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吉祥物》雨声入南柯

222、总司篇

　　之后的半个月正如濑户弦十一郎所说，虽然有些偶有波折，但总体上还算是在平稳中度过。

　　不过这个“平稳”只是相对于整个队伍而言。

　　如果抛开难民，对于濑户弦十一郎本人来说，这段日子完全就不能用“平稳”来形容。只因期间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松田生了重病。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天地都被笼罩在一片薄雾中，这个古怪强大的男人忽然毫无预兆地倒下了。这一出就连濑户弦十一郎都没预料到。

　　从那之后，短短数日之间，松田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每一次见到他，他都似乎比上一次更憔悴，更消瘦。就好像整个人的生机都往外逸散了一样。

　　没人有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濑户弦十一郎一遍一遍地演算，却怎么都算不出松田的命格。

　　松田倒下了，护卫队首领职位骤然空缺。鉴于松田没倒的时候有些人就能整那么多幺蛾子，为了防止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趁机作乱，冲田顶上了松田的位置。

　　闲暇时冲田总司会去看望他。

　　昔日强大的男人脸色苍白地躺在草垛上中，不过几日的时间，他矫健的肌肉就已经干瘪成薄薄的一层皮肉。他闭着眼睛侧躺，只见那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的嶙峋的骨骼，颈椎骨节狰狞地凸出，他像极了将死的猛兽。

　　可当他睁开眼睛看向冲田的时候，那一如往昔透着淡漠冷意的眼神，仍然会让冲田条件反射一般地呼吸一窒。这个人的眼神，即使在这种时候，依然会给人相当强烈的压迫感。

　　就好像……

　　冲田敲头。好像什么他也不知道。

　　对于他日益加重的病情，濑户弦十一郎是最难受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松田古怪，他毕竟好好地保护了濑户弦十一郎好几年，主仆情谊深厚。

　　所以只要一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身体，濑户弦十一郎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当事人松田一脸平淡，他总是语气淡漠地说：“不必为我悲伤，只是时间到了。”

　　冲田只当是他放弃治疗，出言安慰：“那位叫北斗的城主不是医术高明吗？我们就快到了，你千万撑住，他一定能治你的病。”

　　松田微笑不语。

　　他仰躺着看向碧蓝的天空，光线将他深色的眼瞳照得透亮。他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悲伤，反倒是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半个月后，濑户弦十一郎的队伍终于抵达吠陀国。

　　吠陀国城门大开，高耸的城墙屹立在广阔的平原之上，城墙上旌旗飒飒。冲田眼力好，他远远地冲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城墙上。

　　濑户弦十一郎看到那个人当即眼睛一亮，高兴地挥手大喊：“北斗！是北斗！！！我们终于到了！！！”

　　历时数月，濑户弦十一郎终于带队来到了吠陀国。

　　一进城，濑户弦十一郎迅速把手中的难民全部移交给北斗。这烫手山芋烫了他几个月，燎得他满手泡，交接的那一刻他露出了这几个月以来最舒心的笑容。

　　巡逻队也就地解散。

　　然后一行人就火急火燎地带着病入膏肓的松田去了北斗宅。

　　北斗宅在一片茂密的竹海之间。风一过，竹影幢幢，系在竹梢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屋子里，架在火炉上的砂壶壶口不断蒸腾出白色的烟雾。黑衣少年秀白的手指捻着细针，快而精准地刺入松田的各个穴道。他垂着头，一头墨发乖顺地垂落，发间装饰着一根红绳，尾端系了个玉葫芦。

　　他带着半面的银质面具，遮挡住了上半张脸。面具银光湛湛，每次随着他的动作，面具上的光线就会流动，很是好看。虽然看不见眉眼，但从他露出的精致的下半张脸不难猜出，这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少年。

　　此人就是北斗。

　　一路上濑户弦十一郎把他吹得天花乱坠，仿佛天上地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冲田总司本以为北斗定是位博学慈祥的长者。结果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看起来比濑户弦十一郎还要小一些。

　　过了会儿，少年叹息一声。

　　他一根根将银针收走，对众人摇了摇头。

　　濑户弦十一郎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他看着病床上陷入昏睡，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松田，强忍着眼泪，点头道：“我明白了。

　　北斗：“人总有这一天的，这些日子，你多陪陪他吧。”

　　得知松田时日无多，大家心情都十分低落。濑户弦十一郎与北斗有话要谈，两人摒开仆从去了后院。

　　总司心里也不好受，用过晚饭后便独自踱步到竹林练刀排解郁闷。

　　夜晚的竹林，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冲田练刀练到半夜方才停下。

　　练完他没立刻回去，而是靠坐在山路的石阶上，叼着根草，忧郁地看着从竹影罅隙间露出的圆月。

　　他的思绪逐渐飘远。

　　来到第三个幻境许久了，久到他几乎已经开始习惯这里的生活。即使明知道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可身处其中，与这些人朝夕相处，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投入了多余的情感。

