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87、功夫试炼（二）

　　九天的第二试炼几乎算是捡了一场胜利，但对于梵尘来说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的对手是莫尔一族的蛊毒高手，他没想到这人竟会那么卑鄙，提前在练武台上动了手脚。几乎比试开始的瞬间，他的双脚便被数十根钢针刺穿，剧痛通过敏感的脚掌直穿大脑，前一天攀岩留下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此刻却已伤上加伤。
　　梵尘死死要住嘴唇，才制止了冲口而出的叫喊，血液顺着嘴角的伤口留了下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既是蛊毒一脉的传人，这钢针上定是淬了东西的。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周身经脉已经传来麻木之感，看来是一种用来麻痹人神经的毒素，但奇怪的是，脚下的穿刺之痛却更加明显了。一边麻木他的身体动作，一边却又刺激着他的痛感，如此歹毒的招数，也只有莫尔一族能想到了。
　　莫尔奇是莫尔一族的嫡家长子，他的身份在莫尔一族极其尊贵，无人敢惹，因此也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老族长给了他不少好东西，再加上他本身的资质筋骨亦是极佳，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只是这个人的性格有些扭曲，专以折磨人致死为乐。梵尘知道这人，听说莫尔一族常以动物为研究蛊毒的对象，唯有这人，只用活人练蛊。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若是这人把他当作了练蛊对象，那就另当别论了！
　　梵尘以剑鞘支地将双脚拔出，翻身跃到旁侧，还没站稳，脑中似被重锤击中，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中了我的荨麻蛰竟还能移动，殿下果然不简单。”莫尔奇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梵尘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么多，转头吐了口血，只觉得身上的麻木之感越来越明显。
　　“你越移动，荨麻蛰发作的也就越快！”莫尔奇并不急着进攻，在原地来回踱步，似突然想到什么，“这样吧，如果你跪下来求求我，我就告诉你荨麻蛰的解法，如何？”
　　梵尘冷笑，他还没到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突然，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身体已经大于意识向旁边躲开，一个极小的影子擦着他肩膀“嗖”地落在了莫尔奇指尖，还在不安地扭动着，是一只通体黑色的蛊虫。梵尘鬓间划过滴冷汗，如果他刚刚再慢一些，小虫便会刺穿他的心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莫尔奇并没有点到为止的打算，是真的想杀了他！
　　肩膀处传来灼热的刺痛，仅仅是蹭破一点皮肉的小伤，竟让他感觉仿佛被人砍了一刀，微微颦眉，梵尘动了动手指，眉峰舒展，这伤似乎还有些意外收获。起身，推开剑鞘甩至一旁，梵尘反手拿剑，并不是对着莫尔奇，而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剑，剧痛再一次传来，但随着血液的流出，身上的麻痹之感竟也少了几分。
　　“小玩意儿，不免有些缺陷，让殿下见笑了。”看到梵尘的动作，莫尔奇心中了然，将刚刚的小虫收入怀中，一击未中，这虫子也就没了作用，“可惜啊，原本还想让殿下死得轻松一点呢。”他将人命看得太淡，杀个人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最大的仁慈，不过是给对方一个痛快。
　　梵尘面色冷凝，从怀中掏出八枚柳叶刀，齐齐抛向天上，短刀在到达最高点处霎时停住，刀尖翻转，迅速向下刺来。梵尘展开双臂，任刀锋划破皮肉，钉在地面。血花四溅，梵尘闷哼一声，他急于解开身体的束缚，不得不下了重手。
　　莫尔奇显然不打算给梵尘喘息的机会，一抖双肩，数不清的蛊虫覆盖在他的双掌上，仿佛给他戴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几个点地，迅速朝梵尘抓去。
　　梵尘提剑去挡，“叮”的一声，竟发出了利器与利器相碰撞的声音。虎口处震得发麻，没想到有蛊虫形成“手套”竟会如此坚硬。二人转瞬交手十数招，梵尘被引至练武台中央，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体就势向一旁翻滚的同时，右臂已经被蛊虫刺穿。握剑的手险些将剑丢掉，梵尘咬牙，来不及管手上还未消散的阵痛，横剑胸前，挡住追击而来的莫尔奇。
