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素衣音尘

17、赚钱

　　这天，南人镜放学回来，恰好看见小区侧门的草丛边上，猫狗排成两横列，大大小小，黄的黑的白的花的，全都乖巧蹲着，聆听ER-1213的训话：“大家最近的表现都不错，大部分狗和猫都在认真学捕猎，努力练习奔跑、撕咬和攀爬，不乱拉乱尿，不瞎叫，不咬人，不翻垃圾桶，大家辛苦了。”

　　喵喵汪汪一片。

　　ER-1213 顿了顿，开始了转折：“但是，有的猫狗啊，日子好过一点点，精神马上松懈！可乐，你东张西望什么，我说的就是你！每天等社团的人喂食递水，自己就是晒太阳睡觉，连毛都不好好清理，就这样你指望有主人吗，你还想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吗？”

　　“还有的猫狗，除了卖萌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技能，除了长得可爱一无是处！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可爱！脾气差，悟性差，还不好好努力，整天嘻嘻哈哈，你们想干什么啊，你们想上天吗！”

　　“哈哈~~哈哈~等于自杀！”

　　猫狗齐齐垂头，委屈听训。

　　“噗”。南人镜握手成拳，放在嘴边，掩盖自己弯起的唇角。ER-1213越严肃，他越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可爱。

　　一群猫狗齐刷刷抬头，表情各异，有喵喵汪汪交头接耳的：“他笑什么？”“他能听懂老大的话？”

　　还老大？南人镜更想笑了。

　　“肃静！”ER-1213用力瞪了南人镜一眼：“我在训话，你不要扰乱秩序，走开！”

　　好叭。南人镜唇角翘得更高，乖乖退后五步，继续看热闹。
　　那群流浪猫狗看他的眼神变得很热烈：“哇，他真的能听懂诶，我喜欢他的味道，我想让他做我的主人，沟通无障碍！”

　　“安静，安静，听我说，都闭嘴！”
　　ER-1213吼了两声，终于把这群不安分的家伙给制服了。

　　“你们看看癞黄，我们这里最老资格的成员，每天除了自己训练，还帮助其他年纪小的猫猫狗狗练习，主动帮人家清理污渍，有什么吃的，让小的先吃，他吃剩的。他一身的病，年龄也大了，你们说癞黄图什么？”

　　“一只被领养走的宠物背后，有是多少流浪动物的付出？大家都看到，我们的花花和黑尾已经被新主人领养走了，很羡慕是不是？羡慕的同时，你们做了什么，有没有像阿黄一样努力帮助同伴提高身体素质、保养毛发呢？”

　　“你们说，我们这支队伍和其他流浪动物的小群体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就是我们有自己的精神，要代代传承下去！”

　　ER-1213先扬后抑，推出典型，套路玩得很熟，训得除了癞黄以外的猫狗耷拉着头，各个羞愧，尤其是被重点批评的可乐，它是一只哈巴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无精打采，可怜巴巴。

　　她对待小动物，比对他好多了。
　　南人镜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

　　训话结束，猫狗立即作鸟兽散，个别贼心不死的，跑到南人镜跟前蹭两下，甩尾巴，打个滚，用尽浑身力气卖萌。南人镜蹲下来，伸手抚摸它们，手法舒服得一个个躺在地上呼噜呼噜不想起。
　　“散了散了！”ER-1213气呼呼追上来，这些机灵的小东西火速跑掉。

　　“不是等级压制吗？”ER-1213上上下下打量他，“哪儿压制了？”我看它们分明都不怕你，反而黏人得要死，一个二个贼心不死，想要抢属于她的狗窝！

　　“我没有释放，它们当然感觉不到。”南人镜弯腰，想将她抱起来，结果ER-1213却躲开了：“离我远点，臭死了。”

　　他的确是跑步回来的，只有微微薄汗，以前她都不嫌弃，怎么今天……
　　南人镜低头，看看自己刚刚摸过其他猫狗的手掌，勾了勾唇：“你不喜欢我沾上它们的味道？”

　　“谁稀罕你啊。”ER-1213扭头便走。
　　南人镜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悠悠道：“这么多小弟，养得过来吗？”

　　他听见那些猫狗的议论了，因为这里待遇好，有些学校外头的猫狗听到风声，也溜进来求保护。ER-1213手下小弟越来越多，这么多祖宗，全是吞金兽，全靠社团喂是不够的，她自己的粮食都匀给它们了，小区里的猫狗也不能天天勒索。长此以往，捉襟见肘。

　　ER-1213脚步一顿，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哼道：“养不过来，不是还有你吗？”

　　“但是……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这个混蛋把她的调侃，原封不动还给她了。

　　就气人。
　　“把我的奖金还我。”
　　“你已经吃掉一半了。”
　　怎么这样，难道不是先吃他的吗？过分！ER-1213不想理他，自顾自往前走，结果前面突然冲过来几个人，伸手就想摸她：“小雪球，你们家这条狗就是小雪球吧？”

　　什么情况？ER-1213两下跳到南人镜肩头，汪汪叫：“你们家宠物是自愿给我粮食的，我没有勒索哦。”
　　这些人，都是宠物的主人？南人镜扫了他们几眼，状似无意地将ER-1213从肩头拉下来，终于将她抱进怀里：“你们是……”

　　“小雪球的弹跳力真不错啊。”其中一个蓄胡子戴帽子的大叔兴奋得直搓手，递给南人镜一张名片：“你好，我是《神犬》剧组的，想邀请小雪球来演几场戏，报酬好商量。”

　　演戏？报酬？
　　ER-1213的耳朵竖得高高的。

　　演戏的片酬肯定不低，这不就有钱了吗？
　　看见没，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ER-1213向南人镜投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哪知南人镜假装没看见，淡淡道：“演戏有风险，我们家的狗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啦？她一口咬住南人镜的校服袖口，磨来磨去。
　　需要，她的小弟们都很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