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
“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孟出尘看着姑越，一字一句道。
姑越转开眼，淡淡道：“你的事当然你自己想办法，我何曾说过要帮你。”
孟出尘笑了笑，将瓷瓶拿到姑越面前，“那不妨……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喝了它？”
“喝不喝，什么时候喝，这天泉水既然是给我的，便应当由我决定。”姑越伸手拿过瓷瓶，看了孟出尘一眼，“与你无关。”
“也是。”孟出尘点了点头，似乎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姑越多做争论，转而道：“你一下抱俩，开心吗？”
“甚么抱俩？”姑越皱起眉。
孟出尘伸出手比划道：“一个傻子，一个我。明明一个身体，里头却有两个人。一个傻，一个聪明，轮流着照顾你，很是划得来。”
“轮流？”姑越哂笑了一声，“照顾？”
孟出尘跟着笑了笑，“嗯……或许傻子照顾得不好，可他卖傻犯蠢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不是。”
对方回答得太过干脆，反而让孟出尘一时没了词。
两人半晌都不曾说话。最后还是孟出尘开了口，打破两人有些僵住的气氛，他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早知这般，我就不拒绝萧鸾白送的九世善果了。”
“你现在再去问他讨，想必也不会迟。”
“迟了。”
孟出尘叹气低声道：“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还怎么去找别人？”
“姑越。”孟出尘收起平日里三分的不正经与漫不经心，抓牢姑越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掌心相印，“你这样为我，我很高兴。但你也要信我，信我有能力自己解决这事。”
“你护我，怜我，爱我，我都很欢喜。但要你做出妥协与牺牲而换来的东西。”
不知何时姑越袖中的瓷瓶又到了孟出尘手里，孟出尘拨去上头的小塞，“这样的东西……我不会要。”
姑越垂头看着孟出尘手上拿着的瓷瓶，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孟出尘转世后，竟有这般好的偷摸的手段和自作多情的本事。”
孟出尘好脾气地点头应下，将去了小塞的瓷瓶递到姑越的唇边，浅笑道：“那现在知道了，也不算太迟，是不是？”
姑越皱眉，夺过瓷瓶，一饮而尽。
孟出尘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将东西喝完，方才眨了眨眼，装作好奇的模样，“不知天泉水喝起来是苦是甜？”
“瓶子在此，你要么拿去再倒一倒，看看还有没有的剩。”姑越把手中的瓷瓶往孟出尘怀里一扔。
孟出尘看了眼怀里的瓷瓶，抬头微笑道：“瓶子里的我不稀罕，你嘴里的分我点尝尝？”
姑越眼神一沉，死盯着孟出尘，而后飞快地出手将人压倒，近乎是咬着牙喊他的名字，“孟，出，尘。”
肩上传来一股阵痛，孟出尘知姑越在恼他，却只是皱了皱眉，仍是笑着并伸手主动攀上对方的脖颈，“知你心火难平，特意以身赔罪。”
姑越锁眉，静了片刻，面上神色难叙，只垂眸静静看了孟出尘一会，而后松开手干脆利索地起身，说了两字，“不必。”
孟出尘起身，按住额角，故意夸张地摇头叹气，“不好，不好，有人气极了，可要怎么哄才好？”
姑越侧过头，向着孟出尘飞去一记眼刀。
可孟出尘却似根本看不见，趁着姑越转头的瞬间，笑眯眯地开口，“既然你不肯主动分我，那就只能我来‘豪夺’了。”
孟出尘扯住姑越的衣襟，凑上去吻他。姑越被孟出尘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惹到，狠劲推了几下，竟是都没推开。姑越大为恼火，夺过主动权，扣住对方的脑袋，狠狠啃咬着。
“孟出尘，我有时候恨不得你死！”
孟出尘笑着，随即微张口，探舌勾去唇上一抹娇艳的血红，“那我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说明你很舍不得。”
姑越冷了声，俯身咬住孟出尘的脖颈，力道半点也不留情，“你这人何曾肯好好活着了？”
这一下疼得孟出尘好会都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攒了几分力气正要开口回话。却被一记似霹雳一般炸得极其响亮的“啊！”给刹住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道一丢开手中的小白狐，转身抱紧了妙净的大腿，十分委屈地大哭道：“完了！师兄！我的眼睛它不干净了！呜呜呜……”
饶是平时一贯冷静自若的妙净撞见了这一幕也颇觉尴尬，愣了一会，才伸手轻拍道一的背，哄道：“没事的，没事的。道一看错了，他们……”
妙净抬头看了眼已从床榻上下来，各自站开，好似刚刚甚么都不曾发生的姑越和孟出尘两人，“他们……只是在打架。”
