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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错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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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岳箫在确认了苏琬没有说笑之后,便也沉默了下来。
苏玘和谨文才醒过来,许久才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左右在这件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沉默下来了。
苏琬围着这个房间转了一圈,望了望坐在一旁的三人,忽然道:“你们可有人知道你们是如何到这里的来的?”
苏玘与谨文相视一眼,道:“我们从岔路口走进左侧岔路的时候,不知道触发了何处的暗器,一时间铺天盖地短箭便向我们而来,我们抵挡了好一阵。就在我们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忽然吹过了一阵风,那暗器当即停下了,我们便从那条路一路跑过去。快要走到泥潭前那扇门之时,不知又触发了什么机关,便又是一阵短箭袭来,我抵挡了一阵,随后便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对啊,我们在岔路口时走到不是右侧那条路吗。我当时还与公子说,依照少庄主所言,该走左侧那条路才是。可公子不听,非要走右侧岔路。不过我想到公子说过,这暗道中没有真正的死路,如何都是走得出去的,便也没有再加阻拦。可是我们在那条路上根本找不到少庄主所说的那个与左侧岔路相通的机关。而且我们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回到岔路口,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个死循环,出不去了。后来确实吹过了一阵风,我们便忽然走回到岔路了。随后我们进了左侧岔路,一路跑过去,可是快要到泥潭前那扇门的时候,我们好像又走进一个死循环,看着那扇门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那里。后来我走着走着,便忽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们三个人能一起到这里,还真是不可思议啊。”苏琬听罢他们的话,倒像是看了一出戏似的。且看得十分高兴,就差鼓掌喝彩了。
岳箫没有理会他,只是简单地与他们讲了一遍入口暗道那壁画的玄机,随后便问苏琬:“你可知道了我们是如何走到这来的?”
“不知道。”苏琬摇摇头,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道:“不过我倒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说着,在三人面上扫过一圈道,笑笑道:“你们三人所讲的事情经过,虽然大有不同,但也有一些共同之处:小竹第一次被困,小玘第一次遇到暗器,还有谨文第一次走进死循环都是在岔路口。而你们最后解决了那个问题,都是在一阵风吹过之后。所以,你们在入口暗道中的药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发作了,你们各自产生了幻觉。其实当时可能并无认可危险,你们所见都是幻觉。至于那阵风,我想可能是因为我。”
“你是那个时候进入暗道的。”岳箫暗忖片刻道,带着疑问却是肯定句。
“我想确实如此,当时暗道中的弥漫着那令人产生幻觉的药,而我忽然打开暗道的机关,有风经过,吹散了暗道中弥漫着的药。影响你们的药减少了,你们产生幻觉的程度便也就减轻了,幻觉中的危机也就随之缓解了,你们便有了片刻的清醒。在这片刻中,你们一同走进了左侧岔路。”
“若是如此,那么当我们接近泥潭之时,药效第二次发作了,我们便又陷入了幻觉。而且在陷入幻觉之时,我们不知以何种方法走到这里来了。”岳箫虽是理清了头绪,可仍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他们的幻觉各有不同,又如何能够走到同一处。
他起身在墓室中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每一处。见这里果真没有一条路可走,思忖片刻,便问苏琬:“且不说我们,你又是如何摔下来的?”
原本在为谨文施针的苏琬忽然听到这话,手上一抖,差点便扎错了地方。
“少庄主……”谨文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腕上冒出的血珠,张了张嘴先要说些什么,可只说了三个字便住了口。
“我没有将夜明珠带过来,不敢贸然到这里找你们。我想起之前小玘说过,鬼在暗道中能够忽然消失,我就想先找找机关,说不定能够找到你们。我确实找到了机关,却没想到那机关一开,我就直接摔下来了。”
“这也太恐怖了,连哥都防备不住这机关,这里究竟是什么人建的?”
