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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35章 廿八星宿 ...

  •   陈九阴点头道:“可不是么。从前我就想,若是让我拜一位这么难伺候的师父我可不拜,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惹了他生气,一生气还要打断别人的腿。我娘刚走的那阵子,我恨死了师公,想不到今日倒成了亲人……”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向四周望了一眼,笑道:“可别让他听见。那时候我可愣了,第一次去桃花岛就敢顶撞师公,后来才知道怕,知道他根本是没与我一般见识。”笑着将自己少年时第一次上桃花岛的经过说给丁斩修听。
      二人边说边走,正在花园中穿行,忽见一花白胡子的老者溜进院中,一闪身不见了踪影。正诧异间,一青袍长须的老者随后缓缓走出,正是黄药师。
      陈九阴笑唤道:“师公。”当先迎了上去。
      黄药师似乎一呆,望见二人,道:“九阴,你们怎么来了?”
      “武修文到湘西传讯,说襄阳危急,我们前来助阵襄阳。师公,你在看谁?”陈九阴见黄药师似乎望着刚才那白胡子老者消失的方向,问道。
      黄药师还未说话,只听墙那边一人叫道:“黄老邪,老顽童好啦,不吃你的药啦。”声音越来越远。
      “老顽童?”陈九阴一呆,只闻又一人笑道:“伯通兄,你还是再卧床休息一阵才好。”似乎是一灯大师声音。
      黄药师点点头,道:“不必理他了,你们进来。”

      几人穿过庭院,走进屋中,黄药师道:“默风还好么?”
      陈九阴笑道:“您放心,师叔在湘西一切都好。”顿了顿,走到黄药师身前一揖,低声道:“多谢师公送给我们的贺礼。”
      黄药师微笑道:“以你们二人的修为资质,当不会浪费。想不到我们这么快便再见面了。你们如何来到襄阳的,昨日战况如何?”
      丁斩修将昨日战事说与黄药师听,二人谈了一阵,陈九阴问道:“师公,这两月你去哪了?老顽童与一灯大师怎么也在襄阳?”
      黄药师道:“我北上漫游,一日在一处乡村小店中小酌,猛见双雕自空中飞过,知蓉儿必在附近,便远远跟随,到了绝情谷中。”
      陈九阴喃喃道:“绝情谷?”心中一跳,不知黄药师有没有杨过的消息,一时未敢相问。黄药师点点头,道:“我不愿给人瞧见,便在林中瞧着,却见不光蓉儿、英儿她们,还有一灯、老顽童与瑛姑竟也在那里,几人正与一老僧缠斗。”
      丁斩修本沉默不语,听到这里,忽然道:“是不是金轮国师?”声音无波无澜,面上不见神色。黄药师点头道:“正是。我见那老僧是生平难遇的好手,不禁见猎心喜,跟着出手。”
      陈九阴面色一冷,丁斩修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您各位制服了他么?”
      黄药师点点头,道:“那老僧打死了雄雕,我们将他制服,只见雌雕负了襄儿从深谷水潭中飞上来。”
      听到此处,丁斩修惊讶不小,陈九阴也按捺不住,道:“襄儿怎会掉到崖下?是不是那国师将她打下去的?”她知道郭襄此刻仍未平安回来,不知道这孩子又遭了什么磨难。
      黄药师摇头道:“据我所知,金轮国师说她是追着一人跳下去的。”
      陈九阴面色一变,声音微颤道:“是谁?是不是杨过?”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你怎会知道?”
      陈九阴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心如刀绞,已然大致想了明白:郭襄对杨过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她出现在绝情谷,定是担心杨过找不到小龙女而自寻短见。她跳崖是为杨过,而杨过跳崖,必是小龙女当真没有回来……
      丁斩修揽住她肩头,道:“师公,后来你们可有找到杨过么?郭襄又是怎么失踪的?”
