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31、禁忌

　　奇门遁甲，机关秘术，浅显易懂，却也变幻无穷，入门容易，可实难精通，修得境界高了，囚龙困兽亦不在话下。九天早在入天奴营的第二年便有了接触，出奇地有些天赋，只是他任务之余并不需要懂得太多，也没有至高境界的人愿意教他，便只能在遇到的时候独自摸索，见招拆招，久而久之，竟是让他研究出了个偏门邪路，说不上能解所有阵，却能轻而易举破阵。他这破阵便是真真切切的破坏了，往往使得阵不成阵，法不成法，一次无意中让喜爱研究阵法的赤伯知道了，指着鼻子好一顿数落，说他暴殄天物，九天就奇怪了，所谓机关阵法势必是为了敌人准备，他或进或出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难道还要费劲地去保护阵法完整？赤伯被噎了个正着，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番言论气得他手痒，可似乎也没什么毛病啊。于是赤伯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九天谈论阵法的事儿了。
　　甫一进入结界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四方八门阵，顾名思义，四个方向，每个方向各有生死两扇门，共八门。这阵法不难，却有点麻烦，每个方向，生门和死门都要有一人进入，相互配合方可破解，也就是说，但凭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破阵的。九天左右张望了下，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略一皱眉便原地打坐起来，直到过去了半个时辰，才重新拍拍屁股起来，对着没人的空气问了句，“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最初他猜想的是人还没有进来，可是第一试炼入界的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第二试炼绝不会更长，那也就是说明，另一个人已经先他一步便进来了，只是隐藏在暗处一直没有出现。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九天一个挑眉，大大方方迈步进了北面的生门，同时，死门那边开始了倒计时，五个数字之内，若是无人进入，这个方向就会自毁，那四方八门阵自然也就解不了了。
　　空气中传来了一句“该死”，就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石门关闭的前一秒，一个黑影“嗖”地钻进了死门。
　　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九天勾了勾嘴角，两个门内虽都是独立的机关，却有所连通，更能够对话交谈，不过这回他倒是没先开口，而是坐靠在阵口处默默等着。
　　相较于生门的安静，死门那边可谓热闹非凡，束身黑衣，身法诡异，那人没用多长时间便将机关一一过去，然后他郁闷地发现，所有机关在他面前又重新刷新了。
　　当隔壁那人咬着牙重新走回入口处的时候，九天估摸了一下时间，也才过去了一刻钟，然后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含着怒气的冷冽声音，“你在搞什么？”这声音来自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暗夜，然而彼时九天还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只是半庆幸又半无奈地想着，原来不是天界之人。
　　九天在听到声音后便起身，端详着眼前的九宫迷阵，然后很自然地把看到的东西讲给了隔壁人听。
　　暗夜一愣，“你不会破阵？”
　　“我会破坏，但不会解阵。”他不确定若是破坏了，算不算他们通过，毕竟第二试炼也是有机关阵这项要求的。
　　“那你进什么生门？！”生死门的机制，便是生门作为主门，若是不过，死门再折腾也是没用。暗夜握拳，尽量保持冷静，毕竟这么正大光明叫敌人帮忙的事儿，他也是头一回碰上。
　　“我是想找你商量的，但很显然，你没有给我机会。”九天回答的理直气壮。
　　“很好！”声音听着都有点抖了，只有两个字，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九天不急，勾着嘴角静静等着，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那边传来了不算耐心的指导。接下来，九天每到一处便把一处的细节描述出来，暗夜便在另一侧一边闯关一边告诉九天怎么做。由于九天的叙述条理清晰又十分详尽，竟是没耽误多少时间便把北方两门给攻破了。
　　二人重新回到阵眼中心，终于四目相对，表面虽都是淡漠之极，但暗夜心中却不由一惊。九天不认识他，他却认得九天，狐惑精通易容术，早在进入第二次试炼前便将九天的样子变换给了他看，毕竟是让魔君感兴趣的人，暗夜多少有些好奇。以狐惑精湛的妖术，样貌基本无甚出入，只是此刻面前的脸更加生动苍白。有些独有的气质，并不是靠易容便能还原的，暗夜甚至觉得，这张脸有点像一个人，谁呢？他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二人又着急破关，这小小的疑惑也就抛诸脑后了。
　　此后三方，暗夜抢了生门，九天便自觉走了死门，二人对话不多却异常默契，甚至让暗夜感觉像是多年合作的老友。他的要求和指令，九天也都配合完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天界之人的傲慢不屑。通关异常顺利，很快便破了四方八门之阵，接下来，他们所要面对的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谁认输？
　　通过破阵时的种种表现，暗夜对九天的印象不错，除了一开始让他有种被耍了的错觉外，丝毫生不出反感。二人的相处其实十分冷淡，多余的话更是一句没有，大概因为九天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竟出奇地没有让他生出对待天界之人的厌恶，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于是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是我对手。”
　　其实早在一开始九天便猜到了他不是这人的对手，因为以他的功力和警觉竟然都未能察觉到暗处藏着的人，那人的功夫定比他高了不少。可是让他就这样认输，怎么可能，“总要试过才知道。”
　　看着对面剑拔弩张的小孩儿，暗夜心情大好，想着陪着切磋切磋也无妨，并没有认真的打算。然而打着打着，他的脸色便不好看了。九天的打法是那种非常气人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时甚至自损八百也伤不到敌人，却被他眼睛都不眨地用。暗夜精通暗杀术，即便未曾想认真，也不会掉以轻心，九天钻不到空子，也讨不到丝毫好处，可就是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直到被暗夜完全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才终于算是消停了些，也难免受了点伤。
　　暗夜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这个孩子，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恐怕还真不是对手，“小子，你输了，我说了你打不过我！”
　　九天垂眸，他料想到自己不是对方对手，借着醉尘的药效，他不过是想试一试，可惜，以卵击石，终究是他修习不够，“是，我打不过你，但我不会认输。”
　　“你说什么？”
　　“第二试炼有两项禁忌，第一，要一方认输，第二，不得杀人。”九天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把天书里的两项禁忌重复了一遍才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不会认输！”
　　有点像小孩子的赌气，但是暗夜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反剪着九天的手微微用力，双眼危险地眯起，“恐怕你还不清楚状况，让人开口求饶的法子，我有上百种！”少有人知道，魔界四大护法之一的暗夜，除了善于暗杀，还精于刑讯。
　　肩膀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九天紧咬着牙，冷汗划过眼角，依旧开口说道：“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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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们期待的自己人，有没有失望呢？没办法，作为一个称职的好母亲，我得为了儿砸的黑化铺路啊，目前能接触到魔界人的机会也就这个圣武会啦~不过暗夜大人很给力，绝对不会让天儿好过的~
九天：？？？
眸子：不作死就不会死，儿砸，自求多福吧
九天：【委屈】
眸子：好吧，我觉得不管你有点残忍
九天：恩恩恩，母上大人你终于要良心发现了吗【星星眼】
眸子：是的，所以......我们去焚香沐浴等拍拍吧~~~
九天：！！！
众：嗷嗷，太过分了，竟然卡拍~~~
暗夜：我去擦拭一下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