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归途》十壹枫

9、第 9 章

　　“我知道！”藤真應付的笑笑，他當然不是女人，也不是同性戀。他本來有個女朋友的，結果因為這件CASE，分手了。一年前，他真實的檔案被注銷隱藏，能查到的全部是假資料，除了他的名字沒有變化。原本上面是要給他換個名字和身份去接近三井的，卻在他坦言與三井是舊識之後改變了主意。領導們也是有過顧慮的，怕他身份暴露會有危險，他卻信誓旦旦保證完成任務。這一年中，他的身份從表面看來的確不曾暴露過，不僅是因為他行事謹慎，更是因為他查了半天，發現從三井身上，幾乎得不到任何犯罪的線索，因此，只能和警署保持著偶爾的聯系。不知道是三井早就提防於他了，還是真的如平時他所見，三井對待家族上的事情，基本是不過問的。

　　“其實，真的沒想到能再遇見你！”看著藤真，三井象是自言自語，回憶就這樣敞開。那年他在海邊救下了一個落海的男人，男人已經昏迷，沒了知覺。可三井一眼就認出了藤真，想都沒想就在私人醫生到來之前幫他做人工呼吸。後來，藤真醒了，告訴他，自己家裏破產，父母被害，他也被高利貸逼的走投無路，所以，才跳海自殺。三井幾乎沒有多想，就信了，這並不是因為兩人老早之前就認識，而是因為當年“湘翔”一戰，他對藤真便一見難忘。由於年少，三井之前未曾想過自己會去喜歡男人，直到家裏逼他結婚，無奈之下，他狗急跳牆，大肆宣揚自己喜歡男人，為了讓父母相信，他還不時花錢找幾個男人去別墅過夜，冠冕堂皇的逃避了婚姻，挽救了自由，從此外界也就把他的性取向歸類到了同性戀的行列裏。再見藤真，他一下子就肯定了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所以，想都沒想，就把他留在了身邊，並且表明了愛意，這正中藤真下懷。

　　記得在某個大雨天，兩人面窗而坐。如花的雨滴，敲打在落地玻璃窗上。三井曾拉著藤真的手對他說，以後都不用操心生計問題，只需要在自己身邊就好。藤真當時沒放在心上，卻在一次偶然聽到三井手下的人閑聊，說起三井幫他償還了高達5億的債務時，砰然心動。

　　藤真當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還是很驚訝，雖然他知道錢對三井來說根本是小事，但是驚訝就驚訝在，三井是在知道他的事情之後的第二天，就把錢給了債主。所謂債主，也不過是警方的人，他們拿到錢的時候，驚訝一點不比藤真小，過後，就是大贊領導的聰明才智選對了人。

　　“謝謝你，三井！”眼神依舊冰冷，這是出自職業習慣。就象水中花裏唱到的，藤真是不想跳進火坑的。畢竟一年的歲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三井對他的認真和照顧。好比現在兩人在跳舞，正如三井所說，他根本不愛跳舞。可為什麼還要跟自己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和三井出席某個酒會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男人也應該會跳舞，利於應酬。藤真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人，因為另一個人的戲言而認真，可是，三井做到了。

　　“傻小子！”三井的溫柔只有在藤真面前才會施展，他的手下和夥計們，看到他跟藤真在一起時，異常的有耐性，都感到匪夷所思。而三井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在面對藤真時的轉變。“藤真，你是我的安琪兒。”

　　安琪兒？藤真笑了，如水大眼映照著三井毫無防備的容顏。如果有一天，真相到來，他還會這樣說嗎？

　　“三井，時間該到了吧？”強迫自己不去多想，藤真心中歎氣。“湘北的人快來了，別跳了，讓大家看見，不太好。”

　　“藤真，你是不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記得那天遇到流川和洋平時，那樣的介紹，好象讓他很尷尬。還有平時在床上，三井從不曾見過主動的他。“其實，不喜歡我你可以說、、、”

　　“不是的！”打斷他，音樂還在響，正好循環到那句“ 緣份讓我去握碎，　 彼此相愛太苦累”，聽的人心裏一真苦澀，卻不能表達。說對三井一點感情都沒有根本就不對。要不怎麼說，藤真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警察，臥底一旦動情，就等同於失敗。“三井、、、別說這個了。”

　　“哈哈，我、、、我逗你玩呢、、、、”三井不喜歡看藤真失措的模樣，他會心疼。“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你是喜歡我的。”實際上，喜歡、愛、、、諸如此類的甜言蜜語，藤真沒有說過，長期以來，三井也習慣了自我安慰。

　　“知道就好！”藤真從三井腳面上下地，“給我點時間，我、、、我還是對父母雙亡、、、的事情有點陰影。”