　　如果阿七在，一定会嘲笑他是个傻子吧。

　　冲田自嘲地笑了笑。

　　话说这第三个幻境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说起来，司冥兄妹把他拖入幻境，原本是为了增加难度，但为什么从进入幻境到现在，他好像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

　　还是说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掌握到特别惊人的秘密，所以相应的幻境难度也很低？

　　冲田若有所思。

　　据濑户弦十一郎所说，第三道门就在北斗宅，这里就是第三个幻境的终点。或许在通关之前，还会发生些什么。

　　这么想着，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往回走。

　　算了，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如睡觉。只有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随时会到来的危险。

　　刚这么想，他就听到一阵清脆但剧烈的铃铛声由远及近，一阵忽如其来的妖风扑面而来，差点把冲田吹了一个趔趄。被风带起的枯叶石屑噼里啪啦糊了冲田满脸，打得他脸疼。

　　冲田火大地回头：谁啊？什么妖魔妖怪，这么没公德心！

　　一回头，冲田愣了下。

　　原本空荡荡的石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提着宫灯，衣着华贵，盛装打扮的女人。她发髻如云，发间簪着一朵粉色牡丹，走动间环珮簪钗叮当作响，华美的裙摆拖曳在青石阶梯上，掐腰款式显得她腰肢纤细。她正提着裙摆往山下走，莲步轻移，摇曳生姿。

　　想象中青面獠牙的妖物并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一个中原美人。虽然冲田读书少，但也见过一些从中原传来的画像，从这女子壕无人性的打扮上来看，这应该是中原的贵族打扮。

　　冲田危险地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果断拔刀。

　　正所谓：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直男眼里没有美人。

　　呔，妖怪！别以为你批了张美人皮我就不认识你了！

　　那女子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危险，直到冲田将剑横在她颈侧，她才顿住脚步。

　　冲田眼中寒光凛冽，冷声问道：“站住，你不是人吧？你怎么会从北斗宅出来？”

　　那刀锋紧贴着女子柔嫩的皮肉，只要一动，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刺破皮肤。下一刻，女子侧身看向身后之人，任由刀刃在皮肤上割下一道长长的伤痕。血液瞬间从伤口处流下。

　　灯光疏影，女子的脸浸在宫灯昏黄的光线中，目光平淡地仰头看着他。冲田在看到女子正脸的一瞬间陡然一惊，下一秒他仿佛触了电似的，把手中的刀甩开，清光剑直接刺入了旁边的土地。

　　冲田瞳孔地震：“阿七？？！！你怎么在这儿！！！”

　　没错，这女子长了一张和百名取一模一样的脸！

　　女子看着瞬间变得手慢脚乱的青年，面无表情。

　　明明她站在石阶下方，不得不仰视站在高处的总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睥睨之感，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的人是她。她看着冲田，就仿佛在看一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傻逼。

　　冲田没找到手帕，慌忙撕开自己的一截衣袖。他屈膝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擦拭“七郎”脖颈的血，愧疚道：“你怎么不躲开啊？不躲就算了，还往刀刃上凑，你不疼吗？”

　　因为他的动作，“七郎”由仰视变成的平视。

　　凑近了看，冲田呼吸不由得一窒。因为此刻的“七郎”不光衣着华丽，脸上还抹上了胭脂。唇上的那抹艳色将她原本清冷的容貌衬托得秾丽华美，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红尘人烟气，和平时那身如晓月霜雪的神仙气质不太一样。

　　青年动作慢慢顿住。

　　他眼中渐渐升起一丝困惑，他紧盯着对方那宛如凝固了寒渊的眼眸。

　　对方也不回避他的打量，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渐渐的，青年感觉脸上升起一股火烧感，有些灼人。

　　他猛地回过神，他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咳了一声，连忙直起身子，蹬蹬两下走下石阶，来到“七郎”所在那一层台阶。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问：“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也被司冥两兄妹拖进幻境了吗？”他疑惑道：“可分明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啊？”

　　他噼里啪啦问了一串问题，等青年终于问完，用亮晶晶的眼神等着她的答案的时候，女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阁下认错人了，本宫不叫阿七。”
　　“此处乃本宫栖身之处，倒是你，你是何人？怎的半夜不歇息，在此处练刀？”

　　音色如凛凛泉水，很是好听。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冲田目露迷茫：“……？”

　　啥？

　　七郎进幻境还附赠了失忆的设定？司冥兄妹怕她太强了，一刀秒了他们光速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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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铁们，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这几个月把我折腾得够呛，差点抑郁症，不过危机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只是转行这玩意儿有点费劲，暂时还没搞好，所以我也暂时走不了。
不过既然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我也不好意思再鸽了。目测接下去还要打持久战，只能熬着了。不过自从被狗男人迎头痛击，紧接着又被家里人连环暴击之后，我现在最能拿得出手的，应该就是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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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从这儿起正式连上主线，保送上主线，其他人都没有这待遇
百名取：我敲，我这脸是批发的吗？？？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和我长一样？？