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男神史》野村万斋酱

42、21

　　阿比盖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厚重的丝绒窗帘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光，从窗帘底下就可以模糊的估计出又是一个白天。
　　她揉了揉眼睛，头疼欲裂。身子也有些僵硬。
　　她对昨日的事情已经想不起丝毫，她的记忆好像被删除过一样，当然，阿比盖尔不会有这种认知，她只会记得点燃了颠茄后，自己没有抗住植物的药，还未行动就先缴械投降。
　　她直起身，却依旧嵌在柔软的床品中，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棉花包裹。她掀开被子，检查了衣物，衣服还是昨天那一件。她伸了个懒腰，旋转了下脖子，僵硬的脊椎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视线去寻找床头柜的云母片，却发现云母片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停下转头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再瞪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出丝毫有用的信息。她摸出手机，斯坦的未接电话和短信一条接一条，还有一个是哈利老师的。
　　【斯坦】
　　有没有进展？
　　【斯坦】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错吧？你也不是热爱学习的人，也没错吧？
　　【斯坦】
　　Hello？
　　【斯坦】
　　你不会被拒绝然后想不开寻短见了吧？那我从此可又多了一个妹妹。
　　【斯坦】
　　Fine，开玩笑的，你到底在干嘛？
　　【斯坦】
　　好吧好吧，看到回我，有些担心你。
　　阿比盖尔看到斯坦的信息，心中暖洋洋的。她打算看完哈利老师的短信再回复斯坦。

　　【哈利】
　　听说你生病了？还好吗？我把今日上课的内容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愿你早日康复。

　　阿比盖尔看到这条彻底愣住。
　　她怎么就生病了？
　　她望着斜对面的穿衣镜，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连黑眼圈都没有，哪里像生病的样子？而且她什么时候请假了？
　　等等……是莱克特医生？
　　阿比盖尔想到这，赤脚准备像楼下跑去。走到门口，她想到自己还没有回斯坦消息，她还是先回复一条，省的斯坦着急，现在斯坦的情绪比较重要。
　　她回了一条“别担心，我很好，刚睡醒，一会儿说。”才安心地去找汉尼拔。

　　一楼的厨房空荡荡的，阿比盖尔扑了个空，她看了眼墙上的古董钟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平时她这个时间是在学校的，所以她也不太清楚汉尼拔会去哪，大概率是去医院或者研究所吧。
　　她耸了耸肩，打着赤脚在冰箱的冷藏室拿出一瓶可乐，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口吞咽，半瓶下肚，她发出满足的一声“啊”，要知道，这瓶饮料还是她央求汉尼拔五分钟，汉尼拔才勉强的没有扔到垃圾箱，当然，他扔了剩余的十一瓶。
　　汉尼拔会诊完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他将客人从侧门送走，这是一个跟随他近十年的老顾客，将人送至门口，是他对这十年光阴的尊重。
　　汉尼拔的房子是商住两用，办公地点可以说是完全独立的，当然，他有流出与生活场所互通的通道，只不过像来是自己使用罢了。
　　他关掉那展纯铜的台灯，台灯的冰冷触感，让他有些怀念握着手术刀的日子。尤其是这把手术刀在人体上游走的感觉。办公室背后的罗马浮雕柱处有一处机关，按一下女人的眼睛处，就可以开启前往生活区域的暗门。
　　当他从二楼台阶出走下来的时候，正看到阿比盖尔打着赤脚对着可乐牛饮。
　　汉尼拔眉眼染上一丝如蚕丝般的笑意，随着光线就能消无踪迹。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可以赤脚。”汉尼拔单手撑在楼梯扶手，他今日着了绛紫色的西装，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金棕色的发间还掺杂着些许的银丝，增添了几分年龄的神秘，优雅地好像出席了一场盛大的仪式，但是，他从来都这么优雅，反而是这枯燥的世界配不上他这份优雅得体了。

　　阿比盖尔听到汉尼拔的声音险些被呛到。
　　她仰着头，嘴巴因为呆滞而微张，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汉尼拔。

　　她望着他，像是在仰望一个君主，或者是什么贵族的伯爵。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紧张，生怕触怒汉尼拔。
　　她紧张地眨了眨眼睛。
　　“我……我不知道您在家。”
　　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你在家我就穿了。

