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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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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频道短暂的寂静了几秒，追上来的Agape和赤血都因为机师的震惊而缓了一个速度。被这话吓得差点松了推进杆的派克像条缺氧的金鱼一般张着嘴，难以置信地高声叫了出来。
“你说什么？！”
派克的惊叫声冷却了勇利差点达到临界值的愤怒沸点，骤然冷静下来的黑发青年蓦地闭上嘴，无视了来自于震惊到极点的战友们地追问。
见鬼，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去想了现在竟然说了出来……胜生勇利你在想些什么？！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自觉失言的勇利懊恼地咬着下唇，喷出了压抑的鼻息。
“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殉道精神不是乱用的。”勇利语气迅速地结束了这次通话：“虫群开始移动了，注意警戒。”
“全体减速准备迎接虫群冲击，等待舰队支援前来。”
战斗来的总是那么任性而又不合时宜，躲在公共频道偷听的机师们刚被一个大炸弹给炸得懵逼而不知所措，紧接着就要再次准备迎接虫族对他们的热烈欢迎，那种一口饭噎在胸口的憋闷感让他们这次下手格外的苦大仇深。
最苦大仇深的那个当属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的胜生勇利上校。
祸从口出。这个古老的东方词汇在今天让勇利体验了一个淋漓尽致。
勇利可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去迁怒队友造成再度失言，但是手上越发狂暴的动作却很好地证明了他现在的心理情况。
第二波汇聚起来包围上来虫族甫一与机甲接触，就被密集的火力敲掉了一层，随后撞开残肢断臂冲入虫群的近战型机甲集群则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硬硬生生的将虫族地包围打开了一个豁口。
一马当先的银黑机甲率先冲出了虫族的包围，而后一个倒置翻转重新面对虫群再次冲回了包围圈中。泛着蔚蓝色光芒的光翼鼓动着散发着浓郁的推进粒子，所过之处的虫族无论种类，在蔚蓝色的粒子散去后，只留下了一个宇域的尸体给又扑上来的虫族。
Eros右手上的光束步枪此时此刻丝毫没有发挥它中远距离攻击武器的作用，反而被机师拿来当了近战的利器。为了对抗虫族而设计的格外坚硬可靠的光束步枪，在Eros的挥动下变成了打虫的球棍，凡是靠近了机甲本身的空域甲虫，只要处在右边都会被银黑涂装的人形机兵恶狠狠地用光束步枪砸中头部撞向别的方向，又或者撞在想要接着攻击的同族身上。
如同疾风一般卷过战场的Eros向所有人展示着他那可以问鼎传说级别的高效战斗水准。
平时越温和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无论以前信不信，至少现在参加这场战斗的所有人都坚信着这点。
双目随着擦着机甲边被扔出去的空域甲虫移动，Achilles的头部转向了刚刚用一个漂亮的上挑撩刺贯穿了震荡虫头骨，然后将其一脚踹出去的Eros。看着又奔向下一个震荡虫的机甲，尤金在座舱中艰难地吞咽着自己的唾液。
虽说大家的机甲都可以做出细微的操作，甚至用机甲猜拳都可以，但是在机甲的攻击中融合入格斗术，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做到，而这些人无一不是精通微操的机师。尤金曾经质疑过那些花哨的动作，但是现在看看勇利驾驶的Eros，他觉得那些人可以在多次大战中存活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种人用人海战术都不一定能堆死。
木然地看着一手按住靠近的镭射虫的脑侧，一个上抬膝撞磕碎了那个倒霉蛋儿脑壳的Eros，尤金默默地远离了愣是开出了一股俄罗斯人气势的银黑机甲，凑近了在他不远处将两柄光束剑挥舞的几近没有死角的由正牌俄罗斯人驾驶的Agape。
总觉得要是没有虫族……现在被手撕的可能是就是他们了……
在释放出不好的东西时，趋利避害比较重要。
再次矮身躲开了从头顶掠过的虫子，勇利暂缓了自己近乎发泄性的攻击。缓和了自己呼吸的青年调整了机甲的方向看着上方的虫群，本应距离他们还有几十公里的巨型虫群此时距他们只有不到五公里，无论是对机甲还是对虫族而言都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虫群在移动，这对于联邦军队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第一道防线的口子到现在还没有堵上，球体当中到底包裹了多少东西谁都无法探查清楚。他们主动放进了恶魔，现在却又失去了将其请出去的能力。
