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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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得好似黑夜，空言在镜子前站了许久，一身漆黑的丧服让她觉得刺目。
三代目的追悼仪式是在细雨中进行的。这场雨浇灭了战火，也浇灭了无数鲜活的生命。空言呆滞地盯着遗像上的老人，总觉得那样生动好似他还在时。
七班在追悼会结束后就解散了，卡卡西四处问过，都说没有看见空言去了哪里。
天渐渐昏暗下来，木叶重建工作井井有条。夜晚将至，各家各户门口都点上了灯笼，似乎是为了祭奠那些逝去的亡魂为他们指引家的方向，也像是驱散浓重的夜似的悲哀。
卡卡西去了慰灵碑，墓园一如既往地安静。冷色的石碑浸没在黑暗里，隐约的灯光下依稀能辨别熟悉的名字。往旁边的灌木从走两步就是明言夫妇的无字碑，卡卡西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空言依偎在石碑旁，双手紧紧地拥住那冰凉的石头，呼吸很浅，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三代目对于她而言更像是祖父。从小就没有父母的陪伴，唯一能汲取到的温暖就是来自这个关怀备至的老人。现在三代火影战死，这个孩子再一次失去了亲人。
卡卡西的呼吸噎住了，悲哀漫上心头。
她一定很想念父母。
但是唯一留给她的就只有这块冰冷的石碑。比起像小樱这样的孩子可以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因为一点小事而争执，甚至大打出手，但是对于空言来说全部都是奢望。
她只能抱着那块石碑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空言被草叶摩擦的沙沙声惊醒，一只温暖的大手附上她的额头。卡卡西蹲在她身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卡卡西老师。”空言愣了愣，缓缓低下头。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我们去吃拉面。”
两人在一乐坐下，因为受到袭击店面残破不堪，老板却依旧照常营业。明亮的窄小店面里略显清冷，门口挂上了一盏白色油纸灯笼。
老板一边捞煮拉面一边说着闲话，“火影大人为村子操劳这么多年，本以为四代目继位后可以安享晚年，没想到年轻一代英年早逝，他老人家直到最后还是牺牲在了这个职位上——好了，这是您的拉面。”
空言捧着热气腾腾的大碗，油亮的汤面散发着诱人的食物气息，她的眼睛再一次红了。卡卡西掰开筷子，将叉烧夹到她的碗里。
“葬礼结束后鸣人就一直在找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空言低着头，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我不想回家——卡卡西老师。窗户正对着火影岩，爷爷还在的时候我总是看着雕像，就觉得爷爷在我身边。但是现在爷爷不在了，我突然很害怕再回到那个房子……”空言吸了吸鼻子，“每次回家，永远都是空空荡荡的。”
“空言，三代目大人已经牺牲了，我们要学着向前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
“是人都会死，或早或晚。身为忍者，要做好同伴随时随地都会离去的心理准备。”卡卡西叹息一声，“我曾经有个非常重要的同伴，但是那时我还太小太骄傲，直到他为了救我牺牲之后我才意识到他是如此重要。将死之时他把他的眼睛送给了我。我曾经也因为自责而颓唐，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就此止步，因为我必须承载着他的意志而活下去。”
卡卡西抬起护额，露出了疤痕贯穿的左眼，猩红的勾玉缓慢旋转。
“逝者已去，但是他们总会为后人留下一些什么。这只眼睛就是带土遗留的意志，我不能辜负了他的愿望。”卡卡西露出一个温和而又悲哀的笑容，“而你们这些孩子则是三代大人的火之意志继承者。将这份守护珍爱之人的信念传递给下一代便是你们活下去的理由。”