　　汉尼拔不疾不徐地走下楼梯，他走到一楼，在墙上隐藏的鞋柜里抽出一双拖鞋，然后来到阿比盖尔的旁边，弯腰将拖鞋放置在阿比盖尔的脚边。他直起身，目光看不出什么情绪流动，只是深不见的未名湖泊，说不清什么时候是惊涛骇浪，什么时候是碧波荡漾。

　　汉尼拔看着阿比盖尔，见阿比盖尔没有行动，微微地侧了下头。
　　阿比盖尔这才如梦初醒，迅速的套上拖鞋。随即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完成任务。”

　　汉尼拔几不可查的一声叹息，“想吃什么？”
　　他绕过阿比盖尔，打开冰箱。
　　提到吃，阿比盖尔的胃莫名的翻滚起来。
　　“我不是很饿……对了？是你帮我请的假吗？”
　　汉尼拔从冰箱里拿出一小块牛肉，转过身：“对，你睡过头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比盖尔，声音微沉，”你不记得了吗？”

　　汉尼拔像是在审视。

　　“什么？”

　　“你给自己点了一些颠茄助眠。”

　　阿比盖尔闻言，心中警铃大作，看来颠茄就是汉尼拔扔的了，可是他没有叫醒她吗？
　　还是叫了她没醒？她是记得自己点了一些颠茄，这还是斯坦出的馊主意。但是她竟然真的就睡过去了。

　　还好还好，如果汉尼拔要知道自己要拿这个催q应该会很生气吧。她瞄了眼汉尼拔手里的牛肉，因为保存良好，上面的血液还很鲜红。她甚至都不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人肉，但是她确定的是如果她的小算盘被汉尼拔知道，她最后的归属应该也是冰箱吧，哦不，应该是部分组织的归属。剩余的组织会成为某种陈列舞台，为汉尼拔提供他行为创作的载体。

　　“我不希望你再碰这个东西。”汉尼拔身子向前，极具压迫感的俯视着阿比盖尔。

　　“好。”阿比盖尔温顺的像一只绵羊。

　　汉尼拔的视线这才柔和不少。

　　“今天哈利老师还给我发信息了。”

　　汉尼拔从橱柜里掏出围裙，阿比盖尔极其有眼力见的帮汉尼拔系好，他的身子魁梧极了，阿比盖尔只是站在汉尼拔身后，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安全感。

　　汉尼拔身子微僵，几乎从来没有人帮他系围裙。这种感觉让他心底生出一丝异样，就像是迷途的候鸟忽然有了一种方向，即便，只是一秒。

　　“发了什么？”他冲洗着牛肉。

　　“他就是说把课件发我的邮箱里，让我不懂的就问他。”阿比盖尔说着，像偷偷去那汉尼拔手边的可乐，却被汉尼拔率先拿起，然后——倒入了水池。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哦哦，我也是要把它扔掉的。”阿比盖尔讪讪地解释。

　　“但愿是。”

　　“不过好奇怪，哈利老师哪里有的我的手机号，我也不是一个好学生。”阿比盖尔言外之意就是想告诉汉尼拔，她的美貌得到了年轻帅老师的垂涎。
　　她确实是有这个怀疑的，不然哈利老师的一些示好，让她找不出别的理由。

　　汉尼拔闻言，切肉的手稍有停滞，但是很快就继续起手里的工作。

　　“你应该警惕那些过于突兀的好意。”

　　“你在这是关心我吗？莱克特医生。”
　　阿比盖尔下意识脱口而出。
　　汉尼拔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阿比盖尔。

　　“听着，阿比盖尔，虽然我可能对您严厉，但是我确实很关心你。”

