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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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越搂着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期间傻子几次想要起来，都被姑越按回床上接着睡。
一到第二天，孟出尘就醒来了，争夺控制住了傻子的意识。脑海里浮现傻子与姑越的对话以及姑越那哑巴吃黄连的模样，他忍不住被逗笑了。
“来了？”姑越撩起眼皮，淡淡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孟出尘。
孟出尘笑出声，“傻子干的好事，你总不能算到我头上来罢？”
姑越看他，“傻子是没了灵智的孟出尘，不是没了灵智的孟三、孟四。”
孟出尘听出姑越的言下之意——这账不找你算，找谁算？
“好好好。”孟出尘闻言，莞尔一笑，“那依你的意思，这账接下来该怎么算呢？”
姑越伸出手，点在孟出尘的鼻尖，然后往上一推，再放下手，面色从容。
孟出尘愣了愣，对方脸上的神情淡然，仿佛刚刚不曾做过甚么幼稚至极的事。
“你……哈哈哈……”孟出尘笑到不能自已，半会才勉强止住。
“罚得好，罚得妙。”孟出尘拍掌笑道：“不过……似乎太轻了点？”
姑越瞥他一眼，语气不善，“莫非是要我把你丢猪圈去？”
“那可不行。”孟出尘笑着摇头道：“到时候傻子脏了身子，还要你抱着他去洗澡。”
姑越嗤笑一声，“直接把他丢进河里就是，还想着我抱？”
孟出尘知道姑越在恼些甚么，贴过身去，勾唇一笑，低声道：“让他亲眼瞧瞧是人是猪就是了，毕竟他虽是傻子，但不是瞎子。”
姑越抓住孟出尘不安分的手，瞪他一眼。
孟出尘吃吃地笑了，任由姑越捏住他的手，而后一点点俯下身，抬起眼看他复又垂下浓睫，带着那么点难以言说的媚。
姑越喉头略发紧，皱眉正要说话，却被吻住。
这种事姑越自是不会被动，立刻反客为主。
“咳……”紫重是低着头走进洞穴，待近了才发现了这令人窘迫的一幕，转脚想要离开。
“仙君，有何要事？”
紫重热着脸回头，却见姑越与孟出尘将人在床榻上正坐，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甚么，一切只不过是紫重的眼花而已。
“……”紫重忍不住打从心底生出对两人脸皮的由衷的钦佩。
“紫重仙君？”孟出尘笑眯眯。
“咳。”紫重掩唇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对着姑越道：“季倬与萧鸾之事已经解决，上头的人已撤去对你下的惩天雷，并赐了天泉水，让我给你。”
紫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于姑越手上，“此水饮下，可恢复你在天雷阵中失去的修为。”
姑越收下瓷瓶，点头对紫重道了谢。
“还有……”紫重欲言又止，往孟出尘方向看了一眼。
“仙君但说无妨。”孟出尘笑了笑，“莫非是上头的人发现了我，要派仙君灭了我这缕执念？”
紫重摇了摇头，方才道：“是萧鸾……萧鸾因犯下大错，被罚在思过崖静思己过两万年。”
“哦。”孟出尘点点头，又道：“那和我们又有甚么关系？”
姑越向孟出尘投去一眼，孟出尘立刻笑着抓住了姑越的手，对着紫重道：“他萧鸾与季倬是死是活，是转世成人，飞升成仙或是魂飞魄散都与我们无关。”
“无关”两字被咬得极重。
紫重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萧鸾说他欠你良多，愿把九世善果给你，但怕你对他怨恨深切，不肯接受。”
“给我？”孟出尘皱眉，抬眼看着紫重，“谁说的？”
姑越冷笑一声，抽出手。
紫重自然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地继续说，“萧鸾亲口说的。”
姑越在一旁，凉凉道：“九世善果，他萧鸾不拿着去救季倬，也不用来续缘，偏偏拿来赎罪？怎么，重返仙籍以后，肯脱胎换骨，做个人了？”
孟出尘长舒出一口气，看着紫重，微笑道：“既如此，那就麻烦仙君替我转告于他——他的九世善果，我不要。”
紫重虽在来之前，想过孟出尘会拒绝的可能，但此刻听对方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毕竟若有那九世善果，孟出尘便可以彻底的“死而复生”。
“可……”紫重还想再多说两句。
“仙君。我与他毫无干系，没有无故受他恩情的道理。”孟出尘收起脸上的笑容，平静道：“他不欠我甚么，我也不欠他甚么。他无需歉意，我也不需要他的歉意，各自保重罢。”
“你……当真？”紫重仍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当真。”孟出尘连犹豫都不曾犹豫地便回答道。
