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7 先辈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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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尾察觉到了鸣人体内与他相似的查克拉，那狰狞丑陋的怪物躁动不安着再次变化形态，直直瞄准了鸣人的方向。
漆黑的凶恶查克拉不断凝聚，联军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逐渐变大的尾兽弹，都像是双腿被黏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不是不知道躲避，而是以这样巨大的尾兽弹来看，逃也是无用的。
鸣人因为之前将九尾查克拉分给大家而再次精疲力竭，他双眼紧盯那堪比小行星的尾兽弹，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
“不可能的吧……”
“看来我也就到此为止了……”
身边的联军们苦笑道，空言捏紧了拳头，鹿丸喊了她的名字，“空言！等会所有人会联合起来制造土遁的屏障来减缓尾兽弹的速度，而八尾人柱力会用攻击将它打的偏离轨道——现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你的结界术最强，所以只能拜托你——”鹿丸用力地看着她，“用天明门拦住它！”
纵使鹿丸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对策，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攻击的强度。
只见尾兽玉在十尾口中停留片刻，然后猛地直冲而来，层层叠叠的土遁屏障就像脆弱的积木一样不堪一击，奇拉比持续发射的尾兽玉根本撼动不了那么大的攻击，尾兽弹直冲眼前，眼看所有的一切即将覆灭，空言闭上了眼睛。
就在所有人以为自己会葬身于此的时候，天明门拔地而起，尾兽弹猛地撞上那堪比天幕的巨大结界，整个大地因此而震颤着。鹿丸眯起眼睛，一个金色的身影冲在了最前面，空言几乎是与尾兽弹紧紧相贴，那滚烫的黑色查克拉俨然不可撼动，但是她却咬牙用所有的查克拉维持住结界的完整。
因为太过用力，她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从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但是天明门与那凝聚了庞大到无法想象查克拉的尾兽弹相比还是太过脆弱了。只听到天幕逐渐崩裂的声音，联军们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从头顶处的结界开始碎裂，空言就像是用生命维持住的结界一点点瓦解，鸣人紧盯着那金色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空言——！”
在所有人中，唯有她是可以用飞雷神逃离的人，但空言就是那样一个人不要命地冲在前面，双臂的力量不够用了，她侧过身，用整个身体贴上了结界，螳臂当车一般，企图用自己渺小的身躯抵挡住如此不可撼动的尾兽玉。
鸣人的双眼一片血红，叫喊声撕心裂肺，但是她仿佛听不到一样，背影是那么决绝。
天明门已经支离破碎，眼看那尾兽玉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空言闭上了眼睛，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然而腰猛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过，已然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景色转换，等她反应过来时竟然已经在百米开外！
空言有些呆愣地盯着眼前一小片胸膛，视线上移，入眼是灿烂的金发和一张年轻的英俊面容。
尾兽弹突然消失了，所有人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鸣人面前忽然落下一个衣袍翻飞的男人，波风水门背对着儿子，微笑道，“我来晚了吗？”
鸣人咧嘴一笑，“刚刚好——老爸。”
男人抓着空言的手轻轻松开，空言呆滞地盯着那人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四代目火影转向男人，笑道，“她和你长得真像啊，明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空言猛地一颤，眼眶登时有些红了。
来者露出心疼的表情，手扶着女孩的肩膀竟然有些不舍得放开，那双秽土转生的眼睛湛蓝的和空言一模一样。男人仔细地端详着空言的面容，想要努力把眼前的人刻进脑袋里。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空言就猛地扑进了对方怀中，搂紧了他的脖子。
在少女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哭着念出了她从未喊过的词语：
“爸爸——”
封日明言愣了一下，复杂的神色浸润了悲哀，他抚摸着这个从未见面的女儿，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波风水门面对这一幕父女相认的场景，微笑中有些心酸。
