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15、雨

　　“不用紧张，”南山有一张年轻的面孔，下巴左侧有颗明显的黑痣，大约二十后半，比松岛班上的临时班导师还年轻一些，留着一头深紫色长发，但是却束在了后头，扎了个清爽及肩的马尾，这个一瞬间帮他们解决了个敌人的死神，正对着他们说话，“我是这片的负责人。”
　　“南山五席……？”劫后余生的松岛哑然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献出了爽朗的笑容，对刚刚一直不现身表示歉意，“抱歉，再次见面，却让你们差点丢了命，刚刚实在分身乏术。”
　　“再次见面？”财前不解，他受了伤，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
　　“啊，我是十三番队的南山一夫。昨天，我跟松岛君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得解释一下，今天这样的事在东京比较常见的，请不要在意。”
　　“都受伤了，怎么可以不在意？”财前抢先一步将松岛想说的说了，不说她不是简单的受了点伤，独自面对敌人的时候都是在玩命。
　　南山一夫不以为然，“嘛，人群集中嘛，总有那么些个人会惹虚注意的，哪怕只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这场网球比赛中，它没有特定的目标？”
　　“虚是堕落后的灵，为填补失去的心而不断吞噬魂魄。所以，它的特定目标，也不一定就要是认识的人啊。你，们，也可以是它的目标哦。”南山着重指了指他们，“而且……”
　　“什么？”财前追问。
　　“今天的赛场上确实有点复杂，美味的目标太多了，自然吸引了个大家伙光临。”
　　松岛想，是啊，两个死神在场，既比高灵媒体质的人类有吸引力多了，也比一般死神好对付，可谓是唾手可得的美味。
　　目前两个负伤的死神需要的治疗，南山没有继续跟他们闲聊，而是带他们回到了比赛场地附近。雨势来得急也去得快，他们到时，已经停了雨，云也散了。
　　“幸亏下了雨，要不然，场上的人都会受伤。”松岛再次感叹道这及时雨。
　　南山丝毫没有前辈风范，双手交叉胸前说道，“这可不，我抽不开身，只好先让雨水来垫一垫了。”
　　财前问，“这雨是你下的？”
　　南山不回话，只是爽朗地给他回了个笑容，开始给松岛进行治疗。刚刚还经历着比赛，现在却站在松岛身边，她不放心地问起财前，“刚刚的比赛怎么样了？”
　　“别担心，我结束了比赛才过去的。”
　　“那……赢了吧……”
　　“……比赛不能输在我手上。”
　　说这话时，财前脸色一沉，也不与松岛对上眼神，只盯着南山给松岛治疗的伤口。松岛似乎明白，他心中过意不去，如果来晚一步，说不准这次她真的会丧命；但如果扔下比赛，立海大就无缘决赛了。立海大的前两场，第一场单打和第二次双打都故意输给了对方，如果他在那节骨眼上失误，这场拿来历练的比赛完全失了目的。
　　南山替松岛和财前包扎伤口后，准备离开。但松岛想起了昨日分别时的场景，叫住了已经转身离去的南山：
　　“南山五席，昨天，您说我们是提前碰面，还说我们很快又会再见。您是知道今天这里会发生这种事吗？”
　　南山一夫回过头来望着她，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嗯，昨天是提前了，今天确实也再见了，不过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哦。”
　　松岛不解，但南山已然离去。
　　财前只受了点小伤，扶着受了伤的肩臂膀走到松岛身边，问起了昨天的事。松岛把昨日傍晚的意外告诉了他，财前也得不出南山那句很快再见和今天再见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回到人群中的他们，没能及时亲眼目睹立海大夺得胜利的那刻，松岛也只能从啦啦队的呐喊以及柴田的热情拥抱中简洁感受到大家的喜悦。
　　感受到温度实在太高、热度太强，柴田终于放开了松岛，还用着遗留下来的兴奋语气说，“好了，你可以去找财前同学了。”
　　松岛：“啊？”
　　“你刚刚不是一直吵着要去看看财前同学吗？快去吧！”
　　柴田半推搡着松岛，后者哭笑不得，摩可拿和摩可拿是一对兄妹，估计是看见赛后的摩可拿心神不宁所以过于担心吧。
　　结束了比赛的队员们收拾了自己的行囊，集合到了一处。松岛被半推半就来到离他们不远的角落等他们解散，比起“松岛”先前对“财前的”紧张，这时的柴田也顾不上自己的朋友，眼神聚焦在男神处一直目不转睛。也因为此，她还瞧出了选手们凝固着又化不开的紧张情绪。
　　“他们的表情还真严肃呢，怎么一点都没有打赢比赛的气氛？”
