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河侧》风暄和

37、第十个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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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顾夕醒了。如此的神清气爽，心情舒适。主要是睡的好舒服啊，没有电扇的嗖嗖凉风，没有呼噜声，没有乱成一团的被子，枕头，床单，一切都是那么平整而干净。

　　呃，这是什么？！天啊，本该是空荡荡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肉肉的，圆圆的，撅着嘴，撅着屁股，呼呼的睡着！！！

　　我……穿越了？

　　奶奶出现在门口：“唉，这孩子晚上在她那屋里打滚，我本来想抱着她睡，我不是感冒了吗，就把她放你床上了……我看你睡得挺好，她也睡得挺好……”

　　顾夕终于，彻底清醒了。她倒不是看见孩子觉得意外，而是看到孩子的脸的一瞬间，她还以为老公变小了……谁叫他们睡觉的时候看着一样呢～

　　有惊无险啊。

　　这没有改变顾夕的好心情。哎呀，今天是个周末，多么好的日子，而且，关键的原因是，老公不在家！

　　在老公上次考证没考过，全家人和他苦熬三个月之后，终于，又到了他考证的日子了！由于本地没有考点，老公礼拜五早上天不亮，就坐上了前往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时间拖得太长，顾夕已经彻底被拖垮了。她和奶奶，孩子，柯基再也受不了老公念念叨叨，神神经经的日子，都希望他快点解脱。根据多年的学习经验，顾夕感觉老公这次应该差不多能考过了。她想，“要是他再考不过，我就不活了！”

　　不知为什么，顾夕感觉不仅是她，就连奶奶都格外轻松。平时奶奶早上起来，总是颇有些紧张的到处查看，发现老公还没起来就松一口气。今天，奶奶早上起来哼着孩子最近唱哼的一首歌，去菜地里摘豆角了。

　　在前往拉斯维加斯之前，老公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用来“最后冲刺”，顾夕常常为老公的老板捏一把汗。哎呀对了，让顾夕来给大家讲讲老公办公室的故事吧。

　　老公的办公室里一共有三个人。除了老公，还有“两个老头”。他们分别叫做John和Joe。老公一开始很是分不清他们两人，但是最终他把他们命名为“张”，和“周”，忽然就可以分得清了……

　　两个老头的共同点是十分和蔼，平易近人。John得知老公是中国人，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家史 - John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出生后，John的妻子好像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再怀孕，但是她又很想再要一个孩子，于是，他们千辛万苦，领养了一个中国小女孩。John经常提到他的“Chinese daughter”，每次提起来都兴致勃勃，比如，他的Chinese daughter上了gifted school。而且，在不要求穿着的礼拜五，他经常穿着一件他领养他的“Chinese daughter”时在中国买的红红绿绿的T恤，上边用中文写着：

　　你好
　　欢迎

　　顾夕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那他提到他的另一个女儿怎么称呼呢？”

　　老公：“哦，他会说，‘my biological daughter’……”

　　另外一个老头Joe，是一名退伍空军。不知道是否由于他身体如此强健，他住在60英里之外，每天上班，他要先开车，再坐火车，再坐地铁……顾夕感觉这样到了办公室就是年轻人不也累垮了吗？！

　　“没关系，”老公说，“他一星期最多来两次。”

　　自从进入了夏天，撇开一直在准备考试的老公不说，John和Joe就没有一天同时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上个月刚开始（也就是刚进入夏天的时候），有一天，老公四点钟就回来了。在家工作的顾夕看见他很是吃惊，问道：“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哈！”老公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两个老头今天都没有来，下个星期他们也不来了！”

　　“哦？”虽然老头们旷工时属常见，顾夕还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是这样的，”老公喝了口水坐下，告诉顾夕：“你还记得吗，Joe有个女儿，是个理发师，今年二十七了。”

　　“Joe是哪个老头来着？”顾夕也经常把他们两个搞混。

　　“Joe是更老的那个老头，John是有Chinese daughter的那个。”

　　哦！顾夕再一次的记起来了。

　　老公：“今天一上班，Joe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这样的，Joe在电话里，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他告诉老公，他的女儿，终于和男朋友分手了。但是，本来两人已经决定共同搬到俄亥俄州，他的女儿，已经把东西全都寄了过去。这下子分了手，东西总要拿回来。

　　“我决定开车去帮她把东西拉回来！”Joe说。他又得意的加了一句，“我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

　　老公马上赞扬了Joe的决定，并且对他的俄亥俄之旅表达了祝贺和祝福。他问道，“John知道这事儿吗？他今天还没来。”

　　“哦，我听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儿。”Joe闪烁其辞地说。我早上跟他发了条短信，他没有细讲，但是他应该也不会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