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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34章 襄城危急 ...

  •   武修文瞧他神情不见波澜,有些忐忑地起身,抱拳低头道:“我在襄阳素来听闻寨主率帮众保卫湘西,拒敌于还魂关外。我师父也常说丁寨主护卫一方,是仁人志士。”其实郭靖虽提过丁斩修,但是说此人亦正亦邪,功过参半。武修文有求于人,自然大大地送了顶高帽子,只捡动听的部分说,其实丁斩修如何听不出来?武修文说到此处,偷眼观瞧,只见丁斩修嘴角勾了勾,却不似在笑,心中更加突突,忽又抱拳跪地,鼓起勇气继续道:“襄阳与湘西唇亡齿寒,此次……此次沧海寨若能助一臂之力保卫襄阳,我愿代襄阳百姓多谢寨主大恩。”
      这次丁斩修却没有再叫他起身,武修文抱拳跪在原地,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良久额间不由微出冷汗。除陈九阴与丁通宝,旁人均不由有些替武修文紧张。
      良久,丁斩修起身笑道:“小武将军请起,不必行此大礼。”自上首走了下来,亲自走到武修文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武修文嘴唇动了动,方要说话,丁斩修道:“此事非同小可,小武将军请容我思量。”
      武修文道:“可……”
      丁斩修笑道:“小将军远道而来,是我沧海寨招呼不周,今日请尽情享用,有什么需要只管与他们说。”举起杯来,道:“来,大家敬小武将军一杯。”

      武修文见他话已至此,不敢多言,此事便过去了,当夜宴饮不提。晚上众人散去,陈九阴与丁斩修步于山中,道:“你如何打算,要不要去助卫襄阳?”
      丁斩修笑了笑,道:“夫人说去咱们就去,夫人说不去,咱们就不去。”
      陈九阴知道今晚宴后他便已低调遣人往湘西各寨送信,失笑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其实你会去的,襄阳与湘西唇亡齿寒,襄阳有难我们理应帮上一帮……我只是有些害怕。”
      丁斩修道:“夫人是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夫君。”
      陈九阴摇摇头道:“还说这些做什么。”
      丁斩修道:“我们本就要寻金轮国师报仇,这次多半能遇上他。你我功夫已成,也该试验试验。”
      陈九阴点点头,仰起头望着天上明月,道:“腊月初七已经过了,也不知过儿有没有与龙儿重逢。”
      丁斩修知自从十六年前小龙女失踪,她的下落一直是陈九阴的一桩心事,却故意板起脸,道:“你还惦记杨康家那小子?”
      陈九阴呆了一呆,忍俊不禁道:“寨主原来竟跟后生小辈吃醋。”
      丁斩修望着她,却也忍不住笑了,没好气地道:“我才不会跟那小子计较。我知道你惦记你的龙儿,等这次事了,咱们也不妨顺便去找找她。”
      陈九阴点点头,道:“寨主,我们带多少人马?”
      丁斩修道:“这次的情形非同一般,蒙古兵势众,就算是把湘西十三寨能调动的人马全叫上也没法跟人家比人多了。”
      陈九阴忧道:“正是。武修文说十几年来从没有过这么大的阵仗……真不知道还能到哪里去搬兵。”
      丁斩修笑道:“可行军打仗不是打狼,输赢也未必就在人多。况且如今情形紧急,人太多走得慢反而不便,到了也是白白送死。军情紧急,我们明日便要启程。所以我想来想去,不如就带一千精锐。”
      陈九阴点点头,道:“我再与史家兄弟说说,让他们把那些猛兽都带上跟我们一起,冲锋陷阵之时,这些畜牲说不定能帮一个大忙。”
      丁斩修笑着点头道:“谢天谢地,你快让他们把那些狮子老虎弄走,再多呆两天老子可养活不起。”陈九阴知百兽每日不知要吃下去多少生肉,也低低笑了。丁斩修笑道:“你瞧着吧,这次若是打赢了,回头我可得好好敲他郭靖一笔军费不可。”
      陈九阴知他玩笑,也未放在心上,二人说了些话,回房就寝。次日天明,用过早饭,召集寨内众头领前来部署。众人领命,各自回去调兵,不久厅内只剩下西山一窟鬼与史氏兄弟。
      丁斩修望着众人,道:“各位原是远客,应当在沧海寨多呆些日子,可此次事关重大,还请恕我招呼不周。少时我派人好生送各位下山。”
      史叔刚道:“寨主说得哪里话,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寨主乃是为国为民,我等十分钦佩。”史氏兄弟交换了一下目光,走到中央道:“我等愿追随寨主,前去襄阳。”
      丁斩修似乎要说什么,史伯威亦道:“正是,寨主莫再说了。今日一早我兄弟已商量好,四弟五弟先回西凉,我们三个愿意跟您同去。”
      丁斩修点头道:“好。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各位若愿相助,沧海寨感激不尽。”望向丁通宝道:“如此便送西山的朋友们下山吧,多备些盘缠。”
      陈九阴心中偷笑。果然,樊一翁闻言,立即道:“寨主带了他们却不带我们是什么道理?咱们虽然没有狮子老虎可以助阵,总算也有膀子力气,也可杀他几个蒙古兵去。”
      大头鬼道:“不错!丁寨主是我兄弟救命恩人,我等也愿追随寨主,做些大事。”
      丁斩修忙道:“不敢不敢,各位可使不得。”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道:“我们若都走了,家里可不能没人。各位可否帮我一个忙,守在沧海寨里,一旦有什么事情,万一蒙古兵从湘西进来,也好有人去襄阳报讯。”
      西山一窟鬼呆了一呆,聚拢商议片刻,樊一翁道:“好罢,寨主有命,我们听您吩咐就是。”
      众人走净,丁通宝道:“大哥,我们何时启程。”
      丁斩修望着丁通宝,道:“这次我要你留在家里,看好咱们寨子。”
      丁通宝睁大眼睛道:“姓武那小子都去了,我怎可不去?”
