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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破绽(4) ...

  •   听闻此言,岳箫却是背后一凉,因为在这个暗道中,可能不只有他们三人,如果不是他们找到了机关,那么便是其他人在别处触到了机关。这岔路此时是吉是凶他不知道,但那两条岔路是他们此时唯一的生路,故而也不得多想,三人便一同走进了那左边的岔路。
      这条路竟是出乎意料的平坦,三人一路走过来,没有遇到任何机关。当然,左右两侧的房间他们也是没有闲暇进去看的,只是点了几盏确认并无任何蹊跷的灯作为照明之用而已。而这一路心无旁骛的赶路,他们不多时便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此时在他们面前,隔着一扇石门后的便是那枯井下得泥潭。因此只要打开这扇石门,他们便可以出去了。
      岳箫四下打量了一圈,便走上前去准备移动那石门上的图案。可是才一看,他面上原本颇有信心的神色顿时凝固住了,抬起的手,也停顿在了半空中。
      苏玘见岳箫许久未曾动手,心下疑惑,便也上前查看。扫过一眼,却不觉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是问道:“箫哥,这扇门有问题?”
      “血迹不可能消失的那么快的。”岳箫伸手轻轻抚过石门,那上面有许多细微的、石料摩擦过的痕迹。
      苏玘忽然省的了,再看那石门,上上下下仔细的看过一遍,也愣住了。
      上一次岳箫能够打开石门,完全是靠苏琬在门上留下的以的血迹做的标记。这不过几日,血迹怎么可能会消失的如此彻底,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寻常的机关岳箫或许可以一试,但对于这种他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还是会被困在这里吗?
      “公子,小姐不是说过,在这里遇到的那鬼,便是在墙边忽然一下子消失不见的,但是相隔不多时,便出现在地上偷袭我了。所以,这两侧的墙上可能藏着能通向外面的机关暗道。”
      “对,箫哥,还是我哥说的那句话,这暗道中没有真正的死路,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路的。”苏玘说着,便已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试探着在墙上摸索着:“上次我看到那鬼消失的地方大约是在这里,那机关应该也这附近。”谨文见状便也过去帮忙寻找。
      岳箫在手边的墙壁上试探了一下,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心下存着几分疑惑,便也走过去一同寻找。
      这不过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墙了,岳箫在这里看不出任何可能藏着机关的地方。可既是苏玘看到鬼的消失,那么这里多半也是有蹊跷的。
      苏玘和谨文已经贴着墙摸索了一段距离了,见他们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在暗道中好像有了一些轻微的回声。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回声?
      如果不是回声,那么夹在他们话语间的声音是什么?岳箫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声音随着他们的走远并没有减小,而是一直保持着大约同样的大小。
      这声音?岳箫忽然猜到了什么,慢慢贴近墙边,侧耳静听这面墙后的动静。才附耳上去,便觉胸前有一物十分硌人,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竟是方才在岔路口前捡到的那册书。被他放在怀中,这下便出来硌人了。
      他将书抽出来拿在手里,忽然想到这书是在暗道中找到的,那么会不会与这暗道有些关系。若是有关系,能借此找到出去的机关也说不定。手上才将那册书展开,还未来得及细看,扶在墙上的手似是触到了一处什么,眼前的墙上竟打开了一条缝。
      岳箫从那缝隙中看去,只觉眼前“嗖”的一下子闪过了一道白影。这实在是太快,再看时却又什么都不见了,让人只觉得那不过是眼花罢了。
      他正想推开这扇门看一看后面有没有能够出去的路,却又觉得这状况难料,想来无论如何也该与苏玘和谨文说上一声。可向二人方才离去的方向看去之时,眼前竟只有一条空荡荡的暗道,一个人影也没有。
      便是在这转头一看之时,岳箫丝毫没有注意到从那缝隙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力道极大,不待他反应,他便已被那只手拉入了缝隙中。
      他只觉得后背撞上了一个人,身体被那人牢牢的制住了,半分也动弹不得,嘴也在想要开口的那一刻被那人捂住了。他自然是拼命地挣扎,可不知怎么了,还未使出几分力气眼前便是一阵金星直冒,便是更使不出什么力气了。
      忽然,他感觉右肩上猛地一阵刺痛,痛得他看眼前的景物都花了一下。而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好像一下子找回了几分力气,更是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是我,别动了。”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一怔,身体顿时失了力气,便是依言的不再挣扎了。
      感觉那人放开他,岳箫马上转过头去看,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苏琬。
      “你怎么在这?”岳箫依稀还能感觉到右肩处的刺痛,伸手摸过去,触到的却是几根银针。
      “当然是来救你们的了,这暗道和你们当初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如果我不来,你们可能走不出去了。”苏琬上前为他取下银针,收了起来。
      “上一次虽是靠着你留下记号我们才得以走出去,可未见得没有你我们便走不出去。”银针取下,岳箫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并无半点不适,好似方才那银针根本没有插在自己肩上:“你为何要用银针刺我?”