      黄药师叹了声道:“襄儿说杨过在水潭下,可惜雌雕将她负上来后便已自尽,无法再驼负杨过。次日我们点了金轮国师的穴,留襄儿在断肠崖看着他,搓了一条长索下崖,四处找遍,蓉儿更潜下寒潭,却未见到杨过踪影。再上来时,襄儿与金轮法王也不见了。”
      陈九阴咬牙道:“定是她心思单纯,不知怎么被那老和尚骗得给他解开了穴道。”
      黄药师道:“我们七人取道南下,沿途打听,听说襄阳军情紧急,只得先赶回襄阳,乘夜闯过蒙古大营入城。老顽童中了几箭,陆无双伤得较重,其余人无大碍,总算平安入城。”
      一直到黄药师说完,陈九阴始终不曾再言语。良久,丁斩修道:“师公,你觉得那金轮国师武功如何?”
      黄药师道:“此人委实深不可测,不在我与一灯之下。你为何问他?”
      丁斩修瞧了一眼陈九阴,顿了顿,道:“实不相瞒,金轮国师杀死了九阴的义父,我们正要找他报仇。”
      黄药师面色微动,看看陈九阴,点了点头,沉吟道:“他绑走了襄儿,又杀了慈恩,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那日我瞧他与老顽童打在一起,一拳击出,力逾千斤。一灯大师以一阳指攻他,见他掌力刚猛之极,也是不敢相接。一灯与老顽童分别与他动手不胜,若要杀他,只怕不可轻举妄动。”两人听出黄药师语下委婉,却是恐他们不是金轮国师对手,好心提醒。

      二人告辞,回到屋中,陈九阴再也忍耐不住,跌坐桌前,呆呆盯着地上。丁斩修自然知道她心事,缓缓走到她面前道:“你也莫要太过揪心,杨过不见了,也未必就是死了。郭襄那小姑娘不顾自己的命下去求他,她既然肯上来,必是杨过答应了她不再寻死。或许杨过为小龙伤心,躲了起来自己走了,不愿被人看见。”
      陈九阴指尖微颤道:“你说的有理,可就算他此刻还在人世,龙儿必定是已经死了,其实她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这孩子的命怎么这样苦。”说到此处,声音也哽咽起来。丁斩修知道陈九阴看着小龙女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心中亦觉小龙女未来赴杨过之约,大约的确已经死了,再宽慰她倒显苍白,只默默揽住她肩膀,亦未说话。
      陈九阴痛心疾首地接着道:“还有郭襄,郭襄……明明都已经找到她了,这孩子好不容易才活着上来,他们怎么敢留她一个人在崖上看着那该死的国师!”
      丁斩修瞧她动气,心中倒觉有趣,亦附和道:“就是,找什么人非要七个大人统统下去,留她一个孩子在上面看着敌人,一个赛一个的糊涂。”
      陈九阴恨声道:“他们当然糊涂!郭襄她自己……自己也是活该。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一个小丫头跑出去学人家千里追情郎……再说过儿与龙儿是生是死都是人家两人之间的事,她有什么立场来做这一出还求杨过不要自尽,她以为她是谁?”
      丁斩修缓缓站起,似要出门,陈九阴问道:“你去哪?”
      丁斩修忍俊不禁道:“我瞧你连你师公到郭襄统统骂了个遍,我再呆在这里,少不得也要挨骂了。”
      陈九阴一怔,终于失笑道:“我是气昏头了,谁让他们……”想到杨过与小龙女生死不明,笑容又凝固起来。但说了这一通,心中也舒了一些,轻轻叹了一声道:“师公说我们打不过金轮国师,为义父报仇的事也不知怎样。”
      丁斩修神色认真起来,握住她的手道:“你师公说的也不尽然。他不知道如今你我合功有何威力,再说你师公与一灯大师他们那一辈人毕竟年事已高,几个人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单打独斗收拾不下金轮也不奇怪,不见得就是他多厉害。”
      陈九阴望见他目光坚定,知道这也不是平白无故地自信,心中亦感安定,但仍有担忧道:“可他功夫劲力委实大得异乎寻常,我们若真杀不了他怎么办?”