“我想,让你到这里的那处机关,应该也是有进无出吧?”如此糟糕的境况,岳箫却是半点不见忧愁,仿佛能不能走出去这件事,他根本不在意。
“没错,我现在是明白了,其实我上次那句话只说了一半。”苏琬收了针,拍了拍谨文的肩膀:“这暗道中没有真正的死路,但是也没有真正的生路。除了对这里极为熟悉之人,其他人下来,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话虽是如此的无望,可苏琬却也好像根本不在意,好像此时被困在这里的不是他。
“少庄主上一次寻得办法都如此不易,我们现在没有夜明珠,想要在找一条出路,岂不是比登天还难?”谨文听罢他们的话,心中难掩焦急,却见岳箫和苏琬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十分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苏玘开口了:“哥,箫哥,你们有办法就快些说,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待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坐在这里歇歇,尽量能多坚持一会,等着有人下来能把咱们救出去。”
苏玘听罢一怔,转而看向岳箫,见他正是微微颔首,挡住了嘴角溢起的笑容。她便又是一怔,随即对苏琬道:“哥,我知道你有办法,快点说吧,我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苏玘扯了扯苏琬的衣袖。
“你就放心吧,有你哥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出不去的。不过现在不是出去的时机,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出去。”苏琬笑着说道。
苏玘听的半信半疑,半是不解的忘了岳箫一眼,见他也点了头,便也只得耐下心来休息。
墓室中顿时静了下来,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令人无意识的更加轻声的呼吸。
便是如此的过了一刻,四周忽然出现了一道很轻的而脚步声,一下一下缓慢的接近,又好像是悠然的散步一般。这脚步声不知从何而来,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又像是从地下而来。
苏琬忽然一笑,与岳箫相视点头,他要过了苏玘的佩剑,对她和谨文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躲在柱子后面。
尽管没有完全清楚他是想做什么,不过他们还是依言躲起来了。反观苏琬,他见所有人躲好后便悄然走到那口青铜棺旁,只是稍掩身子。
一切才刚做好,那青铜的棺材盖便忽然向一旁移动了分毫。
便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那口棺材盖竟然自己打开了。一个一身轻甲、戴着面具的人便从棺材跳了出来。
面具人还未来得及站稳,便见银光一闪,两只飞镖直指向他飞来,竟是贴着他的双臂而过,划破了他的袖子。于此同时,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那马上便要合上的棺材盖便插了一柄佩剑,生生的叫那棺材盖合不上。
“你怎……”面具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好不气恼,又见两只袖子都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便更是恼怒,张口便要厉声质问一句,不料还未来得及说,苏琬便大喝一声,唤出岳箫三人快些从那口青铜棺材下去。
他们自然听从,一下从柱子后面向青铜棺跑去。
面具人一见,忙要上前阻止,却被苏琬缠住,根本不能上前。面具人气急,挥拳便向苏琬而来。
另一边,三人动作极快,谨文打了头阵,岳箫在中,苏玘跳入青铜棺前便招呼了苏琬过来,可他此时与面具人缠斗在一起,根本脱不开身。便向苏玘喊道:“你们先走,我随后便到!”说话间这一分神,便挨了面具人一拳。眼见他向青铜棺踉跄了几步,面具人便要追过来,苏琬随即扑向了他。
苏玘见状,也不再坚持,只喊了一句叫他快些,便跳下青铜了。
青铜棺下是一条极为窄小的小路,只容得一人通过,且根本无法站直身体,因此三人走得很慢。只觉得走了多时,也不见苏琬过来,身后半点动静也没有。苏玘担忧苏琬,越走便越是不安,心中这一乱,她也分了神,脚下不知踢倒了什么,一个不稳便踉跄的撞上了前面的岳箫。
“苏琰武功高强,又精通机关暗器,肯定不会出事的。”岳箫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了她几句,便想拉着她向前走。无意间瞥了一眼她方才踢倒的东西,这一见,他便想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当即俯下身将那物捡了起来,在灯火下一照,这才发现竟是一枚印鉴。印鉴上没有刻字,而是刻了一些看不出为何物的花纹。虽看不出这位何物,但这毕竟是他在暗道中所见的第一件可以拿走的物品,因此便将印鉴收好,拉着苏玘继续向前路走去。
“我哥,确实,武功高强。”苏玘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低的如同耳边呢喃一般,便是连岳箫都没有听清楚。
话虽如此,可她想到跳下青铜棺前看到苏琬挨的那一拳,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可这话也不能对岳箫说,便只得装作安心的摸样向前走。
这小路很长,大约有二里左右了。谨文向前望了一眼,前方仍是一片漆黑,不知前路还有几何。岳箫却是根本不担心,他想苏琬走出暗道的地方,那可当真是相隔甚远,因此在这条路中多走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又走了不多时,走在最前面的谨文忽然一声欢呼,这定是见到了出口。谨文快跑了几步,便走到那能够看见光亮的地方,可一看,脸上的喜悦之色便凝固了。
“公子,我们还是没有走出去啊。”谨文向四周看了一圈,只是一条暗道,墙上镶着几盏灯,是亮着的。
依照苏琬所言,由青铜棺而下,便是能走出暗道的小路了。可他们却没有出去,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他们是否来过,究竟是暗道中的哪一处。
“我哥还没有过来,箫哥也走累了,我们不如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我哥过来再作打算。”苏玘瞥了几眼那漆黑的洞口,心中愈发不安了。
谨文闻言,便也附和道:“公子,走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岳箫其实并无不适,相反的,他倒是觉得再走一阵也不成问题。不过他也明白苏玘和谨文的意思,如此便走确是不好。他没有把握能将他们带出去,还是有苏琬在这里要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