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85、体能试炼（三）

　　九天先是陪暗夜练了一夜，又被落石所伤，这次的试炼对他来说着实有些难熬。陡峭的岩壁让人无法休息，除非一口气爬到山顶，否则只能选择放弃。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自然不能放弃，便只能咬牙往终点去。
　　他们不过爬了三分之二，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黑夜和骤降的温度给攀爬带来了不小难度，大多数人在这时候已经精疲力尽，都不过一口气硬撑着。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受了伤的九天。
　　眼前一阵黑晕袭来，九天赶紧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舌尖已经被他咬得有些麻木，竟险些唤不醒他。攀爬的动作被迫停了下来，一丝血线自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不由使了些力，恍惚间好像下嘴狠了点，摸索了下腰间的匕首，思索着下次眩晕前，如果扎自己一刀，能不能在失血过多前爬到山顶。
　　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向自己靠近，九天伸手一抓，抓来个梵尘，好巧不巧的，正好抓在梵尘断裂的两枚指甲处，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哎哎哎！轻点轻点！”
　　九天皱眉，“你怎么还在？”他因为伤势缘故，动作自然比之前慢了些，按理说，梵尘应该将他远远落下了才对。
　　梵尘翻白眼，怎么好像从这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嫌弃？亏着他怕人出事一直放慢了速度，远远观察着。
　　看着九天同样断裂的指甲和一身的狼狈，梵尘决定忍了，开口道：“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的！”咬牙切齿强调了下，梵尘解下腰上的束带，将一头递了过去，“我背你上去。”
　　九天一愣，人情？他当时到并未多想，只是下意识便那么做了，说实话，他并不讨厌梵尘。思索片刻，九天接过带子一端，回了个“好”字，迅速麻利地将自己和梵尘绑在了一起，毕竟时间宝贵。
　　梵尘被九天这连贯的动作搞懵了，莫名有种自己上当了的感觉，正常人难道不是该拒绝一下吗？有骨气点的也会说句不需要吧？虽然他确实是诚心想要帮九天的，但这人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做的这个打算吧......
　　九天拍拍梵尘的背，“再不走，可就晋不了级了。”
　　梵尘咬牙往上爬，自己说的话，说到做到，总不能反悔吧。
　　九天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梵尘的背不知为何，竟让他觉得无比温暖，不多时，不知是昏是睡，人便没了意识。
　　梵尘只感觉背上突然一沉，险些脚底打滑，只能死死用手扣住岩块，疼得他直吸气。知道后背上的人怕是晕了，梵尘说不上什么感觉，挑了挑眉，这人倒是挺信任他的，也不怕他把人就这么扔下去。
　　甩了甩酸得有些发胀的手臂，梵尘沉沉吐了口气，迅速往山顶爬去，他身上其实还带着伤，并不比九天好到哪里去，独自攀上战斧山已经够困难了，他现在的状况属实逞强。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梵尘几乎是把九天甩了上去，自己也似脱了力般躺在地上，胸口风箱似的鼓动着。
　　九天是被砸醒的，他没想到一向警觉的自己竟然就这样把自己完完全全托福给了另外一个人，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是事情。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人的身份吧，血源这种东西，当真是有些不同的。
　　九天甩甩头，半晌才看清周围，大概是已经到山顶了，知道自己半道儿晕了过去，些许有些过意不去，他看向梵尘，“离目的地不远了，换我背你？”
　　梵尘逞强惯了，嘴快，下意识就拒绝道：“不需要。”说完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刚刚一口气憋着，好不容易上来了，现在泄气了才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样，真是一步也不想走了，有人背他不好吗？！奈何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九天到没真不管他，晕了一通之后，身体似乎好些了，稍稍活动了下同样酸麻的四肢，把梵尘从地上架了起来，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个人就这个彼此搀扶着，一起朝着远处的火光走去。
　　到离火光近些的地方，两个人可不敢再这么互相搀扶了，张肩拔背走了过去。暗夜大剌剌坐在地上，用来指引方向的火堆上烤着一只烧鹅，刚刚上山路上抓的，肥得很。他远远便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好奇两个冤家竟也能走到一块儿去，好在两人识相，没敢就那么吊儿郎当地过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了，“那边儿站着去。”
　　爬上来的人不多，但黑暗中显然已经有人影站在了暗夜所指的方向，九天算了算，正好八人，他们二人占了最后两个名额，堪堪算是通过了试炼。