      丁斩修道:“打不赢我放毒咬死他,总归都是报仇。夫人你说想他怎么死,水中下毒还是暗箭伤人,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你夫君擅长得很。”
      陈九阴不由笑了,道:“我好端端与你说话,你还跟我嬉皮笑脸。”
      丁斩修笑道:“我也与你好好说话呢。”顿了顿,将她揽入怀中,正色道:“好了夫人,把你以前那一人扛正面的劲头拿出来,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两人依偎片刻,歇息就寝。

      次日清晨,两人看过沧海寨的弟兄,率众前往城头。却见城上微微纷扰,蹬城一望,远远竟见一个蒙古万人队正向北门而来。
      丁斩修道:“才刚打了败仗便又回来,是嫌他们人死得不够多么。”
      陈九阴瞧着城下已无野兽,想是昨夜史氏兄弟已经离开,恨恨道:“早知道他们今日还来,便不让史三爷他们走了,让畜牲把他们统统吃下去。”
      丁斩修道:“靠它们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想了想,道:“行了,先别自乱阵脚,咱们瞧瞧再说。”
      已有小校前去安抚使府中报讯,不多时,郭靖、黄蓉、黄药师、一灯、朱子柳等人均先后来到城头,各人略打招呼,各自观敌。只见敌兵万人队行到离城数里之地却不再近前,而列开阵势,负石竖木,不多时竟筑了一个十余丈高的高台。高台甫立,众人惊讶之中,又见数百蒙古军赶了骡马,运来大批柴草堆在台周,显然是要将此台焚毁。
      众人大惑不解,还没说话,猛听得一阵号响,远处两乘马驰到台下,马上乘客翻身下鞍,上了高台。看了片刻,黄蓉突然惊呼一声,往后便倒,竟是晕了过去。
      众人急忙将她救醒,黄蓉脸色惨白,颤声道:“是襄儿,定是襄儿。鞑子攻城不成,竟然使出奸计,真是……真是卑鄙无耻已极。”
      余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黄药师、陈九阴等人经她一说,登时醒悟,心中一阵激愤。郭靖却兀自未解,问道:“襄儿怎会到高台上去?鞑子使什么奸计了?”
      丁斩修事不关己,不再听他们说话,回身缓步走到城头。陈九阴亦跟到前面,丁斩修目不转睛,遥望高台,低低对她笑道:“瞧见没有?当妈的心眼儿太快,不用看清就知道是自家闺女,昏醒一个来回了,当爹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这年头,还是脑子慢的有福气。”
      陈九阴叹道:“你还开得起玩笑。”回头一望,只听黄蓉已将蒙古兵的意图说出,郭靖又惊又怒,问道:“襄儿怎会落入鞑子手里?”
      这一边,丁斩修低声道:“好家伙,原来当爹的连闺女怎么丢了都不知道,他们家到底谁是一家之主。”
      陈九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知道越到这种时候丁斩修往往越是这般故意浑说胡闹。此时人人面上均一片沉重,与他在一起,心中倒安定了许多。
      黄蓉道:“连日军务紧急,我怕你分心,没说此事。”于是将郭襄如何在绝情谷中被金轮法王掳去之事说了。郭靖一听杨过在谷底失去踪迹,连连追问端详,待听黄蓉说完,皱眉道:“蓉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过儿生死未明,你怎地便舍他而去?”
