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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图案 ...

  •   岳箫终是没有提仵作之事,不是忘了,是没想提。
      晚些时候回到县衙,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到了许大。几日不见,许大竟然落魄了许多,虽然从前的丰腴底子还在,可却是半点衣锦还乡的样子都没有了。之前在破庙中也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他一见岳箫便冲了上来,拉着岳箫的袖子胡乱的说着:“大人,大人救救我。你把我抓起来吧,把我关到牢里去!”
      岳箫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推开,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这平白无故的,本官为何要抓你?”
      “大人你就当那井里的人是我杀的,不不不,那就是我杀的,大人赶快把我抓起来吧!”
      这几日没听到出了什么事,这许大怎么忽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见谨文正要将他从岳箫身边拉开,这才想起许大身边的管家没有跟来,便问道:“你的管家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许大顿时满脸的惊恐,更是拉着岳箫不肯放开,而且力气极大。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可说了许久也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正是无计可施之时,许大忽然身子一挣,随后便软软的倒下来,将他击晕的,正是谨文。
      “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不这样,公子还要与他纠缠到几时?”
      岳箫有些无奈,可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了,在纠缠下去,也许自己也要倒下去了,便道:“把许大抬进县衙,找间屋子关起来。”说罢,便自顾的向房间走去。
      只留谨文一人面对着躺在地上的大块头无奈的干瞪眼。
      晚些时候,谨文给岳箫送药的时候,便见他正在提笔丹青,仍是素笔勾勒,不施色彩。只是这次,谨文是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岳箫画的是什么。
      岳箫落下最后一笔,起身细细的打量着所画的图案,便对谨文道:“你可见过这个图案?”
      “从未见过。”谨文皱了眉,这个图案他看上去不知为何总是隐隐觉得似曾相识,可他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去查这个图案是出自何门何派。”谨文的回答在岳箫预料之中。
      谨文小心的拿起那画,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确实从未见过后,便将画收进了袖中。
      “许大如何了?”岳箫收了笔墨,翻开了县志。
      “还没醒。”
      “如此也好,正好趁他还没醒,去查清他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
      “是。”谨文见岳箫又是在看那那县志,犹豫一下还是劝道:“公子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
      岳箫头也不抬的点了头,道:“你也去休息吧,明日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谨文应了声,便出了门。门外未行几步,便看到了苏玘。
      苏玘正在厨房中对着几张药方清点药材,或许是想着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因而当谨文走近她的时候,她着实的吓了一跳。
      “小姐是在清点公子的药?”谨文看了那些药材,数量不少,便想着帮忙:“时候不早了,小姐把药方给我吧,我来清点。”
      “不必了。”苏玘将药方折起收进了袖子:“这些差不多都已配好,收拾起来便可。”
      “是这样啊。”谨文笑着点了点头,想起方才苏玘将药方收进袖子,因而便想到了此时自己袖中收着的这一张。
      从前江湖中的事情,他也许见过,但毕竟那时年龄尚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不过这些事多半与尽尘山庄有关,他也不敢轻易在岳箫面前提起,若是想问,便也只能问苏玘。
      他从袖中取出那幅画展开,问道:“这是公子命我去查的图案,我隐约感觉似曾相识,不知小姐可曾见过?”
      苏玘往那画上搭了一眼,便是一愣,但随即垂了眸子,遮住了那一丝惊慌:“这是箫哥画的?”
      “是啊,公子也不知道从哪见到了这么个图案。”谨文没注意看她,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图案上。
      “很是精致的图案,想必不是出自寻常之处。”苏玘定了神,细细的看了那图案:“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图案。”
      谨文得了回答,便也不再多问,收了那画,帮苏玘收拾好了药材,这才回去休息了。
      岳箫将那县志中的几页反复翻了几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座宅院在许大之前到底归何人所有?在之前的探查中就并未查得那人半点信息,从县志中也找不出那人的半点蛛丝马迹,这倒是叫他难办了。
      井中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三年左右,而许大买下宅院也是在三年之前,虽说前一位所有人的嫌疑更大一些,可许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寻线索不得之时,一道黑影忽然从窗外闪过。
      “谁?”岳箫赫然起身。
      可屋中却听不到半点声响,静的连呼吸声几乎都能听清。
      他轻轻拿起佩剑,试探的向门口走去,静静观察了一会,发现门外并无异样,便慢慢打开门,探身出去。
      院中如水的月色下立着一人,正背对着他。一身白衣,脑后随意挽的发髻上,那精致的发饰正隐隐的闪着银光。
      这是华韡?他怎么会在这里?
