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盛世》非卖品的眼泪

10、第 10 章

　　“今天挺高兴，小古呀，这个鱼塘真是不错。”齐总边收拾钓鱼的工具，边一脸满足地说着，钓完鱼后的心情显然是相当不错。

　　古灏天听完，笑了笑，“齐总您要是喜欢，以后有空时我们可以常来，这个私人鱼塘的老板是我高中同学，对于您的到来，他绝对会随时敞开大门，恭候大驾。”古灏天从钓的鱼里挑了几条看起来还不错的，分别装进两个方便袋，一袋放进了老总的车，一袋放进了他自己的车。

　　“都说是私人鱼塘了，又怎么会恭候我的大驾呢？即使敞开大门也是看你的面子。”齐总嘴上恭维着古灏天，脸上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古灏天自然是心领神会，“我的面子再大，也不过是为齐总您办些小事的，下周末如果齐总您有空，这鱼塘我就包下来，没人打扰，让您玩个尽兴？”古灏天的语气虽是询问，但表情却是笃定的胸有成竹。

　　齐总笑而不答，反道是问：“你们油气开采局的陈军副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你认为谁是接替他的最好人选？”

　　在这一敏感时刻提起这敏感的话题自然是别有用意，古灏天当然明白，他提谁都行，就是不能提他自己，提别人一定会给老总留下一个他心胸宽广、为人大气的好印象，如果提他自己只会显得他急于求成、过分张扬，老总怎么会把副局长这个位子交给这样一个心机外漏、不足以成事的人呢？培养心腹毕竟不是交朋友，真诚、老实绝不是上上之选，做人有的时候是要表现出有城府的，不然，是不会被那些心机颇重的人选为共谋大事的合作伙伴。

　　所以，古灏天没有犹豫的就说出了两个还算是很有发展的处长，并简单评价了一下他们的处世风格、做事手段。

　　齐总始终保持着微笑，并不时的点头表示同意古灏天的看法，“沉着、冷静、又有肚量，是个成大事的人。”齐总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这话表面上虽是在夸奖刚刚提到的处长，其实，古灏天知道齐总这话是在说他，不过他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指了指车后备箱里的鱼说，“这鱼真是非常新鲜，您晚上回家炖汤味道肯定不错。”

　　“味道好不好，要看是谁炖的。”齐总说着看向古灏天，眼里闪着探究的光，脸上的笑容很是暧昧，“我以为你今天不会一个人来。”

　　“男人之间的事，有时女人不方便在场。”古灏天挑眉一笑，似无意地耸了耸肩。

　　齐总大笑，手指不停地点指着古灏天，一副“你说的真是太对了”的知音难遇的表情，终了，手放在了古灏天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转身开车离去。

　　果然是事在人为，今天来钓鱼实在是个明智之举。

　　随即古灏天也上了车，车缓缓地开着，他拿出手机，等下他要给他心爱的女人打个电话，跟她一起分享他今天的好心情……

　　“妈，我回来啦。”叶子璇脱鞋进屋，冲着正在厨房里做饭的焦玉英喊着。

　　逛了一天的街，此刻的叶子璇早已累的快虚脱了，她把手里刚买的东西放好，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

　　“饭就好了。”焦玉英的声音跟厨房里的锅铲声交织在一起，有点混杂。

　　叶子璇有一搭无一搭地换着频道，转来转去也没个好看的，拿出手机，她决定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叶子璇小心地问，“我是叶子璇，你在哪？”

　　“不用连名带姓的报告，我知道是你，正想打给你呢，你就打来了，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下来吧。”古灏天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听起来非常愉快，看来老总这条大鱼，他是钓明白了。

　　“好，我马上下来。”叶子璇没想到这刚进屋，古灏天的人就已经在楼下了。

　　于是匆匆挂了电话，打开衣柜，决定穿那件在商场里遇到古灏天时新买的大衣，那么贵买回来，说什么也得穿给他看看。

　　边穿衣服边冲着正在厨房做饭的焦玉英说：“妈，朋友找我，我不吃了。”

　　“晚饭我都做好了，你吃完再出去吧。”焦玉英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询问。

　　“不了，我走了妈。”叶子璇开门要走，古灏天找她，她还哪有心情在家吃完饭再走，她现在恨不得自己能长对小翅膀，唰的一下飞到古灏天的身旁。

　　焦玉英忙从厨房追了出来，“那早点回来。”

　　“知道了。”关门走人。

　　当叶子璇看到古灏天时更是意外，此时的他身穿一套白色adidas运动装，一派休闲的靠着他的越野车门而立，等着她靠近。

　　很明显，他是洗完澡换了衣服才来的，因为他的头发还没干，不过说真的，倒是挺性感的。

　　“真是有钱人，上午蓝Adidas，晚上白Adidas，穿得像个小伙似的。”叶子璇边走向他，边小声嘟囔着。

　　“你是在赞扬我的品味和时尚，还是在表现你视金钱如粪土？” 古灏天挑眉笑问。

　　叶子璇扯出一抹夸张的假笑，耳朵怎么这么灵？这么小声也听得到。

　　不再理会古灏天，她径自坐上了副驾驶座。

　　“钓完鱼身上有股鱼腥味真的让我难以忍受，所以洗了个桑拿才来找你，不然我会到得更早些。”古灏天随后上车。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故事，说这些故事给谁听？”叶子璇故意睃了古灏天一眼，又撇了撇朱唇，老娘现在不满意啦！

