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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   由着诸如怀带着今科去了翰林院熟悉熟悉,一路上来往的人多,纷纷停下脚步,向诸如怀笑着问了声好,连带着看了他们几眼夸了他们几句,引得安攘之不自觉地偷偷去看。
      翰林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岑怀文目不斜视浑然若无物,冯宥见谁都是陪着笑,安攘之好奇地左顾右盼,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人群尽头,风神俊朗的李煊今站在那里。
      如蒙大赦一般,被允了四周转转,安攘之如同被勾魂摄魄一般,再听不见岑怀文的声音,眼前的李煊今吸引着他不顾一切的向他一步步走去。
      怎会有人不知李煊今呢,若是谁要是说不知李煊今,真的会被笑掉大牙的。
      李煊今虽然年纪尚轻,总是绷紧了一张脸,但有人笑称,若是李大人笑起来,必定会令天下无数女子倾心,争相想嫁。
      偏生李煊今对此不屑一顾。
      而今亲眼见,更知肤白貌美,万种风情。
      安攘之不自觉地看直了,被岑怀文试探性的推了一把,方回过神来。
      “安兄?”
      安攘之回过神来,忙三步五步赶上李煊今。
      “李翰林?”站在李煊今身后的安攘之试探问道。
      “你是?”正在同人道别的李煊今笑眯眯的转头应道。
      安攘之兴奋道:”我曾有幸拜读李翰林的文章,忧国忧民深中我心所想。”
      “哦?”身着得体官服的李煊今饶有兴趣的停下脚步,眉目宛若可以入画,让安攘之的心跳漏掉了几拍,挑眉笑问道:”你读过我的文章?”
      “天下士子皆以梅景行马首是瞻,李翰林您是梅景行的关门弟子,所言所书自然得天下文人推崇。”安攘之回答的极为客气,他早已对李煊今仰慕许久,见到了真人是极为克制了:“一向闻声未见人,而今一见才知李翰林风姿卓越,天质自然。”
      恭维的寒暄却是入不得李翰林的眼中。
      李煊今自小便是在文人墨客中长大的,往来中见到酸腐得迂在秀才间的不要太多,张嘴便是之乎者也,闭口就是煊今兄何感。一肚子的酸腐文章,都是绣花枕头,论到社稷上终究没有几个有见识的,实在是算不得对得起读了圣贤书的。
      自此,安攘之在李煊今心中便被划入了酸腐秀才一列。
      “岑兄,你说是吧。”安攘之讨好地去扯岑怀文的衣袖,想要他点头不至于太尴尬。
      想要他的附和说好,偏生岑怀文不动声色的看着,并不肯发一言。
      在他看来,李煊今同梅景行一样,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虽不知安攘之怎么会对这样的人青眼有加,但是任凭安攘之如何高看,是入不得他的眼的。
      “你是谁?”李煊今微微扬起头,倨傲地目光扫过二人,问道:“你们又是谁?”
      岑怀文终于开口了,拱手道:“我是今科岑怀文,他是今科安攘之。”
      李煊今心内切了一声,他算是知道都在议论的鼎鼎大名人物是谁了。
      安攘之笑僵了脸,也得不到李煊今的什么回应。
      岑怀文轻轻拉扯着安攘之的衣袖,道:“你我刚刚入朝,想必在翰林院还有事要做,还是先行一步吧。”
      岑怀文懒得看李煊今,带着安攘之走了。
      “安攘之倒是聪明,懂得凑上来讨好。”看着安攘之远走的背影,黎灿阳不屑地肆意诋毁着。
      “看上去以为安攘之是个绣花枕头,哪想到这么聪明。”安奉辛啧啧惊奇着:“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若不是陛下偏爱,谁愿意对蠢笨的安攘之高看一眼。”
      “难不成是觊觎李兄美貌?”面对武文冬语义不详的暧昧取笑,李煊今没好气道:“莫要胡说。”
      “那倒是呢。若论风神俊朗,谁能及齐翰林呢。不过人不可貌相,安攘之倒真是聪明,知道哪颗大树下好乘凉。”
      赞不绝口话里话外的恭维让李煊今心内不快,懒得再听了。
      “齐兄这段时间不怎么来了。”沈之栋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似乎是许久没有见到齐兄了。”
      “听说是病了。”
      “病了?”沈之栋摸不着头脑,憨憨笑着:“齐兄身体一向康健,好端端地怎么会一病不起?”