空言怔怔地看着男人，卡卡西用手点了点她心脏的位置，“三代大人虽然已经去世，但是只要你还思念着他，他就会一直活在这里。”
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空言的抽噎渐渐转变为大哭，直到嗓子嘶哑，但那种沉重的悲哀似乎也随着泪水流向远方。女孩擦干净红肿的眼睛，动筷子开始吃变凉的拉面。汤汁虽冷，但是心却温热起来。
晚上回到家，空言站在楼道里，正对着紧闭的房门，缓缓旋开了把手，却意外的发现门没有上锁。
温暖的光鲜从房间里漏出来，照亮了浸润在昏暗中的空言的脸，她怔怔地看着靠着小桌已经睡着的鸣人，桌上铺满了已经吃完的纸杯拉面。
鸣人一直在找你呢。
卡卡西的话回响在脑海中。
空言轻轻关上门，心底的温暖越发抑制不住。大约是等了太久，男孩歪歪斜斜地睡着了，抱着大号的绿色青蛙抱枕，一边流口水一边呢喃着梦话。
对啊，她并不是一个人。
清晨雾气弥漫，远方而来的两位黑衣旅者步伐缓慢。斗笠摇动发出清脆的铃铛声。男人微微抬起斗笠，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空言在街道上走着，与两个黑袍男子擦肩而过，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瞬间即逝。她回过头去看，却发现热闹的街道再也不见两人的影子。
丸子店前的卡卡西向红和阿斯玛使了个眼色，气氛越发凝重。
空言在井野家的花店作客，猛地听到从码头的地方传来一阵巨响。巨大的水流聚成冲天的水龙，砸入河中激起巨大浪花。被这样大动静的水遁惊扰，井野急忙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了？”
“好是水龙弹。”
“不会又是别的班在修炼吧。”井野摇摇头，回店里整理花草。
然而没过多久，山中花店迎来了意外之客。佐助一路狂奔，猛地推开店门，“空言！”
井野惊喜地站起身，“佐助君！你怎么来了？”
佐助喘着气，直直地盯着空言，“你知道鸣人去哪里了吗？”
“他今天早上和我说要跟着自来也大人出村修炼，现在应该在最近的小镇休息。”空言看他语气急迫，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那家伙有麻烦了，我得去找他。”佐助夺门而出，空言立刻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到底怎么了？我和你一起去！”
“情况紧急，路上再说！”
井野奔出店门，只见空言和佐助的身影已经缩成了小点，踏着房顶飞跃速度极快，马上消失在视线里。
“那个男人回来了，他打败了卡卡西。”佐助说得咬牙切齿，“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鸣人，鸣人现在很危险！”
空言从未见他如此慌乱，但是能打败卡卡西老师，一定非常棘手的敌人。想起上午见到的冲天水龙弹，空言心下一凛，冷汗如雨，不禁为鸣人担忧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宇智波佐助静默良久，那个名字几乎要被牙齿咬碎，“宇智波鼬。”
宇智波灭门惨案在脑海中出现，空言打了个冷战。
两人拼尽全力赶路一刻也不松懈，终于在半天内赶到了小镇。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一家一家旅店问过去！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
两人分头行动，越是找不到人，空言边越发焦急起来。
鸣人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老板！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头发大叔带着一个这么高的黄头发男孩子！”
“我想起来了，一个小时之前登记住下的。”老板指了指楼上，报出房间号。空言飞快上楼，顺手向窗外扔了一个信号通知佐助。一踏入走廊，空言一眼看见站在房门口的两个黑袍男子，鸣人房间房门大开，呆滞地看着他们。