　　为首的那人有些特别，九天便多看了几眼，那人略显消瘦，一副书生的模样，不知道是以什么本事，竟然第一个到了山顶，只是看这人脸色格外苍白，显然也没他们想象中那么轻松。
　　梵尘不客气地占了第九的名额，九天也就走到了最后一个位置上，名次尚不重要，第一试炼，他只要晋级便足够。
　　见梵尘过来，那人微微颔首，轻唤了声：“殿下。”
　　“试炼中，无需多礼。”梵尘回。
　　九天有些好奇，问道：“你们认识？”
　　“邱黎，南湿一族小公子。”梵尘对九天少了些敌意，简单介绍道。
　　邱黎点头示意，彬彬有礼，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少爷，实在不像个适合打打杀杀的人。九天突然对这人很感兴趣，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
　　“让你们站好，可没让你们聊天。”暗夜的声音幽幽传来，随手撕下个鹅腿，嗯，真香。
　　几个人顿时噤了声，折腾了一整天，体力已经近乎耗尽，此刻还得罚站，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这也就算了，一天食水未进，还得看着暗夜在那有吃有喝，当真是一种折磨。
　　人陆陆续续爬到了山顶，前十人被安排在了一处罚站，剩下那些，暗夜竟然破天荒的准许他们原地休息。十个人心中叫苦不迭，可又没什么办法，也不知他们哪里得罪了领主大人，莫不是精英不好当？
　　梵尘脱力，九天内伤，两个人站得格外辛苦，汗水划过鬓角，一点点浸透衣衫，被山顶的冷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脚上的鞋子早已被磨破，层层叠叠的伤口压在地面上，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手上无数细密的伤口也在叫嚣着疼痛，绷紧的全身，让酸胀早已转变成了针刺般的痛。夜极静，让他们可以细腻品尝着个中滋味。
　　几近半夜，能爬上来的人几乎都爬了上来，暗夜看着差不多了，扔掉骨头，拍拍手起身，“你们十个跟我走，剩下的人，怎么上来的怎么回去。”
　　“？！”刚刚还在庆幸的众人顿觉五雷轰顶，现在是什么情况，好不容易爬上来，又得爬回去？
　　暗夜紧接着加了句，“天亮之前到营的，准你们半日休息，否则，明天训练量加倍。”
　　此话一出，刚刚还瘫软在地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一个个从山顶跃了下去。暗夜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转身对即将迎来第二试炼的十人说道：“沉棘明日上午可解，比试在下午，不用抽签，首尾为一组。”也就是说，第十名与第一名对战，第九名与第二名对战，以此类推，这是一场给后面的人证明自己的机会，也可能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对抗。
　　九天看向邱黎，发现邱黎也在打量着他，这不是一个轻敌的对手，九天意识到，明天那场仗恐怕不太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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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今天想跟你们说点走心的话，我一直都承认自己写文是为虐而虐的，我写的是虐文，自然要往这样的情节上引，如果不是刻意，生活中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呢？说文笔不好也好，说心里有问题也罢，我始终觉得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没什么，我写得高兴，你们也看得高兴就好。但其实我还挺纠结于故事情节和连贯性什么的，它不需要多好或者多合理，但至少要先说服我自己。所以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去想这些东西。
我不太会搞大纲，但之后的一些情节我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会让故事按照那个情节去发展，中间有适合虐的部分，我就尽量穿插进来，我知道你们喜欢看，我其实也喜欢写，但前提是，这个情节在我心里得说得过去，得符合当时人物的性格和故事发展。
可能很多人觉得到了魔界篇就没有之前那么虐了，确实是，因为我觉得魔界和天界是不同的，魔爹不会有鸟爹那么狠（至少目前不会），他们两个的性格和处事方法都不大一样，所以如果还像之前那么虐的话，我觉得不大合理。大概是我没有写好，没能把这样的讯息传递给你们。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这样为虐而虐的一篇文，何必考虑那么多，但请原谅我内心的小纠结，就当我只是为了说服自己，你们不喜欢或者根本不在乎，也请不要告诉我好吗？我珍惜每一个看文留言的小伙伴，更珍惜群里这么久了每一个人的陪伴。我觉得这是联系我们之间的桥梁，我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只是有时候也会因为太过在乎而容易受伤。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得真的很差劲，是不是并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东西，这些时不时冒上来的负面情绪让我迷茫。但我真的有很认真在想、在写，有时候也怀疑自己能够坚持多久，所以，请对我温柔以待吧。
这里是一只难得矫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