　　终于等他们解散后，柴田招手示意切原过来，还用手势和眼神指手画脚比划着着带上财前一起。切原不解风情地直接上前来问是什么意思，看着这情况，松岛明白柴田明显误会了她对财前有意思这件事。
　　“财前过来了。”松岛在柴田身后冷不防地说了句。
　　柴田嘴巴张成了O字形，反应比松岛想象地还激烈，不了解的人或许会以为对财前有想法的人是柴田而不是松岛。
　　“财前同学？啊，刚才小光在下面一直很担心你，你没问题吧？”
　　财前的脸色虽然平淡，但也不难看出充满了问号，他回了句，“没事。”
　　跟这三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切原问，“什么嘛，松岛对财前？”
　　忽略切原的疑问，财前接着说，“我没事，但前辈出事了。”
　　松岛脑海里闪现的是跟财前一起比赛的毛利，那场比赛中大家都是胳膊腿脚暴露在外，对酸雨避之不及，她脱口而出，“毛利前辈烧得严重吗？”
　　“手臂和腿脚都肿得比较严重，下周应该不能比赛了，现在要去医院一趟了。”
　　切原点点头，“我们正打算一起去医院呢，银华那些家伙虽然输了，但碰巧他们都穿了外套和长裤，只有毛利前辈一个在雨里上蹿下跳的。”
　　那场及时雨虽然冲淡了从天而落的酸液，减少了对人的伤害，但降低不代表彻底去掉。观众席上的人们还能找些遮蔽物，但赛场上的4人却无法躲避这突如其来的伤害，尤其是毛利。
　　“真田前辈刚也说了，切原你留下，我跟前辈一起过去就行了。迹部前辈那边也刚比完赛，说可以送我们过去。”
　　“怎么行！我也很担心啦！”
　　财前叹了口气，“切原——我去就行了。”
　　切原似乎察觉到了财前说话时面色的微小暗淡，也不再纠缠，拍了拍他肩膀，“那就交给你吧。”
　　后来，目送他俩离开的切原还没有缓回劲来，神色暗淡无光，撇着嘴像受了委屈似的。柴田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事，但还是问了问怎么了，扭捏之下他才开口说：“我觉得我也该去趟医院。”
　　“你也受伤啦？”
　　“眼睛不是很舒服。”
　　“怎么啦，今天你也没见你充血啊？”
　　“不是这个……算了，不说了。”
　　切原也跑了，走之前还特地皱着眉头回头瞪了松岛一眼。松岛猝不及防地接了下来，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两女孩站在原地，柴田顺着切原走去的方向看着，松岛也默默走到她身后问她在看什么。兴许是出了意外让人频繁出现心神不宁，柴田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小半步踩中松岛的脚指头，身体也往后倒时也碰撞到了松岛的身体。
　　“嘶——”
　　虽然是包扎了，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回归肉身后痛感会更加深刻，松岛禁不住发出了不舒服的声响。
　　“对不起！”柴田赶紧道歉，“没事吧？”对于松岛的吃痛闷喊，柴田又惊又诧，自己只是稍微不留心重心向后倒了，但也算不上冲撞，纳闷松岛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痛感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松岛的后背、肩膀、甚至腹部都受了伤，痛起来双手都浑然不知应该放到哪儿去，只能先急忙否认：“没事，鞋子不合脚，踩到了所以比较痛。”
　　柴田看着松岛的双脚，被踩中的右脚只是在原地踱了一步，就安静地站着了，看起来问题不大。她有些犹豫，但也很快放下心来。
　　“虽然赢了比赛，但大家都似乎不是很开心啊。”柴田望着雨后恢复晴朗的天空嘟囔着，“也难怪，本来想给毛利前辈留下个完美的回忆，谁知来了这么个意外。也怪不了这怪异的天气啊……”
　　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这雨带来的后果，但松岛悄悄附和，“说不定还得感谢这场雨……”
　　“你说什么——”
　　“不，”虽然松岛想解释，但也知道未必能解释得清，她换了个角度安慰柴田，“虽然毛利前辈受伤了，虽然不能给他留下完美的退役赛，但这算是独一无二的回忆了。往后，想起高中生活，说不定冒上心头的就是这场比赛。在他带着新人走上战场时，一路赢到了赛点毫无新意，却碰上了酸雨，给了对手可趁的间隙，却还是败给了他们不太默契的强悍实。”
　　松岛顺着柴田的目光，看着彻底天晴的湛蓝，阳光太烈，很是刺眼，她用手挡在眼前，说：
　　“雨，连接天空和大地，也连接起了两个人，或许也连接起了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