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素衣音尘

28、反击

　　“调监控！”邵飞不假思索。
　　只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才能做这件事。

　　邵飞的眼神很凶恶：“无论是谁，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一行人往外走，南人镜望了望教学楼上亮着的灯：“我落了个东西，去拿一下。”
　　“我陪你！”刘璞、卫岩和温柔齐齐道。

　　“……不用，很快。”

　　凶手犯案后，通常不会马上离开现场，他们会很想知道结果。

　　南人镜看到了仍在音乐教室的戴斯佩琪。
　　对方专注拉着大提琴，悠扬低沉的旋律响彻整个房间。

　　她太淡定了一点。
　　南人镜问：“那些监控，你删了？”

　　琴声断，戴斯佩琪微笑抬头：“温婉同学，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给过你机会了。”南人镜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戴斯佩琪用力握紧弓弦，咬紧嘴唇，死死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帮她？
　　为什么邵飞会赶回来？
　　为什么她们姐妹总是不缺人的关心？

　　*
　　戴斯佩琪当然不怕被查，身为学生会主席，她知道的讯息比普通学生多，体育馆地下那个探头坏了好几天，一直没有来得及修。
　　公用机房呢？
　　那个摄像头很老旧了，只能拍到进门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拍到她用的哪台机器，她戴着帽子，模糊的画面根本识别不出。

　　他们没有证据！

　　没有就没有，南人镜本来也没打算费劲去收集什么证据。
　　对他而言，地球人的脑袋就像没有锁的门，想进就进，他给了戴斯佩琪坦白的机会，她自己不要。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怎么样？”ER-1213趴在南人镜的床上，举起两只小爪爪，用触屏笔点他的手机，玩开心消消乐。

　　“嗯？”

　　“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办？”

　　“翻看她的记忆，当面说出她做的那些事。”

　　“没有证据，她可以狡辩。”

　　“手机定位是不会骗人的，”戴斯佩琪能删监控，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机定位，南人镜说，“而且，我打算带邵飞去。”

　　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计策，当着心上人的面，她要说谎吗？可是不说谎，她的美好形象就彻底破灭了。
　　但是，ER-1213觉得不够味：“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办法。”她眯了眯眼：“一定很有意思。”

　　“什么？”

　　“嘻嘻，秘密，不告诉你。”

　　看她的表情，很明显是在憋坏水。南人镜伸手，捏住她黑乎乎的两只耳朵：“是吗，哈桑？”
　　喂，你是故意的吗，混蛋！
　　ER-1213已经将关于她的主要戏份演完，但是这身“特效妆”一时半会洗不掉，她现在还是黑黄黑黄的丑样。
　　在院子里陪温柔闲逛的时候，居然有大婶惊奇：“哟，邵教授家又养了一条狗？”把她气坏了。

　　她一爪子挥过去，挠了南人镜一脸血。
　　唔，看来是真生气了。

　　南人镜摸摸脸上细微的血痕，以他的恢复速度，伤口稍后就会愈合。
　　“需要帮忙吗？”他顺毛摸她。
　　“不用。”她转身不理，把屁股对着他。

　　*
　　城北，清晨。
　　秋风中，一条搭乘三轮车的牧羊犬，被吹得毛发呼呼乱飞，她趴在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纸盒侧边，穿着温柔专门织给她的毛线小背心。

　　等三轮车主停下，回头，发觉自己车上多了条狗，顿时破口大骂，抄起手边的棍子就要赶，。ER-1213跳下车，一溜烟跑了。

　　趴伏在草丛中，静静观察片刻周围环境，然后潜伏进入临波最有名的这带别墅区。

　　戴斯家前，一辆林肯正在等候送她上学。

　　“母亲再见。”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转身出门，上了自家的林肯后，摘下脸上面具般的微笑，冷冷命令司机：“开车。”
　　她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望着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框，无意识地咬住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神情凝重。

　　她恨死温婉了，为了寻找她的黑料，专门找一家特殊的工作室去做调查。
　　但是对方查了几天后，透露了一点线索后，突然说温婉的情况很复杂，要加钱。

　　工作室的价格也太黑了，不就是福利院出来的小孩儿吗，怎么复杂了？
　　“你不懂，还有，其他人在盯她。”工作室老板回复完这句，忽然就消失了。

　　谁？还有谁和温婉有仇吗？戴斯佩琪来了精神，焦躁地不停在手机上打字，催促工作室老板加快进度。一个福利院的孤女，一定很不想回忆起被拐卖时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吧？呵呵，这种小角色，竟然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必须让温婉付出代价！
　　她越不想，她越要让温婉好好温习一下过往，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人！

　　戴斯佩琪想得美滋滋，等她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抬头，发觉窗外的风景不是去学校的路，不由皱眉，迁怒司机，厉声道：“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不想干了是不是！”

　　驾驶座传来一声轻笑，是司机的声音，低沉而僵硬，笑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大小姐，你想去上学吗？”司机慢悠悠回头，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什、什么？”戴斯佩琪愣了愣，心中有些警觉，下意识往后座靠，嘴还硬着：“快送我去学校，不然我让我爸开了你！”

　　司机无动于衷，缓缓扭头，继续开车。

　　“喂！啊，这是、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滚出去！”戴斯佩琪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这时才发现，车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生物。

　　副驾驶的位置上蹲着一只小白狗。

　　司机又缓缓扭过头，望着戴斯佩琪，露出和善的笑：“大小姐，这是你的客人。”

　　大白狗和司机同时回头，一人一狗，完全形状不同的两双眼睛，竟然都呈现为金色竖瞳。阳光斜斜射/入，金色的眼睛仿佛会发光一般。窗外的朝霞明媚如火，光天化日，居然有鬼魅横行吗？

　　这条狗对她弯了一下唇角，这是戴斯佩琪第一次看见狗会笑！

　　“这是什么东西！”她“啊”地尖叫出声，本能想打开车门逃跑，却发现车门反锁，车窗也被控制，全都打不开，再看手机，城市里居然没有信号！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她猛烈地拍打车窗和车门。

　　司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平静地转过头，发出“咯咯”的骨节空响声，木然地一字一顿道：“你想去上学，我就送你去上学，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