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32、试炼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感受着手臂被一点点抬高，直至脱臼边缘，停在了让人最痛苦的位置。暗夜如他所说，精通刑讯的技巧，开始在这个位置小幅度的上下摆动。九天紧抿着唇，苍白的脸上不停有汗珠滴落，与直接的脱臼不同，这样反复动作的结果，是除了疼痛外，肩骨处磨人的酸胀。没过多久，九天的肩胛便高高肿了起来，持续许久，只听“咔嚓”一声，手臂终于越过了那条线，与骨节分离。九天的眼前闪过一片黑暗，稍纵即逝，让他清晰地饱尝了全部痛楚，却未能迎来昏迷，毫不意外是身后那人故意为之。
　　喘息声渐渐变大，汗水划过半垂的眼睑，落到眼睛里，九天眨了几下，索性将眼睛闭上。暗夜见状轻笑了声，冷冽的声音里带了丝嘲弄“闭上眼睛的时候，人的触觉会尤其敏锐哦。”
　　这些九天是知道的，在天奴营里熬刑的时候，他的课训练多半是蒙眼甚至同时封闭听觉进行的，那样的痛苦确实会增加数倍。只是他太累了，七日的厮杀，外加一夜折磨，他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眼皮更是沉重得不想睁开。
　　暗夜似乎也没指望九天能给他什么回答或是反应，一只手抓上九天右肩，五指紧扣，暗暗使力。在肿胀的肩膀处使用分筋错骨手，已经不单单是叠加那么简单，脆弱的肩膀如何经得起这样的蹂躏，放大的疼痛几倍传递给身体，钻进脑中。九天紧皱着眉头，脸色又白了几分，牙齿咬上唇瓣，顷刻便被咬穿了，血顺着嘴角流向地面。
　　暗夜很满意这样的反应，他喜欢在刑讯时循序渐进，让对方永远也摸不到尽头，只会增加“如果此刻不说，下一秒便会比现在更加难熬”的恐惧。人总有达到极限的时候，或许可以越过一次，两次，甚至三四次，但是，当你意识到你所要跨越的极限是无穷无尽的时候，总会崩溃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只要你说，我就停手，还会为你治伤。”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便于让对方听清他说的话。除了一味地施刑，言语诱惑也同样重要，“我身上的伤药极好，很快便能让你远离痛苦。仅仅是一次试炼，难道你想因此留下不可磨灭的伤，从而葬送大好前途？”暗夜在仔细观察九天的反应，然后他突然发现，对方紧咬的嘴唇松了，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解开，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种安静祥和的表情。
　　暗夜楞了下，这是......晕了？不应该啊，他掌握着力道，明明是放松了的，怎么会让人昏过去呢？下一秒，均匀的呼吸从下放传来，暗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面色铁青。手下的人不是晕了，而是睡着了！
　　第一次有人在他的刑讯中睡着，暗夜觉得自己的刑讯技巧简直是受到了侮辱！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抬手点了九天背后的几处穴道，而后拇指放在他肋下，眼神一冷，狠狠按了下去。
　　“呃！”九天被生生疼醒，双眼也睁开了，只是还带着不解与迷蒙。
　　“你、醒、了？”暗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九天片刻已经回神，下意识说了句“抱歉”，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对一个正在折磨自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妥，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继续”。
　　暗夜火大，非常火大，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他正在做的事？他这是在刑讯！不是按摩！脑海里闪过那些在他的手段下痛苦求饶过的人，突然觉得那些人还挺可爱的，他当时着实应该夸赞下他们的表现跟配合！
　　九天这回倒是不闭眼了，眼睛半睁不睁的，似乎在极力控制着，给暗夜一种困倦与他此刻的手段比起来要难忍多了的错觉。
　　他深吸口气，继续从牙缝里挤出些字句，“好，我继续！”手沿着肋下，正好摸到肋骨处，感觉到九天的身子一僵，暗夜微微眯眼，三根手指捏着第一根肋骨，拇指向下一按，“啪！”，肋骨应声而断。九天的头高高扬起，身体挣动了下，被暗夜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手指向下移了半寸，暗夜的声音带了点诱惑，“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九天被上涌的淤血呛了喉咙，猛咳了两声，牵动受伤的肋骨和手臂，豆大的汗珠滚落，眉头也锁得更深。暗夜轻哼一声，再一用力，第二根肋骨也断了。一连四根，他没有再给九天喘息或是犹豫的时间，就在九天以为他要将自己所有肋骨都掰断的时候，暗夜却停了手，单膝压跪在他后腰，用上了千斤坠的功夫。
　　后背的重量越来越重，断裂的肋骨紧紧靠向地面，仿佛已经倒插如肺，几欲从后背穿出，九天的呼吸越发困难，表情也愈见痛苦，汗湿的发紧紧贴在脸侧，苍白的脸色竟染上了些许青灰。
　　暗夜的动作没有丝毫踌躇，脸上却带着疑惑和不解，他手边虽无趁手的刑具，但刚刚做的这些也足够给人带去痛楚，可这孩子的忍受力似乎远超他的想象。第二试炼虽规定了不许杀人，但是却没有规定不能致残，他不信有人愿意仅仅为了这一关的成败葬送自己的前程，或许，他应该试一试。
　　正想着，被压着的身下竟是渗出了淡淡的红色。暗夜一惊，瞬间撤去力道，将人翻了过去。他刚刚的一番动作虽大，所有的伤却都在内里，是绝不会流血的。掀开那件被染红的衣服，入目果然是一身惨不忍睹的伤痕，那上面有着刀伤、剑伤，更是有些可疑的刑伤，暗夜紧皱着眉头，更加困惑。
　　九天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动作牵动周身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晓得这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昨夜被狠狠折磨过的伤口在刚刚的压迫下又一次尽数裂开，那人似乎察觉到了，那么，是要利用这些伤口继续折磨自己了吗？原来不用刑具不用术法，还是有这么多磨人的手段，这人或许没有吹嘘，当真有几百种方法也说不定。
　　“你当真不会认输？”暗夜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啰嗦，他一遍遍确认，甚至希望对方可以妥协。
　　九天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涣散的眼神一点点找到目标，竟是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说了个连声音都没有的“是”。
　　“接下来，我可能会为你带来无法挽回的伤，你真的想好了？这才仅仅是第二试炼，值得吗？就算你赢了，这样出去，你还能参加后面的比赛吗？”
　　回答暗夜的是对方略显僵硬的身体，和依旧保持的沉默。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暗夜的手指顺着左腿经络一路滑到脚踝，将要做之事十分明显地传递了过去。当右手轻轻握上那略显纤细的脚踝时，他的眼前不由闪过了刚刚那双包含痛苦却依旧漆黑纯净的眼眸，不知为何，手竟有些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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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眸子：嗷嗷～请继续，不要停～暗夜大人，千万不要因为这是你未来的主子，怕报复神马的就手下留情哦～～
暗夜：= =你这么一说……
众：暗夜大人我们为你打电话～～
天儿：还有人关心我吗？
眸子：我们比较关心十倍buff什么时候触发～
天儿：……
天儿：这么苦逼我为什么还不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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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说我存稿落单位结果默写了一遍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