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鸾天》半眸

16、必行之路

　　“熬刑记录。”伏诛的手向旁一伸，阿甲把一个本子放到他手上。司审堂共有四名长老，各带一名弟子，用以培养继承长老之位，未继位之前，他们便被成为甲乙丙丁。
　　阿甲走到九天身前，喂了颗药碗在他嘴里，九天明知那是什么，却只能苦笑着咽下。
　　伏诛一边翻看着他的熬刑记录，一边开口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
　　“回大人，九天没有毒害皇子，除此之外，无话可说。”九天不知道鸾逸那边的安排，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认罪就更不可能，让他装出一副含冤受委屈的样子，他也着实装不出来，便只能咬着牙打死不认了。
　　“呵呵”伏诛笑得有点让人发毛，“很好，看来你是知道本司闲了太久，无聊手痒，送上来让本司解闷的。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九天抿着唇，趁着伏诛还未开始抓紧时间积攒体力。司审堂的手段他早有耳闻，据说还没有解不了的案子，九天心里没底，刚刚的药想必足够支撑他在酷刑下依旧清醒，身体和精神同时达到极限，脑子便容易不清醒。
　　不知看到了什么，伏诛的眼前一亮，“哟，洗髓针可以撑到八十，怪不得敢跟我叫板。”
　　九天的太阳穴跳了跳，他深知自己的熬刑记录会给自己带来的危机，普通天卫洗髓针的最高纪录也不过十几，而他，是一次次超越极限的结果。想起最初的熬刑，谈不上欺骗，只是九天给自己留了些余地，即便这样，他依旧拿着远远高出旁人的熬刑记录，几个掌事自然没发觉什么。直到墨弋发现，他才迎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那时九天的熬刑训练被单独拎出，反反复复过了三次，每次的数量都是上次的一倍，墨弋亲自操刀，无视九天的任何反应，不论他如何痛苦求饶，没有达到既定的数量前都不会停止。后来九天学乖了，也放弃了，就这样一次次地超越极限，在生死边缘挣扎，却偏偏求死不得。他已经不记得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了，只是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心悸。现在，看样子伏诛是要帮他再重温一下了。
　　九天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而伏诛接下来的话仿佛为了印证他所想一般，吩咐阿甲，“洗髓针，就从一百起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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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逸算准了日子，三日后醒来，时间拖得太久，他怕九天会吃苦头，时间太短，他又怕圣武会的行程有所变动。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刚一醒来便被温偌告知，九天作为队伍的一员，已经在去往药剂山的路上。
　　“怎么可能！！”鸾逸震惊，“司审堂没有彻查此事？天儿没有被审？”
　　温偌摇摇头，“他在司审堂呆了两天两夜，直到临行前一晚才被放下来。”
　　“那他......”
　　“司审堂手下留情，未曾伤筋动骨”，温偌一摊手“带伤行动对他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鸾逸听出了些不对劲，“你说司审堂手下留情了？怎么回事？”
　　温偌满意一笑，就知道鸾逸能听出重点，“怕是凤主早有交代，审讯也就做做样子，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带人参加这次的圣武会。”
　　“该死！”鸾逸一掌打在床铺上，自己的分量到底轻了些，这样都留不住人！恰也印证了他所想，这次圣武会果然不简单。看着窗外远方，他狠狠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有预感，时机马上就会来了！只是苦了天儿，没想到这次会弄巧成拙，害他带着一身刑伤参与到圣武会，只怕这一路要更加难走了。
　　事实上，九天的状况比鸾逸预想的还要糟糕。
　　两天时间，伏诛掐着他的熬刑记录，硬生生将上面的数字全部翻了个新，直到第三天，他拖着一身伤被鸾耀召唤，又强撑着跪了半个时辰鸾耀才出现。圣武会之行未被取消，九天的身上又多了个抽魂草，每日子时发作，整整一个时辰的断魂抽筋之痛。用以缓解的三十粒药被平分成三份交由三个皇子保管，每日若不犯错，便可领到一粒。最后的解药在鸾耀手里，要等到圣武会结束，九天才有机会获得。
　　这一方面作为谋害皇子，案子未结的惩处，另一方面也是种牵制，避免九天生出逃跑或是再害人的异心。九天并未感受过抽魂草，他只听说过，这东西曾在上古时期用于驯服顽劣的天奴，后因太过残忍，有悖仁道，被天神抹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又能不能承受得住呢？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总是难免心生恐惧，九天并不觉得自己与常人有异，但他不敢有所期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三十粒药他所能得到的，或许不足三分之一。
　　队伍出发之时，九天休息了不到四个时辰，带着担忧、不安和一身伤痛上路。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凤凰城，他总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去往药剂山的一路上也不得消停。药剂山为人界天山，魔界与天界均不得使用法力，须步行前往。九天原本跟着队伍走在后面，一身冷汗和血水因为不停歇的动作早湿了衣襟，同行的天卫并不知实情，看他受不得苦的颓废模样，都有些疏离鄙夷，有意无意地将他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这种孤立九天也不是没有感受到，但他懒得解释，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为了面子这种东西自讨苦吃，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也要看对谁，无论是同情还是瞧不起，他不在意这些人，自然也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九天自顾自走着，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大一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望去，那股视线便又消失不见。他皱眉，刚想要细细去找，就被一个近卫叫走，说是三殿下传他侍候。
　　鸾修惯爱骑马，鸾鸣和鸾齐则更喜马车，近侍报了名字，便把九天推了进去。马车大而豪华，软软的丝绒毯几乎铺遍马车内部，九天敛目垂眸，跪在门边的难得裸露在外的硬板上，低低道：“九天见过三殿下、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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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想要继续刑房马杀鸡的小伙伴们，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眸子：天儿快看，还是麻麻最心疼你
九天：请问所谓的心疼体现在哪儿？
眸子：活着
九天：［望着天堂上的几位哥哥］嗯，您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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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伙伴们，上周太忙了，一直没时间码字，估计下周还挺忙的，唉，本来就懒，还忙，简直不给人活路！你们嫌弃我吧......
还有评论都没回复，不好意思啦！我现在麻溜利索的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