鸣人愣了一下，“那是……空言的老爸？”
记忆中，空言和他一样都是九尾一夜失去双亲的孤儿。空言自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父母，唯一留有他们容貌的便是那一张年代久远的合照。她看了那张照片太多次，早就已经将父母的面容熟记于心，只是没想到真的有相见的一天。
“好了，别哭了……”明言温柔地将女儿的泪水擦去，被重新召唤回现世的时间有限，男人几乎拿出了所有他能给予的温柔给这个他心怀愧疚的孩子，“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从刚才的结界来看，你已经知道关于族里的一切了，是不是？”
空言红着眼睛点点头，但令她意外的是父亲得到答案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站起来，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
“这是你的选择。”男人的语调温柔至极，他亏欠这个孩子太多，恨不得倾尽所有去弥补她缺失双亲的伤痛，“有人将我们召唤回了现实，接下来我会和你并肩作战——你刚才做的很好。”
忽然一阵巨响，尾兽弹在大地的另一面骤然引爆，所有人猝不及防被气流席卷，明言牢牢地抓住女儿的手臂，用身体为她遮挡大部分冲击。波风水门向众人解释道，“在来之前我先去布置了几个落脚点，尾兽弹被我转移到海上去了。”
“看来你的飞雷神在老夫之上啊，四代目。”
三个身影在他身边稳稳落下。千手扉间缓缓站起身，红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少有的赞赏。
“是一代和二代大人！”
空言睁大眼，“猿飞爷爷！”
三代目看到她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长大了。”
秽土转生的火影们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结果这一眼就仿佛遭遇了雷击一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千手扉间面色苍白地朝空言的方向迈了一步，赤红的瞳孔紧锁在她身上。明言不动声色地将女儿护在身后。
“怎么可能——”二代目的眼中像是积压了太多情绪，但却又惧怕什么一样，迈出的步伐一僵没有继续上前，“你那时明明……”
“扉间。”初代火影显得要理智的多，“你看清楚，虽然长得很像，但不是一个人。”
二代目握紧了拳头，那眼神仿佛是要将空言生吞活剥，但若仔细去看，便能察觉一片血红汪洋中的滔天波澜，悲哀几乎要将这个死去数十年的男人吞没。千手扉间略定了定心神，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模样。
“老师，现在最重要的是压制十尾。”猿飞老人出声提醒，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战场上，“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也不迟。”
先代影们同时望向肆虐的庞大尾兽，四位火影分别奔赴四个节点，开启了直通天际的四赤阳阵高阶忍术。封日明言尾随在后，天明门叠加四赤阳阵，赤红的结界被覆上一层金色，投射出如同火焰般鲜艳的橘黄，千手柱间召唤仙法明神门，直接将十尾的手足钉在原地。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通天的结界，先代火影们的到来使战局瞬间扭转。
千手扉间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空言身后，嗓音沙哑，“封日堇言……是你什么人？”尾随他而至的明言落在女儿身边，似乎对这位二代目火影有所防备，“您说的那位女族长是我的祖母，而空言则是我的女儿。”
二代目火影眼神一凛，男人的回答似乎触怒了他，“为什么封日一族的人会出现在木叶？”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这也是我和水门的意思。”猿飞日斩解释道，四代目点头表示赞同。
千手扉间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向空言的方向，不明所以的少女因为畏惧那双赤红双眼中的凶狠，躲在了父亲身后。
“封日一族的人当初不是承诺过，只要——不是在那之后就会永远隐居在森林之中，再也不会回到外界了吗！”千手扉间话说一半哽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往，仍然紧紧盯着空言，“那她——她的死……又有什么意义？”
“啊，那个啊——”鸣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少年一头雾水地挠着头，“我知道空言长得很像一个人没错啦，但是为什么岩石脸的二代火影大叔要那么针对她啊，难道是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过节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只是紧握双拳。
明言轻笑一声，但话语中却没有太多的笑意，“就我所知，在我祖母担任族长的那个时代，封日曾经与宇智波千手家族一样，是属于共同构建成木叶的一支。但当时在任的火影为了防止封日的叛乱，和与族长站在对立面的保守派做了一笔交易——借助火影的力量封印祖母，换取封日一族永远隐居不出。”男人的目光落在二代目身上，冷漠的出奇，“而那位动手的火影——”
