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盛世》非卖品的眼泪

9、第 9 章

　　在上岛咖啡，齐小敏约张凯见了面。

　　齐小敏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张凯，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张凯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还没有女朋友，昨天我……”

　　张凯打断了齐小敏的话，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我知道。”

　　“你知道？”齐小敏一脸怀疑。

　　“你是想帮我跟叶子璇做媒，不过，我昨天已经向她表白了，虽然她还没给我答复，但还是要谢谢你。”

　　齐小敏听完差点昏倒……

　　在“世界网球俱乐部”，对于张凯的意外到来，叶子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虽然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是齐小敏喜欢他，约他同来，也不足为奇。好在他的球技还算不错，并且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举动，叶子璇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一个愉快的下午，终于在三个人大汗淋漓中飞逝而过。

　　“休息一会，累死我了。”齐小敏气喘吁吁地坐到了VIP休息室的椅子上，不停地摆着手，说什么也不肯再打一会。

　　叶子璇跟张凯也都一脸无所谓地坐了下来。

　　“张凯，帮我买瓶绿茶吧，我不想喝矿泉水。”齐小敏甜甜地笑着，对着张凯说。

　　张凯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等我一会，绿茶马上就到。”

　　认识她那么多年，就从来没听她说过，她喜欢喝绿茶，叶子璇看得出来，齐小敏是有意支走张凯的，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又不想张凯听到呢？

　　“你说！你昨天到底跟张凯说什么了？你们做了什么？”匆匆打发了张凯，齐小敏气鼓鼓地质问。

　　“没说什么呀。”叶子璇二丈摸不着头脑，努力地回想昨晚张凯跟她说过的话。

　　“那他为什么说他跟你表白了，说你还没答复他。”齐小敏已经没有了打球时的兴奋，一脸的不高兴，声音也渐高。

　　真是平地一声雷！

　　震得叶子璇立时头脑清醒，思路清晰。

　　“别气别气，你听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更什么都没做，你想想，我明知道你喜欢他，我又怎么会去招惹他呢？我问你，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叶子璇循循善诱。

　　齐小敏不情愿地回答，“聪明的男人，你不喜欢跟笨蛋打交道。”

　　“张凯连你喜欢他都看不出来，算不算笨蛋？”叶子璇望了望门口，小声问。

　　“算。”回答的肯定快速、咬牙切齿，可见齐小敏这几日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张凯多少遍。

　　叶子璇挑眉反问道，“那不就行了，我又怎么会喜欢他？”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不然怎么还会带他来打网球，可是，关键是他喜欢你。”虽然齐小敏明白叶子璇不会张凯，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叶子璇身上，而是在张凯的身上。

　　唉，真是累人，叶子璇在心里叹气，却还是娓娓道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他。他跟你坦白说喜欢我，这就证明了他为人老实、诚恳、又不会说谎，还证明了他不是贪财之人，你说这样一个男人，值不值得你多花点心思？”

　　齐小敏偏着头想了想，似乎明白了，“那倒是。”

　　看着齐小敏上了道，叶子璇决定帮她一把，谁让她们是好朋友呢，“如果他想都不想就说喜欢你，那你才要怀疑他，是不是贪你家的钱，或是想利用你爸往上爬。”

　　“璇子你想的真周到。”齐小敏一脸佩服，肃然起敬。

　　“所以喽，这样的好男人你要抓紧时间让他知道你的好，别让别人把他抢走了。”叶子璇冲着齐小敏神秘地眨眨眼。

　　齐小敏使劲握了一下叶子璇的手，一副志同道合的表情，“我知道，璇子谢谢你。”

　　叶子璇轻拍了拍齐小敏的手，“行了，咱俩还客气什么呀。我现在就先走了，等下他回来，你们再去吃个饭，逛逛街，难得今天是圣诞节，又是星期六，别错过机会。”

　　“好，回头电话联系。”齐小敏用力的点着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行程了。

　　叶子璇拿起球拍转身离开，心想，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没恋上都已经为零了，要是恋上了，指不定得负多少呢……

　　之后的几天里古灏天每天一个电话的“慰问”，有了之前的经验，如果又遇到应酬晚了，就跑到叶子璇家，偷偷的享受两个人的激情甜蜜，在满足的喘息中相拥而息……

　　一年一度的元旦到了，单位照例放假一天。

　　一大早的，古灏天就打电话给叶子璇，说在她家楼下。

　　叶子璇瞪了古灏天一眼，娇声说道，“幸亏我家住一楼，不然我的腿都折了。”