      丁斩修道:“这是打仗,不是让你去争风吃醋。这次我们都走了,你陪师爷留下看家,有什么事可与樊爷他们商量。”见丁通宝呆呆发愣,又道:“老老小小我可全交给你了,万一这次老子归位了,咱们这点产业可全都靠你了。”
      丁通宝若有所思,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放心,你若回不来,我一定把晗月拉扯大。”
      丁斩修笑骂道:“你给我住口。”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你放心,日子还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的完颜姑娘跑不了。”

      当日湘西集结人马,赶赴襄阳。滇马耐力稳健,数日后夜间抵达襄阳城郊,本想乘夜突袭入城,老远却听见鼓角雷鸣。黑夜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得亮如白昼。只望见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来驰去,蒙古兵漫山遍野,正前仆后继地攻城。城内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众人想不到到来竟正赶上一场大战,瞧这声势,显是已苦战良久,自天亮打到天黑,一时无不有些沉重。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武修文道:“是蒙哥!”
      丁斩修沉吟道:“竟连他们大汗都亲自来了,看来这一仗蒙古兵是非要拿下襄阳不可。”果然望见蒙古兵像蚂蚁一样爬上城头,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踏着尸体攻城。见敌人猛攻不退,城门开处,数千名官兵持标枪盾牌冲了出来,又被两个万人队围在垓心。
      丁斩修等人在远处望见蒙古兵围住了出城宋军,又开始架云梯攻城,城上竟打开一个缺口。数千蒙古兵爬上城头,蓦地里金鼓齐鸣,却也陷入包围。其实夜已三更,皓月当空,明星闪耀,临照下土,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面上却是十余万人在舍生忘死地恶战,兀自胜败不决。
      陈九阴曾在忽必烈军中呆过一年,熟悉蒙军阵势,然这么大规模的攻城之势也是前所未见,动容道:“寨主,我们怎么办?”
      丁斩修道:“幸好我们不曾贸然闯阵,也幸好他们现在忙着攻城,否则只怕也是泥牛入海,一江春水了。”虽说着玩笑话,面上却也并不轻松,沉吟片刻,道:“若要入城,最好便是此时。我们虽然长途跋涉,他们更是苦战多时,若不乘此时杀进去,我们也就白来了。”
      正在此时,忽听得前军齐声呐喊,一队宋军疾驰而出,直冲向小丘。放眼望去,见一名将军手持双矛,骑马一匹高头大马,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当。武修文叫道:“是师父!”声中又是欣喜又是焦急,恨不得立刻冲入阵中帮忙。
      丁斩修传令道:“陈舵主,你现在带八百人去蒙古军营放火,得手之后不要逗留,直接撤退。”
      陈四兴怔道:“寨主,我们不进城了么?”
      丁斩修点点头:“把他们营中能点的东西全给我点了。蒙古兵现在倾巢而出,后方一定空门大漏。打了一天一夜了,这会儿发现后院着火,比你带多少人进城都管用。”
      陈四兴领命,即刻带人乘夜向数里外的蒙军营地赶去,不多时,林中仅剩两百余人。众人伏在林中,只待一声令下。远处又战一阵,只见郭靖横冲直撞,挡者披靡,在百万军中来回冲杀,敌兵虽多,竟奈何他不得,只不住放箭。良久,郭靖坐骑中箭,前膝软倒。
      众蒙古亲兵大声欢呼,蜂拥向前。就在此时,西面忽闻一阵狮吼虎啸,象鸣豹奔之声。蒙古士兵均感土地微颤,还没来得及转头一望,军马已出现异样,纷纷掉头,或四散奔逃,相互冲撞;或人立而起,竟将背上主人也摔下马来。只见西方黑暗中一片绿幽幽的光点,已有人叫了起来:“狮子!”“是老虎!”“大象,还有大象!”
