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女神就跑》勿轻

20、美丽的意外

　　水烧得半开，她放入适量的红糖，拿着筷子继续搅拌均匀，直至完全烧开。

　　还蛮简单的。她想。

　　“你在干什么？”洗完澡的贺兰悠看到她在厨房里折腾，不禁问道。

　　“噢，我在煮姜汤呢，出汗驱寒，预防感冒。”卿风道：“效果还不错。”

　　“你喝了没有？”

　　她道：“等等，还要等凉一会儿。”

　　贺兰悠摸着瓷碗的外壁，感受温度，然后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卿风放下抹布，趿拉拖鞋往外走，她望着电子监控器的贺中越，只见他咧开一口白牙齿，笑得极为灿烂：“我，中越。”

　　“怎么来了？”她开门。

　　“邻居上门送温暖。”贺中越道：“刚做了点蛋糕，要不要尝尝？”

　　卿风道：“她刚刚洗澡出来，要不我去叫她。”

　　“我不找她，我找你。”贺中越道：“做得不多，你试试口味行不行，我再改良。”

　　“这……”

　　卿风拎着盒子，一时无言。她忽然觉得精明能干的贺中越只能存在杂志之中，而某时候的贺中越，就像小男孩，总是冒出点新奇而幼稚的想法。

　　“谁啊？”贺兰悠瞄了一眼她手里的盒子。

　　“邻居上门送温暖。”卿风揭开，道：“你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

　　“贺中越那家伙？”贺兰悠皱眉：“你尽量远离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卿风立马转了话题：“姜汤好了没有？”

　　“嗯。”她递过来，卿风问：“你喝了没有？可不要明早一起来就感冒了。”

　　“那也说不准，雨那么大，要是一整晚都在下雨……”贺兰悠笑得不怀好意：“事情就变得不好说。”

　　“怎么说？”卿风瞄了一眼窗外的电闪雷鸣，道：“这雨估计直接碾压平凉的城市排水系统承受力……”她想起什么，转身翻找东西。

　　“你找什么？”

　　“干粮。”卿风很严肃地说道：“要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大雨连下几天几夜，连大门都出不去。”

　　“我倒是希望这样……”她止口，道：“看样子，你很有经验。”

　　“可不是嘛。”卿风道：“十年前的那场大雨，直接将整个平凉市淹了，那时候临近高考，幸好雨停了也慢慢退了，又惊又喜，简直印象深刻。”

　　“唔。你是那届的考生？”

　　“没错啊。”卿风道：“十年前，估计前辈不再这里吧。”

　　“那时候回来过一次，本来是打算参加平凉二中的高三誓师大会，给学弟学妹鼓舞士气。也因为那时候的大雨，取消了。”

　　“啊……这样子，原来前辈也就读平凉二中……”

　　说着说着，像是触及记忆里容易忽略的阴差阳错，两人慢慢安静下去。贺兰悠看她，道：“姜汤再不喝就凉了。”

　　“喔。”卿风手脚慌乱地转过身，她急忙咽下，明明加了大量的红糖，她却尝不到甜的滋味。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卿风拾掇拾掇厨房，将碗筷放到架子上慢慢沥干水。她想了想，将贺中越做好的点心，塞到储存柜里。

　　她待在厨房，不敢迈出一步。

　　贺兰悠坐在沙发上，等她过来。

　　然后……门铃又响了，卿风吓了一跳，贺兰悠挑眉。贺中越活得不太耐烦。

　　卿风开门，注意到贺中越已经换了睡衣，露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胸膛。她道：“老板，有事吗？”

　　贺中越笑：“想问问你刚刚的点心味道怎么样？”

　　“还好。”

　　贺中越道：“我刚刚做了新的口味，要不要尝尝。”

　　开门，邻居上门送温暖。卿风的眼皮跳啊跳：“不……用了。吃甜腻的东西对牙齿不好。”

　　“偶尔试一下，没关系的。”贺中越很耐心地哄诱：“点心过了那个时间点，口味可是大大地打折扣。”

　　“……”哪家智障老板，麻烦牵走。

　　“不介意我去尝尝？”贺兰悠冷不丁地出现。

　　虽然有时候前辈强势却不会让人太过为难，又偏偏温婉动人。但是今晚，卿风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前辈。

　　“不打扰两位。”贺中越挤眉弄眼地笑：“看来你们相处得十分愉快。”

　　贺兰悠关了门，道：“以后再看到他上门送温暖，你不用客气。”

　　以后？这样充满温馨幻想的字眼，弄得她心跳加快。

　　想多了。

　　“还不打算睡觉？”

　　“啊……等会。”

　　贺兰悠凑过去，问道：“玩什么游戏？”

　　“随便玩玩。”卿风道：“前辈有在玩吗？”