“扉间也有他的苦衷。”柱间打断了明言的话，神色悲哀，像是回忆起了尘封已久的过往。二代目用力地闭上眼睛，没有反驳。
那个漆黑夜晚的树林，飞雷神斩的光芒，毫无防备的女人，沾满鲜血却震惊无比的面容，以及浸润了悲哀和绝望的蓝色眼眸，每一夜都在千手扉间的噩梦中无限轮回，永无止境。
即使是再躁动的情感也被习惯性地深埋心底，他曾经那么多次无声地看着她和宇智波斑并肩而立的背影，千手扉间从未想过要对封日堇言做些什么，但唯一一次却是亲手将她送往通向死亡的道路。
“为了木叶——”男人抬起赤红的瞳孔，滔天的波澜已经平息，“我不后悔。”
空言似乎意识到了这是属于先辈们的记忆，对于那个只在传说中听闻的祖先，她了解的不多，只是没想到她的意外死亡居然也有二代目火影的参与。
目前她所了解到的，封日堇言的死对于那个时代是一个关键节点。如果她没有死，那么封日一族也不会被保守派统领重归森林，也就不会走向灭亡的命运；她是宇智波斑的恋人，却死于木叶的政|治斗争，那时的宇智波斑本就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而二代火影推波助澜将堇言杀死更是刺激了斑对木叶的憎恨，也更坚定了他重塑这个世界的想法，间接导致了如今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爆发。
每一个时代都有它洗不净的鲜血和永远无法干涸的泪水。
也曾经是三代目政|治布局下一枚棋子的空言感同身受，但并不代表她不感到悲哀。
忍者的世界，斗争和阴谋永不停息，所有人都是这一池污浊中的散沙，强大如宇智波斑却也无法逃脱自己的命运。
而那些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先辈们，再次看到她与堇言相似的容貌，不免被迫唤起那段一直想要忘却的、浸润了悲哀和无奈的过往。
十尾在结界中狂躁挣扎着，四赤阳阵被猛烈撞击，震耳欲聋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初代目的带领下所有人奔赴结界之内，攻击已经被压制动弹不得的十尾。空言强忍着疲惫支撑自己跟上大家的步伐，然而在飞跃的过程中，查克拉耗尽，竟在半空中一头栽倒下来。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接住了她。落地时战甲相互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放大的雪白围领占据了视野，再向上看去是男人同样雪白的银发和猩红的双眼。
千手扉间的分|身将她带到后方，声音沉冷，“你留在这里。”
空言仍然有些瑟缩，“我……”
二代目红眸一冷，不容质疑的眼神直视着她，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压倒性气场，“查克拉已经耗尽了，你现在在冲上去也只能送死……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不怕死地逞强。”
空言呆滞地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没有再冲向前线，而是在原地坐下默默接受医疗忍者的治疗。
她已经战斗得太久了，甚至连阴封印积蓄的查克拉也即将耗尽。几次大型忍术的发动几乎将她拖垮，但是空言硬生生靠着毅力坚持到现在。
更何况现在还有先代火影们在，战局似乎又偏向了联军一方。
她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去休息。感受到来自身后医疗忍者温暖的查克拉，体力一点一点恢复，空言紧绷许久的神经松缓，思绪却飞跃出了自己所在的战场。
卡卡西老师和宇智波带土进入神威空间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本以为自己会陷入焦虑，但此刻空言的心情却意外地平静。
远处的爆炸声、铁器相交的碰撞声、撕心裂肺的怒喊都顺着风划过耳畔，她闭着双眼，一片漆黑中，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她，卡卡西会活着回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空言相信他。
或许是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很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破土而出，又或者是花苞闭合许久，终于绽放的声音。
这经历战火洗礼的焦黑土地，哪还有存活的植被呢？
空言微微睁开双眼，远处火光闪现，这漆黑的乌云让天幕浓重得仿佛要坠落，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经历太多，她似乎对一切都已经麻木了，但唯有那份守护心中所念的情感依旧顽强，愈发不可撼动。预感告诉她，等到浓重的黑夜过去，曙光初现的时候，会是从未有过的美好未来。
空言笑了，手心攥紧系在腰间的铃铛。
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她只是在等花开的那一天啊。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57 先辈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