      安奉辛凑到了李煊今耳边,笑道:“李兄没有听说?明家退亲了。”
      李煊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随着安奉辛故作神秘地说些什么。
      即便是在说齐颂恒的事,李煊今也打不起精神听了。
      黎灿阳仔细端详了一会,好奇道:“细看着李兄,倒是有几分相像白风华呢,尤其眉头紧蹙的样子。”
      李煊今心内一紧,骂了一句说什么疯话,转身就走了。
      留着黎灿阳不明所以地在身后连声喊着李兄,也没有回头。
      梅景行正在翰林院内同李尔辅其乐融融得说着话,听着厅内翰林们喧嚣,觉得格外慰籍于心。
      黎光远脸色难看,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夫子,勤政殿内传出消息来了。”黎光远神情不豫,拱手道。
      李尔辅笑道:“既然是家事,我先回避就是。”
      梅景行连声道:“不必不必,宰辅也不是外人,再说总有翰林院的消息,宰辅不过是提前些知道罢了。”
      李尔辅不好再驳斥,讪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去了。
      看着李尔辅又坐回去了,黎光远欲言又止,神情中难掩踟蹰。
      “陛下见了金科试子,主要见了前三。”黎光远着重强调着前三。
      “哦?”梅景行挑眉笑了,神情中都是志满意得的骄傲:“余下陛下如何安排了?”
      “陛下说一甲三子择机留用,余下的人先在翰林院学些本事。”黎光远咬紧牙关将话说得委婉,不断地查看着梅景行的脸色。
      梅景行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李尔辅连忙站起身笑道:“我忽而想起,我实在有事要先去忙,你们慢慢聊。”
      退出屋内的李尔辅为他们妥帖地关好门后,不自觉地擦拭着冷汗,长吁了口气,快步走远。
      屋内安静了许多,梅景行捏紧了拳头,保持镇定问道:“陛下是怎么说的?竟然只要了前三,余下的人都遣入翰林院,一个不用?”
      “说是留了前三,实则是留了安攘之在身边,岑怀文和冯宥都是择机而用。”黎光远忙道:“夫子,要如何是好。”
      择什么机会!梅景行恨得牙根痒痒直接气笑了,这不就是一个不留?
      虽说历年来只有前三算是天子门生,但是…
      来日里在官场上也是有限的。梅景行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恢复些许冷静。
      看上去陛下是毫无偏护,公平公正毫无偏颇私心,实际呢?
      林谷峪一向胆小如鼠,从不过问试子留用的事,从不越矩更无胆识。
      梅景行勉强克制,从牙缝中蹦出了回家。黎光远胆战心惊地跟着,只怕有什么差池。
      回家的马车中,梅景行越想越是恼火,他志满意得的想着要如何压李尔辅一头时,殿内的消息传来,犹如兜头一盆冷水。
      浇的跃跃欲试的心思,如坠入寒潭,心内彻骨地寒凉。
      回府上后,梅景行发了好大的火气,手都在抖,砸毁了许多东西。
      吓得盛修悯站在门口,一直在念阿弥陀佛,在外面急的团团转并不敢进去看看。
      不中用不中用,这局都是废了!
      再来科举时,谁还会信自己的,投入门下!梅景行气的面红耳赤,目眦尽裂。
      本以为今年不过是开年之局,哪想到陛下釜底抽薪,竟然成了强弩之末,最后辉煌!
      女帝这招,何其阴险,何其狠毒!
      梅景行再难压抑火气,将桌案上的书籍笔墨统统扫在地上,劈里啪啦地声音听着屋外的盛修颜心惊肉跳。
      外放呢!做京官呢!朝中上上下下多少空缺,六部侍郎尚有空缺,地方官员从大到无有不缺,女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怒火冲天的想着,朝堂上的人不够用,新进的人又不用,女帝到底在想什么!在想些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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