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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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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天的张楚然显然有些累,她像是忘记妈妈失约的事,回到家洗完澡就睡。
张楚然妈妈过来道谢,卿风回道:“楚然今天玩得挺开心的。”
她道:“小孩子嘛,情绪就是容易过。”
卿风道:“你在她身边,她会更开心。”
张楚然妈妈不说话了。
最近卿风睡觉总是不安稳,她半夜被惊醒,思来想去肚子有些饿,便到楼下煮碗面吃。
安烈德还记着她上次的欺诈,轻轻吠了一声以示警告。卿风连忙拿着狗粮倒进他的饭碗里,安烈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祖宗。
卿风一边吃面一边登陆好久没玩的游戏账号。
自从上次她卫冕冠军,拿了五千元奖金之后,就没再玩过游戏。一来是换了工作要转移重心,二来则是,她没多大兴趣。
悠悠我心输掉之后就自动封号,月长帮派也不复存在了,巍巍城池却还气派。长白山的练武场愈发地热闹,她闲逛了一圈,已经很难再找回当初打怪做任务的心情。
初生的月牙漫过湖面,当初亭亭如盖的五枚金币此刻躺在手心里,她不知去往何处。
不要紧,我信你。
卿风满是惆怅地笑了笑,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灵猫倒映湖面,灵猫乌黑明亮的眼睛正看着清冽的浅水滩。
五枚金币缓缓沉沙。
不知道是不是老总允她两天假起了作用,卿风好像真的整理好心情,卖力又热情的工作。某日,她跑去花鸟市场挑选一盆多肉植物,搁在桌上格外好看,嫩绿嫩绿的颜色瞧着就心情舒畅。
同事说道:“盆栽还蛮好看的,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干花给换掉。”
“我倒是觉得你那束满天星好看,要不然我们俩换一换?”
同事笑:“那我还舍不得了。”她又道:“刚认识你那会,感觉你不太好接触。”
“怎么说?”
“冷清冷清的。”同事想了个措辞:“像寒冬的月亮。”
“熟悉不就好了嘛。”
“那也不是。”同事道:“伸手能摸到月亮么?捞水中月还差不多。”
卿风不吱声了,同事急忙道:“我也就那么随便比喻,你别往心上去。”
正好这时候老总过来,让她过一趟办公室有事谈谈。
老总鼓励一下她最近的工作状态:“休息了两天,精神不错。”
卿风急忙道:“那还不是老总给我机会。”
老总道:“你客气了,贺老板交代过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又道:“晚上我要去参加慈善晚会,缺个女伴,你看你有没有空?”
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想起我来了?她道:“晚上我不怎么忙,只是不是我不想去。”
“那你说说看。”
“我从来没应付过大场面,嘴巴又不会说话,到时候给搞砸了,就不好交代了。”
“瞧你,这话说得。”老总道:“其实也就是走过场的事儿。”
卿风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老总又道:“你放心,我保证你怎么去怎么回来。”
卿风应了下来,老总先是带她挑选晚礼服又是带她去挑选高跟鞋。导购小姐堆在眼角的笑全是不怀好意,卿风看着镜子中她和老总的年龄差,确实扎心了。
老总最后带她去做发型,这次的托尼跟以往的托尼不一样,卿风睡得很沉,后来有人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她睁眼一看,托尼有点尴尬:“女士,你的发型做好了。”
快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老总从锦盒子拿出一只翡翠镯戴到她手上,卿风本来觉得不妥,但转念一想,慈善会嘛。
人靠衣装马靠鞍,卿风自认为被那么繁重地拾掇之后,自己还是蛮漂亮的。但是进了慈善晚会,发现简直就是萤火跟月亮的区别。
卿风挽着老总的手进了会场,有侍者拿着托盘走过来。她想了想,取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老总变得不淡定了,卿风小声地说道:那是贺老板送给我的。
老总更加不淡定了,贺老板送的东西怎么能拿去拍卖呢!
卿风很疲惫地应对晚会中的上流人士,老总就像带着满周岁的女儿逢人介绍:这是我秘书。
慈善晚会其实就是阔太太拿出自己闲置的首饰任凭拍卖。当然,其实这也是阔太太在争门面。
阔太太捐赠的首饰会有专业人士估价,卿风想着自己的项链起拍价不会太低,毕竟是彭观玉的手笔。
拍卖师颇为激动地说明项链的来历。难能可贵之处并不在于价格如何,而是Lan珠宝设计大师年事已高,白月瓷则是她的的封笔之作。
卿风也是懵逼,自己随随便便戴了五年的项链居然价值千万,而自己也随随便便地捐赠出去了?
