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84、体能试炼（二）

　　出乎九天意料的是，梵尘的水性竟也不差，二人几乎同时到达崖壁，湍急的水流在岩壁边缘处格外汹涌，二人均是单手扒住一块儿粗糙的岩体，身体被水流冲得打了斜。
　　梵尘在九天略上游处，他微微侧头，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九天暗道声糟糕，只见梵尘借着水流下冲的力道直直向他踢了过来。九天无法闪躲，只得一只手死死扣住岩壁，另一只手挡住梵尘，水流加上梵尘下冲的力道着实有些让他吃不消。梵尘没有停手的意思，双腿就势弯曲，早就打着借助九天之力一跃而起的打算。
　　九天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打算，吃了记阴亏也就算了，怎么能让他轻易得逞？冷笑一声，小臂一个弯折，像水蛇般缠在了梵尘腿上，死死抓住他裤脚。梵尘跃起的动作一顿，啪的一声直直拍在水面上，刚要抬头呼吸，只觉得腰上一痛，人被踩进水中，湍急的水流带着他向后冲去，顾不得其他，梵尘赶紧攀住水中一块儿礁石，扭转身体向上，这才好不容易冲出水面。
　　“咳咳”顾不上呛水的难受，梵尘抬头向上看去，九天已经在他头上一步之遥的位置向上攀去。“混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梵尘单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赶紧追了上去。
　　战斧山上雾气缭绕，几乎半座山被笼罩在了茫茫白雾之中，一丈之外不见山体，不但给攀爬带来了难度，更是让人对看不见的终点感到绝望。这不单单是对体能的考验，更是对心灵的折磨。试炼刚刚开始不久，已经有人由于身体或是心理的原因发生失误，频频掉入水中，激起朵朵浪花，又转瞬被河水吞噬。明明环境已经够恶劣了，却偏偏有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在默默攀爬的队伍中，唯有九天与梵尘这边格外引人耳目。
　　两个人边爬边打，你来我往，似是有用不完的体力，身上的衣衫尽湿，也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众人想要瞧个热闹，却实在没有看热闹的心情，最可气的是，他们二人这样攀爬速度竟丝毫不慢。
　　梵尘又是一脚踢来，九天微蹬岩壁，让身体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期间还不忘回赠梵尘些山体上的小石子，梵尘险些眯了眼睛，甩甩头，咬牙又追了上去。
　　九天抬头看了看根本望不到尽头的山体，回身做了个停的手势。
　　梵尘一愣，随即哼道：“怎么？想认输？”
　　“给我个理由。”九天实在不愿多费力气，暗夜折腾了他一夜也就算了，现在梵尘又是搞什么？他体力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什么理由！老子看你不爽算不算？”梵尘确实看九天不爽，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天界人开始，他这日子就没好受过，虽然之前也似乎不咋地，但他莫名就是对九天窝火。尤其是几天前他竟然在父亲那里无意间听说了，九天首席出列便会有兵权一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一个天界的人领他们魔界的兵？凭什么！首席是吧，做梦！
　　九天无语，这要搁平时，他也就信了梵尘的理由，可是放在这种时候，他不觉得梵尘是傻的，宁可不顾自己的成绩也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梵尘说罢便欲再冲上去，只见九天突然似被定了下，神色有些不对劲地看着山顶方向。
　　“怎么了？”梵尘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快爬了几步来到九天身边。
　　“闭嘴。”九天急急吼出两个字，梵尘虽心里不爽，却仍未出声，只见九天将耳朵贴在岩壁上细细听了半晌，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坏了!”
