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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36章 大战襄阳 ...

  •   郭靖等人早已在城头看得清楚,丁斩修等人奔回襄阳城下,城门开处,郭靖当先迎了出来,余人跟在其后。周伯通哈哈笑道:“丁寨主骂得好,要骂街怎么不叫上我老顽童?”扯着沧海寨的大旗不住摇晃,大感有趣。
      郭靖道:“丁兄奇变横生,大挫蒙古军威,郭靖佩服。”
      丁斩修道:“郭兄快别这么说了,眼下如何破阵,还需从长计议。”
      黄药师凝思片刻,道:“咱们用二十八宿大阵,跟鞑子斗上一斗。”
      陈九阴问道:“师公,何谓二十八星宿?”
      黄药师道:“这阵法变化繁复,当年我瞧了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后,潜心苦思,参以故人阵法,创下这二十八星宿阵来,有心要与全真教的道士们较个高下。”
      陈九阴听他语中大有自信,道:“您是想将这阵法略加变化,用于此战?”
      黄药师点头道:“这阵势变化繁复,非一时所能融会贯通,因此今日之战,东西南北中五路,要请五位熟悉五形变化之术的武学高手指挥。”郭靖当下请下将令,各人齐聚校场听调。黄药师分布下去,中土路军由郭靖统军,南火路军由一灯大师统军,北水路军由黄蓉统军,西金路军由老顽童统军,东木路由黄药师亲自统军。
      点将既毕,众将齐声答应,山呼震天。当下四处调兵遣将,大军蠕蠕而动,号炮三响,四门大开,五路兵马列队而出。

      陈九阴与丁斩修率沧海寨随黄药师在东路军中当先而出。东路士兵已各负木桩,手持盾牌,向高台东首进发。陈九阴遥望高台,见郭襄仍给绑在台上,盯着金轮国师,口中不知说着什么,一派毫不饶人的神色。心知此一战不论双方谁胜谁负,郭襄都凶多吉少。心中一叹,只不再去望高台。瞧着西南北中四路亦依黄药师所布阵型向不同方向进发,颇有文章,心中忽又燃起一阵希望,对丁斩修道:“你瞧这次我们有胜算么?”
      丁斩修却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瞧先莫要这么乐观。”顿了顿,道:“不是我泼你冷水,我不太懂五行阵法,我只是想你师公那五行生克玩得高明,这阵法虽然大有文章,但真打起仗来千军万马,你有张良计,人家未必没有过墙梯。那老和尚又挟了郭襄在手,只恐有变。”
      两人说话声音极低,因恐影响士气,不曾被旁人听见。陈九阴听他如此说,微一思索,亦觉有理,心中方燃起的希望不禁又冷了下来。只听丁斩修又微微笑了笑,道:“这话只有你我听见,但愿我想得不对。你也莫要丧气,仗还没打。”望了一眼高台,望见金轮国师,神色有些发寒,幽幽道:“旁的先放一边,今日为家国也好,报私仇也好,咱们都盯上他了。生死杀仇这么痛快的事情,夫人切莫辜负。”
      陈九阴不禁笑了,道:“正是。”
      行军神速,此时东路军已攻至高台东首,数千士兵放下木桩,东打一根,西打一根,看来似乎杂乱无章,实则排立有道,顷刻已将高台东首封住。其余四路亦各显神通,战斗一阵,一时只将蒙古兵将击得撤退。正在此时,高台旁忽号角声响,喊声大作,地底下忽然钻出数万伏兵。
      此一来蒙古军败势登时扭转,宋军无不吃了一惊。陈九阴鞭如银龙,战于阵中,想不到真被丁斩修说中了,心下一沉,向西而望。远处丁斩修长刀翻飞,杀敌无数,斩翻眼前士兵,视线亦向她找来。两人目光一对,略一点头,又挥起兵器杀敌。
      黄药师青骑招展,立时变动阵法,二十八星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不能。然黄药师这廿八星宿大阵委实变化无穷,又苦斗半个时辰,阵法数变,蒙古兵死伤越来越重,宋军一步步逼向高台。
      金轮国师见状高声叫道:“郭靖,你听着,我从一数到十,你的爱女便成焦炭。一……二……”当下数将起来,每叫一个字便停顿一会儿,只盼宋军心神大乱。此时宋军距高台仅二三百步,却困于台前枪林箭雨,始终难以近前。眼见高台举火,滚滚浓烟升起。便在此时猛又听得远处喊声如雷,阵后数万蒙古兵铁甲铿锵,从两侧抢出,蒙哥的九尾大纛高高举起,疾趋城下,径去攻打襄阳!