“打架？”道一闷着头小声地反问了一句，但仍是努力地抱住妙净的大腿，不肯露面。
“两位施主，妙净今日是来辞行的。”妙净略欠身行礼道。
道一这时候才试探地抬起头，慢慢地转过身，孟出尘笑着，俯身温柔地抱起地上的小白狐递给道一。
“啊！滚滚！”道一这才想起他的滚滚刚刚被他丢了，立马接过，踹在怀里抱紧，“对不起啊，滚滚！有没有摔疼你啊？”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哄了一会小白狐的道一正想对面前的孟出尘道谢，却正撞见对方嘴上和脖颈上的伤口，联想到刚刚自家大师兄解释的话，道一暗暗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孟出尘作揖行礼，十分认真地开口说道：“谢谢施主。”
孟出尘眯起眼，看着眼前的道一，当初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过早暴露，也为了避免与妙净的冲突，他抹去了道一脑海里那段被他丢进天雷阵的记忆。但昨天道一为追小白狐撞见了他与季倬的对峙，自然也明白了他的道尘小师弟已经不是个傻子了，所以现在才称他为“施主”。
孟出尘低下身，用着孩子般的语气说道：“妙净大师兄和道一小师兄，现在就要走吗？道尘有些舍不得道一小师兄你。”
道一懵了一下，抬头看着孟出尘，“施主……”
孟出尘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笑道：“即使现在道尘不傻了，但仍然是道一小师兄你的小师弟。”
“真的？！”道一高兴地叫道。
看到昨天的孟出尘，道一觉得十分的陌生。后来师兄告诉他，自己看到的道尘小师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道尘小师弟了，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了，但还是沮丧了好久好久。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当师兄。
孟出尘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除非妙净大师兄和道一小师兄不肯认我这个小师弟了。”
道一毕竟孩子心性，闻言一下子就慌了，连连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我和师兄怎么会不认你呢！”
“我们不会不认的对不对，师兄？”道一扯住妙净的衣袖。
妙净略犹豫，向孟出尘投去一眼。
道一仍眼巴巴地望着他。妙净知道道一因着年纪小，之前师父在世时，所有人都把道一当作最小的师弟来疼。久而久之，道一也想有个“师弟”能来宠宠，无奈入寺的孩子年龄皆是长于他，故而他还是最小的那个，心愿一直不能达成。
后来“傻子”来了，妙净心知“傻子”待不长久也就没有整甚么入门仪式。无奈道一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却是很高兴很热情，软磨硬泡地求着师父把“傻子”认下，硬是拉来当了他的小师弟。
“……嗯。”妙净淡淡应了一声
“道一。”妙净拍了拍道一的肩，“今天日落之前我们还要赶回崇善寺的。”
“哦哦哦。”道一这才记起来此行来的目的，向前大踏一步，握住孟出尘的手，“道尘小师弟，师兄很高兴你不再是傻子了，可现在我和妙净大师兄要走了。因为庙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处理，以后你还可以再来找我们玩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孟出尘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道一一看，眼睛立刻就亮了，马上举起左手，伸出小拇指和孟出尘拉钩，“好朋友，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孟出尘放下手，看着道一怀里的小白狐，“道一小师兄，要带‘滚滚’走吗？”
道一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那和我们道别完以后，道一师兄还要再去谁哪里道别吗？”
道一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阿紫不知道去哪了，我哪都找不到他。”
孟出尘当然明白道一口中的“阿紫”是谁，于是轻声开口道：“阿紫他有事出去了，不过相信不一会他就回来了，道一小师兄，你要不要再等等他？”
“可是师兄说今天日落之前……”道一很是纠结地开口道。
“阿紫去办事之前和我说过——他一会就回来，道一小师兄真的不再等等？”
“一会就回来啊？”道一很明显动摇了，抬头看着妙净，撒娇道：“师兄……”
“……”妙净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再等一柱香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