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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节节攀升的价格终于一锤定音。

      “兰悠姐花了接近三倍的价钱买了自己的封笔之作,我也是羡慕。”陈琛笑着说道:“不过贺家向来不缺钱。”

      贺中越道:“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眼耳通八方。前些日子她待在祖宅半个月,现在不长记性,简直是蠢。”

      陈琛道:“那也还好。”又道:“不过以贺伯父的作派不会坐视不理,不担心她吗?”

      贺中越看了他一眼,道:“我从小就争不过她。”

      慈善晚会走向高潮,高价竞拍的白月瓷像香槟杯流过亮丽的晚礼服,美得十分醉人。

      老总冷汗打湿的后背被慢慢烘干,他一脸后怕:“价值千万的白月瓷你就随随便便地捐赠出去啦?”

      卿风安抚一脸后怕的老总:“这是贺总的意思。”

      老总松了口气,他道:“我见过贺总手里的白月瓷,宝贝得紧,怎么就捐出去了?”

      卿风道:“我哪能知道贺总的心思?”

      “你这心思倒难猜。”陈琛道:“兰悠姐是贺家的长女,老爷子寄托在她身上的希望不可谓不多,即使犯了什么蠢事,贺伯父也得掂量一下。这件事对你有利无害,你偏偏当起谦谦君子。”

      他又道:“我当你在担心那位姑娘。”

      贺中越不说话,半晌后,他道:“挺聪明的姑娘,可惜了。”

      陈琛问:“不见你关照几分?”

      贺中越接着道:“可惜两盒杏花楼酥饼。”他道:“陈倩在这么?”

      陈琛笑:“你怎么关心她来了?她不是挺招你厌恶么?好歹我也是她哥哥,不应该留几分情面?”

      贺中越道:“我是怕你的宝贝妹妹吓得魂飞魄散,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陈琛沉思良久,道:“贺伯父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他就不怕兰悠姐跟他反目成仇?”

      “怕什么?”

      卿风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陪着老总应付一圈,脚底隐隐痛。韩桥生挽着他女伴过来搭话:“徐总,好久不见。”

      徐振华笑呵呵地道:“韩少爷,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韩桥生问:“这位是?”

      徐振华道:“这不是找到姑娘陪我出席慈善会么,就随便拉秘书凑数。”

      “那长得还真漂亮。”

      卿风也跟着虚伪:“哪里,韩少爷过赞了,你旁边的这位才称得上漂亮。”

      两人交谈涉及商业,卿风很识趣地走开。她从卫生间补妆出来,迎面抡过一记巴掌,先痛后麻,她整张脸都是懵的。

      她自认为不会与人交恶,谁想到这巴掌竟歹毒到口腔里尝到血腥味。都是女人,何必为难。

      方慧怒气未散,她道:“我知道你。”

      “知道我什么?”她一说话,脸就特别疼。

      方慧理理自己的头发,道:“别装。前两年你为了接近桥生费不少心思吧?现在还有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善嫉的女人最可怕,她不由得警惕起来,道:“你想说什么?”

      好一朵白莲花绿茶婊。方慧道:“桥生为了你在韩家成了什么样子!”

      “他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方慧步步逼近:“欺其感情,骗其钱财,夺其心血。你把他陷入什么地步,你现在还有脸问!你这种女人就该死!”

      嗨嗨嗨,动气容易张细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再说了,我跟韩桥生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方慧见她不知悔改的态度,心里的怒气顿时几丈高,她扬起手准备再来一巴掌。

      “够了。”

      方慧道:“你算什么东西!”

      贺兰悠道:“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卿风被她拖走,隐隐约约感到她身上的怒气。她问:“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上药!”

      “那就没必要了。”卿风道:“虽然现在挺丑的,但是上药也未必有用,过几天就消肿了……”

      贺兰悠看她一眼,她没再说话了。

      那好吧,她就闭嘴,说话脸痛。卿风在游神,贺兰悠离她太近了,不知道什么药,她的手指很凉快,比安烈德的皮毛要软。

      她想得东倒西歪,差点扑倒在贺兰悠的怀里。

      贺兰悠收起药膏,塞她手里,道:“睡前敷一次。”

      卿风仔细地端详起药瓶。瓷器,两手指宽,浮雕花纹,瓶口缠金丝。贺兰悠五指手指捂住:“又没长花。”她又道:“又没我好看。”

      “嗯?”卿风抬头:“我就看看。”得,脸痛,她嘶嘶倒抽冷气。

      贺兰悠凑近了,瞧瞧:“还好,比较及时。”

      卿风忍不住后挪,她问:“前辈怎么过来了?”

      她道:“陪朋友过来。”

      “噢。”半晌后,她憋出两个字:“谢谢。”

      贺兰悠道:“刚刚那人是方家女儿,自小跟韩桥生有婚约,两家本来打算今年给两人订婚,不知怎么,韩家将婚期往后挪了。丢面子的事,奈不过方家女儿喜欢韩桥生……”她说了一堆,来了一句不相及的话:“她刚刚打你疼不疼?”

