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空言（卡卡西BG）》阿肆404

38、36 新团队

　　空言将花瓶中的水换上新的，小心翼翼地插入一束百合。卡卡西看着她做完这些动作，总是很难将她和记忆中那个小个子女孩联系在一起。
　　三年的时间，让她越发成长为一个温柔坚强的女人。
　　因为今天是休息日，她将蓄长的金发盘在脑后，没有穿忍者制服少了几分干练，多了许多随性温婉。如果说她以前蓝色的眼睛里有璀璨的星空，那么现在星子暗淡，她眼中流淌着缓缓涌动的水。
　　卡卡西利用小书遮掩自己的视线，他看着少女在病房中忙碌。只见她刚换过花束，又拿起一个苹果在床边削了起来。长长的果皮垂了下来，她削苹果时认真的样子仿佛对待最高机密的卷轴。
　　卡卡西忽然觉得如果时间就这样停止也不错。
　　“难得有休息日，你也不和同伴们出去玩一下。”
　　“没关系。”空言笑了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入盘子中，“卡卡西老师一个人在医院我有点不放心。”
　　“我可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卡卡西不禁莞尔，觉得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关心很滑稽，“明明每天晚上都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宇智波鼬来村里那次也是，你忙前忙后都没休息好。”
　　空言将盘子塞到他手中，“老师就别担心我了，你身体恢复最重要。纲手大人说了，写轮眼使用过度后最起码一个月都不能制造查克拉。”
　　“嗨嗨。”卡卡西认命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认输。
　　空言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病房门，“空言！卡卡西老师！”
　　“我就说你肯定在卡卡西老师这里嘛。”鸣人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空言最近在休假吧？我们组队出任务还少两个人，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行吗？”
　　卡卡西神色略微严肃起来，“是从赤砂之蝎那里打探到有关大蛇丸的情报吧。”
　　“没错，就是那个！”
　　空言愣了一下，她知道鸣人如此迫切地追寻大蛇丸的消息，其实是还没有放弃宇智波佐助。说实话，空言对任何有关宇智波佐助的消息都十分反感，但是她又不忍心拒绝鸣人的热切的请求。犹豫了片刻，她点了点头。
　　“别勉强自己。”卡卡西认真地看着她，他知道空言对佐助的态度。
　　空言摇了摇头，“没关系。”
　　如果是鸣人对她提出请求，就算对象是宇智波佐助，她也不会拒绝。空言想要看看，宇智波佐助对木叶，对昔日的同伴还有没有挽回的价值。

　　鸣人和空言二人并肩走在木叶的街道上，鸣人双手背在脑后显得很是困惑，“不知道这次任务的队长会是谁——我还指望卡卡西老师超厉害的写轮眼呢，结果居然要休息那么久。”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空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得先去一趟中忍考试筹备委员会，出任务前还有些工作要交接一下。”
　　于是他们二人在筹备委员会遇见了鹿丸，空言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房间，鸣人和鹿丸在门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丁次来给鹿丸送便当，三个男孩子站在太阳下聊天，忽然鹿丸纵身推开了鸣人，而丁次也神色一变。
　　空言听到外面的巨响就立刻跑了出来，入眼皆是满地四溅的黑色墨水，鸣人他们和形态怪异的巨兽缠斗在一起，场面有些混乱。
　　女孩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和鸣人扭打在一起的人，那正是来路不明的佐井。佐井似乎也看见了她，用挂着虚假笑容的脸朝她微微示意，忽然消失了。鸣人气愤地跳脚，而空言盯着满地的黑色墨水陷入沉思。

　　纲手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面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丝毫不让步，“虽然你已经对这次任务中人柱力的安全下了保证，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们要求新添加的一名成员由我们决定。”
　　纸门被推开，团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满是褶皱的面容说明了所经历岁月的沧桑，阴郁的气质常年不变，“许久不见了，纲手公主。”
　　纲手皱起眉，“你出面的话，那么说明新成员一定是【根】的人了……”