老总也是佩服,他道:“小风啊,就算你和贺总吵架,也不至于置气到这个地步。”
卿风想出去透口气。她步履不停,节节高升的价格已经被她甩到脑后,有意思地是,脑海里居然清晰地浮现当年的画面。
我也没什么好说了,这项链算我补偿给你。彭观玉将盒子推过来,眼里的哀求充满坚决。
补……偿……到底谁欠谁了?
卿风有点透不过气来,她取下披肩,又有点冷。想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竟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前未婚夫,韩桥生。
韩桥生道:“我看着那项链有点眼熟,想着是你,就跟过来了。怎么?打扰你了?”
“这倒没有。”卿风摇摇头:“还挺意外你会记得。”
“你挺宝贝的东西,怎么舍得拿出来?”
卿风吸吸鼻子:“做做公益嘛。”
韩桥生笑,又道:“公益做得有点大了。”
“什么?”
“二楼厢房一直没有动作的两位神秘举牌人,现在正在用超过当年价格的价格企图买下白月瓷。”韩桥生又道:“其实你明白,拥有这样的金钱优势何愁买不到Lan大师的封笔之作?”
卿风道:“每个人都有用钱砸不动的心头好。”
韩桥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来一句:“你变好多。”他道:“两年前被逃婚的人是我,应该我伤心度日一蹶不振才是,怎么感觉颠倒过来了?”
卿风感慨:他还是那么头头是道。她道:“你忘了是你叫我逃婚?”
韩桥生问:“现在如何?”
她答:“水中月,镜中花,不如何。”
白月瓷的价格一路攀升,在座各位都瞠目结舌,想着二楼包厢的举牌人是何许人也,简直败家公子哥!
程澜轻描淡写地来句:“程万宗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杨柏看着都冷汗涔涔,他道:“小姐,这样的价格能买两条珍藏完好的白月瓷。”
“我就要那条。”
杨柏道:“对方不好相与。”
程澜皱眉:“对方?谁?”
杨柏道:“贺家小姐贺兰悠。”
“你再说一次。”
杨柏很恭敬地再说了一次,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事情变糟糕了。程澜道:“你给我看着,我先出去。”
若是仔细地想起,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忽略。那次她在医院遇到贺兰悠,就觉得奇怪,贺兰悠没有事跑来这种医院干嘛?
她当时随口问了句:“学姐,你在这里干嘛?”
“喔,我同事医院了,过来看看。”
像贺兰悠那种天之骄女,别说同事了,就连朋友都寥寥无几。
程澜拐个弯,停住。
“那就让她玩吧,反正不缺那点钱。”程万宗道:“只要她不再做出那种有辱家风的事情,怎么都好。”
唐溪问道:“她签约的东家现在咬着不放,已经联系几家媒体,放话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程万宗道:“塞点钱过去,然后搞垮收购。”
“嗯……”
程万宗看她,道:“这些年也辛苦你了,我在藏牙岛有处房子,你要是喜欢,过阵子就搬去那里。”
待程万宗走后,唐溪静了一会儿,才道:“你都听到了?”
程澜简直想鼓掌,这演技简直出神入化足足骗了她五年,她是不是应该将奥斯卡影后的称号让给唐溪?
唐溪脸上已经不见温柔,而是种麻木的冷峻。她道:“既然都听到了,就别再做蠢事。”
程澜道:“你不需要对我负责,对着程万宗尽忠就好了。”
唐溪皱眉:“那是你爸。”
“然后你们两个合伙起来骗我?”
“要是没有叔叔,三年前,你已经饿死在国外街头了。”
程澜怒极:“是他将我赶出家门送出国,拿我护照断我经济,并且拿钱买通大使馆不让我回国!现在你一个要是,好一个要是!”
“五年来,我当你朋友、当你知己、当你恩人。”程澜的眼角泛上细碎的泪花:“没想到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欺骗。”
唐溪面无表情,她道:“你以为没有叔叔的帮助,你能有人脉资源?你能当上奥斯卡影后?你能享受万人仰慕的风光?”她给她重重地一击:“你以为没有叔叔的允许,你能回国?”
唐溪语气寡淡:“你所谓的坚持,连她的白月瓷都付不起。”
程澜缓了一下,才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好。”
一个字落下,程澜转身走人,管家本来想问那条白月瓷不要了,但想到她心情可能不好,便也没问。
程澜道:“走。”
“去哪里?”
“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