      郭靖这两句责备之言说得甚重,此言一出,陈九阴不由一呆,望向一边。只见黄蓉满脸通红,心知郭靖一向敬重于她,虽天下的夫妻都难免抬杠拌嘴,但定是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如今因为杨过而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她,心中亦有几分不忍。
      一灯道:“郭夫人深入寒潭,冻得死去活来,查明杨过确实不在谷底。又何况小姑娘落入奸人之手,大伙都主张追赶,须怪郭夫人不得。”
      一灯既如此说,郭靖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恨恨地道:“郭襄这小娃儿成日闯祸,倘若过儿有甚好歹,咱们心中何安?让她给蒙古兵烧死了干净。”
      陈九阴虽知这是气话,却不由也有些瞧不下去,转过脸道:“自己保护不好女儿,倒把别人的儿子看得挺重,还真是圣人之心。”
      丁斩修笑道:“你不是站在杨过一面么,如今终于有个大义灭亲护着杨过的了你又说起人家的不是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陈九阴忿忿道:“真是没这么做人家爹爹的。”
      丁斩修望着远方,目光落在金轮国师身上,幽幽道:“我瞧郭靖不会为救自己的女儿而舍了襄阳,今日这盘棋可不好下。”
      众人聚拢商议如何营救郭襄,陈九阴回头,只见黄蓉一言不发地走出人群,转身向城下走去。急忙赶了上去,道:“黄蓉,你冷静些。”
      丁斩修亦跟了上来,黄蓉凄然道:“今日我才知你说得多对。”陈九阴一呆,反应过来那年在绝情谷两人见面,她曾说黄蓉生儿育女无尽负累,而黄蓉反讥她孤家寡人。当年斗口的话,她并不曾放在心上,一怔之间,见黄蓉已骑马开城,急忙上马追出。丁斩修紧随在后,沧海寨诸人见寨主出城,亦上马赶了出去。城上郭靖、黄药师、一灯等人一见无不大惊,纷纷上马追出。

      一行人奔向高台,在蒙古兵弓箭射程之外站定。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被绑在木柱上,容色憔悴,正是郭襄。旁边正站着金轮国师。郭靖望着高台,大声叫道:“襄儿,你别慌,爹爹妈妈都来救你啦。”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郭大侠,你若要我释放令爱,半点不难。你若有做父母的慈爱之心,便上台来束手就缚,一个换一个,我立时便放了令爱。”
      郭靖沉静道:“鞑子若非惧我,何须大费周章筑这高台绑人?鞑子既然惧我,郭靖有为之身,岂肯轻易就死?”
      金轮法王道:“郭大侠,令爱聪明伶俐,老衲本来很喜欢她,颇有意收之为徒,传以衣钵。但大汗有旨,你若不归降,便将她火焚与高台之上。别说你心痛爱女,老衲也觉可惜,还请三思。”
      郭靖望着爱女,大是痛惜,当下强忍心痛,高声叫道:“襄儿听着,你是大宋的好女儿,英勇就义,不可害怕。爹娘今日救你不得,日后定当杀了这万恶奸僧,为你报仇。懂得了么?”郭襄含泪点头,大声叫道:“爹爹妈妈,女儿不怕!”
      郭靖解下弓箭,三箭连发,射死了三名手持火把的蒙古兵,道:“走罢。”勒转马头,与黄蓉等回入城中。
      自慈恩死后,陈九阴第一次见到金轮国师,瞧他站在郭襄身边,心中更加赍恨。但此时上前,未至高台便要被射成刺猬,瞧见郭襄,心中不忍,叫道:“襄儿,阴婆婆在这。你大哥哥已经从断肠崖上来了!”
