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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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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太太的趴体未能如愿，纷纷扰扰的落雪总是朝去暮来。
卿风正在平凉过严冬，刘桢已经越洋跨海享受南半球的温暖，她传来的照片全是她和新奇的海洋生物合影，笑得如同夏日般和煦。
有钱人的自在。
刘桢道：一个人的旅途好是好，就是缺了点什么。
卿风道：不知足。
刘桢道：没人与我分享旅途的见闻，知足有什么用。
卿风道：那你跟我唠嗑唠嗑。
刘桢道：翻来覆去也就那样，我怕你都听得厌烦没有新鲜感。
她发过来一张日落图，像清晨一碗粥的温度。
卿风呵暖手心，避开结冰的路面小心地行走。最近工作上她频频出错，老总虽不耐烦却碍于贺中越的面子不得不对她收敛起怒气。
某日，她被唤去老总的办公室。老总关心地问道：“你生活中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
“小风啊，不要带着情绪工作。”老总又道：“我先给你两天的假期，整理好心情再过来上班。”
自从那日面试之后，卿风再也没有在公司看到贺中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职业经理人老总。她漫不经心地问过同事，这家的老板一直没换过吗？
同事奇怪地看她：老板肯定没换过啊！
没想到这家公司的底蕴那么深，也怪她没什么了解。她处在的公司是Xx集团的子公司，负责Xx集团的线上运营。
Xx集团，她眯眼想了一会儿，雪又下大了。
卿风窝在床上看杂志，经过大半个月的沉淀，程澜的解约风波已经被娱乐圈层出不穷的新闻给覆盖。
娱乐圈的新鲜度总是很快过期。她想，随手翻过另一页。
房门打开了，她以为是张楚然，没想到是张楚然妈妈。
“楚然不在这。”
张楚然妈妈道：“喔，我知道楚然不在这，我来找你。”
找她？
张楚然妈妈并不着急前来的目的，她坐了下来，沉默一下，道：“楚然跟你挺好的。”
“有事直说吧。”
张楚然妈妈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卿风的预感不太好，她被老总放了两天的假期，有空得很。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楚然明天要开家长会，我去不了，你能不能替我去一下？”
卿风道：“楚然期盼很久了，你去的话，她会很开心。”
“能去我会尽量去，只是明天真的没办法抽空。”
张楚然妈妈是一位不被岁月温柔对待的美人，她也就比卿风年长四岁，看着不知苍老多少。
生活都是各有各的苦衷，半点不由人。
张楚然妈妈道：“我想着她跟你感情比较好，即使会难过，也不会太难过。回头我哄哄她就好了。”
卿风道：“代替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张楚然显得很高兴，餐桌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妈妈有点不高兴，小声地呵斥一句：“楚然，这样子很不礼貌。”
“知道啦。”她朝安烈德挤眉弄眼。
放学时分，张楚然闷闷不乐，她背着书包，像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卿风买了双份她喜欢吃的关东煮也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很是头疼。
张楚然问道：“我妈妈怎么没来了她答应我回来的！”
卿风莫不吭声。
张楚然撇过头去，努力忍住不哭，她劝服自己：“她老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啦。”她抹抹眼角的泪：“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哼。”
“家长会都结束了，她过来也没用！”张楚然开始抽噎，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她不知道几年级几班有多少老师哪个是我的班主任哪个是我生活老师！”她小声，满满的哭腔：“不负责任的家长。”
她同桌钟楚楚道：“我爸妈也没来呢。”
张楚然仍旧闷闷不乐，她道：“她说好今天带我去欢乐世界的！”
钟楚楚道：“我陪你去。”她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票：“我早就买好啦。”
张楚然破涕为笑。
卿风内心是拒绝的，但是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安全，她还是跟着过去。
虽然寒冬腊月，很多游玩设备停止运行，但张楚然和钟楚楚完全是玩疯了。
张楚然道：“楚楚，你敢不敢坐云霄飞车？”
钟楚楚回她：“我又不怂！”然后下来的时，钟楚楚缓了好一阵，脸色还是苍白。
三人坐在长椅上休息，张楚然啃着冰淇淋，突然道：“姐姐，哪里有个人在看你唉。”
“谁啊。”钟楚楚凑过去看。
“你又不认识，是个很漂亮的姐姐。”