　　一說這個，三井就沒轍兒了，一心就想著怎麼去安慰藤真了。

　　“好好好！”拍打著他的肩膀，三井笑道，“穿上鞋吧。他們應該到了。”

　　今天，表面上是聚會，實際上，三井要做東。為了這場聚會順利開心，他包下了整個酒店。為了能爭取和藤真多待一會，他才早早結束無聊的工作，先來了這裏，制造了浪漫的氣息。好象、、、、藤真也不是很領情。不過，話說回來，藤真向來是這樣淡漠的，討厭糾結的大男人，自然也不會一門心思想不開。這是三井的優點，也是缺點。藤真總是會想，有一天，他親手抓了他，三井是否也不會感到難過、、、、、

　　晚上6時，酒店門廳明亮，燈光投射到每一處角落。三井和藤真陸續聽到人們的腳步聲，逐漸走近。最明顯的就是櫻木那誇張獨特的狂笑了。

　　“小三，你混的還真不錯啊、、、、”首當其沖，櫻木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開場白都在意料之中。他後面是澤北和流川，想必是剛結束訓練。

　　“攖木，你叫誰小三、、、、”可惡的家夥，千年不變的沒頭腦。三井手下的人，見有人這樣稱呼自己的老大，個個汗顏。見他們局促，三井將人趕去了門口，吩咐沒急事不許進來打擾。

　　“啊、、、、替補的、、、、”在看見藤真的時候櫻木傻眼，“你們、、、、”

　　三井得意的笑著，炫耀般的攬過藤真：“櫻木，論年齡，你叫我們倆都應該叫哥才對。”

　　櫻木撓頭，尋思半晌，似有所悟：“你們、、、是那個、、、、”

　　藤真微笑，眼神不安。他對櫻木口中的“那個”很是敏感，好歹也是個警察，被人看成同性戀，總覺得有點奇怪。

　　“得了，別大驚小怪的，白癡！”流川適時的解除了眾人的窘迫。櫻木回頭：“死狐狸，我又沒和你說話，你以為別人都是瞎子，誰看不出來你、、、、你也是那個、、、、”

　　流川瞥他一眼：“關你P事。”

　　“狐狸，你說什麼、、、、”“怎麼樣、、、、”

　　眼前又亂成一片，三井悵然，一切都沒有變，真的很好。這樣的感覺，他五年來都是在夢裏才能找見。起初，澤北以為，流川會否定櫻木的話，很明顯，櫻木說流川是BL，矛頭就是指向自己的。可是，流川沒有否定，竟然隨口承認，這讓澤北略感欣喜。於是，他不得不去想，五年之後的流川，思想也是有了多少的轉變，或者是自己五年來的殷勤打動了那顆冰冷的心。

　　“呵呵，好了，櫻木，你家那位怎麼沒來啊？”三井看看門口，“赤木和宮城呢？”

　　“晴子跟大猩猩一起來，今天回娘家了。”櫻木和晴子早就結婚了，只是沒有舉辦婚禮，所以，湘北的人也無緣再聚。“宮城要去接了彩子才能來。彩子大姐還是那麼厲害，凶悍、、、、”

　　“啪！”一記爆栗，准確無誤的與櫻木的話音同時落在了櫻木頭上，回頭，彩子美女已經近在眼前，一邊是宮城驕傲的笑顏。“彩子、、、、、”

　　“竟然敢說我壞話，櫻木花道，你不想活了？誰是你大姐？”漂亮的女人還是一如當年，櫻木沒有說錯。現在的她在東京也算是知名人物，新聞界的紅人。而宮城則做了歌手，誰也不會聯想到，上學連音都找不准的人，能走紅全日本。

　　“宮城，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拽？”三井走過去，與宮城對視，良久，眾人就看見兩只有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全場最高潮的部分，當屬赤木挾“嬌妻”而來了。所有人在看見赤木一直深藏不露，連櫻木這個妹夫都未曾見過的對象時，下巴都驚訝的掉到了地上、、、、此人，在座的都再也熟悉不過了、、、、

　　“木暮、、、、”沒錯，赤木是攬著木暮入坐的，要不是晴子攙扶，櫻木差點就坐到了桌子底下。

　　赤木凜然，木暮更是大方，仿佛是旁觀者太小題大做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來齊了，咱們開席吧。”好不容易才把嘴合攏，三井招呼著，准備上菜。

　　“等會，還有個人沒來。”櫻木笑著打斷他，“洋平還沒來呢。”

　　“洋平？”三井輕念著，笑看去藤真，“我怎麼把洋平法醫官給忘了。”藤真鎮定自若，心如止水，絲毫不為動容。顯然，三井這一眼，不是那麼單純。

　　“切，你少給他戴高帽了。”櫻木大笑著，“他就是歪打正著，本來想當外科醫生的，結果報錯了志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