　　古灏天侧头失笑，这个小妮子，真是爱吃醋，不过，可爱的很，他也爱得很。

　　车子呼啸而去，一种幸福的感觉在两个人的心底洋溢开来……

　　到了国府酒店，古灏天带这叶子璇到了预定的包房，把刚刚钓的鱼交给了大堂经理，让做一道清蒸鱼，叶子璇嚷嚷着说不爱吃，非让人家做豆瓣鱼，古灏天笑笑，大堂经理明了，便拿着鱼退了出去。

　　“为什么你们都爱来国府吃饭呢？” 叶子璇心想齐齐也是，真不知道这国府有什么好？菜又贵，量又少，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很难理解。

　　叶子璇脱下大衣，古灏天接了过去，一边挂衣服，一边耐心地解释给叶子璇听，“国府是五星级酒店，是一个男人证明他有权力、有地位、有品位的权威象征。”

　　古灏天从不炫耀他的富贵权势，但，他也从不掩饰他从内到外的华贵。

　　“真虚伪！”叶子璇嗤之以鼻。

　　“你才知道人类的虚伪，这就像你们女人买名牌化妆品、名牌皮包、名牌衣服一样，唯一的差别只在于男女追求品位的表达方式不同，如此而已。” 他侧头失笑，因她把这世界看得太过单纯。

　　“男人总是在为自己的浮夸行为寻找着各种各样的籍口和理由，借以解释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叶子璇故意字字尖刻的冷嘲热讽，却在下一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灏天，我今天看见禾如月了。”

　　“在哪？”表情淡定，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仿佛此刻说的只是路人甲，而不是他古灏天的女朋友。

　　难道真的已经没有感情到如此地步了吗？听到她的任何消息都已波澜不惊了吗？真的没有退路，无法挽回，早已形同陌路？

　　“商场，她一个人在逛，很落寞，我觉得很内疚。就好像我抢了她的玩具，还在她的面前炫耀一样，只是这玩具是我的情爱所系，我舍不得放手，灏天，遇到真爱，我真的舍不得放手啊。”叶子璇闭上眼睛，一种空前绝后的忧伤与悲凉爬上了她的脸，她用双手将脸捂住。

　　她可以体会到禾如月肯定已是用尽几乎所有的期盼，想要去握紧那份曾经属于她的幸福，只是现在她痛苦着，因为抓不住这份情感，痛到把所有的痛都深锁在心底，不肯表露。

　　古灏天拉过椅子，在叶子璇的旁边坐下，拉下她捂住脸的手，握在了他的手里，“应该内疚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需要背这个沉重的包袱，你只要快乐就好，其余的事全都交给我处理，好不好？”古灏天轻抬起叶子璇的脸，像是在教育小孩子般询问着。

　　忽然，叶子璇一本正经地说，“灏天，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公开，好吗？这就是我对你的唯一请求。”她在恳求他，为的却是他的女人。

　　古灏天没料到叶子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诧异的看着她。

　　“我不想你为我背负的太多，灏天。”

　　曾经无数次在心里设想过说这些话时的情景，只是当她真正开口时，说出来的竟然是如此简练的一句话，只是那份锥心的感觉是无法想像得出来的，那种强压住的委屈与无奈早已令她痛心疾首，哀伤也不能够表达她此刻心情的千万分之一。

　　“子璇，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取代如月的位子成为真正的古太太吗？”古灏天看着她，眸色一变再变，似心疼、似怜惜、似感动、似无奈，复杂难懂。

　　叶子璇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待道，幽幽地开了口，“我想，我当然想。我也想天天能睡在你的身旁，我也想以古太太的身分陪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我不能逼你离开禾如月，我不能这样。此时此刻，我已经拥有了你的爱，我又怎能自私的不给你喘息的机会，逼你离开那个陪你走过你人生中最艰辛的一段路的女人？

　　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在真的爱上你之后，还能忍受你跟禾如月一起，只不过你没能够解决这件事，我相信一定有原因，也许你在等待机会。当初你几经挣扎、百般考虑才艰难的跟我开了口，要来照顾我、陪伴我、爱我，你说，我又怎么能忍心用名分来威胁你呢？名分对每个女人来说都很重要，我也不能免俗，但只要你爱我，我不在乎这迂腐的世俗。”

　　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既然相遇就不能轻易放弃，不管前方是如何的荆棘密布，不管未来会怎样的艰难险阻她都要坚强，无论路途多么坎坷莫测，她都准备好了勇往直前，只因为有个深爱她的男人在前方等着她，只有越过重重障碍她才能真正地走到他的身边。

　　看着叶子璇蛾眉深锁，古灏天走到她的身边，伸手一拉，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她是他这一生最无悔的选择。

　　善良如她，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如此的委屈？

　　他古灏天对头上的三尺神明暗暗发誓，就算倾尽他的所有，也要让她再展笑容，这一生，他必定全心全意的待她，给她所有他能给她的幸福，一生一世，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