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归途》十壹枫

10、第 10 章

　　“是誰又在這嚼舌頭？”還沒說完，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門口站著一個一臉雲淡風輕的人，“櫻木花道，朋友一場，你除了會損我，還會幹什麼？”

　　“呵呵，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櫻木，你這張嘴，真是屬烏鴉的。”剛才把彩子召喚來，現在又把洋平召喚來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洋平走進來，看看三井。“不會怪我唐突吧，攪和了你們的聚會。”

　　“怎麼不怪！”輕輕一錘，落到了洋平的肩上，“誰叫你自己來的？不是說了帶家屬嗎？”

　　洋平低笑，目光落在了藤真身上，今天的他一身淡藍，氣質脫俗，“我、、、我這不是沒伴兒嗎？”

　　“呵呵，說笑的，快坐吧。”

　　洋平剛要坐下，又被三井一把攔住：“洋平，來，坐這，坐藤真身邊。”洋平僵住，須臾，從容坐下，卻不敢看向旁邊。

　　三井很滿意這樣的安排，於是笑著讓人上菜，桌子上，氣氛熱鬧非凡。櫻木還是浮躁誇張，時不時的被人鄙視，赤木依舊不改往日的領袖風範，沈穩昂然。木暮跟上學時一樣，那時他就喜歡貼著赤木，現在更是不離不棄，連菜都會細心的幫他夾好，放進盤子裏。而宮城，在外人眼前傲慢無禮的小子，照顧彩子絕不遜色於晴子對櫻木，真是對自己的女人疼愛有加。只有流川，他的冷漠，他的冷清，在這樣的氛圍內，鶴立雞群，而澤北，對三井來說基本沒什麼印象了，如果說，這個人真的是流川的家屬，三井卻在心裏認為，要是男人的話，陵南那個叫做仙道的更適合流川。

　　“怎麼不吃東西？”觀察了一圈，三井才看向身邊，藤真兀自喝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再旁邊，洋平好象也有點食不知味兒，心不在焉。三井笑了笑，“我給你夾菜吧。”

　　說著，就隨手夾了眼前的東西遞到了藤真碗裏：“你喜歡的牛肉，我今天特意叫廚房改良了口味，嘗一下。”

　　“謝謝！”

　　還以微笑，藤真慢慢拿起筷子，一邊，洋平的笑容瞬間僵硬，余光看著藤真將牛肉放入口中。

　　“媽的、、、什麼明誠不明誠的，敢擋老子的路、、、”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囂張的叫罵聲，桌子上的人齊刷刷的回頭，三井的手下，正在阻攔一些人的進入。

　　“怎麼回事？”三井勃然大怒，手下的人聽見趕緊走進來，“少爺，是龍堂社的人、、、”

　　龍堂社、、、流川聽後第一反映就是仔細的張望，想知道，來人裏有沒有仙道。

　　“什麼東西？”三井皺起眉頭，“我管他是哪的，敢搗亂，是活的不痛快了吧、、、”

　　“少爺、、、、他們、、、”嘍羅看了看四周，趴伏在三井耳邊，“少爺，您有所不知，過幾日咱們有批軍火，還得靠他們給運出去、、、、”

　　“就是上次鐵男跟我說的那事兒？”

　　嘍羅點頭。三井擺擺手，反正他從來都不操心生意，就是表面上答應老爺子坐鎮而已，所有事宜，他粗略了解，卻不插手，統統交給最鐵的兄弟──鐵男，來獨當一面。所以，對於別的黑社會組織，他也不是很清楚。

　　“這樣吧，帶他們去二樓，就說咱這邊請的。想怎麼吃、怎麼玩，本少包了。”

　　“好的!”嘍羅領命而退，三井繼續招呼著昔日同僚，“沒事沒事，來來來，咱們吃著喝著、、、、”

　　流川一直看著門外，直到那些人消失，他沒看錯，裏面沒有仙道，不過是些小頭目而已。

　　“我、、、失陪一下。”中途，藤真起身，抱歉的笑笑，留下身後還在嬉笑的人群，獨自去了洗手間，卻沒注意有兩個烙印似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背影。