      郭襄闻声,精神大震,目光找到陈九阴,喜声道:阴婆婆,你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九阴心中一酸,深知明明不会有人来救郭襄,但郭襄惦念杨过,此言又是从她嘴里说出来,郭襄必然深信不疑。扬扬嘴角,朗声道:“小襄儿,别害怕,过儿从断肠崖上来了,很快他就来救你啦!”此时杨过生死不明,更谈不上来救郭襄,此处只有丁斩修知道陈九阴乃是安慰郭襄,让她临死之前尚能有些期望。而金轮国师信以为真,似乎有些慌乱。
      丁斩修瞧得清楚,忽然高声道:“金轮国师你堂堂一代宗师,打不过人家便跟小女儿为难,你还要脸不要?”说得不徐不疾,声音远远送了出去,震得台前兵将一阵心悸。金轮国师心下一惊,看见丁斩修,立时认出他来,但听他声中内力深厚,竟不在方才郭靖之下。印象中上次交手此人还没这么厉害,才过短短几月,不知何以精尽至此。不待想得明白,丁斩修话音方落,身后一众兄弟见寨主发话,登时乱纷纷地骂了起来:“老和尚你臭不要脸!”“卑鄙!”“无耻下流!”“有本事你下来啊!”“有本事把小姑娘放了,老子给你捉头老母猪来!”
      诸如此类还算得上好听的,更多难听的话都被骂了出来,一时连陈九阴也有些目瞪口呆,想不到沧海寨竟也继承了铁掌帮遗风。金轮国师堂堂身份,一辈子也从没这般让人当众辱骂得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面上阵红阵白。台下官兵大多虽听不懂汉语,但也知道对面一定没说什么好话,纷纷面露怒容,亦高声叫喊起来。纷乱声中却始终有一人声音盖在群人之上,清清楚楚地传入高台:
      “你烧啊,有本事你烧啊,怎么还不烧啊?别光吓唬人你倒是动手啊,你不烧老子瞧不起你!嗳,我给你支一招金轮,我给你支一招,烧了她多没意思,你们有小刀没有?找一把三寸小刀来就在此处把这小姑娘活活剐了,支上一锅热水一片片地涮。你们蒙古厨子不是发明了那什么……嗳叫什么来着?”
      “涮羊肉,寨主!涮羊肉。”
      “对,涮羊肉!你们将她剐了涮了才能显出你大蒙古国多有本事嘛,片下来的可别自己吃了,给我们也送一点啊,尤其要送给郭大侠一大碗。你……哦你是出家人啊,你不吃肉的吧轮子国师?”
      台下士兵原本骚动,此时已有人气不过,便要越过壕沟涌上前来。卫长呼喝着让士兵回到阵中,金轮国师双手颤抖,高声道:“住口,你住口!”
      “还张个大嘴口口声声说喜欢这小丫头,还什么大汗有旨才要烧她。你记住啊金轮,你千万记住,今日这小丫头若是死了,你可要记住是你把她带到这的!”
      郭襄瞧着台下,虽是生死关头,但此时气氛一改先前,心中也大感有趣。她生平便喜结交三教九流的江湖豪客,望着沧海寨诸人,叫道:“婆婆,这位是谁?”似乎认出丁斩修便是当日在金轮国师手下救了樊一翁和大头鬼那人,但不知他是谁,为何与陈九阴在一起。
      丁斩修对陈九阴笑道:“咱们又没儿子娶她,她怎么叫你婆婆?”
      陈九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没回答,下面有人叫道:“郭二姑娘你叫我们夫人婆婆,是不是想给我们寨主当儿媳妇啊。”“那您可得先等些年,我们少寨主还没出生哩!”郭襄也不扭捏,哈哈大笑。此时沧海寨扯起一片大旗,嬉笑怒骂,蒙古大军军危全无,已怒到极点。先走的郭靖等人停步回望,隐约听见些污言秽语,一时不由有些发呆。便在此时,蒙军之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见箭射不到,越过壕沟冲了出来。
      一旦有一人开始,便有越来越多的士兵冲出壕沟,成群结队涌向沧海寨诸人所站之地。金轮国师叫道:“回来,莫要中计!”然先出去的士兵们转眼便被毙于马下,情势渐渐失控,蒙古众兵咬牙切齿,偏生对面毫不近前,边打边退,只留下一路蒙古兵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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