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卿》清**月

9、翩然起舞蝶相随（上）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他。
　　几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成熟，举止谈吐，都是一副大人物的样子。特别是他端着高脚水晶杯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蛊惑力。只是我觉得他的度量够不上大人物的标准。我小心翼翼不想让他记住我。他倒好，记了个清清楚楚。不单单是名字，还包括长相。我五年以后站在人群里，他还能一眼就认出来。
　　

　　第二天晚上，我穿着那件晚礼服，戴着那条紫珍珠项链，出现在汇源大酒店舞会会场的时候，真的就像某人希望的那样，很惹眼。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有这么高的回头率。我站在入口处寻找倪娜或是云姐的时候，就看见无数眼光盯着我瞧。瞧得我，还没有碰酒杯，脸就先红了。
　　“林湘？”我回头，那是个男性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不是余永卿，也不是闵峰，是我完全不熟悉的声音。我有点奇怪，这种场合，还会有谁认识我？
　　浅笑，一杯红酒在手，他看见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不认得我了？”
　　我承认，他有点眼熟，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是谁。而他的语气，却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

　　“当年硬说我坐错位子了，还跟我吵了一架，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似乎很失望。
　　可是，他说的话，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想，用认错人的方式搭讪，也算平常。何况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仪表堂堂。用一句流行的话说，很有男人味。我想他今天也许可以迷倒不少女士。但是，他找错了人。
　　我，已经不可能。

　　他没有理会我刚才的话。只是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心慌慌的。
　　“先生。”我说：“我还有人等，失陪了。”
　　他却没有因为这么明显的一句逐客令而退缩。他还是站在我的面前，几乎堵住了我的去路。
　　“五年前，八班，家长会。”他一个词一个词地说。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的样子比刚才严肃，这样的情况，好像他真的认识我。更何况，五年前在高中，我和余永卿都是八班的。但是家长会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装作思考的样子，但是很无奈的。我还是想不起来。
　　他就这么看着我思考，也不多给一点提示。搞得我最后装的很辛苦，又不好意思还说想不起来。我真是不明白，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主动说：“我是……”，然后另一方说：“哦，原来是你。”之类的话。可是他好像是想故意考验我，或者是故意捉弄我，反正他就是不接我的话。
　　不知道他猜不猜得出来，我现在心里在暗暗数秒。我决定数到“十”的时候，如果他还是不主动交待他是谁，我就甩手离开。
　　我不喜欢无缘无故以为自己长相对得起观众就四处招摇搭讪的男生。
　　哪怕长得再帅，也是爹妈给的，你神气什么呢？

　　“余总，大家都在等你……。”我还没有数到“八”，旁边有人走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些什么。我没有听见下文，但是“余总”那两个字还是听见了。
　　“你是……”我刚想说什么。他把手里的酒杯一扬，放在经过的招待手上的托盘里。
　　“余永言，记着，余永卿是我弟弟。”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到前台去了。
　　考验结束了。他交待了他的名字，也离开了。只是剩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还没有完全把他的那句话“消化”过来。

　　高二，下学期。
　　期中考试家长会。我是班上的学习委，按照惯例，留下来帮老师的忙。任务包括发成绩单，领家长到同学的座位上，还有维持秩序等等。那一天，我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余永言。
　　高中两年了，家长会开了无数，各个同学的家长基本上都认识我了。我也知道，有个同学的家长从来不参加家长会。那个同学，就是我的他，余永卿。
　　老师见怪不怪，因为余永卿的学习成绩很棒，根本不用找家长。所以家长不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问过余永卿他家里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家长从来都不参加家长会，不会是什么好兆头。我一方面不想捅他的伤心事，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可是那一天，余永卿的座位上居然坐了一个人。那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对不起，你坐错位子了。”我上去解释：“我们要求家长坐在自己孩子的位子上。”
　　“哦？”他看了我一眼：“那我可没地方坐。”
　　他那一眼看的我很不爽，特别他还是坐在余永卿的位子上。
　　“请不要捣乱。”我说。“家长会很快就开始了。”

　　“我可没有捣乱呐。”他说。“按你的说法，我确实没有地方坐。”
　　家长我见得多了。一般在学校，特别是家长会的时候，都是谨言慎行，希望老师多多照顾之类的。他看上去很年轻，而且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我更加肯定他是高年级的学长，过来捣乱的。
　　“请你出去。”我说，尽量做出严肃的表情。
　　他似乎很想笑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为什么？”
　　“你坐的是余永卿的位子。”我说：“这里是家长会。”

　　“是呀。”他说：“我是他哥。”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余永卿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有个哥哥。
　　“请你不要骗人。”我说。此时的我，已经有一点点心虚。
　　他一直都是笑着的。这个时候却一脸严肃地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黑色的皮夹。他打开，给我看了他的身份证。
　　我定睛一看名字，“余永言。”

　　“你真的是余永卿的哥哥？”
　　“你叫林湘是不是？”他拿给我一张纸，写下三个字，递给我：“余永言。”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记好了，我是余永言。”

　　他是余永卿的哥哥。
　　我只觉得自己很糗。这事情他回去要是跟余永卿说了，我怕是再没脸见人了。所以之后整场家长会，我都尽量离余永言远远的。我不希望在加强他对这件事情的印象。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他。
　　几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成熟，举止谈吐，都是一副大人物的样子。特别是他端着高脚水晶杯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蛊惑力。只是我觉得他的度量够不上大人物的标准。我小心翼翼不想让他记住我。他倒好，记了个清清楚楚。不单单是名字，还包括长相。我五年以后站在人群里，他还能一眼就认出来。
　　余永言这个人，真可怕。

　　“余总”。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话的时候，是这样称呼他的。
　　心下一寒。
　　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黎语的总经理吧。
　　

作者有话说

　　本故事有很多支线和伏笔。不是简单的言情，但是主旨依然是“爱”。
如果你深爱过一个人，你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