　　水聲響起，藤真洗了把臉，水花飛濺，落到了通明的鏡面上。抬臉，藤真心想，自己的臥底生涯，終於該結束了。沒錯，他聽見了，剛才三井手下說的軍火生意。他等了一年，終於要迎來這一天了，可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為何一點都不開心。

　　掏出手機，那是三井剛買給他的。最新的款式，還沒有在國內流行。屏幕上，是兩個人的大頭照。藤真從來就很厭惡這張照片，無奈又不想得罪三井，才一直保留到現在，平時，他基本是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拿出手機來的。這張照片，在今天看來，卻格外順眼。迫使自己回神，他編輯好了一條短信，上面的內容無非就是通知警局，明誠社近期之內會有大動作，他需要人手協助、、、、信息寫好，發送之前，他看了又看，考慮再三。腦海裏閃過的一幕一幕全部都是有關於三井的、、、、

　　“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很危險！”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沈思的人，緊張之下，手機落地，藤真倒退一步，慌忙蹲下，剛要將手機拾起，卻被一只手給牢牢握住。抬頭他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閃動著波瀾：“洋平、、、”

　　“別怕，沒人跟來。”洋平警覺的看著他，“這也沒監控。”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一陣時間了。”洋平起身，將藤真扶起，“你這樣沒警惕性，怎麼當臥底。”最後兩個字他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

　　和藤真的相識，也是在做了法醫之後。雖然上高中時兩人也混了個臉熟，但是，真正熟絡起來的時候，卻已經在各自的崗位上了。洋平的工作就是奔波於案發現場，或者是醫院的太平間。作為法醫的他，跟警察打交道那是必然。三年前的一樁強奸分屍案件，兩人一同趕到現場，忙活完之後，才覺得對方面熟，於是就聊了起來，交談中才得知一個是湘北的，一個是翔陽的。當時，洋平腦海中就閃現出來曾經那個馳騁於球場上的綠衣少年，瀟灑的風姿讓人過目難忘。想到這，自然就聊到了籃球，聊到了櫻木，從那以後話題越來越多，再加上工作中的交集，兩人也算是熟人中的熟人了。偶爾閑暇時間，洋平還會找個理由約藤真出來喝一杯，漸漸的就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情愫。當然，這種情感是洋平一相情願的，尤其在知道了藤真有女朋友之後，心情更感落寞，便把這感情收進了心底。於人前，他還是會禮貌的稱呼他一聲“藤真警官”，私下，他會在清醒的時候叫他藤真，醉的時候，一個人念叨著健司。

　　只是，一年前，這個叫做藤真健司的男人突然連招呼都不打，就銷聲匿跡了。找遍了警局，都無人知道他的下落。一年來，洋平的心都是懸著的，他的號碼他的家，都沒有留下他一絲一毫的蹤跡。這讓洋平一度懷疑，自己的生命中，根本不曾出現過這個人，他甚至以為，藤真回神奈川去結婚了也說不定，但是這個想法也在他幾乎掀遍了神奈川之後，打消掉了。因為，在神奈川，他沒見到藤真，到是見到了藤真的女朋友，她說她也不知道藤真到底去了哪裏，名義上，她們已經分手了。

　　“我還以為，那天看錯了人呢、、、”回憶靜止，洋平眨眨眼。

　　“怎麼，打算揭發我嗎？”

　　“開什麼玩笑！”洋平瞪著他，“別在這胡說，很危險的，你身為警務、、、人員，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藤真笑著安慰道：“洋平，不用擔心我。”他現在除了矛盾，沒有別的。看著手中的電話，狠狠心，那條短信還是送了出去。男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波動，糾結的面部表情，已經將心出賣。刪掉發件箱的內容，藤真將手機裝進了口袋，“你趕緊回去吧，時間長了，我怕他起疑心。”

　　“藤真、、、”洋平按住他的胳膊，“要到什麼時候？”

　　“快了，不是嗎？”轉身，藤真看著他，想必，短信的內容他剛才看到了吧。

　　“你沒看出來，他已經起疑心了嗎？”洋平一臉擔憂，“不然，剛才他叫我坐你身邊是什麼意思？”

　　“是啊！”藤真歎口氣，這一年來，他的快與不快全在此了。“應該是從你那天叫了我開始，他就懷疑了吧，也有可能更早。你想，連工作都沒有的我，怎麼會認識當法醫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