　　很久之前，也是这个位置，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此时此刻，汉尼拔忽然有些恍惚。

　　这回轮到阿比盖尔愣住了。

　　她摸不透汉尼拔，他确实一直都在拒绝她，但是又一直在关心她，只是这两者的发起人都是汉尼拔自己，她只能接受或者服从。

　　阿比盖尔发呆间，汉尼拔已经开火将牛肉放在平底锅里煎上。

　　和平共处了一个慵懒的午后，但仅仅只是一个午后，因为刚过两点便来了一位凭女人的直觉就能察觉到有问题的女人。

　　她一头柔顺的栗棕色卷发，身材窈窕，像是舞池里最风情的女主角。
　　阿比盖尔此刻素面朝天，她坐在餐桌上正在跟牛肉的纹理方向较劲。

　　对于阿拉娜的到来汉尼拔也有些意外，但还是出于礼貌将她邀请进来。
　　阿拉娜显然也没想到汉尼拔屋子里还有其他女人。
　　她带着探究和掩藏过敌意的微笑冲阿比盖尔颔首。然后歪头看向汉尼拔，等待着他的介绍。
　　汉尼拔在阿比盖尔的注视下为阿拉娜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一只水晶异性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末了才信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是阿拉娜，我的同事也是我曾经的学生。”目光转向阿比盖尔，“阿比盖尔。”

　　阿拉娜挑眉，汉尼拔没有介绍眼前这位黑发少女究竟是什么人，这让她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暧昧，但是那又如何呢？充其量不过都是……
　　她收回探究的目光，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汉尼拔。

　　“我打你的电话没有接，所以只好过来一趟，这是昨日在郊区卡特林公园发现的一具尸体。”随即又从托特包里抽出一份装订好的文件，“这是我对犯罪嫌疑人的锁定，但是排列组合后，似乎在哪里出现了偏差……”

　　阿比盖尔好奇地瞄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差一点吐出来，霎时间，对着盘子里的牛肉已经毫无食欲。

　　汉尼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阿比盖尔，没有立刻翻阅，而是将阿拉娜递过来的照片反扣住。

　　“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些。要不要尝一些？昨日才从日本运过来的和牛。”
　　阿拉娜注意到了汉尼拔的小动作，这让她不禁对阿比盖尔特殊看待起来。

　　“我吃过了，谢谢。”
　　阿比盖尔无精打采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牛肉，刀叉碰撞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很不礼貌，阿比盖尔。”

　　“对不起。”阿比盖尔撇嘴将刀叉放回盘子上。

　　“这位是？”阿拉娜问。

　　阿比盖尔抬头望着汉尼拔，眼神中或有希翼，又伴随着某种自嘲。但是她还是很期待汉尼拔会如何介绍她。

　　汉尼拔感受到了阿比盖尔的目光，他状似不经意的扫过阿比盖尔的脸，放下刀叉，眸色渐暗，他看向阿拉娜，“我的女儿。”

　　“什么？”这下轮到阿拉娜惊讶了。“你在开玩笑吗？”

　　汉尼拔微笑。

　　叫阿比盖尔也就罢了，竟然还成了女儿，她有时候怀疑汉尼拔是否也有某种心理问题。要知道，上一个叫阿比盖尔的女孩差点杀了她。

　　“Excuse me？我还在这里呢。”

　　阿拉娜耸肩，她看着阿比盖尔，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

　　“fine！不打扰你么享用午餐了，如果你有眉目记得联系我。”阿拉娜起身，走到汉尼拔身后，然后附身在他的侧脸印上一吻。“我很想您。”

　　阿比盖尔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她看看风情万种的阿兰娜，又看看泰然自若的汉尼拔，眼眶莫名的有些发酸，她深吸了口气，才压下了眼眶的不适。汉尼拔察觉到了阿比盖尔的情绪，他握着手帕的手暗暗收紧。

　　“再见，阿比盖尔。”阿拉娜身姿袅袅地像门口走去。

　　汉尼拔目送着阿拉娜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

　　他望着阿比盖尔，神色不明。

　　阿比盖尔也望着他，鲜少地安静，她甚至没有任何开口质问的打算。

　　“阿拉娜……”汉尼拔开口。

　　“很漂亮。”阿比盖尔接道。

　　她并不打算听汉尼拔来一段风流韵事的介绍，况且这也不是汉尼拔的风格。
　　她推开椅子，笑意盈盈，模样乖巧：“我在家太无聊了，你能送我去上学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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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预收文【少年汉尼拔的刀】倒是更新了一章放在那。
空了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