　　“怎么会是你这个家伙！”鸣人指着面前的青年大声嚷嚷起来。
　　空言虽然对佐井怀有疑心，但真的没想到这次任务居然是和他搭档。佐井依旧挂着他令人不适的假笑缓缓说着露骨的话，“刚才真抱歉，不过我需要知道要保护你这个没种的男人到什么地步。”
　　“你这家伙！——”
　　“好了鸣人，不能和新同伴吵架！”小樱牵制住了跳脚的少年，看向佐井的眼神不太友善，“不过你的确给人印象很差……”
　　“哦是吗，我倒是挺喜欢你这样的丑女。”
　　“你说什么！——”
　　大和无奈地安抚众人的情绪。心想这个团藏安排的暗部还真是不一般，很少有人能见面第一次就得罪这么多同伴。
　　“许久不见了，空言。”佐井最后转向一直没说话的少女，“上次我去找你的时候，值班忍者告诉我你已经走了。”
　　“我那晚有事，抱歉。”
　　“没关系。”佐井继续笑着说，“本来就是骗你的，只是觉得看到你上当的样子会很有趣。”
　　即使内心早有准备，但空言还是愣了一下。
　　让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人来监视重要人物，真不知道团藏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他有什么能让团藏赞赏的过人之处。空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青年，什么话都没有说。
　　由于佐井在小樱和鸣人面前说了佐助的坏话，团队矛盾即将爆发，大和不得不做出了全员滞留一天的决定。虽然空言并不反对佐井对宇智波佐助的评价，但是鸣人和小樱可以说是对佐井的印象一落千丈，鸣人更是说出了他永远不可能认可佐井成为替代佐助的人的话。
　　在汤之国留宿了一天，起的很早的空言看见佐井在屋外独自坐着，出于好奇走上前去却发现对方在本子上涂画着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会画画——这些是什么？”
　　“想到什么就画下来了，没什么特别的。”佐井手中的笔飞舞着，他此时的姿态有一种不同于平时的虚假感，就像个画画的青年一般真实平凡。
　　空言歪头看了一会，问道，“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佐井的笔停了下来，他淡淡道，“没有名字。”
　　“一般人画画的时候都是有主题的吧。”
　　佐井抬头凝视着远方的山，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无论对你也好，小樱或者是鸣人也好，都没有感觉。或者说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为画取名。”
　　青年没有再挂上他那副虚假的笑容，只是淡淡地说下去，“当鸣人为了那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人和我置气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明白所谓羁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有那么巨大的力量牵动着鸣人去追寻宇智波佐助。如果同伴选择叛逃，立场该转变为敌人才对，等待上层下达命令随时都抱有杀死对方的觉悟，这才是忍者。”
　　空言笑了笑，在青年身边随意地坐下，“我本以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没想到你是个连最基本人情世故都不了解的家伙。”
　　“那还真是抱歉。”
　　空言看着远方的山，山脉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呈现氤氲的淡蓝色，她将头倚在膝盖上，轻轻道，“我原来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但卡卡西老师曾经教导过我，将同伴性命弃之不顾的人，是最令人唾弃的一类人——我想这一点大概你是不能理解的。鸣人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宇智波佐助是他好不容易交上的同伴，他非常珍惜这份羁绊。但是宇智波佐助却想亲手斩断这份羁绊——一个拼命挽回，一个想要逃离，很讽刺，对吧？”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赞同他对佐助的执着。”
　　空言叹了口气，回头望见在旅舍窗口打哈欠的鸣人，淡淡道，“我曾经亲眼看见宇智波佐助想要杀死他，对于我来说鸣人是最重要的人，那一刻大约有想要杀死宇智波佐助的心情——但只要是鸣人希望的，我就会帮助他达成。而且我也想看看宇智波佐助是不是真的还有像卡卡西老师说的那样，有挽回的价值。”
　　佐井许久没说话，视线定格在鸣人身上。
　　他想起了鸣人在演习时说的话。
　　他为了救宇智波佐助，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和自己成为搭档。
　　漩涡鸣人守护宇智波佐助，就像封日空言守护漩涡鸣人那样。
　　所谓羁绊，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东西。
　　空言看向鸣人身影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温柔到仿佛可以放下一切憎恨。是不是只要心中有所牵挂，就也能拥有像那样的眼神呢。
　　佐井看向自己的掌心，发现手中空无一物。
　　那样的情感，我也能抓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