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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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务是挂上牌匾。巨大的宝石牌匾从尘封已久的储物间拿出，当抚净上面的灰尘后，牌匾在阳光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上书四个复杂的古文字：巧夺天工。
牌匾足足有几十公斤重，兰斯站在高高的梯子上，艰难地试图摆正牌匾。
“左边一点。”
“不，太左边了，往右一点。”
“太右边了！！！往左一点！！”
兰斯忍无可忍地低头怒吼道：“有完没完啊！叽叽歪歪的你怎么就这么事儿逼呢——爱要不要我不伺候了！”
“哎哟——老人家我心脏不好啊……咳咳……心悸啊——啊啊，要喘不上气了。”老人捂住胸口不住地咳嗽：“现在的勇者真是，连尊老爱幼都不会了啊，一年不如一年了啊。”
兰斯咬着后槽牙，气极反笑：“这个秃老头……”
艾里克端着盘子出来，上面是散发着清苦香味的茶。他将茶递给老人道：“老先生，请用茶。”
老人吹胡子瞪眼：“文森先生一点也不老！”
艾里克从善如流：“好的，老先生。”
“……”
兰斯怪里怪气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头上还有没有毛。”
老头吹了吹茶：“就算你把头发的高度算上，还是连我的肩膀都够不着。”
顺便一提，文森先生身板硬朗，比艾里克都要高出半个头，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是个极为强壮的人。
“我要和你决斗！决斗！”兰斯的脸涨得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似的。
他一手扛着牌匾，一手抽刀在空中挥舞，高高的梯子不稳地晃了晃。
兰斯睁大了眼睛，那梯子抖了抖，以缓慢的速度朝一边倒去……
这么高摔下去，加上手中沉重的牌匾，这要是摔实了，估计腰都要断掉。
仿佛是慢动作一般，艾里克看见兰斯怔忪的表情，黑色的围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断翅的鸟一般落了下去。
他扔掉盘子，大步流星冲了上去，耳膜充斥着自己心脏的鼓噪声，然后他扑了上去————
“嘭————”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小院中，其中似乎夹杂着什么断裂的声音。
艾里克揉着额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兰斯，轻轻吐了一口气，还好接住了。温热的血液重新又回到了四肢百骸，连指尖也能感觉到血管在鼓动。
兰斯似乎也蒙了，他摇着脑袋坐起来，眼睛眨了眨，无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你们没事吧！”
莱提斯苍白着跑了过来，她当时坐在桌子边，眼睁睁地看着兰斯摔了下来，然后就是艾里克扑过来的身影。她跪在两人身边，查看着两人的情况。
所幸只是一些撞伤，兰斯中途松开了那个沉重的牌匾，并没有被砸到。
兰斯咬着嘴唇，伸手去摸索艾里克背脊上的骨节。他一寸寸地按过去，仔细地确认每一根骨头的完整。艾里克差点给弄笑了：“没事，我只是有点脱力。”
“那就好……”兰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掉落在远处的牌匾。它恰好磕在一块石头上，从中间裂成了两半，裂痕从“天”字上穿过，显得有几分狰狞。
宝石硬度极高，但代价却是它极低的韧性，极易磕碎。
艾里克皱着眉，这个牌匾绝对是很重要的东西。当老人看到它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精神起来。老人的经济的情况甚至算得上十分糟糕，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将这个牌匾拿去换钱。
艾里克转过头，老人的脑门上冒出了汗，衬得那光头越发亮起来。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汗，喃喃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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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在小房间里踌躇了半天，姿势换了好几个，眉头都可以拧出水了。他托着下巴，时不时叹一口气。
“你怎么了？”艾里克挑起一边眉毛问道：“你在这整整半小时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兰斯叹气，又换了个姿势。
艾里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以看见那个碎裂的牌匾。老人背对着这里坐在台阶上，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样子，连使唤兰斯做东做西都忘记了。门框上那几个钉子空落落的，没有东西可以放上去了。
“艾里克……”
“嗯？”
“……没什么。”兰斯端起茶喝了一口，苦得他皱眉不已。
“茶不是这么喝的。”艾里克拿走他手中的茶道：“喝不下就别喝了。”
“艾里克，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兰斯盘腿坐在椅子上喃喃说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卫兵做什么。”
于是这就是你别别扭扭了三十分钟的原因吗？
艾里克无奈地抬头——兰斯的心思你别猜，猜也是猜不到的。他拍了拍兰斯的脑袋，兰斯对此毫无反应，可见沮丧到一定程度了。他说：“那你现在坐在这里是等着卫兵来把你抓起来吗？”
“也不是……”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老人站起来，但兰斯已经更快地翻出了窗，一溜烟跑去开了门。
入目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兰斯眯着眼看他，只见对方穿着最寻常不过的棉麻衣裳，翠绿的眼眸，棕色的卷发，眼睛不大但看起来很顺眼。
看见兰斯，对方讶异地问：“咦？你是老师新收的徒弟吗？”
兰斯紧紧皱起了眉头，黑色的眼眸变得暗暗沉沉，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艾里克探过头：“你是？”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我是老师的徒弟啊，老师没同你们说过吗？”他朝艾里克伸出手，“初次见面，我叫米克。”
兰斯伸出手撑住门框，挡住了艾里克。他整个人都呈现了戒备的状态。艾里克不解地看着他，却听到兰斯冷冷的话响起：“我前天看到过你。”
“你当时，为什么看着艾里克？”
艾里克一愣，他想起来当时兰斯说的话：““刚刚有人在窥视艾里克——现在又找不到了。”
就是这个人吗？
青年犹豫了一下说：“你们不知道你们有多显眼吗？”他指了指艾里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阁下的外貌实在是过于出众了些，当时很多人都在看你呢。”
兰斯皱起了眉头：“不对——”
“米克，你回来了？”
老人惊喜地跨步上来，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一个脑瓜崩就磕在了兰斯头上，他插着腰怒气冲冲地说：“你要把我的徒弟拦在外面做什么？”
“哈？你个秃老头！这么可疑的家伙果然跟你是一伙儿的——”
“蹦！”又是一个脑瓜崩儿，老人慢条斯理地说：“还不快让他进来。”
“我要和你决斗！”
……
虽然有点可疑，但老人又恢复了原先的精神模样，倒也不算坏事。
艾里克朝米克点了点头，让开了路：“你好，我是艾里克。”
不管是什么幺蛾子，都等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