　　莫尔奇的功夫虽然不高，但攻击却诡异密集，梵尘身上的荨麻蛰虽有所缓解，到底不能完全消除，因此落了下风。莫尔奇似乎并不急着下杀手，而是挑拣着对人伤害颇深却并不致命的地方下手，再加上时不时不知从何处袭来的速度极快的虫蛊，梵尘虽集中精神，却难以次次躲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失血让他眩晕。咬破舌尖被迫清醒，莫尔奇的攻击已经追至眼前，躲闪不及，腰间被抓，梵尘手起刀落，在伤口处又割下一大块儿皮肉。所有被莫尔奇碰过的地方，他都必须这样处理，并不是喜欢自虐，而是......他可没有忘记，那看似手套的东西，实则是无数蛊虫编织而成，要是有那么一两只不小心跑进了他的身体里，可就糟糕了。
　　在莫尔奇的故意为之下，这场战斗变成了一场持久的虐杀。梵尘的血几乎洒满了整个练武台，衣衫凌乱，似披了件血衣。他的脸色几近苍白，喘息声也渐渐变大，能够躲开的攻击已经屈指可数，单是站着，似乎已经耗费了他全身力气。
　　“我承认你很有趣。可惜，我已经玩儿够了。”莫尔奇一抖双手，蛊虫便沿着他的衣袖爬了进去，消失不见，“你虽然聪明，但我的小家伙们却也不傻。”
　　只见莫尔奇微一勾手指，梵尘的身体瞬间向后方飞去，重重撞在了练武台的边柱上，一口血喷出，人似一块儿破布一般，贴着柱子缓缓滑下。
　　莫尔奇缓步走到梵尘身前，他的衣衫干净整洁，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跟狼狈的梵尘形成了鲜明对比。梵尘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的机会，那柄从不离手的剑，此刻也孤零零地躺在远处。
　　莫尔奇手中捏着一只通体血红的虫子，宝贝一般地抚摸了两下，“能为蛊王献身，你也算死得其所了。”说罢，他微微弯腰，就要将蛊王放到梵尘身上。
　　“要献身，你自己献吧。”梵尘虚弱地嘟囔了一句，偷偷将指尖的蛊虫捏死，抬头，眼中的死寂幻化成万千光华。
　　“噗”的一声，莫尔奇不敢置信地低头，胸口被长剑刺穿，剑尖连带着将他心爱的蛊王一分为二。
　　梵尘终于缓缓松了口气，御蛊他不会，御剑倒是还可以。虫子的感官极其敏锐，想要在正常情况下偷袭莫尔奇几乎不可能，他只能用苦肉计，先是制造自己被虫子侵入的假象，再找机会扔了佩剑，出其不意，果然一击即中。有些踉跄地朝着练武台下走去，只是这苦肉计好像有些用过火了。
　　刺耳的叫声自身后传来，“不！我要你死无全尸！”
　　梵尘猛地回头，只见莫尔奇的衣裙下似有黑色的水流流出，仔细一看，竟都是蛊虫，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练武台，血从他的嘴角、眼中流出，看起来极其可怖......
　　暗夜在试炼中途被狐惑叫走，回来的时候，一场好好的试炼就莫名其妙变了样子，先是九天那边不战而胜，再看梵尘这边更是糟糕！一片漆黑的练武台上，莫尔奇被数道红光贯穿了身体。如果他猜得没错，这样的招式他数年前曾有幸见过，是魔尊独有的控血之术，梵尘这小子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只是，莫尔一族的独苗就这样死在了试炼中，多少心血付之东流，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再看梵尘，亦是脸色苍白地倒在练武台上，生死不明。暗夜有些抓狂，他才离开了多久，这帮家伙就不能让他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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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尔奇：啦啦啦，杀青，走人~
尘儿：怎么感觉你还挺高兴？
莫尔奇：不是感觉，就是很高兴。你没看后面的台本吗？
尘儿：【默默看了眼台本】我也想杀青!!!
眸子：不行，你杀青了莫尔一族找谁算账~
你们以为这一章就结束了吗？不！尘儿苦逼的日子在后头呢~
天儿：哥，你多撑几章，我的伤就快好了
尘儿：是人吗？！
天儿：emmmmm，我会去探病哒！
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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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活啦，日更停几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