      此一招调虎离山,“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之中,郭靖、丁斩修、陈九阴等人分散于乱军各处,心中同时一沉。知城中虽也已严加戒备以防敌军乘隙偷袭,但哪知蒙古大汗不顾高台前两军相持,竟亲身涉险攻城。
      郭靖大声道:“岳父,咱们别管襄儿,急速回袭敌军后方。”
      黄药师回头望去,只见火焰渐渐升高,亦只得长叹一声,命旗手挥动青骑,调兵回南。

      南宋大军回拔,渐离台远去。高台上,金轮国师心中戚然,终究不忍眼见烧死郭襄,但军令难违,横了心肠,再不去瞧郭襄一眼,缓缓自长梯上一级级走下高台。
      刚下了几步,却听得台前一阵纷乱。国师一惊望去,只见一支千人队持盾牌从高台东面的木桩阵中窜了出来,为首一人战甲生辉,却正是早先骂了自己半日那丁斩修。宋军既退,高台前士兵本已松了口气,正此时对面回马一枪,却闹了个措手不及。急忙手忙脚乱地重新张弓搭箭,却已被对方抢了先机。宋军突袭极快,又有盾牌,飞箭已压之不住,数千人马顷刻间已逼近高台。蒙古兵阵乱之间,只见木桩阵中仍有兵马源源袭来,不知尚有多少伏兵,只得放下弓箭,持了兵戈涌出壕沟迎战。
      金轮国师立在梯上,只见蒙古兵与宋军已在台前百步之处交锋一起,又惊又怒,双轮一震,正欲走下木梯,忽见人丛中两个人影自两个方向直冲自己掠来,一先一后,尚未看清已到面前。左边银光如龙一闪,直逼面门,来势极汹,竟出手便要取人性命。不及多想跃下高台,使金轮一格,只听一声巨响,一轮竟已碎成两半,来人身形一闪,正是陈九阴。定睛瞧时,只见她手中亦握着一节断鞭,微微喘息,白蟒鞭竟亦断成两节。正在此时,另一边亦一个人影掠来,却是丁斩修。
      金轮国师昔年多次见过陈九阴身手,方才挡她蟒鞭不曾留神,但不想多年未见,她上来竟将自己随身兵刃击毁一只。惊恨之时又看见丁斩修,当真是冤家路窄。但瞧他两人模样,隐觉事有蹊跷,不禁喝道:“你二人作甚!”