      卿风摸着脸,半晌后,她静静地道:“是我的错。这巴掌是应该的。”

      贺兰悠看了她一会儿道:“我想把你掐死。”

      卿风笑了笑,想不到前辈也会说出那么歹毒的话。贺兰悠道:“你还敢给我笑。”

      卿风笑得更乐不可支,贺兰悠板着一张脸,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她道:“别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

      卿风静了,她攥紧手里的药瓶,极其无奈地道:“前辈,那是你。”

      深夜的雪下得有些猛,宴会厅虽然温暖却也感到丝丝寒意。卿风从楼梯走下来,她不晓得贺兰悠好好的为何生气,心绪一时间复杂起来。

      天气骤冷是始料未及的事,卿风抱着鸡皮疙瘩的胳膊,回想往事。

      早些年,平凉为了改造城市面貌,老城区被征地拆迁,计划几条地铁轻轨接驳站,周边便民设施一应俱全。老城区的地价一时间水涨船高。

      她在平凉老城区长大的缘故,对早些年的传言略有耳闻。而当年竞标成功的开发商,就是她现在的上司,徐振华。

      而当时徐振华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就是韩桥生。

      卿风不清楚徐振华为什么会出任一个分公司的经理人,她更关心的是当年竞标失败,韩桥生如何了。

      恰好刘桢这时来了越洋电话,她参加当地的节日,整张屏幕都是笑嘻嘻。她道:“小风,还没睡觉?现在在干嘛?”

      卿风道:“陪我老总参加慈善晚会。”

      “哇哦,这可不像你。”刘桢道:“你给我看看。”

      “桢儿,说实话,你跟贺中越怎么认识的?”

      刘桢愣了一下,显然有些心虚:“不跟你说了嘛,就我一远方亲戚。”

      “说实话。”

      刘桢经不住她的拷问,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出:“就是上次你没参加的电影节,贺中越不小心打湿我的晚礼服,事后派人清洗干净又送了回来。可能是觉得对我有亏欠吧,就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有事儿可以找他。”

      “后来?”

      刘桢吞吞唾沫:“那次你你住院,我正好出差……”

      异乡遇故知,互诉衷肠。刘桢道:“就这样了。怎么?”

      宴会厅的灯齐齐闪了一下,一枚子弹悄无声息地穿过宴会穹顶,击中大厅的水晶吊灯。不知道谁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卿风一个踉跄,头顶的水晶吊灯呼啸而来。

      整个宴会厅瞬间黑暗,卿风反手去抓,只抓到一片滑溜溜的衣角。

      黑暗中隐约有人将她扑倒,哐的一声巨响,卿风隐约觉得有什么碎片刺中她的手臂。

      四周顿时尖叫声四起,混乱一片,她的动作却像羽毛般轻,将外套紧紧地披在她身上。她道:“外边冷。”

      卿风正要说话,却被她伸手捂住嘴巴,随即耳边说道:“不要说话,你听我说。”

      贺兰悠问:“你会用枪吗?”

      未等她摇头,贺兰悠将手枪塞到她手上,并道:“里面有四枚子弹,这里是扳机。”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她的手,并不是光滑细腻的触感,而是长满粗糙的厚茧。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沿着走廊一直跑,左拐,那里有一道后门,门后有人在等你。”贺兰悠气息不稳:“他知道你是谁。”

      “……嗯。”

      黑暗中有利器斯磨的声音,卿风抓住她的手,道:“我用不上……”

      “我不会如何,但是你……”贺兰悠声音低下去:“抱歉。”

      卿风奔跑在黑暗无人的走廊里,左拐后真的看到一扇门。她的手久久地停住,半晌后收了回来,举起枪。

      她的手颤抖着,内心恐惧着,她不再平和,未知的危险几欲将她吞噬。

      嘭——她用枪推开了门。

      门后空无一人,卿风松口气,却不得不警惕,她的掌心已经被震得麻木。她一个激灵,后背正静静停着一把枪口。

      那人道:“别动。”

      她哪敢动啊。

      他又道:“大小姐派我来接你。”

      “好。”卿风丢了枪,举起手,无条件地被他押着上车。

      车子远离危险,卿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从黑衣人身上挪开目光,手心反射出一片猩红的光。她道:“调头,回去。”

      他道:“大小姐让我安全地护送你回家。”

      唰地一声,刀刃搁在他的喉咙。她厉声道:“回去。”

      黑衣人不为所动,刀刃渐渐见血,他仍旧平稳淡定。卿风突然收回刀,指向自己的脖颈,道:“回去。”

      黑衣人思酌三秒钟,好,回去。

      贺兰悠让她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却用来以死相逼。卿风想,不知道她会不会更生气了。

      宴会厅已经没人,空气中弥漫硝烟,卿风想喊又不敢喊,她凭着肉眼仔细地搜索着。黑衣人道:“二楼是贵宾室。”

      她毫不迟疑地跑向二楼,隐约地,身体的某个地方却痛得越来越厉害……卿风冷汗涔涔,一间一间地搜索着,隐约听到动静,她心里一喜。

      贺兰悠和贺中越正举枪对峙。

      卿风整个大脑都是懵,手心的猩红却越来越多,她低头,掀开外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中枪,正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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