见此事并无半点回旋的余地，紫重也就放弃了劝说，只道：“好，那我现在回去复命。”说完，便闪身离开。
“为何不要？”
“为何要？”孟出尘偏头一笑，看着姑越，反问道。
姑越静了片刻，才道：“九世善果对你意味着甚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你也并非心软善良之辈。有天大的便宜，按你的性子不该不捡。”
“知我者莫若姑越也。”孟出尘嘴边挂笑。
“不过……”孟出尘去搂姑越的腰，贴着对方的胸膛道：“我已经捡到一个大便宜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姑越垂眸看着孟出尘，缓缓道：“那以后有更大的便宜，是不是就又要换一个了？”
孟出尘听出姑越话中有话，慢慢起了身，盯着姑越，认真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以后哪怕再有甚么，也绝不会变。”
姑越也同样看着孟出尘，许久才道：“日久方见人心。”
“好。”孟出尘抓住姑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此处，随时等你来见。”
姑越眼神微动，却仍是打算撤回自己的手。
孟出尘伸手将姑越的手拉住，叹息道：“当初我折返皇宫，并非因他萧鸾被季倬囚禁折磨，要去救人，而是为了他的龙气。那时你刚刚遭受了渡雷劫，而双-修之法有利于你尽快恢复。”
“我虽坑来了金光寺那高僧的部分修为，但那修为毕竟不是我的，须以龙气稳固。”
“我没想到，不可一世的萧鸾竟有一日会心如死灰，会彻底自暴自弃。因着皇位被季倬夺走，他已不在帝位，而他又无东山再起之志，龙气便开始日渐衰弱。季倬乃为了报复萧鸾而谋权篡位，其本身并无治国之志，故而也无龙气。”
姑越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缘故，手下那人的心有力地跳动着，似是在努力地在证明，姑越垂首，慢慢道：“你之前为何不说？”
“说了怕是又让你觉得我玩手段非要缠着你。”孟出尘笑道，又歪头道：“不过，我的确是耍了数不尽的手段让你甩不开我。”
“我见他龙气所剩无多，又自觉几日来他给予龙气的恩，他求我一剑杀了他了结他的痛苦时，我也就答应了。”
孟出尘又补充道：“并非是同情他，见不得他受苦，所以给他个痛快。仅仅是觉得欠了他恩罢了。”
心里的一个疙瘩解开，又想到孟出尘方才对萧鸾的态度，姑越心头一软。
姑越眼底神色的变化，孟出尘都看在眼里，立刻决定再接再厉，他挨近姑越，伸手大胆地在对方鼻尖上点了一点，“话说，你真的很爱吃飞醋。”
姑越捉住孟出尘的手，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龙气他怎么给的，而你又是怎么取的？”
孟出尘没想到姑越会有此一问，一时间愣住，开口想要回话时又想起当初自己取龙气用的方式，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摸了摸鼻子道：“那龙气么……”
姑越不知心头哪来的一股气，出手将人摁倒，吻得又凶又狠。末了，语气却是冷得很，“怕不是这般脸贴脸，口对口？”
孟出尘的青丝铺散开，躺在榻上，懒懒地看着姑越，轻笑道：“好歹和你这妖物厮混在一处，取个气何必用笨法子？”
“……”姑越知道孟出尘又是故意在找事气他，随即起了身，“早上了，我该去沐浴了。”
孟出尘扯住姑越的衣袖，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额头触额头，鼻尖碰鼻尖，唇与唇的距离极近，呼吸交错而炙热。
“我所剩时间不多，不如你渡点妖气给我？”孟出尘伸手轻抚上姑越的脸颊，轻声道。
姑越侧过头，淡淡道：“方才已渡了些许给你，你毕竟是人身，不宜太多。”
孟出尘知姑越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妖气自是不用这般口口相渡的，他与姑越日日待在一起，哪里还要渡？怕是早就已经浑身上下都沾了妖气，若是哪天碰见个杀妖的，怕是能想也不想地就把他给劈了。
孟出尘的手往下走，浅笑道：“那……再渡些妖元？”
姑越抓住孟出尘的手，神色认真，“不行，我现在只有一千年的修为，我的妖元自己都不够。”
孟出尘叹气，一把甩开姑越的手。
“你能不能告诉我，瓷瓶里的天泉水，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孟出尘手里正拿着紫重方才给姑越的装着天泉水的瓷瓶。
看到瓷瓶在孟出尘手上，姑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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