      陈九阴冷声道:“报仇索命。”
      金轮微微一怔,冷笑道:“报谁的仇?这小姑娘的亲生父母不来救她,你们心肠倒好得很。”
      丁斩修冷笑一声,正色道:“我们没这么好心,今日乃替故铁掌帮帮主慈恩大师向你寻仇。”长刀一挥,掷落地上,道:“动手吧。”
      金轮瞧了瞧丁斩修,又瞧了瞧陈九阴,亦将金轮收入怀中,冷冷道:“找死。”双掌掌风一动,向丁斩修攻去。
      陈九阴身形一跃,欺身向前,左手挥出,二人同时上对上金轮双掌。三人四掌相迎,砰地一声大响,巨力相交,身子均晃了一晃,各跌一步。金轮心下大惊,只觉左掌之中内力阴寒,右掌之中内力却极阳刚,左掌柔中带刚,右掌刚中带柔,分明一阴一阳竟有同出一脉之觉,真是奇哉怪也!同时受此二力重击,胸中内息不由一阵激荡。他自持掌力沉雄坚实当世难匹,何况数月之前曾与丁斩修交手,知他武功虽高,毕竟却难胜过自己,因此并未放在心上,更加不曾将陈九阴放在眼里。但此时仅过数月,不知丁斩修武功如何精尽至此。心中念头转过,那两人又再攻来,进退有度,一阴一阳互成照应,他以一对二,一时竟有左支右绌之感,有些后悔空手与他二人比斗。微一调息,再不轻敌,奋力迎战。
      黄药师在城下远远观瞧,心中不由一阵惊讶。原来方才大军后撤守城之时丁斩修提了一计,欲借木桩阵之利,留三千兵马回伏蒙军。此时计议奏效,心中一喜,眼见城下之危将解,正要变阵前去支援,却瞧丁斩修与陈九阴自人群之中出去与金轮国师斗在一起。此时见三人在台下斗将起来,转眼已拆到三百招上,虽仍胜负难分,丁斩修与陈九阴愈斗力气愈长,身影掌风将金轮夹在中央,只觉若然此时是自己与他二人交手亦难抵挡。
      台下火焰已越着越大,陈九阴闪步间高台映入视线,见郭襄身子已给浓烟笼罩,心中不忍,虽此一战为义父报仇势在必行,但要眼睁睁看着郭襄活活烧死,终归难以无动于衷。但金轮国师一来要防他二人相救郭襄,二来巨台将倾,此地不宜久留,是以手下相逼越打越偏,渐渐将他二人逼远。陈九阴心中一恨,为今之计要救郭襄只有先解决了金轮国师,冷静下来,继续迎敌。又过八十余招,忽闻一声巨响,台角为火损毁,一角已轰然倒塌下去。
      陈九阴闻郭襄惊叫,心中一急,只闻丁斩修低声喝道:“去!”此刻生死关头,不容犹豫,虽仅说一字,陈九阴知他要独自抵挡金轮国师,要自己去救郭襄,立即翻身后跃,正要抢上高台,金轮国师忽然一退,从怀中摸出铁轮,向陈九阴掷去。
      郭襄惊声叫道:“婆婆小心!”
      陈九阴大吃一惊,闪身相避,然双方离得太近,谁也不知他竟忽然发出兵器,终是难以闪避,拿起断鞭抵挡,却为时已晚,断鞭已彻底碎成好几段,颈中已给划出一道血痕。那金轮飞出,轰一声撞入高台木桩之中,高台本已塌了一角,此时更为倾侧。
      丁斩修见爱妻受伤,心中一痛,怒意横生,暴喝一声,向金轮攻去。金轮一击得手,精神大振,正欲掏第二只铁轮,丁斩修身形已经袭来,却哪容他再摸兵器?这一掌砰地一响,正中肩头,一口鲜血喷出。他惊怒交集,立即和身扑上,丁斩修却不退避,以硬碰硬,又连出三掌。金轮亦存杀心,掌掌力巨如惊涛骇浪。正此僵持之时,忽听得远处一声清啸,啸声之中,只见西北方的蒙古兵翻翻滚滚,不住向两旁散开,一头巨鸟双翅鼓风,开出一条路来。
      所有人均呆了一呆,陈九阴认得此雕,惊喜万分,知必是杨过到了。凝目一望那巨雕身后果是杨过,然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杨过身旁一人白衣飘飘,却不是小龙女是谁!
      陈九阴尚未出声,郭襄已在高台上失声叫道:“大哥哥,这位就是小龙女吗?”
      陈九阴叫道:“龙儿!”
