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素衣音尘

64、暗涌

　　然而，落地窗没有听话，它自动分开， ER-1213和南人镜步入。

　　温柔起身，仿佛是要迎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她忽然高高举起手臂，狠狠扎向ER-1213的脖子，手中一抹银光，是一把修眉剪。
　　她一直藏在手里，不知道藏了多久，她要杀了ER-1213！

　　吴覃伸手，急忙要发动能力：“当心！”青按住他：“没事的。”

　　血流如瀑。
　　ER-1213居然没有反抗。
　　任凭她将刀扎入了颈动脉，鲜血立刻喷涌出来，溅在天花板上，染红了温柔的脸和眼睛。

　　温柔吓呆了。
　　她松手，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为什么不躲？”

　　“这是我欠你的。”ER-1213拔出扎在脖子上的剪刀，递给她：“还生气吗？”
　　“不是只有你，我也有份。”南人镜接过ER-1213手上的剪子，蹲在温柔面前，把剪刀递过去：“也请惩罚我。”

　　温柔颤抖着接过：“你们这两个……疯子！”她再次挥刀，这次却只在南人镜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滚落在地上，她“啪”地扔掉剪刀，回身攥住邵飞的衣领，大哭起来：“邵哥哥，快，给他们叫医生啊！”

　　ER-1213滑坐在地，脸色煞白。温柔冲过去，捂住她的脖子，血却如喷泉一样从她手缝里汩汩冒出，温柔眼泪如断了线一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杀你，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消气了吗？”ER-1213长长吐出一口气，按住她的手，拍了拍：“没事，流一会就好了。”她龇了一下牙：“就是，真的很痛啊。”来到这地方以后，她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你骗我，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温柔哭得更厉害：“你又骗我！”

　　“没有骗你，”ER-1213抱住她，手上都是血，染红了温柔的衣服，拍拍她的背，安抚，“你看，渐渐不流了，对吗？”

　　血流确实慢下来。

　　邵飞迟疑道：“是不是快流光了？”
　　温柔哭得更凶。
　　他是专门捣乱的吗？南人镜取过桌上的餐布，走过去给ER-1213擦脸，顺手拍了拍温柔的肩：“没关系，她不会死的。”

　　温柔哭得直抽抽：“真的？”
　　ER-1213干脆躺进南人镜怀里，疼得抽了一口气，叹道：“这不公平，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给我划这么大一道口子，给他划的……都快愈合了！”
　　南人镜想了想：“不然，你砍我一刀，消消气？”

　　温柔忍不住“噗嗤”笑出来，然后又想哭，这样又哭又笑了好久，直到看见ER-1213的伤口真的在缓缓长好，她的情绪才彻底平复。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ER-1213感觉自己真是不容易。
　　温柔小幅度点了点头。

　　青踢了吴覃一脚：“你不是来直播的吗，架机器啊。”旁观凶杀现场的吴覃望了望这满屋子的血，喃喃：“我怕把大佬们心脏病吓出来。”

　　南人镜和ER-1213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正在架摄像头和屏幕的吴覃，等了一会，才道：“今天我们来解释一下黑梭是什么。”顿了顿，他说：“这是另一个宇宙搭建的通道。”

　　刚刚联通直播信号，吴覃便听见漆黑一片的屏幕那头骚动起来，显然有很多人在听，无数人争着提问：“另一个宇宙，是指你们的宇宙？”“他们为什么要架通道，目的是什么？”“所谓的主角核心论，和黑梭有没有关系？”

　　“不要急，听我们说，你们的问题，都会得到解答的。”ER-1213像主持人一样站出来安抚，只是配上她那满脖子的血，怎么看怎么吓人。

　　南人镜淡淡道：“我知道有境外组织曾经派人试图杀掉温柔和邵飞，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除了你们的保护之外，还有另一个文明在保护他们。”

　　黑梭事件后，各国陆续得到了一些线索，其中一些激进的国家不愿意相信所谓的拟态宇宙论，决定杀掉主角。
　　怎么证明这个世界不是剧本，那就杀掉主角！如果能杀掉，那还不是主角，说不定这个世界会恢复正常？
　　但是，居然就真的杀不掉！

　　南人镜将拟态宇宙和主角之间的关联性告诉他们：“主角非剧情意外死亡，宇宙会崩溃。”

　　“崩溃之后呢？”有人追问

　　“不知道，可能永久消失，或者重启。而它们不希望重启，因为那样好不容易搭建的通道，就没用了。”南人镜指了指天上那只黑梭，“它们不想和你们接触，只是想吃掉你们而已。”

　　屏幕另一头再次哗然。

　　“补充一下，”南人镜说，“我指的不是地球，是整个宇宙。”

　　屏幕那头骚动起来——“宇宙怎么可能被吞掉？”“证据呢，证据在哪？”

　　“证据……”南人镜指了指天上的黑梭：“不出28天，你们会得到它给的证据。”

　　四下寂静。

　　温柔握紧了邵飞的手：“是我把它们引来的，对不对？
　　邵飞立刻摇头：“当然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它们也不会抓住规则楼栋，趁虚而入……”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不是你，”ER-1213拍了拍她的背，“它们是追随我们而来。”

　　温柔不解：“什么意思？”
　　“坐标，它们曾经到过我们的宇宙，锁定了我们的坐标。”她隐瞒了南人镜的故事，言简意赅地解释。

　　“所以你们祸水东引？”有人恶意猜测。
　　ER-1213 说：“不，是救你们，也救我们自己。与我们合作吧。”

　　“救我们？呵，你们能有什么办法，据我们的研究，它们可是量子态生命！”它们无处不在，它们可以随心所欲干扰我们的行动甚至左右我们的思维，它们永生不死，这样的存在，怎么对付？

　　ER-1213没有回答，她望向南人镜，这个问题只有他能解答。
　　“送我去黑梭的边缘吧，”他低声道，“我将直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