　　“一起去钓鱼，我开车，保证你的腿不会折。”古灏天正双手环抱于胸，一派休闲的样子。

　　一双adidas黑色复古球鞋配一身adidas蓝色新款运动装，这男人也太注重品味了吧，之前的几次见面穿得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现在出去钓鱼也穿adidas，真是要命。

　　“是陪老总去的吧？那我不去了。”一想到还有个老头子在，叶子璇就兴致全无。

　　“怎么？”古灏天挑眉反问，丝毫不掩饰眼内张扬着探究光芒。

　　叶子璇坏笑着向古灏天走近，却又在离他一步之遥时停住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尤其是男人，老男人。”

　　她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古怪的想法，古灏天笑笑说道：“那你一个人，这一天怎么过？”

　　“我有很多事呀，比如找齐齐逛街购物或是打网球。” 叶子璇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很正经地回答着。

　　古灏天淡扫她一眼后轻笑出声“好朋友？”

　　她眨了眨眼，回答说，“对呀。”

　　“那也好，”古灏天说着从上衣里兜拿出一张卡，递给叶子璇，“这个给你，想买什么就买，不用手软。”

　　叶子璇上前一步，没好气地接过了古灏天手中的卡，“不要让觉得你像一个爆发户一样，如果让别人看到了，你这个大处长肯定会颜面扫地的。”话音刚落，她又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只手勾住古灏天的脖子，另一只手来回地抚摸他的胸膛，整个人完全没骨头、没重心地挂在他的身上，妩媚至极，还故意嗲声嗲气地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在削凯子。”

　　古灏天仰天大笑，“凯子心甘情愿让你削，怕什么。”

　　她猛地把挂在古灏天身上的身体从他的身上抽离站直，后退两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那你还不去钓鱼？凯子！”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加了强重音。

　　他笑得更加放肆，点着头，配合的说，“遵命！凯子马上就走。”说罢，真的向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

　　叶子璇对这古灏天的背影一顿凌空挥舞，嘴里还不忘小声地放狠话，“我非花光你卡里的钱不可，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古灏天突然转身，对正在努力摆回优雅姿态的叶子璇一派悠然的笑说，“这卡里我前天存进了一百万，如果你不买别墅、不买名车，我想你买什么都够了。”这次古灏天是真的开车长扬而去，留下被气得快吐血的叶子璇对着汽车尾气大骂，“你这个臭屁的古灏天！＃＊％＃￥＊……”

　　古灏天离开后，叶子璇回家吃完中午饭就约了齐小敏在中百商场见面。

　　元旦的大街跟平安夜那天不相上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小店商场全都张灯节彩，过年的气氛已经非常明显。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张凯没约你吗？”叶子璇挽着齐小敏的胳膊，随着人流慢慢地在街上涌动。

　　“他？别提了，木头一个。”齐小敏埋怨着。

　　“怎么了？”难道他……

　　齐小敏看了一眼叶子璇，一脸委屈地说，“那天你走后，他就直接送我回家，差点没把我气死，完全不开窍嘛！他好像还是很喜欢你，对我，他根本没放心上。”

　　张凯的一颗心只挂在叶子璇的身上，对齐小敏的示好，当然不会有太强烈的反应。

　　果然！

　　“不会吧。你在车上没有跟他说吗？”真是令她头疼。

　　齐小敏幽怨地看了叶子璇一眼，“我有，不过，他说对我没感觉。”

　　这个张凯真是的，齐小敏不论家世才学样样都好，他怎么就会对自己情有独钟呢，叶子璇在心里暗暗神伤，可是考虑到齐小敏的心情，她便鼓励说，“齐齐，你不能放弃，你要多跟他联系，直到他有感觉为止。”

　　“可他喜欢……”

　　“我知道。”叶子璇打断了齐小敏的话，“你放心，不论于公于私，我都会尽量避免跟他见面，你就趁机多跟他接触。”不论是为了齐小敏还是她自己，她都不会再跟张凯有任何的瓜葛，这颗定心丸她一定要给齐小敏吃下，不能为了一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而坏了她跟齐小敏之间有友情。

　　虽然，在当今社会，很多人都认为他们不再需要友情，但是，她叶子璇需要，而且非常珍惜。
　　“这样行吗？”齐小敏的声音小之又小，底气明显不足。

　　“行，怎么不行？”叶子璇的口气非常肯定，“这世上一见钟情还是极个别的现象，大部分都是日久生情，我们随大流儿准没错。”