      丁斩修闻声,亦吃惊不小。深知方才陈九阴乃是善意欺骗郭襄,想不到杨过与小龙女真的来了。杨过与小龙女闻声,向她望去,亦惊喜道:“姑姑。”
      陈九阴叫道:“去救襄儿!”不再多言,挺身去助丁斩修。
      金轮国师见杨过到来,情急万分,万不能让他去救郭襄,但被丁斩修压制,只能眼睁睁看杨过上了高台。此时郭襄得救,再无分心,丁斩修见她安然无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二人伸手一握,合力击出,毕生功力相融,正中金轮国师胸口。国师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陈九阴双目泛红,抄起先前丁斩修掷落的长刀向金轮国师逼去。便在此时,高台上终于一声巨响,烧得四分五裂,夹着烈烟红焰的巨木纷纷自空中落下。
      丁斩修叫一声:“小心!”一跃拦腰抱起陈九阴远远闪开,眨眼间方才所站之处数丈已给火柱砸出一个巨坑。黑烟缭绕之中只见杨过左臂抱住郭襄,看准神雕之背踊身跃下,神雕双翅一扑跃起丈余,以背接住二人。此一来急剧摔落,双足落地时一个踉跄,侧身摔倒。杨过托起郭襄轻轻抛出,眼见已经脱险,空中却又是一根巨木砸将下来,直奔郭襄而去。
      一时众人齐呼,却谁也难以相救。郭襄闭目待死之间,只见金轮国师抢到她身边,一足跪地,以背撑起火柱,竭尽垂死之力掷出。熊熊大火之间,国师口喷鲜血,眼望郭襄微微含笑,终于瞑目而死。

      战场纷乱,众蒙古士兵瞧见国师身死,皆骇然退后,溃不成军。陈九阴在旁呆呆目睹这电光石火的一切,见金轮国师将死之时却心存善念舍身救了郭襄,眼见杀父仇人死于面前,大仇得报,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滋味,靠在丁斩修怀里,微微发抖,目中不禁落下泪来。丁斩修搂住她肩膀,瞧她颈中伤痕颇深,再深一分割断喉咙便要毙命,心中一阵后怕。知她心性要强,平生从不轻易流泪,此时瞧她落泪,更是心生无尽地爱怜,轻声道:“别哭了夫人,你快瞧,你的龙儿回来了。”
      陈九阴被他提醒,精神一振,果真一时忘了悲痛。见小龙女与杨过正向她走来,喜出望外地迎上一步,紧紧将小龙女拥在怀中,似乎是要实实在在地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却喉中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龙女道:“姑姑。”
      陈九阴颤声道:“龙儿,你还活着……身上的伤好了吗?毒可都解了?”
      小龙女点点头,道:“龙儿都好了,多谢姑姑。”
      半晌,陈九阴松开小龙女,道:“你倒还活着,可吓死我了,这笔账过了今日我再与你算!”伸手一点她的鼻子,又望向杨过,板起脸道:“还有你,能耐好大么,竟敢去跳断肠崖,瞧我饶不饶你。”语气虽冷冷的,但此时她满心欢喜,自然不是真怒。小龙女与杨过相视一笑,轻轻握住了她手。陈九阴轻叹一声,上下打量着小龙女,瞧她雪肤依然,花貌如昨,不曾有半点更改,也不知她这十六年是怎么过来的,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叹道:“古墓派的好修行,我的龙儿还是一点都没变。”
      小龙女道:“姑姑也没变,还与十六年前一模一样。”
      这句话若从旁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恭维之色,小龙女却不懂得什么夸奖奉承,一句话说得认认真真,陈九阴听得一呆,不由笑了。此时,只闻郭靖攘臂大呼道:“回救襄阳,去杀了那鞑子大汗。”四下一呼百应,宋军齐声呐喊,掉头向正在攻城的蒙古军冲去。
      丁斩修亦微笑道:“夫人请在此叙旧,待为夫去去就回。”长刀一挥,牵身上马道:“刀在手,跟我走!”沧海寨旌旗摇曳,迅速汇到一处,冲向阵前。
