数都是本份工作安分守己的，工作也会无聊贫乏，我想现世有没有些好玩的，写下来也可以给大家解解闷。”
　　荻堂这么说，松岛确实想起这么件事。自从荻堂被票选后最受欢迎男性死神后，瀞灵庭通讯还特地来采访了，知道荻堂闲暇时也会写写字，竟然也来问问要不要试试投稿。流魂街出身的他会写关于流魂街的日常，这能与大多同样来自流魂街的死神产生共鸣。但后来，他也开始想象那之外的世界，例如松岛所在的现世。
　　“您上次写的那个《雨点少女》已经完结了？”
　　“算是暂时完结了吧……”
　　“真的吗？那我要好好看一看了。”
　　“最好就不要看了……单方面宣布完结，我已经收到好多投诉了，桧佐木副队长已经找过我两次了。”
　　桧佐木修兵，既是九番队的副队长，也是瀞灵庭通讯的前任编辑长。大概也是因为新上任的编辑长无法阻止第五席席官这么任性举措，才不得不找到前任编辑长出面吧。但需要劳烦到桧佐木，则说明，荻堂在通讯上的连载真的很受欢迎。可惜松岛两个世界来回跑，又要照顾两边的课业，一直抽不出空来拜读他的大作。
　　《雨点少女》在瀞灵庭通讯上连载后取得了很好的评价，大概讲述着流魂街出生的少女死神为了拯救心爱的男子成为了死神，却遭到了男子背叛求而不得的故事。读者大多数是女性死神，鲜有男性死神阅读，就算是平子真子也就意思意思粗略地看看，也不像女性死神那么着迷。
　　只是，荻堂说的完结只是暂时完结，但周遭的反响却很不好。松岛这就放暑假了才常过来工作，还未跟这里的女性死神提起这个事。
　　“大家不满意结局吗？”
　　“不……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
　　“没灵感？”
　　“也不是，我一直都在想象，却还是摸不清楚故事的走向，对于后续，我一样好奇而且担心。”
　　松岛皱眉，不禁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我在等……看看故事会怎么发展。”
　　说这话时，荻堂收起了与她对谈时的温柔微笑，眼神也不再聚焦看着她，而是往某一个角落透露着一丝迷离，似笑非笑，像烦恼又像在思考着。
　　松岛第一次看见这幅神情的荻堂，不知哪里来的第六感，故事，是不是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雨点少女，为什么是雨……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