“喂！别发呆！”
熟悉的尤里式怒斥传出来的同时，Eros的机师再度凭借着本能躲开了身后空域甲虫圆形躯体的冲撞，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小队的圆胖虫族再度围上了之前带给他们极大威胁的银黑机甲。
“我没事，注意自己。”
勇利抽空出言安抚了自己的队友，机甲挥出的剑刃将驾驶舱保护得密不透风。脚踩着镭射虫脆弱的身体，勾住上面凸起的人形机兵调整着推进方向，整个机甲以脚部为中心倒悬下来，闪开了震荡虫合拢在一起的两个巨大前肢。
冲击波令Eros的身形略微不稳，勇利在座舱中迅速地调整着机甲的平衡，后方却又窜上来了即将被攻击的寒意。心中冷静地估算着硬接这一下的几率，勇利微调操纵杆的手几乎要晃出残影。
角度刁钻的镭射光束擦着Eros的肩膀击中了后方想要偷袭的虫子，座舱中的黑发青年动作一滞，紧接着便改变了战术，转防御为主动攻击。
Eros抓着一只空域甲虫的翅膀回身甩向了又冲过来的甲虫，光翼一震身形骤然拔高，甩开了还要继续拢过来的空域甲虫。脱出重围的黑银涂装机甲将头对准了从下方疾驰而来，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将整个战场进行了分割的机甲方阵。最前方领头的酒红色涂装机甲在提速脱离了大部队后，手持长枪直奔Eros而来。
在那队机甲方阵的背后，属于联邦战舰主炮的光芒划破了整块宇域。
在与勇利的机甲擦身而过时，陌生的声音向着第五防卫舰队的机甲上校道出了自己的问候。
“奉命率近轨第九防卫舰队机甲大队前来支援，好久不见了勇利。”清亮沉稳的女声插入了喧嚣的公共频道：“临时战舰集群已经抵达战场，临时护卫队队长法瑞娜·艾尔向你报道。”
这是个出人意料的带队者，哪怕情绪仍然不高，靠在座舱椅背中的勇利还是没有遮掩自己笑意地弯了眼眸。
“好久不见，法瑞娜。”他轻声回应了问候：“好久不见。”
如果说与尤金他们的碰面尚在意料之中，那么法瑞娜的出现就真的是个惊喜。
“欢迎重回战场！大小姐！”滑翔而过扔了两只甲虫在酒红色机甲行进轨迹的前方，灿金色机甲的机师爽朗地大笑着：“修养那么久，手生了没有？”
“卸下你的手臂还是足够的，尤金。”名为法瑞娜的机师不甘示弱地回应道，与之相对应的是酒红色机甲已经刺出的长枪。边沿被光束包裹的实体枪尖轻而易举地将拦在她行进道路上的，那两只来自于队友问候的甲虫挑成了两半。
一如记忆中的精准迅速。
收回枪尖的酒红机甲转身看着它身后的Eros：“老样子，我们掩护你，你去和这场战役的指挥官进行交流。”
“法瑞娜你可以吗？不要勉强。”勇利看上去有些不放心：“你和尤金……”
“哦得了，大小姐可不是易碎的娃娃。”尤金操纵着机甲，一个风骚的旋身再次停在Eros的眼前：“老规矩不是吗？你们负责指挥，我们负责死。”
“闭嘴尤金，别和派克学。”新加入的女士直言呵斥了嘴越来越欠的队友：“又不是没搭档过，总要学会适应新的配合，不能一直揪住一个死人不放。”
“头顶上的大家伙越来越近了，别婆婆妈妈的，有点时间观念我亲爱的副队长。”
勇利踌躇了片刻，在对面的两个人已经忍不住举枪对准Eros的时候，银黑的机甲终于转身奔向了身后正在集结的舰队集群。
“这里就拜托你们了！尤里奥！你负责配合尤金和法瑞娜！”
Agape一剑柄敲掉手臂上挂着的空域甲虫，背对着Eros留下的那层蔚蓝粒子，驾驶舱中的尤里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混蛋！为什么总是拜托我这些麻烦事啊！！！”
“火气别那么大嘛年轻人，等他回来你可以揍他。”尤金调侃着又炸毛的尤里，他将机甲转向了旁边看着新加入的队友：“我以为你会和勇利一样消失在战场上。”
“我也以为我没有再踏上战场的那一天，可惜不回来不行啊。”法瑞娜耸了耸肩膀，轻笑道：“我可是要替我那个笨蛋哥哥好好看着你们这群剩下的家伙，他当了逃兵但是我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队长他只是太累了，最后只剩我们这个打击对他来讲有点大。”
“我不想指责他撞墙自杀，我可以理解。所以我才更应该站回来，这是他的愿望。”酒红的机甲抬手握拳，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别当知心姐姐了可以吗？我又不是勇利，你的担忧听起来像鸭妈妈。”
听到这话的灿金色机甲握剑的那只手蓦地一挥，被别的机甲撞过来的漏网甲虫再次被分尸，坐在机舱中的尤金·鸭妈妈·潘德拉贡板着脸一拉推进杆，甩了一串白色的尾气粒子在另一台机甲的脸上：“你左我右，带队拦截，中间交给那个叫尤里奥的少年，好了就这样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看着尾气，法瑞娜小姐不解地眨眨眼：“现在的男人变脸变得怎么比曲率加速还快？”