      陈九阴见此时蒙军士气大挫,己方胜利在望,瞧着丁斩修身姿渐远,微微一笑,并不担心,仍握着小龙女的手舍不得放下,似乎生怕再失去她。不多时丁斩修与沧海寨诸人走远,忽然身旁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杨大嫂,你真美。”正是郭襄。
      小龙女回头笑道:“小妹子,多谢你为我们祝祷重会。你大哥哥尽说你好,定要带我到襄阳来见你一见。”
      郭襄叹了一口气,道:“也真只有你,才配得上他。”陈九阴见小龙女挽住郭襄的手,跟她甚是亲热。陈九阴素知小龙女对谁都是冷冷的不大理睬,想必是听杨过夸赞郭襄,又听说她不顾性命跃下深谷来求杨过不可自尽,对她也便不同。想到此处,不动声色地瞧了杨过一眼,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又瞧小龙女待郭襄这般亲昵,毫无芥蒂,心中也不知说什么好。见郭襄神色凄凄,仿佛这片刻之间便变了一个人,今日经了这命中大劫,似乎那个活泼灵动的少女方才已给永远烧死在高台之上,低低一叹。走过去揽住她肩膀,低声道:“小襄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走吧。”

      杨过牵了几匹四下乱窜的无主军马,几人各乘一骑,奔驰向南,但见数百道云梯竖在襄阳城墙外,蒙古兵如蚂蚁般正向上爬。郭靖、丁斩修、黄药师等所率领的兵马虽在后攻击牵制,只是人数太少,动摇不了蒙古大军的阵伍。蒙古大汗的大纛渐渐逼近城垣,城内守军似乎军心已乱,无力将登城的敌军反击下来。郭襄急道:“大哥哥,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杨过执了一枝长矛,跃马冲前,那巨雕迈开大步,伴在马旁,伸翅拨开射来的弩箭。转眼间冲出数里,已到襄阳城下。蒙古亲兵一阵惊乱,挺刀举戟,纷纷上前截拦,竟阻他不住。杨过奔马而前,一口气冲到了大汗马前。蒙古大汗见势不好,一提马缰,纵骑急驰。杨过展开轻功,在后追去,蒙古军数百骑又在杨过身后急赶。两军见了这等情势,城上城下登时都忘了交战,万目齐注,同声呐喊。
      蒙哥坐骑乃是万中选一的良驹飞云骓,四蹄翻飞,径向空旷处疾驰。杨过提气急追,反而和大汗越来越远,突然拾起两旁几枚石子,运功掷了出去。但听得嗤嗤声响,两粒石子都击在飞云骓的臀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嘶,前足提起,人立起来。
      蒙哥却并不慌乱,挽雕弓、搭长箭,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回身向杨过便是一箭。杨过低头避过,飞步抢上,左手早已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呼的一声掷出,正中蒙哥后心。蒙哥筋折骨断,倒撞下马,登时毙命!
      一时宋军千万人马齐声高呼。蒙古兵将见大汗落马,无不惊惶,四面八方抢了过来。郭靖大呼号令,城内宋军开城杀出。黄药师发动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陈九阴自高坡纵马冲下,与丁斩修、黄药师汇入一处。蒙古军军心已乱,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
      正追得痛快之间,忽见到西方一路敌军开来,队伍甚是整齐,军中竖起了四王子忽必烈的旗号。陈九阴动作一顿,微微一呆,道:“王爷。”她早年曾蒙忽必烈救命,在四王子军中呆过一年,忽必烈对她恩惠颇深,已超越对寻常门客的招揽。但终究敌我有别,陈九阴当年借救冯默风之机全身而退,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微微出神之际,只见蒙古兵败如山倒,忽必烈治军虽严,给如潮水般涌来的败兵一冲,部属也登时乱了。忽必烈见势头不妙,率领一支亲兵殿后,缓缓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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