      郭襄寿宴那日,杨过曾遣万兽山庄携带百兽为她贺寿,是以这百兽之阵不少宋兵总算见过一回,一时倒不至于乱了阵势。蒙古兵却不知从哪来了这么多野兽,将官一时纷纷忙着下令,然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军马虽训练有素,动物天性,见了这些野兽也难免吓破了胆,屎尿齐流。蒙古兵阵势大乱,就在此时,营地方向有焰火冲天而起,竟是两种不同颜色的火炮。陈四兴等人放的乃是沧海寨的信号,示意偷袭得手,蒙军放的却是求救。破空声中望去,蒙古大营方向果真烈烟冲天,将天空也映得隐隐发红。
      丁斩修道:“成了!”举起长刀,率同沧海寨等人冲下斜坡。另一边小丘之前,郭靖纵跃而起,弯弓搭箭,疾向蒙哥射去。两名护驾亲兵舍身挡箭,众亲兵忙拥卫大汗,退下小丘,大纛附近纷纭扰攘。一时蒙古兵还没勒住四散奔逃的军马,却见后营遭袭,大汗退后,更有野兽逼人,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后退。百兽横冲直撞,嘶吼不绝,连大地亦跟着微微颤动。
      丁斩修率领沧海寨余众,因有野兽开道,一路无滞地杀入乱军之中。便在此时,蒙古中军发喊,一支宋军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舞着两柄铁桨,狂砸猛打。武修文叫道:“师叔!师叔!”
      宋军见是自己人,迅速汇来,杀入先前被蒙古兵围困的阵中解救。蒙古官兵不知继续作战还是回去救火,正自败退之中,只见北门大开,城中三万精兵冲了出来,乘势追敌。
      万兽山庄的野兽长途跋涉,早已饥饿数日,此时见了血,更难停止。丁斩修纵目远眺,只见百兽包围之中,蒙军精兵殿后,虽扔下了一地人尸马骸,但虽突出重围的官兵虽败不溃,缓缓向北退却,道:“穷寇莫追,进城要紧。”沧海寨诸人当先拨转马头,各路汇集,先后入城。

      待战场退净,天色已然大明。诸人平安入城,到得城上,武修文走到郭靖黄蓉面前跪倒,道:“师父,徒儿回来请罪。”
      郭靖望着武修文,沉声道:“你先起来,与我说清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未说话,忽有一士兵奔上来喜声报道:“禀报将军,蒙古兵已退回营地,正在扑火。昨夜有人突袭了蒙古军营,有人还看见一大批军马涌了出去。”
      丁斩修低下头,嘴角暗暗一勾。贼不走空,突袭一趟军营竟连蒙古兵的良马也顺走了。知道陈四兴等人既换了军马,此时定也已经撤到安全的地方,心中放心。
      郭靖惊喜之余不由一呆,史伯威道:“郭大侠莫怪,武公子并非不遵命令临阵脱逃,他赶赴湘西,是去搬兵来的。丁寨主率了我等前来助阵,另有一路沧海寨的英雄昨夜突袭了蒙古兵营,烧了他们的粮草。”
      郭靖闻言,惊讶不小,不由望向丁斩修与陈九阴。隐约记起当年第二次华山论剑之后,丁斩修携人上山寻找陈九阴与裘千仞,二人见过一面。时隔多年,一时竟没有认出他来。黄蓉却早已认出陈九阴与丁斩修二人,正因如此心下一阵惊讶,片刻间许多个念头已在心里转过。想到十六年之期已满,如今杨过与小龙女生死不明,担心这回陈九阴为此事发难,不由生了几分戒备。
      郭靖几步走到丁斩修面前,抱拳深施一礼,道:“丁寨主率众前来助卫襄阳,郭靖在此谢过。”
      丁斩修亦抱拳,道:“郭大侠言重了,我等没帮上什么大忙,若不是小武将军殷切相求,我们也不会前来。令徒心系家国,若无得郭大侠言传身教,断不及此。郭兄为国为民,我亦十分钦佩。襄阳得保,还是多亏了郭大侠。”
      郭靖知他说得谦虚,又给了台阶为自己徒儿开脱,心下不由更生敬意。转身望向武修文,目中还是有些怒气。
      史氏兄弟亦三言两语,替武修文说几句话。半晌,郭靖道:“好罢。此时乃是用人之际,你虽有过,可总算也有些功劳,暂且不以军法处你。”打发了武修文,又望向丁斩修,刚要说话,见陈九阴始终一言不发,面色有些不善。虽已事过多年,但知她生父陈玄风毕竟是死在自己手上,此时她虽将个人恩怨放下前来相助,但双方终究不宜说得太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道:“贤伉俪前来相助,郭靖谢过,待此战过后再请湘西诸位英雄痛饮一番。”先行告退,吩咐士兵将沧海寨众人好生安置,下去巡视四门,慰抚将士。
      黄蓉走上前来,道:“丁寨主,丁夫人,多谢你们。”见陈九阴如今显然已与丁斩修结成夫妻,便称她丁夫人。
      此时苦战一夜,人人均有些灰头土脸。故人相见,陈九阴望着黄蓉,见她此时尚来不及卸甲休息,容颜又憔悴不少。想她既要辅佐夫君保卫襄阳,又要照管三个儿女,如今郭襄更是下落不明,心中一叹,终于柔声道:“郭夫人客气了,不知后来可有找到襄儿?”