张楚然那么一说，卿风留意了几分，转头一看，都是前来游玩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多心，便问张楚然：“那个姐姐长什么模样？”
张楚然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高高的，瘦瘦的，戴着墨镜。”
“噢。”
卿风想了想，没能想出是谁。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快，张楚然和钟楚楚玩了一圈已经精疲力尽，卿风没怎么玩，整个人都还好。
她道：“该回去了。”
“还有一个项目！”张楚然哀求：“姐姐，我们玩够了再回去好不好？”
卿风摇头：“太晚了。”
钟楚楚也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玩一次。”
卿风很坚决：“太晚了。”
张楚然道：“姐姐，等下会有彩灯亮起，像扎堆草丛的萤火一样，特别特别漂亮。你不想和我们一起看看吗？”
说完没多久，欢乐世界的灯亮了起来，映着半明半暗的天色，色彩特别浓烈。没过一会儿，天色完全变暗，灯光已是璀璨。
卿风很无奈：“你们去吧。”
张楚然道：“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
她们两人乘坐摩天轮，据说达到最高处的时候能看到城市的夜景。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卿风想，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差点睡着。
然后醒了。
世界总是很玄幻，卿风居然再次遇到小概率事件。
卿风认为程澜的解约充其量也就是换了工作环境。但是就是唐溪发布声明的第二天，程澜就像销声匿迹一般，再无半点消息。
她偶尔会想，程澜是不是遭遇什么不测。那天她去程澜家里，明明感觉到室内有人，但也没能仔细想太多。
现在看到她，莫名其妙地开心了。
那会程澜正在买票，见到她，便转身问道：“我陪小朋友过来玩，你呢？一个人？”
卿风回：“我也是。”她起身要走，道：“我该去找两个小朋友了，免得她们看不到我。”
程澜道：“我回家了，程家。”
卿风顿了顿，脚步收了回来。她轻松一笑：“叔叔看到你应该挺高兴的，毕竟那么多年没见了。”
她又问：“你见过程万宗吗？”
卿风斩钉截铁：“没有。之前两次吃饭，都没能碰到叔叔，还蛮遗憾的。”
程澜看了她一会儿，将手头的票递给了小朋友，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玩。小朋友怯怯地道：“姐姐，你不陪我玩了吗？”
程澜摇摇头，道：“你自己去，姐姐在这儿等你。”
卿风看这位小朋友面黄肌瘦，不由得问道：“你家的小孩。”
“之前做公益，答应要带她过欢乐世界玩一玩。”程澜又道：“挺怕生的。”
“噢。”
摩天轮就快转了一圈，卿风道：“那我先走了。”
“嗯。”程澜喊住她：“卿风。”
她扭头过来，道：“怎么了？”
程澜问：“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他们再婚，对吧？”
卿风沉默了一下，回答：“嗯。”
“可怜我，五年后回国才知道你是彭观玉的女儿。”程澜道：“那会阿姨跟我说你五年没回去过，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卿风道：“这些事都过去了，再说就没意思了。我们还是各自往前走吧。”
程澜又问：“一开始，你是不是也知道程万宗是我父亲？”
“不知道。”
程澜笑，她道：“我程家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嗯？”
程澜道：“我放不下你。”
卿风道：“我已经放下了。”她又道：“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我们不会有以后的。”
程澜没话说了，她道：“我让你等了五年，那我等你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总会有那么一天。”
张楚然和钟楚楚从摩天轮下来的时，卿风撑伞避雪，两位小姑娘着实活泼，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描绘多么多么美好。
张楚然道：“姐姐，你不去实在太可惜了！”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嘛。”
张楚然想想有道理，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以后能再去摩天轮，但永远都不是这一天了。说不定没有姐姐，没有钟楚楚了。”
卿风想了想：“摩天轮还是那个摩天轮。”
“对喔。”张楚然笑得眼如月牙，她忽然道：“可是我又不是为了摩天轮才去摩天轮的。”
钟楚楚问道：“什么意思？”
张楚然叹气：“唉，你蠢。”
“我不蠢。”
“你想想看你到底蠢不蠢？”程澜眉目含笑地问道。
“总之我不蠢。”卿风硬是不承认，她道：“我从来就没想过我们会分开啊。”
“我们会有以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