　　几乎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便传来了惊叫声，紧接着有人从岩壁跳了下来，同时还伴随着无数细小的落石。
　　梵尘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一边躲避着散落的小石子，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他虽不受梵啸待见，却毕竟是魔界唯一的魔子，梵啸再冷漠，也不似鸾耀的残忍。可九天不同，他自小在生死间徘徊，经历阅历远胜过梵尘。
　　是落石！几乎第一时间九天便确定了，并且，依照他刚刚所听到的，远不是这些细小的石头能够发出的声响，上面有更大的石块儿在向他们这个方向而来。九天顾不得回答梵尘，他迅速地观察四周，脚下是河水，跳下去虽不至命，却是最危险的一个选择，一旦被落石压在河下，他们必死无疑。突然，九天在头顶不远处看到了一块儿突出的岩块，就是那了！
　　几乎想也没想，九天拽着梵尘便向上迅速爬去。
　　梵尘一个踉跄，险些没抓住石壁，几乎是被九天拎着往上走。什么情况？这是要用他去挡石头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九天扯到了岩块儿下方。
　　“你干什么？！”梵尘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刚向外爬了一点，就被九天呵斥了句：“回去！”
　　梵尘一个激灵，不知为何，竟然就乖乖爬了回去，一动没敢动。也不怪梵尘胡思乱想，九天那架势实在是有些瘆人。
　　岩块不大，下面只够待一个人，九天感受着掌心处越来越明显的震动，索性也不打算再找其他地方藏了。向上又爬了半个身位，九天单手抓着山岩，看向上方，另一只手从腰侧掏出匕首反握在手上。这把匕首是梵啸送给他的，他始终带在身上。
　　片刻时间，一块儿巨大的岩石翻滚而下，足有一人长短，带着自上而下的重力，像是一片黑影笼罩下来。九天深吸口气，紧紧握着匕首，一提真气，小腹突然传来一股刺痛，糟糕，忘了早了吃的那颗药丸了，他现在一丝真气也无，看着尽在咫尺的岩石，一咬牙，只能硬抗了！
　　“彭！”“哗啦”九天脚下的岩石被踩碎，堪堪一只手扒着岩壁，整个身体向下划了数米，岩壁上留下了一串血痕，四指指甲齐齐断裂。九天闷哼一声，甩下巨石，”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岩壁上。硬抗，果然还是受了内伤。眼前阵阵发黑，右手被巨石震得发麻，左手也有些撑不住了，他赶紧将匕首插入岩壁中，几乎是用手肘挂在匕首之上，才不至于摔下山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梵尘回过神来才突然意识到，这人......似乎是在保护自己。为什么？他明明刚刚还......不，应该说一直在找这人麻烦，这人怎么会保护自己？一定是他想错了，一定是，可是......
　　梵尘一脸迷惑地看向九天，突然发现下面的人好像有些撑不住了，身子一点点向下滑，眼看就要掉下去。未曾多想，梵尘赶紧松开手，借着下坠的速度第一时间来到九天身边，一把将人抄起。由于急停时手上使力太重，两根指甲应声断裂，“嘶—”梵尘呲了下牙，他们这可算是同病相怜了。
　　“喂！你没事吧？”梵尘好心关心九天，没想到九天下一秒便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过来的！躲好！”紧接着一脚将他踹开了。
　　梵尘正要生气，一块儿石头从两个人之间“嗖”地落下，生生把他的抱怨噎了回去。短短时间，人家救了他两次，他还有啥好抱怨的......
　　再看九天，仿佛刚刚虚弱不堪的不是他似的，已经一边击开落下的碎石，一边向上攀去。梵尘撇了下嘴，满腹疑问地对付起头上落石，他怎么觉得，九天还挺关心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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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着急发，懒得检查了，大家见谅吧~
话说我这么勤快，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呀，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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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脱的小剧场：
眸子：提醒各大小朋友啊，第一，东西不能乱吃；第二，指甲长了得剪~
天儿：所以......我是反面教材？
眸子：不，只是我想欺负你而已~
天儿：？？？
尘儿：看不见我看不见看不见我
眸子：【拎耳朵】你个没出息的，怎么还得弟弟保护你啊
尘儿：我俩这不还没相认呢吗
眸子：你看看你弟，以德报怨，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
尘儿：赖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