      黄蓉见陈九阴显然尚不知道杨过等小龙女不得而跳崖的事,反而出言关切郭襄,大有不计前嫌之意。提起郭襄,心中不由一痛,但如今双方既能同仇敌忾,心中亦甚为欣慰,道:“没有,多谢姊姊关心了。”
      陈九阴亦叹道:“但愿襄儿平安,待此间事了,我亦去找找她。”
      黄蓉点点头,道:“请二位到我们府中住下,我爹爹与一灯大师亦在府中,二位可去见见,我先陪靖哥哥去巡视士兵了。”
      陈九阴听说黄药师竟在城中,难掩欣喜,谢过黄蓉,对丁斩修笑道:“我们快去拜见师公。”
      丁斩修亦微笑道:“你要这般灰头土脸地去见他老人家么?”陈九阴一呆,想起此时的确是灰头土脸,不由笑了,道:“那我们先去收拾收拾再见师公。”丁斩修点了点头。
      黄蓉瞧他两人容颜竟比记忆中十六年前还要年轻些许,本就又惊又奇,见她此时惊喜一笑,更是说不出的焕发动人,不由有些呆了。见丁斩修对她说话的样子,便如郭靖对自己一般,夫妻恩爱到了极处,心中不由一阵感慨,微笑道:“一别一十六年,陈姊姊容颜如昔,更与丁寨主终成眷属,还要恭喜二位了。”陈九阴面上一红,微微一笑。相视一笑之间,往事恩怨烟消云散。

      陈九阴与丁斩修行在城楼,此时天已大明,放眼望去,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戟、死马破旗,绵延数十里之遥。城内均是大宋军民,野兽入城难免伤人。万兽山庄的野兽不曾进城,此时均散于城下旷野之上啃食人马死尸。众人望着城下,虽胜了此战,内心均一阵沉重。
      陈九阴对史叔刚道:“史三爷,你们这些野兽不能收回来,真是对不住了。”
      史叔刚道:“无妨的,它们吃饱了,会自己跑回家去。”
      史仲猛道:“正是。仙子莫要担忧,少时我兄弟亦可出城将它们唤回,带回西凉。”
      陈九阴不放心道:“此时兵荒马乱,各位怎可离城?”
      史仲猛微笑道:“蒙古兵刚刚战败,后院又着了火,此时哪有功夫来管别的事情?况且我兄弟有这百兽,他们纵然敢来,也只不过是给咱们的畜牲送肉吃了。”
      陈九阴淡淡一笑,丁斩修道:“各位此番仗义相助,丁斩修再次谢过。”
      史季强道:“寨主言重了,咱们就是帮了点小忙。嘿,这蒙古人悉心饲养的肥壮军马,倒替我们喂了狮子老虎了。”
      众人均不由笑了,丁斩修道:“我夫妇尚需留在城中,少时便不送各位了。待此件事了,定到西凉万兽山庄拜访,各位请多保重。”
      “寨主,您也保重。”双方告辞,丁斩修与陈九阴携手走下城楼,进入襄阳城中。郭襄生辰时陈九阴曾来过此地,然此番故地重临,才短短两个多月,四处都已换了光景。但闻城中到处都是哀声,母哭其子,妇哭其夫。二人相顾无言,默默走到郭府之中,府上已得了消息,有下人迎二人入厢房歇息。
      陈九阴洗了洗脸,换身衣裳,二人吃些东西,倒也不再去想一路所见。丁斩修收拾停当,微笑道:“走吧,去见你师公。”
      提到黄药师,陈九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什么我师公,如今不也是你师公么。”
      丁斩修笑道:“若不是你这层关系,我现在还和黄老前辈论哥们呢,娶了你倒折了辈分随着你叫师公,你还挑起理了。”
      陈九阴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亦笑道:“你少没大没小,师公才不会和你称兄道弟。”
      丁斩修道:“还真是。他叫你兄弟可以,你不能叫他兄弟。你师公哪都好,就是这脾气古怪。岳父岳母有这么一位师父,还真是难为他们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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