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女神就跑》勿轻

18、第十八章

　　程澜阔别学姐回到屋里，客厅里只看到唐溪，她往屋里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她呢？”

　　唐溪眨眼，道：“在厨房。”

　　厨房里飘来香味，让程澜有点回味——卿风是不怎么喜欢厨房，然而五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

　　唐溪道：“阿姨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刚刚回家了，怎么也留不住。。”

　　“喔。没能让阿姨常常我的手艺，倒是可惜了。”

　　“别太可惜，总会有机会的。”

　　“但愿如此。”唐溪笑：“想让阿姨知道她的女儿被我照顾得多好……”

　　这人……程澜无言以对，一大桌子的菜倒是浪费，想起国外打拼的日子，虽然艰难，却是温馨的光景。

　　唐溪道：“要是在国外就好了，随随便便喊三四个邻居，就能通通消灭。”

　　程澜不置可否，她转身进了厨房，看到卿风在忙活。想着她不怎么爱厨房，也没怎么笨手笨脚，反而弄得井井有条。

　　“我来吧。”

　　听到动静的卿风转过身，她腾了位置。程澜看着她的疏远，内心充满酸涩，她整理好情绪，问道：“出院后有没有去复查？”

　　“去了。”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

　　“喔。”她又问：“医生有没有叮嘱你忌口？”

　　“这倒没有。”

　　“我不信。”程澜笑得孩子气：“你撒谎。”

　　卿风看她笑，忽然沉默下去，她好像开始冷处理，不理不睬的样子确实让人很难受。

　　吃饭的时候，卿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她问：“我妈呢？”

　　唐溪道：“阿姨走了。”

　　卿风二话不说，作势要走，程澜拉住她：“饭都做好了，你就留下来吃顿饭。”

　　她语气里带着不轻易觉察的哀求。

　　“不了，我要回去。”

　　一个坚持要走，一个坚持不让走。卿风的手腕被程澜抓得通红，她又气又恼：“程澜，你放开我。”

　　“你中午没吃多少，而且又容易晕车。”

　　卿风瞪她：“要你管！”

　　“我是你姐。”

　　我是你姐——她咬字清晰。

　　卿风气极，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她坚持、松动、心软、妥协：“我吃完就回去。”

　　“好。”

　　程澜替她盛饭的时候，不忘交代：“要吃完。”

　　卿风闷头吃饭，一会想着自己可能会撑死，一会想着自己怎么就心软了呢。

　　“你换了工作吗？”程澜问她。

　　“嗯。”

　　卿风不愿多说，程澜也没有再问。

　　吃饭过后，唐溪收拾碗筷的空档，卿风觉得是时候回去了，便跟程澜说了句，哪知程澜道：“我送送你。”

　　“我自己回去。”

　　“你不认识小区的路。”

　　卿风重复：“我自己回去。”

　　程澜坚持：“我送你。”

　　长白山上，悠悠我心负手临风而立。

　　远处的城池屋宇如同蚂蚁般大小，层层雾霭里隐约飘来月长帮派的旗帜，苍龙的爪牙似要撕裂云层。

　　他正快意江山，突然背后一冷，像风刮过嗖嗖的凉，骤然凝成尖锐的冷，宛如利器般抵在他背后。忽然心生不安，自己可能又要挂掉了。

　　背后传来清脆响亮的女声：悠悠我心，你原来在这里！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方位同一个姿势，贺中越被同一个人一刀毙命，两次。

　　刘桢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还真没想过要再次杀死悠悠我心。等她惊醒过来，悠悠我心被她一刀毙命，挂掉了。

　　她化成狐狸精上前，小心地踹了两脚悠悠我心的脸。心里哀嚎：完了，真的挂掉了。

　　贺中越是被人踹醒的，他当时看到一只毛绒绒的动物趴在他的胸口，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心里害怕狐狸精的爪子抓破他的脸。

　　于是他如同扔煤气罐反手将狐狸精甩了出去，刘桢啃了一口的泥，她呸呸两声，再一看，悠悠我心已经不见了。

　　贺中越觉得狐狸精有点蠢，那么大个人躺在树上怎么就看不到？蠢……他正想着，猛然想起这个人貌似……砍死自己两次。

　　麻烦大了。

　　悠悠我心：你找我有事？

　　刘桢抬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先下来，我不好说话。

　　悠悠我心：你说吧，我听着。

　　刘桢变成狐狸爬上树，等她想变回原型的时候已经变不回来了，她抬起爪子挠挠头，算了，就这样吧。

　　她慢慢地蹭过去。

　　贺中越手支下巴看着这只蠢狐狸：你没事？

　　刘桢：蛤？她脸红，连忙端正身子，不敢乱动，又道：你跟小风的挑战赛押注都过十万金币了。

　　贺中越：喔。

　　两人无话可说，贺中越道：没事我先走了。

　　刘桢：等等。

　　她急忙抓住贺中越的衣角，不知是衣服太滑还是手使不上劲，她没能抓住，反而直直地往下坠。

　　听到声响的贺中越转过身，他的手指堪堪擦过狐狸尾巴，也没能抓住。

　　贺中越想：大概是第一只被摔死的蠢狐狸。蛮可怜的。

　　嘿！狐狸朝他眯眯笑。

　　原来是狐狸尾巴倒挂树枝，贺中越不禁微微一笑。

　　刘桢花了两万金币叫铁匠打造的剑，此刻放在悠悠我心的手里。贺中越看了一眼，绝世装备，他道：你什么意思？

　　刘桢道：我希望你能发挥实力。

　　他问：那你觉得谁会赢？

　　此刻天色不晚，而贺中越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接到Lisa的电话便退了游戏，悠哉悠哉地往外走。