      “不刺你,你能醒的过来吗?”苏琬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了几根银针,便向岳箫而来。
      岳箫忙侧身躲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清楚。”
      苏琬听罢没有回答,而是将银针夹在指间问道:“那你先说说你方才都看见什么了?我是怎么出现的?”
      便是心存疑虑,此时也感觉出事情不对劲,细细回想了一遍自掉下暗道之后经过,便与苏琬讲了一遍:“你是从那墙上忽然出现的缝隙中出现的,随后将我拉了过来。对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苏琬听了岳箫的话,无奈的道:“就知道你看的与事实有所偏差,可没想到竟然差的这么远。”
      岳箫这才向四下看去,只见这是一个很大的四方房间,四周的墙上依稀点着几盏灯火。中间立着八根柱子,一侧摆着一口很大的青铜棺材,棺材后面摆着一张桌子,另两边还有两道门,似是还有两个房间。他确定这个地方他从未来过,可感觉却是似曾相识,思绪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张口便道:“这里是泥潭下面的,墓室?”话一出口,他顿时愣住了。他是如何到这里的,难道在暗道墙上,他找到的那处机关是通向这里的?
      “我也很奇怪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我在两条岔路中找了你们一圈,连你们的影子都没见到,所以我便想到了这个地方。原本以为你们不可能到这里,因为泥潭外的那扇门没有刚刚被打开过的痕迹。结果我一下来,便看到你们了。”
      “我们?苏玘和谨文在哪?”岳箫只感觉脑中一片混乱,他分明记得苏玘和谨文已经走远了,被拉进来的只有自己,那他们是何时过来的?
      “就在那里。”岳箫顺着苏琬指的方向正要转身,便觉左肩忽然一阵刺痛,眼前顿时又是一花,再视线清楚后再看去时,便见苏玘和谨文正靠在那张桌子旁,似是昏睡过去了。
      “他们如何了?”岳箫忙上前查看,但见他们身上并无受伤,呼吸也十分平缓,像是睡着了一般。又想苏琬即使这般悠闲,想必他们确实并无大碍。
      “不是他们怎么了,是你们怎么了?”苏琬拔下岳箫肩头的银针:“我来的时候,那场景当真稀奇。”
      “当时究竟如何了?”岳箫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但腿上的的感觉也随之回来了,一阵酸软,他便在桌子上坐下道:“是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琬一指谨文道:“我来的时候,他正在围着这张桌子转圈。”又一指苏玘:“小玘正在和一根柱子对打,你看那柱子上的剑痕就是她打出来的。”他又取出了几根银针指了指左边的那面墙道:“而你,就趴在这面上墙上摸索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这是为何?”岳箫微微颦眉,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很简单,就是你们中了药。”苏琬在谨文和苏玘身上各刺了几根银针:“你说你们进来的时候,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后来发现是暗道两侧的墙上出现了壁画。我想你们看到壁画是真的,那个时候你们还没出现幻觉。不过在那之后,你们便中了药,随后所见的便是你们想象中的事了。”
      “我们进入暗道之后,没有触碰任何物品,如何中的药?”
      “应该就是那些壁画了。壁画所用的颜料是由特殊的材料制成,能够散发出无色无味的气体,令人产生幻觉。而且,壁画的内容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也许你们没有细看,但只要你们走在暗道之中,便会被其影响。”
      “你这次进来也看到那壁画了,为何安然无恙?”
      “我不是这次看到的,我是上次看到的,原本那颜料的问题我也没有发现,但是在我查看壁画的时候,发觉这画的内容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便先刺了自己几针,用来保持清醒。原本以为你们上一次也看到了,但是并未受到影响,便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壁画,也就没有提。这次下来见壁画不见了,我才猜到你们上一次根本没有看到壁画,这壁画有问题,你们若是下来之时看到了,怕是会出事。没想到,我猜对了。”
      “这暗道果真精巧。”岳箫问道:“可这壁画是如何做到又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
      “消失的不是壁画,而是整面墙。那两面墙会隔一段时间便翻转一次,一面有壁画一面没有。”苏琬想了想道:“不过这两面墙是靠什么翻转的,我还没有想到。”
      “原来如此,可设置这两面墙有何目的?若入口处的机关是用来阻隔不清楚暗道中机关的人,那么这两面墙要对付的可是所有进入暗道之人,这又是为何。”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设置这种机关与那些暗箭伤人的机关相比,耗费可是高多了。若不是有极重要的作用,也不会有人会这样自找麻烦。”苏琬说着,各为苏玘和谨文搭了一把脉,便取下了他们身上的银针。银针才取下,他们便有了转醒的趋势。
      “先别管入口的事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这个房间吧。”
      “你曾经到过这里,想要出去还不容易?”有苏琬在这里,岳箫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问题,那些机关暗道的,还有苏琬打不开的吗?
      “可是那颗夜明珠,还在刺史府。”苏琬用再平常不过的神情说了一件极糟糕的事,以至于岳箫都以为他是在说笑。便带着几分调笑意味的道:“你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敢轻易到这里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自己到这里来的?”苏琬收了银针,转而面向岳箫正色道:“我是摔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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