　　“嗯哼，偶尔会玩。”贺兰悠道：“游戏最近不是在举办挑战赛，奖金五千。还蛮多人去参加的。”

　　卿风笑：“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了。”

　　清风徐来和悠悠我心的比赛，两位主人公是没什么动静，倒是各位看官热火朝天。

　　长白山下卖药材卖仙丹卖装备，各种大赌小赌押注，值得一提的是，某位游戏玩家押万金，他道：若是悠悠我心不能卫冕，那一定是黑幕。

　　悠悠我心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而清风徐来顶多一匹黑马，掀不起大风大浪。

　　“那你还蛮厉害的。”

　　卿风心里也悬，她道：“相比悠悠我心，无论哪方面，我差多了。”

　　“你会赢。”

　　卿风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那么说。”

　　“没有点实力，怎么可能走到最后？你太小看自己了。”

　　“也许吧。”

　　卿风想了想，她很久没看到刘桢在线玩游戏了，也许忙吧。

　　熄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跟上次醉酒不同，这次的感官都清醒着。卿风想，她可能很难入睡。

　　她想翻身，又怕吵醒前辈，只好紧紧闭上眼。鼻子痒，伸手挠了挠，干脆把手放在被子外面，又有点冷，又把手塞回被子里。

　　贺兰悠侧身，问道：“睡不着么？”

　　“嗯。”卿风侧头，道：“我有点认床。”

　　贺兰悠皱眉：“上次你可不是这样。”

　　卿风笑：“那次喝醉了。”

　　“要不你去喝点酒？”她建议。

　　卿风道：“你家里有酒？我怎么没找到。”

　　贺兰悠得意：“我都藏起来了，生怕你喝多，折腾我。”

　　“难怪。”卿风道：“我怎么折腾你了？”

　　贺兰悠的眼亮晶晶：“忘了？”

　　卿风很诚实：“至少没印象。”

　　贺兰悠替她细细回忆：“你抱着我又吻又啃。”

　　卿风脸红，她瞪眼：“胡说八道。”她捂紧被子：“我的酒性我很清楚。”

　　“你觉得我骗你咯？”贺兰悠笑：“本来我不想说这事，现在好像是我不对了。”

　　卿风瞄了一眼：“我没说你骗我，只是我清楚我自己……”

　　“上次被你咬出来的印子还在，那是真狠，我还在想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欠你了？”

　　卿风大声地反驳：“不可能。”

　　“你自己看。”

　　卿风慢慢蹭过去，一看，果真有咬痕，嘴里嘟囔：“那晚你不是喝醉了嘛，也有可能自己不小心磕到，怎么就肯定我咬你了呢。”总之，她是打死也不承认。

　　贺兰悠抬头，卿风忽然被压在床上被人吻。

　　卿风整个人都懵掉，贺兰悠认真：“你当时就是那么对我的。”

　　“……”她整个人踹不上气，脸通红，平静地道：“你是不是姜汤喝多了？”

　　贺兰悠不吭声了，就那么看着她，卿风在想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正要说点什么。贺兰悠道：“睡觉吧。”

　　“嗯。”

　　卿风被她一吻，就更睡不着了。她模模糊糊中，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心里正烦躁着自己的记性，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

　　睁眼。

　　贺兰悠收拾被子，看样子是要睡客厅。她开了灯，问道：“怎么了？”

　　她道：“我躺你身边，睡不着。”

　　那也应该她出卧室吧。卿风道：“哪有主人睡客厅的道理，我出去。”

　　贺兰悠笑，卿风算明白她的意思，道：“我睡不着不是因为你。”

　　贺兰悠问：“那心里有事？”

　　“嗯……好像是。”卿风问道：“前辈，有没有看到我手机。”

　　“放在客厅充电。”贺兰悠道：“幸好没被雨淋。”

　　卿风掀开被子，急忙将手机开机，整个屏幕空荡荡，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

　　贺兰悠跟着走出来，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轻松一笑：“我忘了给家里人交代行踪。”

　　“喔。”

　　卿风半夜醒来，发现床的另一边空荡荡。她披着外套下了床，在沙发上看到了贺兰悠。

　　她心情复杂——自己连贺兰悠什么时候离开床都不知道。

　　窗外还在下着雨，卿风蓦然想起那年雨势匆匆，她冒雨顶风前行，半路上撞着一个人。她们纷纷往后退，许是那人见她可怜，便取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瓢泼大雨冲散她的视线，只看见那个人留着长发，眉目如画，朝她道：“你拿这个挡挡雨，回去后煮姜汤喝。”

　　她愣愣地点头，回去后将外套洗净晾干，发现校服里边还绣着三个字母：Lan。

　　那时候她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还回去，毕竟同是平凉二中的学生，怎么也不算难找。

　　就这样，程澜如同一叶轻舟，过了她心上的万重山。

　　卿风将被子轻轻地替她盖上，然后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