跑到相对安全后方的Eros自然是不知道他的队友们再次进行了友好的互怼活动，切出公共频道转而连接“马卡钦”舰桥的勇利在半分钟后听到了他爱人的声音——效率之慢让勇利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又遭到了通讯干扰。
“刚刚在分配任务。”维克托简短地解释了一下：“来的正是时候勇利，我需要你们尽量后撤改变重心，由原来的机甲为主改为依托战舰进行攻击，18艘战舰的主炮足够打开缺口。”
“你打开的缺口很快就会被重新埋上。”勇利不客气地提出了这份计划的问题：“而战舰的主炮需要冷却，18艘战舰主炮发射一轮之后，不足以让第一艘接替重新开炮，在没有达到一个循环的情况下这样的做法太轻率了。”
“试探性进攻下不需要考虑到主炮的接替性，缺口的打开只是第一步，我们要打散虫群的集结才有可能对付内部潜藏的母舰虫。”维克托语速极快地反驳了回去，舰桥中的男人严肃地注视着雷达与图景上的成像：“消耗周边的虫类战舰的武器足够应付，这段时间主炮足以冷却充能。”
“但是我们上方的缺口并没有被堵上，虫族随时可以补充。这样的消耗战没有尽头，配合肾上腺素与最新的平衡剂，机师的巅峰作战时间只能维持72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机师的战斗力就会呈现曲率加速式的下跌。但是虫族不会，它们的抗疲劳时间要远远长于我们，超过这个时间我们与虫族之间的差距会更大。”勇利难得语气强硬的提出了反驳地意见：“如果中途撤退我们之前的努力就是白费，维克托我们没有时间！”
通讯频道那边的维克托闭着眼，下意识地摇着头：“勇利你一定要这么清醒吗？”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你了，中将阁下。”青年坚定的声音重新在舰桥中响起：“下命令吧，您知道最好的战法。”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要退役去当个运动员。”维克托按着自己的额头，扯着嘴角自嘲着：“那么，胜生勇利上校。”
“是的长官。”座舱中的勇利习惯性地握紧了推进杆。
“现在任命你为临时舰队机甲集群指挥官，前沿阵线全部机甲行动由你进行辖制。集中力量在以下三个区域内打开缺口并接触母舰虫躯体表面，为后续击杀工作做好前置准备，战舰会由后方进行火力支援，从现在开始计时，你有56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达成目标，超过时限没有得手那就必须撤退。”
维克托呈塔尖状搭在腹部的双手十指交叉缓缓握紧。
“任务非常简单，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长官”
“很好。”第五防卫舰队的舰队长略微停顿了一下：“执行命令吧。”
勇利的双唇微启，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踌躇。然而在无声地开合几下后，他还是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是！指挥官阁下！”
停留在相对安全区的Eros将头对准了缓缓驶来的银白色战舰，背后的光翼蓦地加大了推进粒子的鼓动。蔚蓝的光芒大盛，比例优美的战争兵器在舰桥图景的注视下直冲天际，用着标准的战术旋身重新奔回了属于它的战场。
“在宇机甲公共频道所属，我是近轨第五防卫舰队机甲指挥官胜生勇利。”
“在宇舰队公共频道所属，我是近轨第五防卫舰队舰队长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两道声音同时在不同的频道中响起，做着深呼吸的青年重新睁开的双眼中蕴含着闪耀的锋芒，正了正自己军帽的银发男人则是长长地呼出了饱含着不舍意味的叹息。
再度开口时，不同频道中莫名重合在一起的声音中踌躇不再，有的只是别无二致的沉着与无畏。
“从现在起56个小时之内，由我接手进行统一作战指挥。目标虫群，十分钟后开始进攻，现在开始统一时间。”
“全体都有。”
“对表！”
作者有话要说： 虫·整部小说最没存在感·族：什么！终于要开打了是吗！！
关于为什么对表，ACE们的个性五花八门，就有人干过边打仗边给家人打长途的事情，因为各个星球存在时差，所以有时候机甲中的时间有可能是上次打完电话后专门调整的家乡时差。例如尤拉奇卡先生就做过在战场上给爷爷挂星际长途的事情，主旨内容为，战斗结束后有假期今晚回去，想吃皮罗什基。
第二远空舰队机甲大队队长叫法尔·艾尔，虽然从巴塞罗那幸存下来，但是却在勇利病房隔壁撞墙自杀了。这是所有人公认的死得最不值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