      事出蹊跷,他不敢放松,便继而试探的向那人靠近。可还未曾接近几步,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正是华韡,见到他便是一笑。
      “你怎么到这来了?”岳箫心下诧异,可华韡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也容不得他多想。
      “给你带的小吃。”华韡说着,将手上的食盒举到了岳箫眼前。
      岳箫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那食盒,没有接,而是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给我送小吃?今日我到你那里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
      “不想让施平知道。”华韡说着,便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盒中之物慢慢的展现在了岳箫面前。
      岳箫低头一看,只见盒子正中摆着个圆柱式的容器,他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餐具。那里面满是浑浊的液体,像是一潭沉积已久的死水。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吃食。华韡为何会送给自己这样的东西?
      正要开口问,便听华韡道:“仔细看看下面有什么。”
      听罢,岳箫便再次向那浑浊的液体看去,正是看不出任何异样之时,死水中忽然冒了一个泡,随后一个黑色的东西慢慢从那死水中浮起来。他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团头发!
      头发越来越多,在死水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可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岳箫慌了,脚下顿时便向后踉跄两步,想要躲开之时。不知发生了什么,装着那死水的容器忽然倒了,浑浊的液体当即泼洒在了岳箫握剑的手上,匆匆的流下来,顺着剑鞘往下流。
      岳箫生怕那头发会在自己身上,忙举起剑查看。幸好,他身上没有一根头发。他正要松一口气,忽的又愣住了,慢慢的再次举起手上的剑,那剑鞘上的图案……这把剑分明就是施平的那把!
      他一时震惊的不知所措,施平的剑怎么会在自己手上,那华韡?他忙抬起头向华韡看去,可那哪里是华韡,那是一个一身炭黑,尽是大火灼烧痕迹,面目全非的人!
      他看着那人的脸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种无名的巨大恐惧顿时包裹住了他。
      这人看着他,张了张嘴,一声凄厉的叫声顿时在他脑中炸响。还不等前一声退去,下一声就随之而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不断冲击着他。他隐约在那巨大的惨叫声中,听到了一另一个声音,箫……
      后面似乎还有一个字,可他终是没有听到。
      他猛然睁开眼睛之时,入眼便是那摇曳不定、几欲熄灭的烛火。他怔怔的看着那烛火许久,才恍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仍是惊魂未定的跳动不止,起身抬手正要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声惨叫便毫无预兆的响起来。
      是许大!岳箫意识到这一点后,马上起身推门冲了出去。赶到许大门前之时,谨文已经到了,正十分吃力的按着挣扎不止的许大。
      “发生何事了?”见许大并无大碍,岳箫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醒了之后就开始大叫,我过来看他出什么事了,他就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岳箫打量了许大的神情,见他是满脸的恐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便试探的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许大不知怎么了,胡言乱语起来。
      “公子,许大不会疯了吧?”谨文不能伤他,只能用了全力的按着他,这会也是满头大汗了。
      岳箫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问许大:“我知道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许大仍是这一句。
      岳箫原本认为方才那句许大是在回答他的话,可不料却只是胡言乱语而已。他随后又问了几句,许大的回答却翻来覆去的只是这一句,期间还不断地惨叫着,吵得人头疼。最后无法,只得叫谨文再把他打晕。
      “谨文,明日去把华韡请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能让许大恢复一些神智。”
      “是。”谨文擦了擦头上的汗,见天都快亮了,正向劝他快些回去休息,便见夏氏与苏玘一同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夏氏走进问道。
      “许大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我已经处理好了。吵到母亲了?”
      “不妨事,只是这许大也是作孽呀。”夏氏轻叹一声,忽然瞥见苏玘正微颦着眉看着岳箫,向他看去,才见岳箫的脸色有些不好。上前一探,才发觉他有些发热,便要他回去歇息,又交代谨文熬药。
      岳箫只是感觉有些头痛,休息一下便也好了,见夏氏又这样兴师动众,正想说自己无事,还未开口便被瞪了一眼,顿时把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依言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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