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86、功夫试炼（一）

　　除了夜鹰训练场上的那棵树，九天还喜欢魔界的一处地方，或者说，另一颗树。那是一个远离魔殿很偏的位置，参天的大树，上面的风景几乎涵盖了整个魔殿，最重要的是，从树顶向外望去，正巧可以看到逢魔殿。梵啸功夫太高，想要偷看或者暗中观察太难，但是在这里，倒是个好地方，虽然只能看到个大概的人影，九天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满足。
　　一阵风吹来，树枝微动，一个人影窜了上来，竟是梵尘。梵尘看到九天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竟会被个“外人”发现。
　　“你怎么在这儿？”梵尘看到九天的视线，那个方向他再熟悉不过，不由警惕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对魔尊不利吧？”
　　九天收回视线，淡淡道：“别瞎想了，这个距离能做什么。”
　　轻哼一声，梵尘也没再追究。实则他也知道，但凡这棵树对父亲存在什么威胁，早就被他砍掉了。
　　半晌无语，见梵尘没有离开的打算，九天问道：“那个叫邱黎的，你们很熟？”难得机会，知己知彼胜算自然大些。
　　“不熟。”梵尘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这个人，你恐怕是赢不了。”
　　“何出此言？”九天也没生气，接着问，“你们交过手？”
　　梵尘摇头，“我们下过棋。”
　　这算什么？九天挑眉，等着梵尘接下来的话。
　　“他的路数有些奇怪，你最好小心点。”
　　单单下过一次棋就能被梵尘这样形容，九天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早就猜到了这个人不简单，此刻倒是更让他多了份好奇，看来下午的试炼他真要做点准备了。
　　纵使做了心理准备，在真的遇到邱黎时，九天还是吃了一惊，并不是说邱黎的功夫有多高，而是这人的路数……确实奇怪。
　　这场比试九天是奔着速战速决去的，一是他身上带伤，不宜久战，二是他信了梵尘的话，估摸着最好能在邱黎出手前把人解决了。
　　“你不必着急。”似乎是看透了九天的心思，邱黎浅浅笑道：“这场比试我会认输。”
　　九天微微眯眼看向邱黎，手已经握在了匕首上，显然不相信邱黎的话。
　　邱黎笑得有些无奈，“我……”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九天突然从原地消失。暗道声糟糕，邱黎急急后撤半步，锋利的匕首几乎擦着他鼻尖落下。
　　九天的攻击既快又准，邱黎没有时机开口，也不还手，只是随着攻击躲闪起来。九天能够感觉到，这人的功夫并不如他，但奇怪的是，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被邱黎轻易化解，就像可以预知他的动作一般。
　　半晌，九天停止了攻击，既然对方没有交手的打算，再打下去不过浪费时间而已，速攻的法子显然已经失败了，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退到离邱黎有些距离的地方，在他还没有摸清对方意图的前提下，这个距离足以让他反应。
　　“终于肯听我说话了？”邱黎环抱着手肘，动作优雅。
　　九天皱眉，眼中带着疑惑，依旧十分戒备，却也没有即刻攻击。
　　邱黎似乎松了口气，刚欲开口，突然脸色一白，转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九天把握在匕首上的手默默移开，他可什么都没干，这人该不会想讹他吧？
　　掏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邱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身子不大好。”
　　九天：“……”看出来了。
　　“你可听过南湿一族？”邱黎缓缓道：“南湿一族精通巫术，擅奇门遁甲，通天地之理。”
　　什么情况？九天有点发懵，他正在为不够了解对手而发愁，对手就开始自报家门了？巫术、奇门遁甲、天地之理，单单这几个词一起，九天就明白了，原来邱黎之所以能够躲开他的所有攻击，并不是因为未卜先知，而是真的先知！虽然震惊，九天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很好奇，邱黎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他？
　　“不久前，我替魔界算了一卦，当时还不知何解，现在……”邱黎顿了下，“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没等九天同意，邱黎便已经开始发问，“你因何入魔？”
　　九天并未回答，也没有打算回答，他看向邱黎，卜卦一事他虽有听闻，却不全然相信。他只是不明白，邱黎的褂象为何会与自己有关，对方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九天不答，邱黎也不恼，继续问道：“你留在魔界的目的是什么？”
　　九天依旧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似乎知道九天不会回答，邱黎紧接着说出了第三个问题，“你本是天界之人，为何会流着魔族之血？”
　　九天瞳孔猛地一缩，这人究竟知道了什么？
　　邱黎只粗略带过了占卜一事，却并没有说出当时的惨烈，仅仅一个随褂，竟差点要了他性命。褂象不会出错，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僭越天机，他才遭此反噬。
　　“你果然是瞒了什么”九天的震惊不过瞬间，却还是被邱黎抓到，“我始终不明白，你一个天界之人，如何左右我魔界命脉？”
　　邱黎的视线，竟然让九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半晌，九天正色道，“我不知你所谓的褂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魔界，毫无敌意。”这也是他第一次回答邱黎的问题。
　　邱黎看着九天，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邱黎并没有告诉九天他所占褂象中对九天的批文——“逆天改命”，一个连天机都看不透的人，他又如何看透？罢了，天命难违，邱黎轻叹口气，缓缓抬手，“我认输。”
　　九天皱眉，他没想到邱黎真的会认输，“你……”
　　邱黎淡淡一笑，“邱黎乃信道之人，一切自有天定。”
　　“是吗”九天哼笑一声，“那你究竟是输给了我，还是输给了道？”
　　邱黎一愣，九天接着道：“如果一切都是天命注定，那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
　　此时此刻，九天才算真的放下戒备，向邱黎拂了一礼，转身走下练武台。邱黎仍旧站在台上，久久未曾移动。九天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会改变邱黎的一生。
　　九天的第二试炼几乎算是捡了一场胜利，但对于梵尘来说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的对手是莫尔一族的蛊毒高手，他没想到这人竟会那么卑鄙，提前在练武台上动了手脚。几乎比试开始的瞬间，他的双脚便被数十根钢针刺穿，剧痛通过敏感的脚掌直穿大脑，前一天攀岩留下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此刻却已伤上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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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你们欢脱愉快欢脱的眸子又回来了~~~感谢小伙伴们的力挺，我会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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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回归的小剧场：
天儿表示，啦啦啦，很开熏，未来的军师有着落了~
天儿：兄弟有眼光，跟着我混，保准你吃苦受累一样不少，尽情压榨什么的，不在话下~
邱黎：阿嚏!
眸子：最近天儿那边不大好下手，就拿尘儿开开刀吧~
某尘：跟我有什么关系？！
眸子：没有关系，你就是躺枪而已~
天儿：加油，下部戏你就是主角了！
尘儿：你确定我还有命接下部？
天儿：emmmm，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