　　“好，听你的。明天我再接再厉，今天不提他，我们开心购物，我明天天就要飞了，趁今天有时间我一定不能放过。”齐小敏黑亮的眸子滴溜溜地一转，笑得很是可恶。

　　这小妮子，总是现实得很。

　　两人谈笑着到了三楼彩妆区，叶子璇无意地一转头却看到美宝莲专柜前转身欲离的娇小身影有点眼熟。

　　“叶小姐。”是禾如月，她已转过身打招呼了，只是叶子璇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她还记得。

　　叶子璇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迈开优雅的步子上前寒暄，“禾小姐，今天这么有空出来逛街。”

　　“元旦休息嘛，就出来逛逛。”禾如月淡然一笑。

　　那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笑容没，是一个空洞的表情，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假象，叶子璇心中一惊，她一直都活得如此悲伤吗？

　　“古处长没陪您一起来吗？” 叶子璇随意地问，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明知道古灏天现在正在陪老总钓鱼，还这样问，这不是让人难堪嘛。

　　叶子璇正为自己不经大脑的问话懊恼不已，谁知禾如月竟状似很无奈地娇嗔着回答说，“灏天在单位加班呢，你也知道他是处长，自然要比别人做得多，节假日也很少休息，真是没办法，我劝了他很多次，不要这么拼命，他总是不听，说是工作要紧，我们相处十一年了，他一直是这样的。”

　　叶子璇强忍住心中的一丝同情和悲哀，笑着说，“正所谓能者多劳，难得禾小姐如此申明大意，古处长真是好福气。”

　　希望她脸上的笑容不会因她强烈的压抑而太过扭曲，相处十一年了呀，恐怕她再怎么加快脚步也赶不上。

　　“叶小姐又年轻、又漂亮、又有学历，将来也一定能找到好归宿，你的朋友在等你，我就先走了。”禾如月指了指不远处等得有点不耐烦的齐小敏，转身离开。

　　望着禾如月离去的背影，叶子璇在心底里泛起了深深的同情和内疚。

　　明知到古灏天不可能加班，却又要用这种她自认为很有说服力的借口来抵挡他人无意的一句问话，以试图掩饰她内心的落寞与凄凉，想必这样的场景一定在家里练习过无数次，不然怎会像刚才那般对答如流。

　　禾如月在这样一个浮浮沉沉的世界里编织着这样的自欺欺人的谎言，她自己不觉得累，可知道真相的人替她累。带着这样一张经不起时间考验的面具，就算骗得了别人，终究也骗不过她自己。
　　“想什么呢？人家都走没影了。”齐小敏推了推叶子璇，顺着她的眼光望了望。

　　叶子璇扯出一抹痛心的笑容，轻轻摇头，“没什么，唇膏买好了吗？”

　　“等你帮我选呢。”齐小敏拉着她向兰蔻专柜走去，身后却有一股强烈的怨恨向她射来，似要把她穿透般地刺骨，她顿感凛冽，回身看去，放眼扫射，并无异常。

　　齐小敏也顺着叶子璇的目光看去，“怎么了？又在看什么？”除了黑压压的人群，她看不到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没什么，走，过去选。”也许是错觉吧，叶子璇不再理会，到兰蔻专柜前，随意指了几款让服务员拿出来看看，挑了一款樱桃红色的唇膏递给齐小敏，“这款肯定适合你。”

　　“颜色很漂亮，有香味。”齐小敏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璇子，你不买吗？”

　　“我要买粉底液，就这款，帮我包好。”叶子璇指了指兰蔻很出名的感光滋润粉底液，对服务员说着，并把古灏天给她的卡递给了服务员，“一起算吧。”

　　“不用，我这有……”

　　叶子璇按住了齐小敏正从皮包里往外拿钱的手，“别拿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就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反正都是花古灏天的钱，叶子璇一想到古灏天嚣张的嘴脸就恨的牙痒痒，恨不能一时半刻就把他的钱全部花光。

　　“谢谢璇子，呵。”有礼物收，齐小敏笑得花枝乱颤。

　　服务员把卡还给了叶子璇，“两位小姐都包好了，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逛街的时间对女人们来讲，过的总是特别快，从兰蔻专柜离开后，齐小敏又买了一件大衣和两件毛衫，才肯放她回家，等她到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