　　他想了想，摁响隔壁邻居的门铃，片刻后有人开开门，他咧开一口白牙齿，笑得极为灿烂：“楼下正住着你的小学妹，要不要问候问候？”

　　对方眯眼：“昨天老爷子打电话过来，叫我关心一下你的状况，说是安排相亲什么的，现在正等着我的电话。”

　　贺中越淡定，对方又来了一句：“陈家的小女儿从国外回来，吵着闹着要见她的中越哥哥，你知道，老爷子对年轻一辈的女娃都十分的宠溺。So……”

　　“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会有暴雨。”贺中越咬牙切齿：“我倒希望这场雨能把你砸死，好让我继承家族事业！”

　　走出大厅的时候，卿风就觉得天气不太妙。冷冷的，她猛打了两个喷嚏。

　　看样子，程澜比她还路痴，走了半个小时没能绕出去。忘了，程澜的方向感不太好。

　　“走这边。”卿风指路。

　　“喔，是吗？”程澜跟着她的脚步在闲聊：“国外的建筑都长得差不多，我常常会迷路。有时候我就想……”

　　卿风打断她的话：“国外的日子挺美好的对吧？有邻居蹭饭偶尔沿海兜风，轻松的惬意的。”

　　程澜道：“也不全是……”

　　“既然在国外那么好。”卿风定定地看她，问：“为什么要回来？”

　　“我没想过走。”程澜道：“只是不得不。”

　　风越刮越大。

　　贺中越最讨厌刮风下雨的天气，只是Lisa催他催得紧：“嘿，贺大少，什么时候到？我们就等着你了！”

　　贺中越考虑了三秒钟，将车子快速掉头，他道：“今晚就不去了。”

　　Lisa走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问了声，贺中越耐着性子重复一遍。Lisa道：“这可不像贺大少的作风，别开玩笑。”

　　话一出口，Lisa就后悔了，她道：“那Ok，下次可要记得来哟。挂了，拜！”

　　Lisa看着挂断的电话：“嘁，没劲没意思，怎么不早说？”

　　“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程澜极力解释：“我以为我不会在那边待太久。”

　　卿风的心头涌上哀伤，眼眶骤红：“五年来，你一句话也没有过。”

　　她狠狠地道：“你太自私了！”

　　程澜从不见得她哭，想替她擦擦眼泪，却被狠狠甩开。这时风刮得越大，闪电都出来了，糟糕的天气倒是应了情。

　　卿风吸吸鼻子，道：“程澜，就这样吧。”她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她觉得自己太傻了。

　　程澜正要说什么，唐溪来了电话。两人离得不远，她听得清楚：“嗯……你现在在哪？房子这边出了点状况，能不能快点回来？”

　　“我先回去了。”卿风抛下这句话，快速地走掉。

　　卿风记得第一次重逢，因为唐溪的电话，程澜没有追过来。

　　那时她跟唐溪从仓库走出来，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她上了楼，听到唐溪给程澜打电话，而第二天回家，程澜已经走了。

　　那时她住院，再次无意间听到唐溪和程澜的谈话，她提出分手。出院那天，程澜没有过来。

　　很好，都很好。

　　卿风总算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重要。所以，她这一次走得再也不回头，她永远不想看到程澜顶风冒雨与她背对而行。

　　黑漆漆的屋子，程澜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答，窗外的闪电让她心里有点悬：“唐溪？”

　　唐溪拿着手电筒晃了晃：“我在这呢。”

　　“怎么回事？”

　　“喔，好像跳闸了，我找不到总闸。”

　　“就这事，你打电话给我？”

　　“你也不知道总闸在哪里对吧？一起找找吧，免得下半夜都没电。”唐溪转头：“程澜？”

　　唐溪急忙去追程澜，手电筒跌落地上，摔出塑料外壳。她道：“你去哪里？外面刮风又打雷！”

　　“你刚刚在电话跟我说合同出了问题。”她生气，说话都一字一句：“你骗我。”

　　“合同确实有问题……”

　　程澜打断她的话：“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丢下她就跑回来了。”

　　唐溪松开她的手，问道：“在你心里，她比一份合同重要，对吗？”

　　“你好好想想吧。”唐溪掏出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道：“我完全尊重你的选择。”

　　程澜握着钥匙想了很久，她的房子里没有合同也没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