“乖乖别动小子，等我削掉你的腿就老实了。”鬼鲛拔出身后巨大的蛟肌，在大刀落下的瞬间，空言用瞬身术带鸣人逃离。宇智波鼬无比精准地在两人身后出现，空言只觉得喉咙一紧，男人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放开她！”
“快……跑……”空言用力抓挠男人的手，但是那手臂纹丝不动。窒息感越发强烈，脑仁胀痛，空言无力的垂下双手。就在此时，一阵烟雾腾起，鸣人大步上前接住掉落的空言，自来也抬腿将男人踹离数丈远。
“没事吧！”
空言咳嗽不止，氧气重新进入肺部头疼欲裂。但是就在两人接触的短短几秒，空言感到了熟悉的杀意。她用力拽住鸣人的衣袖，艰难道，“是他……那天带着狐狸面具，想要杀我们的人就是他！”
不会错的，一样的红色眼睛，一样森冷的杀意！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那时濒死的恐惧她永世难忘！
鸣人猛然想到了什么，跌坐在地上，双腿颤抖不止。他颤栗着伸手摸上穿透腹部的位置，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疼痛起来。
“这位便是三忍之一的□□仙人自来也大人吧。”鬼鲛露出阴森森的利齿。
自来也冷冷地打量着面前二人，“黑底红云的长袍，你们就是那个‘晓’的人吧。想要九尾做什么？”
“我们只是奉命完成任务，请您不要阻拦。”
刺耳的雷电咆哮声从走廊另一边传来，亮蓝色的电光将佐助狰狞的面部映成青色，“宇智波鼬！——”话音刚落瞬间，那四射的雷电便已攻至眼前。宇智波鼬只用单手便遏制了佐助的进攻，一声闷哼，佐助被对方的膝盖击中腹部，翻滚着飞出很远，克制不住咳出大口鲜血。
“佐助！”
“你们都别妨碍我！我要杀了他——”少年推开鸣人，血红色的眼睛里全是杀意。他颤抖着支撑起身体，伤痕累累的右手已经无法结印了，却又一次狂奔而去。
自来也想要阻拦佐助但是却不得不躲开鬼鲛的攻击，宇智波兄弟厮打在一起，与其说战斗，还不如说是宇智波鼬对佐助的单方面压制。男人下手丝毫不留情面，猛击佐助要害，血色眼瞳内勾玉飞转，下一秒佐助惨叫声撕心裂肺。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啊。”鬼鲛语调揶揄，始终阻拦自来也上前。
空言看见宇智波鼬将佐助狠狠按在墙上，低声耳语了什么，少年再次咳出大量鲜血，却不再挣扎，双目呆滞。
“今天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自来也飞快结印，“通灵——□□口束缚术！”
走廊的坚硬墙壁慢慢软化变成粉红色的肉壁，鸣人挣扎着要逃开被肉墙的包裹，听到自来也说不会有事才安稳下来。□□内腹具有腐蚀性极强的粘液，宇智波鼬见来者不善立刻和同伴撤退，消失在走廊尽头。
鸣人和空言将失去神智的佐助从肉墙中解救出来，结界慢慢退去，前来支援的凯姗姗来迟，立刻要带佐助回村子里治疗。空言不能跟着鸣人一起修行，只能就此分别。
“要保护好自己。”空言表情略显担忧，她不得不为鸣人而担心。
男孩灿烂的笑着，“好色仙人可是很厉害的，我跟着他不会有事！佐助就拜托你们了，好好照顾他。”
“放心吧。”凯认真地点头。背上的佐助悄无声息，好像在做一个香甜的梦。空言跟随凯离去，在飞跃出百米后她不禁转过头去看鸣人。少年跟在白发男人身边，一长一幼慢慢地走着，如此和谐也如此温暖。
“那位可是冠有三忍名号的自来也仙人，鸣人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凯笑着说。
“凯老师……我听说卡卡西老师受伤了？”
“啊，虽然击退了晓的人，但是却中了月读，怕是要休养好一阵子。”
“那是什么？”
“是写轮眼的一种高级瞳术，和佐助中的幻术大约是同一种。如果和施术者四目相对，那便会陷入一个完全虚幻的世界，并且遭受精神上的打击。”
空言皱眉，她忽然有些后怕如果宇智波鼬当时没有放开她那么就真的会死。卡卡西老师都不慎中招，只要对上一眼就会精神崩溃，真的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 一波又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